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狼】笼中雀 24

珈乐给乃琳裹上浴巾，抱起来放在床上，唤来外面的女佣，解开手铐和脚镣后，珈乐让别人退下，亲自给她穿好白色的裙子，又当着她们的面吻了乃琳的脸颊。

 

“等我一会儿。”

 

虽然不知道珈乐想做什么，但她们之间已经有了无条件的信任，所以只是点头答应。当女佣们要重新给她戴上枷锁时，兴许是沾染了珈乐的傲气，乃琳毫不畏缩，反而抬起手脚配合。

 

看着女佣端着浴盆出去，乃琳想起刚刚那莫名其妙，但其实又顺理成章的事情，一切还历历在目。明明当初还打算宁死不从的，结果却心甘情愿地让珈乐伺候了。

 

乃琳感慨万千，挨得鞭子多了，就算给颗糖，也不敢轻易去吃。穷途末路的时候，偏偏就遇上这么个人，虽然相遇的方式和时机都不怎么美好，但好在这个人是她。

 

她猜不透，珈乐为什么要选择买下自己，为什么要将自己从笼子里释放出来，为什么要将自己当做常人对待。

 

她只是退缩在笼子里，不敢迈进笼外的阳光，不断地重新沉浸在阴影里，借此来逃避仇爱交织的感情。

 

那天，乃琳已经把箱子搭在墙边。面对近在咫尺的自由，她却撑着伞愣在原地，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她忍不住去想，珈乐发现自己逃走后，会作何反应...

 

一记惊雷，吓得乃琳丢掉了伞。冰凉的雨水倾泻而下，乃琳背靠着墙，用箱子遮住头顶时，双腿再也不停使唤。她忽然升起了期盼，珈乐会不会来找自己，肢体开始思念和她共卧一塌的温暖，即使拼命去想那些冰冷的事情，也无法冲淡。珈乐没有错，她和自己一样，身不由己，无辜无助。

 

舍不得走了。

 

珈乐推门而入，乃琳回头看到她肩上背着马鞍袋，是上次出门买的东西，差点都要忘了。

 

不等乃琳说什么，珈乐就把她带到梳妆镜前，拿起梳子给她梳头，乃琳知道珈乐要做什么。

 

“我想扎个辫子。”

 

“好啊。”

 

以前为了方便干活，乃琳总是用绳子把头发扎成一束，自逃亡以来就没再扎过。

 

但是对珈乐来说，扎辫子并不是那么简单随意的事情。乃琳刚刚洗好的头发丝滑柔顺，还带着香气，珈乐一边慢慢地梳，一边有意无意地摩挲，思索着应该怎样给乃琳编发。

 

在剪掉头发之前，珈乐还是给自己编过几次的。乃琳的长发在珈乐的手里被分成几束，依次交叠，珈乐自上而下端详，觉得不满意，又拆开重来，大小姐缺乏照顾人的经验，但好在心灵手巧，尝试几次，麦穗一样浓密整齐的麻花辫垂落在乃琳的背后。

 

乃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发愣，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中，想要对着镜子照照侧面，又被珈乐掰回来。

 

“别着急，还没完事呢。”

 

珈乐又取出那天挑的发饰，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找准合适的位置，再为她戴上。珈乐通过镜子和乃琳对视，她的脸总算带上了笑意。

 

随后又掏出给她买的妆粉，瓶瓶罐罐全都在桌上摆整齐。

 

“不用化妆，又不出去。”

 

“那也要化，给我看的。”

 

珈乐沾上脂粉，在乃琳的脸上涂抹，沾满脂粉的手指香味扑鼻，带着清凉的触感，轻轻拂过面部的每一处。乃琳还没来得及回味，珈乐又开始为她描眉画眼。

 

珈乐捧着乃琳的脸专心给她化妆，没注意到自己靠得很近，鼻息落到乃琳的睫毛上，痒到了心窝里。珈乐弄完眉眼，想要退身去取下一样，却被乃琳的双手揪住衣领，在唇上迅速地啾了一口。

 

“别闹。”

 

乃琳得意地窃笑一声。

珈乐红着脸转过身，去拿唇膏。兴许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吻扰乱了心，珈乐为乃琳涂唇时，一时手滑，不小心在嘴角留下一抹，珈乐也跟着笑起来。

 

“我都说别闹了，画花了吧。”

“笑什么，擦掉啊。”

 

“不用擦。”

 

乃琳止住笑意，她发现珈乐的笑，是之前那种，突发奇想有了主意的坏笑。

 

“你要干嘛？”

 

“还你。”

 

珈乐摁住乃琳的手，吻住了她的嘴角，和乃琳的轻啄不同，珈乐的唇留在上面，还有另一只手绕到后面，搂住乃琳的头。

 

乃琳感受到一阵熟悉的湿热，是珈乐伸出舌头，正在舔舐她嘴角上的唇膏，越来越起劲，毫无餍足的意思。

 

给乃琳补好被自己吃掉的胭脂和唇膏，珈乐举着镜子，让乃琳去看。镜子里的女孩化着惊艳的妆容，梳着精致的发型，身穿洁净的白裙，面前还有一个爱她的人，多么幸福啊。

 

即使带着镣铐，乃琳也知道，她已经不再是奴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