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校园一日 他叫什么名字

掀开被子，翻身。 揉眼睛。 看一眼手机时间。 “腾”的立起上半身。 “糟糕！” 他翻身下床。 西南大学的某个宿舍。 —— “早。” “早。” “Hello。” 校园教学楼中。 …… “他来了，”一个女生扯着旁边一个同伴而行的女生手臂兴奋的叫道，“他真的来了！” “谁？”教学楼三楼通道，走在说话人前边的一个女生转头问道。 她是不管闲事的，而且一听就像是那种花痴女的呓语。 但属实是架不住轮番轰炸，这已经是今早她听到的第三个人，第五次还是第六次说类似的话了。就在这一层楼。 “呐！” 在一间教室的后门，最开始说话的女生指着教室中间偏左一点坐着的一个人说到。 “哦，一个男人。” 问话的女生淡淡的回了一句，心里属实没有什么波澜，走进了教室。 “嗯？”之前说话兴奋的女生一声轻疑，“你也在这上课？”声音比之前的小了一半。 “我来上自习的，这有课吗？”女生一边从书包里拿书出来一边问到。她说话声音不大但很利落。 “文学选修课，课名是《欧美文学中的短篇小说》。” 这话是一直没有开口的，和那个兴奋女生一起来的女同伴说的。她的声音也不大。 说完，又补了一句:“文学院周老师的课。” “哦，”刚坐在教室里的女生点下头，“那我换个教室。” “不过离开前，先看下你们说的这个人长什么样。” “还有多久上课啊？”将书本重新收拾好放回书包里的女生问到，“教室里没见有几个人啊？” 教室里连带上刚坐下的她，只有五个人。除了坐中间偏左的那个人以外，就是前排右边的一个男人，和左边的一对情侣状的两人了。 “九点十五分的课。” “现在九点零三分。” “帮我看下包。”本来打算在这上自习的女生起身说道。 然后径直从后排走到了前排。教室八排三列，所以有两条通道。 她一条道从后排走到前排，然后经过讲台，从另一条道的前排走向后排。同时打量起坐在中间左边的那个人来。 白短袖，黑发，额头凌乱的刘海。小孩般娇嫩的皮肤颜色。整个人清瘦而白净，却没有瘦弱感。 他正低着头，看着手机。 女生难以推测出他在用手机干什么。 因为他右手的五个手指像是在弹钢琴般颇有节奏不停地点着手机屏幕。唉，手模吗？ 突然，他抬起了头。看向正注视着他的人。 “卧槽！” 顾曼没法控制住自己的震惊转化为语言，好在只是在心里脱口而出的。 她是学文学编辑的，对于什么玉树临风、沉鱼落雁、超凡脱俗这样的词汇是不太感冒的。是以，在最开始听到有女生很兴奋地讨论什么帅哥美女的时候，她通常只会在心里暗笑一下。 倒不是说她不相信这些成语的意思，也不是没见过多帅多漂亮的男人女人。但大多都是初见不欢，久处也就还好的程度。 不得不承认，今天破了例了。 在她面前出现的，生动呈现出的是一张比瓜子脸要精致，比明星脸要好看，接近漫画中男主，那种看一眼就惊讶不已的脸。近来的词汇是——撕漫脸。 男生朝顾曼礼貌的笑了一下。 从九霄云外回到眼前，顾曼这次想起自己已经盯着他看了超过七秒了，这不是一个礼貌的做法。 于是她有些尴尬又害羞的转移开了视线，先是看着前面的路，后又望窗外望去。 男生见她移开了视线，又低头看起手机。 他觉得自己是个不算蹩脚的魔术师。 顾曼走回后门自己之前坐下的位置边，见到那个之前兴奋的女生正向她笑着。 似乎在说“看吧，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叫什么名字？” 顾曼拽起书包，忍不住向那两个女生问到。 “铃铃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楼梯间因大量的学生上下跑动，像是巨兽苏醒了一般在震动着。 “杨示。” *** 运动场，很大很标准。外边是四百米的跑道，里面是足球场。 运动场有一个单边看台，能容纳超千名观众。右上角有单双杠设备。 下午两点半过五分钟。天气晴朗，不热不晒。 靠看台的足球场左边。 右脚尖颠球，一下两下；换成膝盖颠球，一下又一下；然后换到左脚尖颠，颠了两下换到左膝盖。 足球在膝盖上被顶起，脚尖接住后又颠起。如此往复了几次，速度越来越快。 “接着！” 玩球人突然大喊一声，然后用内侧脚背将刚落下的足球传给了一个刚穿好球鞋跑进场内的同伴。 待球传出去后，原本的持球人身体惯性仍在，在原地转了半圈，额头的刘海晃动了一下、一滴汗水流下。 “杨示，今天上午你变的魔术又上校报了哦！” 接住足球的那男子正一边用头顶球做热身训练，一边和将球踢给他的人开始闲聊起来。 杨示一笑，没有说话回应同伴。变得不算成功。 足球场陆续有体育生模样的人走来。 “Hello！” “Hi。” “学长！” 随着一个高大壮实的人影走来，包括杨示在内之前到的五个人都向来人喊到。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被叫“学长”的人开口道。