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佛羅倫斯(三)反派登場
寫在前面:以下內容為我個人推測與理解,可能有誤解,還請多多包涵。有些不熟的生徒我可能會認錯,如果大家有其他的想法與感想,不妨留言,可以一起討論劇情喔~
以下劇透慎入
第三場 奧賽羅·達爾柯 (Hitoko)
(Hitoko扮演的奧賽羅·達爾柯,以下簡稱奧賽羅,與莎士比亞的著作奧賽羅毫無關係。)
奧賽羅Hitiko憲兵與和海上校的對話 ...
和海上校:「巴爾薩澤伯爵家的宴會怎麼樣?」
Hitiko憲兵:「托上校的福讓我有機會見到佛羅倫斯的所有重要人士。我會去注意有沒有參與統一運動的貴族成員,其他階層的人士也會注意,這是身為憲兵的職責」
和海上校:「勞煩你大老遠從維洛納來了,會把你找來,是因為你是酷吏型的,重責大任就給交給你了」
Hitoko憲兵跟著和海上校一起從義大利北部遠倒中部的佛羅倫斯,意外的讓Hitiko尋獲帕梅拉的蹤影。
【街頭窺探】
夜色為街頭點妝了一股冷清,三兩路人形形色色,賣藝歌手的吟唱,一種都會式的疏離孤寂感。這時出現了一對戀人,聖乃伯爵與春妃,在巴爾薩澤伯爵家的舞會上兩人看不出相戀的關係,在夜色籠罩下彷彿被魔法棒變身了一般,聖乃戴著的帽子有幾分狂野、穿的皮外套感覺粗曠、還有了鬍子,像是喬裝之後再出門的,與之前斯文白淨的形象截然不同。
場刊上,聖乃與春妃在這場「街の男」、「街の女」,而不是「雷納多伯爵」、「露琪亞(星空的妹妹)」,可能這裡扮演的只是路人,但容我斗膽的認定,他們還是雷納多伯爵、露琪亞,不想被人認出來,秘密溜出來約會。因為這樣的認定與接下來的劇情也是可以銜接的。(順便一提,聖乃與春妃是第二次扮演戀人了,上一次是「哀傷的科爾多瓦」)
接著出來的是李奧納多Maiti,與表弟Vittorio愛乃一真同行,兩兄弟隨著音樂轉圈圈跳舞,明顯的笨拙,因為男役平時是圓心,讓女伴圍繞著的,兩位男役沒有女伴的轉圈圈與下腰有種笨重喜感!接著Maiti對女歌手帥氣挑眉、風度翩翩的行了吻手禮後給了小費,女歌手頓時像花朵般綻放、整個人都陶醉了,Maiti的男役風範是可以讓世界瞬間變美好的。另外一個細節,Maiti的西裝穿得凌亂不工整,很忠於李奧納多叛逆不羈的角色。李奧納多與表弟愛乃一真直到消失在街頭的另一端之前,Hitiko鬼鬼祟祟的偷窺著他們。(女歌手是湖華 詩,男樂手是和禮 彩)
Hitoko向街頭藝人打探情報之前,本來是獨自一人的,這時特地與女友咲乃深音攜手佯裝要找地方約會吃飯,詢問這一帶有可以什麼吃飯聊天聚集的場所?就是巴爾薩澤伯爵家的兒子常去的那間?得到答案後、街頭藝人離去,Hitoko馬上女友恢復社交距離,顯得十分現實,看都不看女友一眼,匆忙地要去調查。
【上前打聽】
女友:「你是來這裡找克萊門提那公爵夫人Madoka的吧?」
Hitoko:「和她沒有關係,我是來辦公的。」
女友:「說謊,你說過要忘掉過去的,那個公爵夫人,你之前與她交往過吧?」
Hitoko:「我和她只是玩玩,我們早就結束了,她後來在維洛納被懷疑弒夫。」
女友:「那個案子當時就已經確定證據不足、她不是兇手了。」
Hitoko憲兵發現帕梅拉在這裡,藉著調查義大利統一運動的貴族參與人士,其實想要以此逮捕安東尼Rei、李奧納多Maiti,再搶回帕梅拉。
談一下Hitoko憲兵的女友瑪爾蒂德(咲乃深音),她在這部劇搶眼的程度,相當於朝葉ことの在「只有二人的戰場」的表現。咲乃深音有點像不二家牛奶糖娃娃、感覺甜甜的、唱歌好聽的娘役,在「泡泡之戀」裡她扮演酒館的瑪琳卡。
