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熊的五夜后宫[官方小说]中文翻译《The Twisted Ones》扭曲之物 第九章 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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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另注:长篇小说线和游戏线属于平行世界的关系,有地方可以相互借鉴但设定并不完全一样,短篇小说也是平行世界,但可能与长篇小说相互独立,不能混为一谈!大家看翻译的时候请先自觉购买并对照英文原版书来看(我对文章的部分注释基于原文,不对照原文看不懂的话我不负责任,毕竟白嫖本来就不对)持续更新!喜欢的小伙伴可以一波三连、关注、转发让更多FNAF粉能够看到译文,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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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崔德威尔教授似乎永不停歇。她一如既往地板着脸,在学生们低头忙着的时候,她就在阶梯教室的讲台前来回踱步,鞋跟敲在地上反复地发出声响。夏莉笑了笑又继续去忙自己的了。她倒不介意这种声响。教授响亮而有节奏的步伐恰似节拍器一样,记录了时间。
她又读了一遍地一题:请描述出条件循环与无限循环的区别。夏莉叹了口气。她知道答案是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何写起。条件循环只发生在特定条件下她开始写了,接着便划掉了,她又叹了口气,瞅了瞅其他同学们埋头的样子。
她又看到了那只狼的脸,在它的两幅面孔之间来回切换:幻觉脸和骨架脸。它紧盯住夏莉的眼睛,就好像是在深挖她的秘密。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想道。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这一点也令她担心。弗雷迪费斯熊披萨店可没有狼啊。
夏莉也是去年才发现她有着极其精确的记忆力。当时是她在回忆很小很小的时候发生过的事情。尽管如此她还是不记得有狼。蠢到家了,她自说自话道。明明还有好多东西你还没想起来。话虽如此她对于父亲工坊的记忆却尤为强烈:那些气味,那种温度。她父亲伏案工作的工作台,还有那个她不愿意去瞧上一的角落。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历历在目,触手可及。即便是那些没有提示她绝对想不起来的事情,比如旧的费德熊家庭餐厅,她只要看一眼就能全都记起来。在此之前这些机械玩偶在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立足点。她不记得他们,但是他们很显然知道她。
他们为什么被那副样子埋在后院里呢?拆毁不就完事了吗?她父亲从来都是实用主义至上。如果有什么东西坏了,他会把它拆掉当零件用。就算是对夏莉自己的玩具也是如此。
她眨巴了一下眼,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把这个东西拿到了夏莉眼前,这是一只绿色的小青蛙,鼓鼓的眼睛前面戴着一副框架眼镜。夏莉疑惑地看着它。
“不要。”她说道。
“你不想看看它的玩法吗?”她父亲追问道,夏莉则把胳膊交叉一抱,摇了摇头。
“不要嘛,”她嘟囔着。“我不喜欢它的大眼。”根本没管她说了什么,父亲把青蛙摆在了她面前然后按下了藏在脖子下面的按钮。它的脑袋左转右转,接着突然就跳到了空中。夏莉尖叫着往后退去,父亲则赶紧跑过来把她抱了起来。
“对不起,宝贝。没事了,”他哄着她。“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我不喜欢眼睛,”她抵住他的脖子哭了起来,父亲就这样任她哭了许久。待她哭罢父亲将她放了下来扭头捡起了那只青蛙。他把它放在了工作台上,从架子上拿过一把短刀,从头划到脚。夏莉一只手捂住了嘴,发出阵阵尖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将一层层绿色从机器人身上撕扯了下来。塑料崩裂的声音响彻在本该安静的工坊里。青蛙的腿无助的蹬了蹬。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莉嘶哑地喊道。“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爸爸!”她喊得声音很大,但几乎是白费力气。她的声音仿佛是被限制住了,就像是在梦中大声喊叫却怎么也喊不出来一样。她的父亲忙于手头的工作也并没有理她。
被剥了皮的机器人趴在他面前的台子上。他捅了它一下,它猛烈地抽搐着,来回踢蹬的双腿还在做着无用功,重复着跳高是做出的动作。它又抽搐了一下,更加地剧烈,仿佛正处在痛苦之中。
“住手。爸爸,不要伤害它,”夏莉就算喊破喉咙父亲也没有听到。她父亲挑了一把细螺丝刀开始拆解青蛙的头部,轻车熟路地拧下每一侧的东西。他拆开了青蛙的后脑去收拾里面。青蛙全身都抽搐起来了。夏莉跑到父亲身边抱住了他的腿,晃着他的膝盖。“别这样!”她哭喊着,声音依旧放不出来。
他切断了什么电路,机器骨架彻底断连了。关节也僵硬瘫倒成为了一堆零件。夏莉没有注意到的眼睛这会儿正一下亮,一下暗,闪一下,灭掉了。她松开了父亲腿回到了工坊的休息处,她捂住嘴哭了起来,这样他就察觉不到了,此时此刻父亲还在有条不紊地拆解着那只青蛙。
夏莉摇了摇头,把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童年时的内疚感依旧挥之不去,仿佛胸口闷闷的。她轻轻将手平放胸前。父亲是很务实的,她想道。零件很宝贵,没有用的东西不值得被留下来。她迫使自己把思路重新引回到手头的问题上来。
所以他为什么把它们给活埋了?
