《上流社会》226|壳卷【努力捞捞】【HCY水仙文】
*本文小打小闹,小情小爱。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三观不正,请谨慎看待。
“怎么样?”
壳父推开门,壳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询问结果。
“问了一下地方检察院那边,他们说是收到了一封举报信,说你宋叔叔的儿子涉嫌侵吞公司财产,警方正在调查。”
“谁举报的?”
壳皱起眉头,壳父停顿了片刻,随即微微一笑,“这个还不清楚,人家没说这么多,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问话应该一个都少不了。”
“我能不担心吗,都要去接人了,然后昨天晚上又说不放人,再怎么调查也不能一会儿一个说法吧。”
壳父将公文包放置在桌上,语气也不善起来,“那能怪谁?你自己搞的内部督查,不闹大谁会知道宋昕的事情。”
眼见气氛紧张起来,壳妈妈赶紧从中调和,“好了老公,小壳不也是希望公司好吗,侄子自己不争气,你怎么反而怪到小壳身上了。”
壳父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督察组是在防谁,搞不好连他亲爹都防。”
“怎么会呢,董事长想多了。”
壳只是微微一笑,一转话锋,“检察院那边可以通融吗?卷毕竟只是知情人,如果调查完了还是尽快放出来吧。”
“这件事你不要管,公安那边我会疏通好关系。”
“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爸。”
壳突然这么叫,壳父也愣了一下,只见壳紧接着问道:“律师团队今天讨论的结果呢,宋昕有没有减刑的可能?等警察那边放人以后,我会尽力配合,为我们家族保住宋昕。”
“如果法官那边能疏通好,律师认为量刑可能减至五年左右。”
“好,我先回自己家了。”
壳说着就准备上楼拿东西,壳妈妈有点着急,忙跟在后面关心,“还没吃饭呢,吃完饭再走吧。”
“你和董事长吃吧,我回家吃,妈你不用担心。”
壳说完就出去了。
时间接近晚上八点,白昼最长的几个月里,天甚至还没黑透。
壳上了车,驶离这里。
“喂?”
“金律师吗,你现在在哪,我有事要单独问你。”
壳虽然嘴上说着不急,却直接拐了出去,直奔金律师家中。
“你们今天开会,除了董事长,宋自辛是不是也在。”
对面迟疑片刻,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宋董在的。”
壳刚好踩下刹车,看着眼前黄灯闪过最后一次,变为红灯。
颜色刺眼,心底好像也亮起红灯,令人警惕。
他就知道。
还怪他防备,千防万防,他自己的父亲都不向着他。
果然,他不该抱有任何期待。从他出生在这个家里就不该有期待。
金律师订了外卖,得知壳要来,索性又加了一份,取外卖的时候恰好和壳碰见。
“我也正想联系您呢,不过担心您在董事长家里交流不便,所以还是等您的电话了。”
“下午他们开会专程支开我,都讨论什么了?”
壳打开外卖,发现是一份飘着红油的小面,顿时食欲也被打消不少,“听说你和你妻子在备孕,天天看你在朋友圈发健身的视频,可以吃这么油的东西吗?”
“偶尔吃一次没事。”
“我最近咳嗽,卷总老是不让我吃这种,我都不习惯有辣椒了。”
提到卷,金律师突然想到言归正传这回事,赶紧扒了两口小面,把桌面的电脑移过来。
“总体来说,他们想要力保宋总,他们一家手里股份也多,保他是一个自然而然的选择。”
金律师看出壳不想吃这份外卖,起身把桌上一袋没有标签的面包拿来,又从冰箱里拿了瓶鲜榨果汁。
“面包是藜麦和坚果的,不甜,果汁还是水您自己选。水过滤过了,没白开水那种味儿。”
“果汁就行。”
壳果然开始吃了,但动作十分机械,显然还沉浸在思考中。
“宋昕这个混蛋,有什么好保的,保他一次两次三次还不够,他在公司一天,我就要给他收拾烂摊子一天吗?自己做了亏心事,反倒要怪督察组把事情查明,这个公司真是一天都不想管了。”
“您消气,高层的丑闻对股价的影响不小,董事长也是顾全大局。”
壳冷笑一声,语气之中尽是不屑,“顾全大局?顾全大局能有什么用?我自认没有对不起这个公司一分,却因为公司而牺牲飒飒,好不值得。”
金律师欲言又止,最终把想说的话咽下了。
他叹了口气,只说:“是啊。”
房间沉默了片刻,壳像突然回过神来一样,反问:“这个情况还能怎么保宋昕?五年和五十年都是进去了,对股价的影响也就是很大和非常大的区别,我不相信这是最后结果。”
金律师明显变得为难,他想尽力表现出若无其事,却还是被壳注意到了。
壳的脸色骤然沉下来,语气变得生冷。
“告诉我实情,他们决定由谁替宋昕背这个锅?”
