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空山小记》

空山是我笔下故事里的一座山，神圣空灵，构造奇异，风景优美，是一个推动剧情发展的重要局部环境。至于是哪个故事，自然是《白X的泪》——之所以这样表达故事的名字，是因为这个故事在就近的一次全文修订中更换了名字，包括男主角等人的名字也做了更换(这件纠结了很多年的事情终于做了)。这些名字在该故事正式出版之前不会公开，所以提到该故事时，只好唤其《白X的泪》了。 我从未到过空山，却又一直在空山深处行走。造山者是我，置山者是我，行山者还是我。 虽然这个故事在去年二月五号就正式完成了创作，但后续的修订工作却直到现在仍未结束。这样的修订并不是通读一遍调整一些词句就完了，而是在不同的环境下、不同的载体上，以不同的视角通读N遍，找出各种各样的小毛病、调整不妥的结构、增删内容、重写内容……关于具体的修订工作细节，去年年底我在一篇文章中介绍过一些，并坦言自己早些年创作的那些内容存在大量问题、技法也并不成熟。 就近的一次总体修订于今天上午结束，开始于今年年初。在二月到七月，我一直忙于工作和其他设计内容，但还是抽空在审阅，只是速度非常慢。八月的自由时间多了一些，得以加快修订进度。 去年的“实体稿借阅计划”结束之后，我通读了一遍纸质稿，发现了巨量的瑕疵。读到某些部分时，我甚至忍不住叹气——怎么写得这么蹩脚？后来单是处理各类赘词就缩减了两万多字的篇幅。可见那份稿子确实极为不成熟。同时我也非常惭愧，竟把那样的稿子称为“终稿”，简直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那个版本的篇幅为116.7万字，经过后来的这一次修订，目前的篇幅为110.5万字。除了去掉赘词赘述、扰乱节奏的非必要情节之外，还增加了一些颇具意义的细节点，比如在空山放置“万俟氏”的墓碑。 时至今日，这个故事的存在于我而言就像一件藏在森林深处的精致宝物。我不常去森林，但不会遗忘宝物的存在，也不会质疑它的价值。它什么时候离开森林，什么时候被发现，届时又会被搬到什么样的舞台上，或是埋到什么样的泥潭里，这一切都如同鸟越百山，它们是自由的。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当初动笔写这个故事时，任凭灵魂肆意奔跑，那个野心勃勃的存在想要创造一个独立的、崭新的、高度发达的、充满光明与爱的世界。我说，好吧。不为任何人写作，不向任何商业范本靠拢，不走任何一条已经成形的大道，我要写属于自己的东西，我要创造属于自己的宇宙。因此，这样一个故事难以被各种定义下的“大群体”接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是，其中饱含的人文关怀和大量的启示性产物对我们的社会来说，存在着客观的积极意义。 修订工作仍然会继续进行，一轮又一轮，直到对所有细节都满意，才能说真正定稿了。 空山的夏末已经谈不上炎热，时近傍晚的风带着浅浅的凉意，这是一种积极的清醒。这座山从未有人登顶，我也不会到达山顶。我俯瞰大地，我关心大地上发生的每一件事，我在意每一株小草。 夜幕降临。下山，喝茶，望星。 有一些事情在结束，有一些事情在开始。我说，人们来来去去，便是人间。 闻人 2023.8.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