他名郭伦，大四学生，这是他最后一场球。 “好消息。”两个人说道。 “坏消息。”另两个人说道。 杨示却是一笑。对他来说，只要不是坏天气，就是好消息。 “好消息是——对手很强。”郭伦笑道，然后开始换起装备来。 他司职守门员。 “坏消息呢？” 见队长迟迟不说，有队友问道。 “那～”换好装备的郭伦手指向右前方，“坏消息。” 郭伦手指的方向是校体育馆，刚有一队人从里面走出来，正要过马路。显然她们的目的地是运动场。 “啊？”杨示右前边不远的一人歪头道。显然是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事。 “和我们学院的，”另一人开口道，“女足踢吗？” “对。”郭伦点点头。 这是对我魔术不成功的惩罚吗？杨示在心里想到。 不对！ 杨示看着刚从台阶走到运动场的几个女生，突然一笑。 原来是这样。 —— “杨示，认真点啊！” 杨示同班好友，司职中锋的刘皓向踢左边锋的杨示说道。 刘皓接近一米八的个子，看着怪壮实，皮肤却像女人的皮肤，脸经常红红的，还不爱长胡子，估计是什么激素不太够。一头不长不短的头发，经常有人把他误以为是个女人。 这次为了公平起见，男生全体蒙一只眼睛比赛。 蒙了一只眼睛的刘皓更像个大块头女生了。 和他不遑多让的自然是杨示了，戴了个花形的眼罩后，雌雄难辨。 “认真什么？”杨示问道。 此时的球主要在右半区的球员脚下。左区的杨示接到球就传。 “认真踢球啊！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中后卫将球传给刘皓，刘皓没有犹豫，直接踢给了右边锋。 “今天是来踢球的吗？”杨示反问道，同时看向对手的中锋球员，像是要给刘皓什么启示。 一个接近一米八的女生，块头和刘皓差不多。 “她怎么了？” “她原来是守门员。” “我知道啊，朱有有。” “看来你是不知道。”杨示一笑。 “知道什么？”刘皓凑近了一点杨示，全然没看见足球从他身边穿过。 这球是对面中卫准备踢给自家前锋的，本来是很容易截断的一个球，但被刘皓轻易放过了。 “难道不是为了适应和我们比赛的对抗强度？” emmmm……有道理哦！ “你是对的。” 杨示说道，本来还想冲他竖大拇指，但考虑到还在比赛就作罢了。 “你俩干什么呢？” 中卫朝杨示两人问道，言语中有些怒意。他们队算是学校里的强队，平时比赛上半场就能有领先优势，现在一球未进。虽然是和女生比赛，但踢了这么久，胜负欲已经踢出来了。 “没什么，一只眼睛看视野不太适应。”杨示找了个理由搪塞道。 “你能上重点大学，我是认可的。”杨示向刘皓说了场上最后一句话。虽然原本想说的是“你能上重点大学，我是不太认可的。” —— 校外的一家烤肉店。 几个男生女生坐在店里居右里的位置。那里距离电视最近。每逢各种赛季，时常有爱看球的人来此聚会。 从比赛结束，刘皓就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杨示。 什么叫‘你能上重点大学，我是认可的。’ 回到比赛最后一分钟，没有加时，叫朱有有的女生持球冲向对方球门。 最后一分钟时，所有人都懂了这场比赛为何而踢了。 好在郭伦是够高够壮，足有一米九的个头，抱起朱有有才没有多少负担。他笑得很开心。 他的校园生活完美结束了。 “干杯！” 烤肉店菜上齐，每个人前边的杯子都斟满了啤酒或饮料。所有人起身举杯相碰。 以郭伦和朱有有的珠联璧合开始聊天话题，聊够了开始聊学校生活，之后开始聊起电视里正播放着的足球赛来。 “嗯？旭辉中心？Aribd之星？”一个女生看着电视里下面的一条本市快讯突然略显疑惑的念了出来。 “佘韵，这不是你住的地方吗？”另一个女生向坐在最旁边的一个女生问到。 “对。”被叫佘韵的女生点点头。她是场内最大的一个人，比郭伦还要大一届。但不知为什么突然决定今年要考研了。于是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 “Aribd之星是什么？”一个男生问道。他是今天忙到爆的右边锋。 “一颗能发蓝光的钻石。”一个女生说道。 “钻石发蓝光？” 除了说话的女生和准备考研的佘韵，以及同样坐在角落的杨示没有什么表情外，其他人都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据说是因为里面有什么杂质。”说话女生解释道。 “‘我穿白衣服也很帅’是什么鬼？”一个正咬着一串肉的男生，也就是下午踢中卫的那个正看着电视边吃边吐槽道。 “是一个小偷的名字。也就是偷这颗钻石的人。”说话女生回道，她踢的也是中卫。 杨示停下嘴中原本专心嚼着的吃食，猛的转向电视机看向他们刚才在讨论的快讯。 我穿白衣服也很帅？ 好熟悉的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