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特奈恩》-第一部分-第三章（2）
译者：夜风
校对：矮人机械球
校对：Gwynbleidd
科勒
低语着
集合点
“这是一个防御中的弱点。”多恩回头看着瓦尔多和马尔卡多说，“虽然很小但确实存在。就在萨特奈恩附近的城墙上。之前没有人发现或考虑到这点。”
“但他们没有袭击过西南方向那么远的地方。”瓦尔多回答道。
“但他们能，而且他们一定会。”多恩回答了瓦尔多的问题。“是我我也会。”
“那为什么这个弱点被遗漏了?”瓦尔多再次提出了他的问题。
“它看起来无关紧要。”罗格说，“直到几天前我偶然，完全偶然地发现了这一点。只是经由有些人说出的无关紧要的话发现了而已。一场震动。”
“那是什么意思?”
“这不重要。”多恩说。“从那以后我一直在分析它。我已经确定这是一个弱点，相当肯定。”
“可是如果你直到现在才注意到，为什么他也会注意到呢?”瓦尔多问道。
“因为他是佩拉图博。我们两人中迟早有一人会失手。会犯下重大的错误。我不能假定他没有发现。”
“在萨特奈恩发起的突袭，如果真的是这样......”勉突然插入了话题。
瓦尔多厉声斥责着勉：“注意场合，禁军。”
“他想说就说，康斯坦丁。他在这里。他也听到了。”罗格看着勉说道，“继续。”
“如果他真的做到了，”禁军说着，“那么这将直接切入心脏地带。他会进入圣所，在皇宫的核心地带。”
“斩首行动。”马尔卡多第一次开口了。他的声音像干巴巴的喘息声，也像绳子不堪重负时发出的嘎吱声。
“斩首行动。”多恩点点头，“快速而且精确。”
“那我们就巩固那——”瓦尔多刚开始说。
“当然。”多恩说道，“我想说的就是这点，我们手上的力量有限。所以这才是问题，康斯坦丁。佩拉图博正在攻打戈耳工壁垒。如果他在那里攻破了防线，那么他将占据护盾发电机并让宫殿空门大开。最好的情况下我们还能坚守两周。”
“但戈耳工那里有圣吉列斯。”
“不仅有他。”多恩说道，“所以我相信我们能撑得住。钢铁之主也将精力集中在巨像之门上。如果能在那里突破，他就能直接到达雄狮之门，也就是内宫的大门。最好的情况是我们还能坚持一个月。我们预计，如果形势继续如此，它们最终还是会攻克皇宫，但如果巨像之门失守，那么我们的预计坚守时间将会缩短五个月。”
“但你的另一个兄弟在那儿。”瓦尔多坚定地回答道，“察合台在那，多谢你的处理。我也将伴他左右。”
“所以我再次相信我们的军队会占上风。”多恩说，“然后就是空港了。”
“他不能再占领别的空港了，”马尔卡多说道，“他已经有一个了，而永恒之墙空港将使他降落地面部队的运载能力增加一倍多。其结果将是毁灭性的。”
多恩点了点头：“失去第二个空港只会使围城战升级。我估计，多失去一个空港，就可以使他多占有一个优势......这会使我们的坚守时间减少四个月。”
瓦尔多补充道：“同时还会剥夺我们的逃生路线。如果失去这些空港，我们将无法选择那些撤离应急措施。”
掌印者在旁边低头坐着，好似祈祷一般用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托着另一只手：“祂永远不会离开。这个问题之前从未有个明确的答复。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祂不会离开的。”
“祂可能不得不离开。”瓦尔多说，“守卫祂的安全是我的职责所在。这一点我有最终决定权。我不会寻求祂的意见。我只会直接付诸行动。”
“他正在打一场祂自己的战争，”掌印者厉声说。“你心知肚明，康斯坦丁。如果祂离开王座，我们失去的将不只是泰拉。”
“四个关键地点。”多恩说，“我们虽然一个都不能失去。但我们必须决定失去哪一个损失更小。”
“牺牲掉一个？”瓦尔多问道。
“放弃一个棋子来赢得比赛。”多恩说，“牺牲一个皇后来确保能将死对方。这很残忍，但有时这也是唯一的选择。那么我们要选择放弃哪一个?”