這一場戲是憲兵奧賽羅Hitoko的主要場面。台詞中介紹他會來到大老遠來到佛羅倫斯的前因,也提到他的動機,發現了帕梅拉,於是開始動歪腦筋。另外他對現任女友咲乃深音非常不好,完全目的取向,一點做人基本的情義都沒有。也許他不認為他們是男女朋友,是女友自己一廂情願的跟著他,就算她只是同行友人,畢竟跟著他到千里迢迢到佛羅倫斯,Hitoko也太冷淡了。
【原著中的奧賽羅】
在杜斯妥也夫斯基的「白癡」,與奧賽羅Hitoko相對應的角色是加尼亞,個人主觀認為是個很小人的角色,不是像渾身刺青地痞流氓、虎克船長面目猙獰的那種肉眼可辨識的壞,不是做了重大犯罪的行為,而是醜陋的暗黑心態,衣冠楚楚的斯文敗類,但又不是無間道裡吳振宇那種教父級有格調的反派,而是沒水準的居心叵測奸計謊言,如果他設局的對象也是大壞蛋那也就算了,可是對安東尼這般好心腸的人也城府極深,就顯得特別卑鄙。

奧賽羅心胸狹隘的背後,原著有完整的鋪陳,一般家庭出身的他,在上流族群中顯得矮人一截,內心很自卑,扭曲的認為"錢"才能彌補他所有不足。在「白癡」的古早版電影中,奧賽羅只要能與帕梅拉Madoka結婚,就能得到一筆錢,於是與李奧納多搶著娶帕梅拉。因為安東尼的公爵身分而十分忌妒他,一直想設局陷害他,雖然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看起來也體面,但就是個奸險小人。
寶塚版的奧賽羅,單純在帕梅拉Madoka成為寡婦之後,想要奪回她,她之前嫁給富人,現在又現身於佛羅倫斯豪門的宅邸,酸葡萄心理把他的內心都腐蝕了,這個原點發展了他之後的種種作為,他得不到的名流身分,帕梅拉也別想得到。由於寶塚版奧賽羅戲份不多,需要從細節去看這個角色的行為模式。
Hitoko的奧賽羅這個角色是不近人情的,眼裡沒有半點人情味,與安東尼Rei的慈悲是兩極化的呈現。他最無情的一面,展現在與女友咲乃深音與帕梅拉Madoka的互動。這種反派有點難度,不是典型的野心勃勃大壞蛋,不能把邪惡全寫在臉上,而是人格敗壞的狡猾與心胸狹窄。
存在主義
「白癡」的作者杜斯妥也夫斯基在文學發展上,是19世紀存在主義文學之始。存在主義出現之前,盛行的概念是空想主義,也就是「人類用理性可以理解世界,可以用理性、科學、數據統計來主宰世界」,人類所有事物可以用技術手段先安排好。
杜斯妥也夫斯基的一生中經歷了被捕、被判死刑、被流放、服兵役。之後他對真實的人生有了新的看法。他認為種種理性精算技術對真實生活是一種壓制,「精算技術」本身是沒有錯的,但那只是生命中的一小部分,生命中還有其他部分,如:內心非理性的情感與慾望...。
例如:我正要從鄉間地區開車回到都市,衛星導航精算出最佳路線,車程40分鐘就能抵達都市。可是這40分鐘的車程沒有經過老街,不能吃到美味小吃胡椒餅,難得來了一趟鄉間,為了胡椒餅,我刻意繞路到老街吃餅再回都市,雖然實際車程花了120分鐘,比衛星導航計算的多出三倍看似蹉跎時光。但是這樣才有自己主宰生活的感覺,覺得自己是活著的。衛星導航的精算技術是沒有錯的,但是生命中還有其他部分...對胡椒餅的美味念念不忘、不吃就沒有來到鄉間一遊的感覺..這些都是生命的一部分。
我對哲學部分完全外行,不知道以上的舉例是否恰當,如果有任何誤解,敬請多包涵不吝提出指教。最近在查詢杜斯妥也夫斯基經歷時,偶然看到了他與存在主義之間的關係,並不是要歌頌他的偉大成就,而是感概他的人生經驗與坎坷遭遇讓他有了更深層的體悟吧。
第四場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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