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余火】【白玉有瑕】怜君恰似江楼月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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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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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节已接近夏天，但江水依旧寒凉刺骨，江月楼下水时猝不及防的呛了两口，胸腔里一股火辣辣的泥土味道，顶得他头脑发晕，身体不听使唤。
感觉拉着自己领襟的手直往水下坠，展君白反应过来单手抄住江月楼不断下沉的身体，无奈的带着他向岸边游去。
游到一半，江月楼隐隐有了意识，却不能清楚地知道身边是谁，也不知道他的用意，便像一般的溺水者那样挣扎起来。混乱中手肘打在了展君白的下颌上，他白净的脸上立刻多了一块红痕，那一下剧烈的撞击还害得他咬破了舌尖，嘴里混着血腥味疼得厉害。
带着一个不断挣扎捣乱的意识不清的江月楼，展君白就算水性再好也还是吃了不少亏，顿时心头火气，扯着江月楼后领的手硬是用力把他按进了水里。
十几分钟后，气喘吁吁的展君白终于上岸了，当然，手里没忘了拎上一个江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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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城警署。
“江科长！早……”
“早上好！江……”
“呃……”
“？！”
一路上目送着江月楼走进办公室的众人在听到关门声后纷纷到走廊上聚齐。
“江科长今天看上去……”
“有点儿不一样啊……”
“那哪儿是有点儿啊！都这么明显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啧，真野！”
“话说看不出来啊，咱们江科长平日里看上去挺不近人情的……”
“那叫‘平易近人’，还不近人情，上学时候怎么学的？”
“唉，回头得和电讯科的那几个妹子说一声，没戏喽！”
“江科长这风格都变了……”
“嘁，说得好像你知道他什么风格似的。”
“那怎么不知道？！我跟你说，我那天看见他还和陈医生一——”
“他和陈医生怎么样了呀？”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完全震慑住了这一群叽叽喳喳的男男女女，他们一见是孙永仁就站在身后，赶紧风一样的回各自的办公室去，才一瞬间走廊上就没人了。
留下无措的摸着自己脑袋的孙永仁自言自语，“我说什么了啊？怎么都跑了？”
“进来。”前方江月楼的办公室突然开门，就像等了他很久似的，迫不及待地把他叫进去。
宋戎已经在里面了，见他摸着光头进来，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嘿，听着什么有用的没？”
“合着你们刚才就，就听着这些闲话不，不吱声啊？”孙永仁看见宋戎后面的江月楼时，也就明白了那些闲话是怎么来的了。
今天的江月楼的确不一般。
整个人带着些许的水汽感，身上一身白色的西装更是十分少有，做工精细，堪称上品。就是……这风格整体透着股子江月楼死也不会选的……呃……骚气。
陪钟大记者逛多了各种成衣铺子、西洋服饰店，孙永仁在这方面的品味也逐渐提高，现在一眼就看得出江月楼这一身还真不是他的，价格不菲。
当然了，这是展君白的。
两人当时所处的位置离家不远，为了展君白的安全，也为了防止被陈余之看到以后起疑，他们还是悄悄地从后门回到了展公馆。
江月楼被看得久了，即使那人是孙永仁，他也觉得心里别扭，佯怒道，“看够了没？！”
倒不是有多在意这身衣服，孙永仁感兴趣的是江月楼仅露出来那节脖子上，有那么两点圆圆的还泛着紫红的印子。很像那个啥。
孙永仁关注的地方，之前虽然已经提醒过江月楼了。但是他照着镜子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这衬衫原本是搭了条领带的，但他嫌那洋红色太过艳丽，拒绝了展君白的搭配，导致现在领口上的印子就压不住了。江月楼拉着领口对着镜子看了很久，除了比较显眼的那两块圆圆的红印之外，其实还有些比较淡、比较宽的痕迹，应该是昨晚陈余之帮他治病的时候掐的……至于说那两个圆的……怎么弄的？是他早上没看到吗？还是……
这个疑问恐怕就连展君白也解释不了，毕竟他也不会想到自己按江月楼如水的那一下能给人脖子上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吧。
…………
教堂的事还没有完结，照昨天下午的查案模式，江月楼又带着宋戎和孙永仁扫了剩下的几间教堂，但总的收获不大。
走出最后一间教堂的大门，江月楼抬头仰视着好不容易散发出光和热的太阳，终于觉得有点儿舒服了。
“头儿，这十二家咱们都去过了，要再有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信天主教的了。”宋戎擦着额头上刚刚冒出来的汗，询问江月楼接下来去哪里，“我还知道几家特别小众的宗教……”
“你们……”宋戎的一些话让江月楼来了些灵感，可是虚无缥缈的很，他想要通过一些自己的方式把那点儿“重点”给巩固住，“想想，是不是有哪里不大对劲儿？”
“啊？”最怕江月楼问这样的问题，孙永仁大脑转的再快也跟不上他的思考速度。不对劲儿？哪里不对劲儿？是说教堂还是修女嬷嬷？是说这件事还是他们调查的方向？是说宗教信仰还是……“诶？头儿，你还别说——”
“嘘——”虽然赶紧打断了他，递过去一个眼神，让他看看江月楼。
能看得出来，江月楼站在原地像个雕塑般的僵住，可见确实有什么重要的点被他们遗漏了。宋戎的思维要简单些，他只顺着江月楼的思维想，比如……他们刚刚提到宗教……
“教堂里……”
“教堂里缺了东西。”他刚一出声，宋戎瞬间便想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听得迷迷糊糊的孙永仁直接放弃思考，“缺什么了？你说话呀！”
“雕像。”宋戎直直的看着江月楼，等着他的肯定。
捏了捏下巴，江月楼终于把那点儿缥缈的虚影变成了实体，“是雕像。”
“哎呀！真是急死人了！到底是什么啊？”孙永仁急得快要跳起来了。
“果然还是那间教堂有问题！”江月楼一拍手掌，钻进了车里，“永仁！愣着干嘛？！开车！”
“啊，哎！”虽然江月楼没有明说，但孙永仁知道他想去哪儿。
…………
路上，宋戎还是给敬业的司机做了解释。
“刚才我们说教堂里缺了座雕塑。一般情况下，教堂会供奉自己宗教的主神，比如基督教就是耶稣，天主教就是玛利亚等。但是咱们昨天去的那一家，除了十字架，没有其他的。其实只有一个十字架也不是不行，可是天主教供奉的众神里有玛利亚，而且很重要……”
“那也不是啊，不供玛利亚的有好多呢啊……”孙永仁不理解。
“哎……这怎么说呢……头儿，你和他解释吧！”
地方还没到，江月楼也就给孙永仁娓娓道来，“法国，大多数人信奉的都是天主教，所以在他们的教堂里，多数都带有玛利亚的形象，也就是圣母的形象。但是我们回想一下，在教堂里根本没有见到任何一点儿有关玛利亚或者女性的东西，这就不太合适了。”
“那说不定人家就入乡随俗了呗……”孙永仁还是不能理解。
“也不是不行，”江月楼脾气出奇的好，“只不过那间教堂真的不像一间正常的教堂。”
宋戎听了半天，这时候突然出声，“头儿你的意思是……他们除了拐卖少女、卖去计院、非法堕胎之外……还有斜角么？”
“这个我也说不好，毕竟没见过真的。”推理到底是推理，不能作为直接的证据。要想真的侦破这个案子，他们必须拿到那间教堂从事非法活动的证据，而这……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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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