“把谁活埋了?”阿迪低声说道,夏莉吓了一跳,把头转了过来。
“你一天天都这么闲的吗?”她匆忙说了一句,羞于刚才把心里话讲了出来。
这些生物被埋在了像是坟墓一样的地方,隐藏在房子的暗墙背后。他父亲不知为何并没有销毁它们的意思,而且也没把它们扔得远远的。为什么?就为了能随时看到它们?还是说是他刻意为之的?难不成是戴夫用了些什么手段把它们藏进去的?她晃了晃脑袋。这些都无所谓了。关键在于这些生物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夏莉又闭上了眼,试着想象出那个长得像狼的生物。她只在它从体内吐出那个女人的时候见过那么一下,当时它正像个坏掉的灯泡一样在幻觉之间来回闪动。夏莉记起了那个影像,并在脑海中固化它的形象。她先聚焦受害者的形象,然后是那只狼的眼睛,但是整只狼的外表依旧挥之不去。现在她还原了那一幕场景,撇开苍狼的目光,不计当时占据着她的恐慌,忘掉周围的呼喊与匆忙的人群。她将这一幕在脑海中反复审查,描绘出当时胸腔打开露出了牙齿一样的肋骨,然后那女人从里面掉了出来。
她意识到了某个比这更直观的类似场面:埋在墓地里的那个生物,当时它还想吞掉她呢。她想象着它打开胸腔,绞尽脑汁去回忆看看那张大嘴之下,那深穴一般的胸腔里是不是躺着什么东西。想罢她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考试用书写了起来。
“时间到,”其中一个研究生喊道。其他三个排队走过过道,开始一个一个的收蓝皮书。夏莉只在第一个问题那里写了半句,而且还被划掉了——剩下的地方都画满了机体内构和小怪兽。赶在助教走到她这边之前,夏莉一把卷过书来藏在胳膊底下。她混在已经交完书的学生里面溜了出去。出门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一路疾走,一边自顾自地想着事情一边漫无目的地走在熟悉的走廊里。她找到一条长椅坐了下来。四处环顾了一下路过的学生们,不是在和同伴交流就是在沉思。就仿佛四周高墙林立圈住了她,将她与周身的一切事物隔绝开来。
她又把书翻开了,找到她考试时候乱涂乱画的那一页。这一页上,盯住她的脸终于让她理解了:这是怪物的脸,也是凶手的,即便画是她自己画的,空洞的双眼依旧直击着她的灵魂。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她合上书站了起来,最后又扫了一眼四周的人群。
这仿佛是在向她人生中的一个篇章来告别一样,接下来要度过的岁月无疑会充满被狩猎的经历。
“夏莉,”约翰的声音从近处传来。她四周看了看,试图从熙熙攘攘涌出教学楼的人群里找出约翰。
她终于在楼梯边上找出了他。“噢,嘿,”她一边喊着一边朝那边挤过去。“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说我不想见你,我以为你这会儿应该在工作的,”她匆忙加上了一句,尽力排除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克莱叫我来的。他之前去你宿舍扑空了,我寻思你应该在这个地方。我们昨晚发现的......那个女人。她现在状况稳定。克莱说他先走一步去下一个地区了,就是地图上的下一个点,已经开车去了。”约翰瞥了一眼川流不息的人群,压低了嗓音。“你是知道的,它们要去的下一个地方是——”
“我知道,”夏莉先发制人地说了出来。“他有什么发现吗?”