空气凝固,金律师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了。
这话真是回答也有错,不回答也有错。
“是卷吗?”
壳的声音忽然轻了很多,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金律师抬头,与充满复杂情绪的目光对视,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他赶紧解释,“壳总,我相信董事长这次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我也不是故意瞒你,这次情况真的很特殊,除非检察院不提起公诉,否则很难有转机。”
壳的手紧紧握成拳,闭上眼,不再言语。
他为了公司利益牺牲飒飒,他爸也可以为了公司利益牺牲他的幸福,他们不愧为父子,他应得的。
壳突然生出一股浓浓的无力感。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要逃离这里,去一个离家人都远远的地方。
“你们今天讨论过,宋昕的量刑应当在五年以内,这是疏通了法院的关系吧,如果不疏通关系,判几年?”
“……”金律师犹豫片刻,“至少八年。”
也就是说卷倘若背下这个锅,最坏的情况至少要八年。
八年,一个足够毁掉一个人的时间。
屋里一时陷入死寂,金律师也沉默地看着页面上的法条。最终他轻声开口,“壳总,我相信董事长已经尽量让结果对大家都好了,这件事肯定要有人背锅,不然监事会会问责您的。董事长是您的父亲,他是为了您好。”
“我怕他们的问责吗?有本事请我下台好了。”
金律师很少听见壳这样凌厉又飞快的语句。
壳很快也调整了自己,声音恢复如常,“我已经失去飒飒了,我不能再失去一个。”
“卷又做错了什么?结果对大家都好,唯独对他不好。”
“你以为董事长他是真的为我好吗?八年还要多的时间里变数太多了,他只是想让我服从家里的安排吧,和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结婚生子。为了这个就可以牺牲一个完全无辜的人吗?”
语气讥讽,金律师从不知道父子两人间有如此大的嫌隙。
他又叹了口气,内心天人交战,最终才下定决心,“如果我诚实地告诉您,卷主管不是完全无辜,你会好受些吗?内部消息说的是,那封匿名举报信的ip跟您家里WiFi地址是一样的,所以……应该不会有别人。您现在可以理解董事长为什么这么做了吗?”
壳这下彻底愣住了。
他坐在旁边,背却弯着,像倚在角落里,整个思路都被吹走了一样。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对他很好。”
金律师突然很后悔把这件事告诉壳了,这样的结果无异于雪上加霜:让壳知道他被父亲欺骗后,再一次被喜欢的人欺骗。
如果说刚刚壳只是失望、愤怒,那现在就是彻头彻尾的难过,像个被抛弃掉的小孩,一个劲撕着手里的藜麦面包。
“他……为什么这么做?动机是什么?”
难过和悲伤之后,壳的语气转为了冷静的迟疑。就算难过,他也得想明白原因。
这句话可以翻译为:这样做有什么好处?金律师听完一下子懵了,问题很浅显,但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呃……会不会是对家派来的卧底啊,故意挑拨高层关系、扰乱股价?”
“那不会,他没这个智商。”
壳迅速否认。
金律师在一片沉寂之中突然发现了一点无语的心情。
他看卷主管工作挺能干的,倒也不必这么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