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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站在陌生的街头,纠结着不知道该往左还是往右的时候

2023-11-24 21:20 作者:需-等待  | 我要投稿

可能是从小比较独立的原因,从十几岁开始,我就一直独自做很多事情。吃饭、逛街、看电影、去图书馆、旅行…… 独自旅行对于我来说是一种瘾。每次站在陌生的街头,纠结着不知道该往左还是往右的时候,内心是那么的自在。对,就是这样的一种未知,存在着无数种可能性,而当你最不知所措的时候,其实是选择最大化的时候,你可以愿意怎样就怎样。 单独旅行,能让人用最快捷的方式变得成熟,而且可以教会你随遇而安并感恩生活。每次出去,总要面临无数次的转机、误机,曾经有一次因为算错时差,在莫斯科机场错过了当天最后一班飞往慕尼黑的航班,于是只好在开足冷气的空荡荡的机场坐凳上将就睡了一宿,等待乘坐第二天一早的航班。也正是这样,隔天的清晨我收获了满满一窗绚丽的朝晖,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日出,之所以那么美丽,恰恰就因为那一夜的折腾和等待。 旅途中遭遇的各种状况层出不穷。我丢过行李、钱包、护照,有一次在科隆的青旅里,睡到半夜被上铺来自苏格兰的金发小哥叫醒,一身酒气的他要求我陪聊,但最终也都被应付过去了。林林总总,让你不得不练就一身金钟罩铁布衫。 最近这次去中东,正当叙利亚土耳其边境ISIS极端恐怖组织肆虐,而伊朗长年政局不稳以及被西方国家妖魔化的舆论影响,也让许多人都特别为我担心。但我义无反顾,依然决定独自前往。 09年的时候,在曼谷街头,我也曾经历过泰国政府军队和红衫军的对峙场面,当时确实是有些心惊肉跳。但这次当我去到土耳其和伊朗还有中东的其他一些国家,却根本没有碰到任何不稳定的场面,所有的担心都是徒然。

土耳其 为一场舞蹈辗转反复

土耳其是一个非常多元的国家。伊斯坦布尔的欧陆风情,卡帕多奇亚的“月球地貌”,番红花城的宁静,内姆鲁特山的神秘,安塔利亚的悠闲,库萨达斯蓝色的爱琴海……统统让人着迷。 但我想说的不是这里美丽的景观,而是一个关于执着的故事。来到土耳其,我的愿望清单上列着热气球与旋转舞两项。幸运地,热气球如愿让我坐上了,而追逐旋转舞的脚步却异常的波折。 土耳其中部城市科尼亚,是土耳其伊斯兰教神秘教派的始创地,这一教派被称为苏菲教派,教派里的僧人被称为旋转托钵僧。所谓旋转舞,是这一教派的一种神秘宗教仪式。苏菲教派认为万物都是旋转的,人从出生到去世是一个循环,而旋转托钵僧正是通过旋转的方式与宇宙和神达成沟通和接触,旋转舞的正式名称是“梅夫拉维祭拜仪式”(sema),原因是创始人的名字为梅夫拉维。旋转舞作为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定的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深深吸引着全世界游客的目光。 在科尼亚,只有每周六晚上,在梅乌拉那文化中心有一场旋转舞表演。人文宗教元素向来让我非常迷恋,所以,整个土耳其的行程安排,我完全以LP攻略书上所示的旋转舞表演时刻表为轴心推进,确定其他城市与景点的行程。但偏偏,一直深信不疑、被誉为“背包客圣经”的LP,在表演时间上记录有误,将我的整个行程全盘打乱。 在整个土耳其,可以观看旋转舞的城市只有3座,首都伊斯坦布尔,中部的卡帕多奇亚,另外就是宗教圣地科尼亚。当时,我以顺时针方向行走,已经去过伊斯坦布尔和卡帕多奇亚。当周六下午6点钟我兴冲冲抵达科尼亚,离LP上所写的开演时间还有足足3个小时。 科尼亚不是一座观光城市,当地人几乎不懂英语。千辛万苦,我好不容易从长途汽车站坐上招手停的当地小巴抵达酒店,再从酒店出发去表演场经历了走错路、被热心的当地人搭载、再次迷路等等波折,抵达表演场时手表显示8点55分。也就是说,离开场只有5分钟时间。 可当我小跑着进入表演场,却发现大批观众从场地里往外涌,一打听才知道,演出是7点30分开始的,9点正好散场。可以想见当时我的心情是如何的沮丧。下一场表演,是第二周的周六晚上,而那时我已经在伊斯坦布尔市区去往机场的路上。 因为对这种宗教仪式的痴迷,我决定修改后面的行程,将本来打算第二周到达的特洛伊古城去掉,临时预订第二周周四晚伊兹密尔飞伊斯坦布尔的飞机。这样,周五晚上我就可以在伊斯坦布尔观看表演,周六再离开土耳其。 正当我为这个决定雀跃的时候,却忘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周五是穆斯林的礼拜日,这一天所有的活动及表演都将停止。 于是,第二周的周五早上,当旅行社工作人员告诉我这个噩耗的时候,我第一次有了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我开始耍赖,说无论如何多少钱都要看到表演,让工作人员帮我找遍了全城所有的表演场,最终得到的答案依然是NO。最终,在旅行社工作人员的协助下,我将第二天的机票改签了时间,成功预订到了周六晚上的第一场旋转舞表演。 我终于如愿以偿,在第二天晚上7点整进入了表演场。台上,这种古老而神秘的宗教仪式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中开始,我内心百感交集,激动不已。 在一段传统乐器演奏结束之后,几位托钵僧先跪地做完祷告,继而开始自转,同时几个人也在绕着舞台公转。一开始他们缓慢转动,越到后来速度越快,最终到达一种灵魂出窍的忘我状态。托钵僧的黑色斗篷代表世俗的坟墓,白色长袍代表裹尸布,圆锥型帽子代表墓碑,举起右手接受上天的祝福,左手手掌下垂将祝福传到人间,不断旋转摆脱俗世的生活得到重生,和真主神秘地结合在一起。悠扬而哀伤的芦笛与琴的合奏加上低沉的吟唱,如泣如诉,直抵内心,充满了感召力。 看完表演,还未从淡淡怅然的情绪中抽离,送机的轿车已经踩着点停在表演场大门口,被司机拽着上了车,再看着他把旅行社工作人员预先送过来的我的行李搬上车,车子发动的那一刻,为我执着而奇幻的追表演之旅画上了完美的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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