“呃,大多数还是些荒地和田野。一块地未来还有建设规划,但现在还是闲置的。他觉得我们应当关注明天的行动。他有个计划。”夏莉茫然地看着他。
“我们可能得和它们打,”最后他开口了。“我们都很清楚。但这不会是今晚。”
夏莉点点头。“所以我们今晚该怎么办呢?”她无助地问道。
“下馆子?”约翰提议道。
“你在逗我嘛。”夏莉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知道这段时间发生发了太多的事情,但是终归是要恰饭的嘛,对吧?”
夏莉盯着地面,正在理清思路。“行吧。下馆子去。”她笑了笑。“生活确实不如意。能暂时逃避一会儿也是很不错的,哪怕只有一个晚上。”
“行,”他说着就准备往外走。“我跑回家换身衣服就来。不会太久的。”
“约翰,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参与进来的,”夏莉喃喃地说道。她双手攥紧了背包带,就好像着是将她扯向地面的栓绳一样。
“你在说什么啊?”约翰看着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任何人都没必要被牵扯进来的。它们要的是我。”
“我们并不能确定,”他说着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你得让自己休息一下。你都快把自己逼疯了。”约翰笑了一下,但看上去仍旧十分担忧。“做点什么事情放松一下,睡个午觉什么的。咱们晚饭时候见,行吗?老地方,七点见?”
“好吧,”她应道。看着无助的夏莉约翰露出了一丝苦笑,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夏莉回宿舍的时候杰西卡还没回来。回来后把门一关使夏莉感到放松了不少。她需要静一静。她得规划一下,她得行动了。她看了看房间四周,就这么愣了一会儿。日复一日用的东西她的系统都能精准定位,但如果要说去找什么长期不碰的东西的话,就一头雾水了。
“放哪儿去了?”她一边碎碎念一边扫视着房间。她的目光停留在了西奥多的脑袋上,仰面朝天地靠在她的床腿上。她把脑袋捡起来抹掉上面的尘土,一直弄到把耳朵上斑驳蓬乱的灰也拍干净。“你以前可是软乎乎的,”她冲着兔子的脑袋说道。她把它端正地摆在枕头上。“我猜我以前也没这么强硬,”她补充了一句,感叹时光的飞逝。
“你看到我的行李包了吗?”她去问那个已经被肢解了的兔子。“也许放在床底下了?”她又趴在地上伸头去看。确实在床底下,而且还挺深的,被床缝里掉下去的课本和衣服给压扁了。在床底下扭来扭去的夏莉终于够到了背包带,她把它拽了出来朝里面看了看。
里面什么都没有——她一来的时候就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了,这就是养成坏习惯的先兆。她抓起牙膏牙刷塞进了行李包的内夹层。
“我没跟约翰说实话,”她说道。“不对,不能这么说。是我让他跟我说了假话。他得明白那些东西是冲着我来的。我们都得明确这一点。而且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她从她觉得干净的一堆衣服堆里挑了几件衣服,衬衫啊牛仔裤啊,袜子啊内衣啊,一边说着一边使劲往包里塞。“它们朝这里来还能干什么呢?”她问西奥多。“但是……它们是怎么知道我在哪的?”她又往行李包里扔了两本课本,拍了拍她的口袋,圆盘和诊断器的手感让她放下心来。她拉上行李包后侧过头来,对上了西奥多那塑料的眼睛。
“还不止是这些,”她说道。“这东西吧……”她把圆盘握在手里重新审视。“它让约翰犯恶心。但对我来说倒像是音乐。”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确定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我是否有如此透彻的了解过什么东西,”她静静地说道。“但我必须深入了解这个东西。阿富顿制造了它们。阿富顿还掳走了萨米。当我和约翰一起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房子里有什么东西。绝对是他;那里就仿佛是我丢失的的一部分,从未如此触手可及。但我就是没法触碰到它。而我认为那些怪物是这世界上唯一知道真相的东西。”