瓦尔多凝视着禁卫官。他露出牙，半咆哮着：“你已经决定了。”
“没错，但我还要询问你们的意见。”
“一个不需回答的问题。”瓦尔多说道。
“我们放弃空港。”多恩说，“这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但这是我们最不糟糕的选择了。”
此后便是片刻的沉默。闭塞的空气令人窒息。
马尔卡多虚弱地点了点头，低声说：“放弃空港。”
瓦尔多坐了回去。他清了清嗓子，但他的眼中却孕育着可怕的怒火。
“放弃空港。”他勉为其难地附和。随后多恩转过身，朝长桌远处望去：“女士？”
这团影子颤抖了下，似乎在惊讶有人在询问她的意见。
放弃空港，科勒用思维传号回复道。
瓦尔多开口了：“所以我们就可以撤退，我想这样我们就少了一条战线，然后就可以重新部署部队——”
“不行,”多恩说。“这才是最痛苦的部分。”
“还有痛苦的部分？”瓦尔多的语气里溢满了讽刺。
“对不起，康斯坦丁。我们需要保卫空港。需要一场像样、令人信服的表演。”
瓦尔多厌恶的摇了摇头，似乎就要起身离开一般：“一场表演？”
多恩回答道：“我们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知道了那个弱点。如果我们放弃永恒之墙空港，那么佩拉图博也会知道我们知道了萨特奈恩的事情。”
瓦尔多只能对其轻蔑的回应道：“那又怎样？”
多恩慢吞吞地答道：“如果他想要拿下萨特奈恩，他将派遣一支精锐部队。这是一次斩首行动。他会动用麾下精锐。”
“而且如果你在那等他们，你就能斩其首脑？”瓦尔多平静地说道。
“几颗头颅，也许吧。”多恩看着瓦尔多等待着他的反应。
“我猜你打算亲自坐镇？”
“是的，”多恩说，“如果佩拉图博以为我们不知道那里有个弱点便去盲目攻打那里，那么我们就可能有机会完成一些重要的事情。不仅仅是保卫皇宫，当然这是最重要的。但是我们可能取得真正意义上的胜利。在萨特奈恩挫其军略。”
“这能让我们取得胜利？”禁军统领问道。
多恩说:“这能让我们离胜利更近一步。”
“那你觉得他会派谁去?”马尔卡多问道，他的声音小得像树篱的沙沙声。
“这是场矛尖式突击。”多恩回答。“如果你是掌军者，你会派谁来?谁一直以来都是这种作战的大师?”
瓦尔多沉重地喘了口气。“哦,泰拉啊。那就是原因吗?所以我们才未见到过他【1】?”
“你了解他。”多恩说。“他想要独占那种荣耀。他就想成为那个让王座浸满鲜血的人。”
“这相当于给每一个在空港的灵魂都判处了死刑。”马尔卡多说，“毫无疑问，我们知道他们必死无疑。而我们不能告诉他们。他们更不能知道真相，否则你的计谋就无法成功了。”
“你说得对。”多恩说，“我从未想过我会这样指挥战争。但如今这是我们必将背负的不可饶恕的罪责。”
他说不出话来，用手掌在嘴上擦了擦，似乎想把那些他希望自己从未说过的话塞回去。他似乎在盯着什么。但瓦尔多的脸庞就像一张死亡面具一般面无表情。他又瞥了一眼掌印者。
马尔卡多的身子则向前探出，枯槁的手放在桌子上，手指伸向多恩。
“每一个忠诚的战士都发誓要献出自己的生命。”马尔卡多看着禁卫官，这份话语的重量又把他老气的声音拉得更加尖锐，“为了泰拉，为了帝皇。这就是他们即将赴死的原因。罗格，他们只需要知晓这点就够了。而且他们已经明白了这点。”
“但这还是一个不轻的责任。”罗格说道，“我将不得不给这些人下令，明知——”
但一阵猛烈地撞击声还是打断了罗格的话语。他看向长桌远处。是科勒又用带甲的指关节敲打着桌面想引起他的注意。
“女士，怎么了？”
科勒的手又在空中进行挥舞。
“是的，那里会有恶魔的。”
【1】：译者注：指的显然是战帅荷鲁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