西奥多盯着她,一动不动。
“我才是它们想要的。除此之外再无他人需要为我而死。”她叹了口气。“至少我有你能保护我,不是吗?”她背上包转身要走,却停下了。她抓住西奥多的耳朵把他的脑袋拎到了眼前。“我觉得今天我得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她低声说道。夏莉把它塞进了包里,接着便匆忙赶向了宿舍外停着的车。
地图还放在手套盒里。夏莉抽出它后在自己面前平展开来,简单的扫了一眼就自信地放一边去了。她缓缓地驶出停车场。虽然一路上路过了形形色色的人和车,但她只感觉这些这些不过都是背景,皆是过客。当她开车驶出视野之后,就已经被众人所遗忘了。
天空阴云密布;给世界点了几分期盼。仿佛整条大路任她驰骋,心中充满了祥和。她一整天都在担心落单,但车速和开阔的大路让她安下心来。她并不觉得孤独。当她看向窗外的时候,沿路的树林仿佛都在争相跑过田野,这是飞驰的汽车造成的视觉误差。她开始觉得两边的树林里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她的汽车,飞速的闯过木林枝丫,一个沉默的同行者,一个来解答她所有问题的家伙。我来了,她低声说道。
从高速上下来后马路变窄成了乡村小路,接着变成了砂砾路。小路延伸到山坡上,夏莉沿路爬坡的途中,她看到了远处密集的房屋和车流,那边是繁华区。她转了个弯就把一切抛在了身后:前方再无房屋,再无车辆。树林也被一排排树桩和一丛丛灌木取代了,还伴着零零星星的空广告牌,也许将来的某天会写什么东西,大概吧。水泥板和没铺完的马路与乡村的风景显得格格不入,远处还停着一辆废弃的推土机。夏莉把西奥多的脑袋从背包里掏出来放在了后座上。
“保持警惕,”她说道。
她这就发现了目标:一栋独立的牧场式房屋坐落在田野中央,周围遍布着铲平的土地,还有很多没盖完房子的框架立在地面上。有些东西显得格格不入:油漆,栅栏,甚至花园里还栽了花。这才是它原本的目的。是栋样品房。
前面不远处的路还没修完,只剩下了施工机械在泥地上划出的一道道沟壑。夏莉缓缓地停下车来。“这次即便是你也不能跟我来了,”她朝那兔子的脑袋说着就下了车,关好了车门,从窗外向西奥多微笑了一下。
夏莉沿着痕迹缓步前行。因为她的非法侵入,房屋未完成的沉重框架似乎向她投来责备的目光。沙砾在她的踩踏下悄无声息地陷了下去。连一丝微风都没有;万籁俱寂。她来到高处后驻足环视片刻。一切都破败不堪。一切都颠三倒四。她抬头的时候恰好有只孤鸟飞过,那个高度还勉强能看到。她把视线拉回到那片荒地。“你就在这里的某处,没错吧?”
最后她来到了唯一竣工的那栋房子。地处精修过的方形草地中央,与那些半途而废的房屋一比简直鹤立鸡群。夏莉盯着草坪看了半天才看出来是假草,就跟屋子里的家具一样。
她没有立马去正门,反倒绕去了后院。后院也是一大片的方形人造草坪,就和前院一样,但是景色却差强人意。成片的草皮被撕扯而起。这地方辐射而出一副破败之景,竟惊人地似曾相识。夏莉只看了一会儿便能够确定这一点了。她要咬牙,又绕回到了正门。门一推就开,甚至没有多余的杂音,夏莉就这么进了屋。
屋里漆黑一片。她试了试灯的开关,房屋瞬间被照亮了。映入眼帘的是装修完毕的客厅,摆放了皮椅和沙发,壁炉罩里面甚至还有蜡烛。她刚想把正门给关上,犹豫了片刻,还是留条缝吧。她又往里走了几步,这里放着一条L形的沙发和一个宽屏电视。放在这儿居然没被偷,夏莉想道。但她走近两步之后她就明白为啥了——是个假电视。没有数据线和电缆伸出来。这整个地方都真实得过了头,真是可笑。
她缓缓走进了餐厅,脚下踩着抛光的硬木地板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餐厅里面是一套精美的桃花心木餐具。夏莉蹲下来去看桌子的底面。“巴沙木,”她说着便自顾自地微笑了起来。这是一种轻质的透气木材,用来做飞机模型的,做家具可不行;要是她想的话,把那张桌子举过头顶都是可能的。餐厅再走过一条短短的走廊便是厨房,里面摆满了闪闪发光的新餐具,再不济也是仿制品吧。厨房里也有一扇后门。她开门开一半然后探出身子去,再看了一眼那一大片惨不忍睹的哀景。几块石台阶把路引向了一个小花园。夏莉缩了回来,确保后门不要关死。
客厅里还有一条长走廊。这条走廊通往卫生间和一间要么是办公室要么是休息室的小房间,房间内陈列着书架,桌子,还有放满了空文件夹的收件箱。夏莉在办公桌前就坐,感觉自己对这种浮于表面的虚伪陈设着了迷。夏莉在转椅上转了一圈就站起来了,这会儿她可不想分心。这里也有扇门能通往外面,虽说门靠着桌子这种规划方式很奇怪。夏莉打开门后摆弄着把手,确定门不会自己关上。她又继续逛了起来,要系统地看一遍房子,路过打开所有门窗。事了又去了地下室,防风地窖上面悬了一阶石台阶。夏莉连地窖门都大开着。门外,夜幕降临了。
卧室有好几间,每一间都装修好并且挂上了鲜亮的窗帘,铺上了丝绸床单,还有一间卫生间配了大理石的洗手池。夏莉打开水龙头试试水,但是什么也没有,水管里连水流动的声音都没有。有一间主卧里面摆了一张大床,相对其他房间客房里面入住的痕迹就寥寥无几了,婴儿室里面等比例画了一墙的小动物,婴儿床上还挂了一个风铃。夏莉每间房间都看了个遍,还是选择回到了主卧。
宽大的床上罩了一层轻薄的白纱蚊帐。白色部分雪白如故,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枕头上。睡在这里面感觉怪怪的,就好像睡觉的人在被摆柜子展览一样。夏莉走到窗前倾身探头,呼吸着夜晚轻柔凉爽的空气。她抬头望望天。依旧是阴云密布;星光乍现屈指可数。一时兴起的计划让她冲动行事直到现在,但这重担只得一人挑。下次袭击什么时候来谁也说不准,她能做的无非只有等待。不安的感觉一下一下填满了她的内心。她也不想惹事,甚至想一走了之,但她还是紧闭双眼,咬牙硬撑。它们要的是我。

最后,夏莉离开了窗户边。她把打包睡衣的书包放在车里了,但是要换好衣服睡在这个堆满东西和杂物的样板房里面还是挺奇怪的。夏莉等到平时的就寝时间完全到了才只脱了帆布鞋上床。她躺在床上试图重拾那些噩梦,重聚那些和萨米度过的最后时光,像攥紧护身符一样将这些记忆紧握于手中。等着我,她想道。我这就来。
约翰看了看表。她只是迟到了一会儿。不过她也及经常迟到的。服务员吸引了他的目光,这令他摇了摇头。也是,她上次来的时候还一身的泥呢。他已经往宿舍打过电话了,但是就是没人接。他曾一度以为他在宿舍所见到的那个东西就是个应答机器而已,直到他等它识别信号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才是夏莉的工作项目之一,要不然就是什么百无一用的废物。女服务员又为他倒满了水杯,他朝她笑了笑。
她摇了摇头。“还是那个女生?”她温和地问道。
他下意识地笑了一声。“是啊,还是那个女生,”他说道。“没事的。她也不是放我鸽子,她就是......挺忙的。大学生活嘛,你是知道的。”
“懂的。要点餐的话就叫我一声。”她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就走了。约翰摇了摇头。
突然间,约翰想起了夏莉握着背包带的手,紧攥的双手森森发白。它们是冲着我来的,她说道。夏莉可不是那种乖乖等着坐以待毙的人。
他起身快步地走向餐厅后面的付费电话。克莱在第一声响铃时就接起了电话。
“克莱,我是约翰。夏莉联系你了吗?”
“没有啊。出什么事了?”
“没事,”约翰话锋一转。“我是说,我也不太清楚。她早就该来见我了,而她——二十四分钟前就该到了。我知道这点不算什么,但是她之前跟我说过的话一直困扰着我。我怕她又去做了什么蠢事。”
“你在哪呢?”约翰给了他地址。“我马上就到,”还没等约翰回复克莱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