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迷途科希】逃离（下）

是4月左右写的同人，这里也发一下。

写在前面：

本文构思于审查剧情推出之后，主线剧情推进之前。不完全符合原作，有自设，略谜语人。

在这部分你会看到——暴走科希。 bloody scene warning！！！

看过科希专烙了吗？可以去看一下哦~

 

本文内容纯属虚构。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逃离  Run away

By 落日接线员

 

下篇    12岁的巷尾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顾城

 

1

寂静。异乎寻常的寂静。

没有莺啼燕语，没有鸦鸣雀噪，听不见草木窸窣，听不见人声犬吠。没有声音的春天是没有颜色的。一片死寂的辛迪加陌生得可怕。

在无边的静默中缓缓浮起的是平日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吸气、呼气、吸气……破碎的呼吸、挣扎着的呼吸、摇摇欲坠的呼吸，冰冷的敛息、痛苦的敛息、不知所措的敛息。微弱的气息与紊乱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仿佛蛛网的细丝，逡逡巡巡依依不舍地缠住灰色的时间，直到被凛冽的人声一刀斩断——

“杀了她，然后送去治安局那里。”

“杀了她。”

“我的好女儿。”

吸气、呼气、吸气……

科希感到自己手指间有什么东西在激烈地跳动，像几颗狂躁的小豆子，马上就要破土而出。桑蒂曾告诉过她，颈动脉是血液通向大脑的主要管道；用力按住双侧颈动脉，就会导致大脑缺氧；大脑缺氧四分钟，就会带来不可逆损伤。她的手不住地颤抖着。

“你还在愣着干什么？快点动手！”

大人的命令被环绕周身的血管跳动声的幻想打碎。不是很强烈的“砰嗵、砰嗵”，而是很纤细、很安静的“啵、啵、啵”，仿佛一滴水死去在路边的水塘。

有那么一瞬间科希出现这样一种错觉：似乎即将窒息的不是眼前的挚友，而是自己。

啵、啵、啵……

 

2

科希不会忘记自己初次认识脖子下跳动着的小东西的时刻。

那是一次旧仓库中的糖果争夺游戏，科希费了好大劲才找到桑蒂，她有些心急，以致于影子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等她意识到发生什么时，汩汩暗红正从桑蒂的手臂涌流而出。

科希慌张地想跑回宅子找医生，却被桑蒂一把拉了回去。

“哎别告诉他们。”桑蒂翻了翻白眼，“啧，反正那群人渣也不会在乎我们衣服下有多少伤口。”她一脚踢开墙边的木箱，用尚且完好的手在里面翻翻找找。

科希看着桑蒂随意跨坐在第二层的箱子上，用牙扯开什么包装，把一些白花花的东西压在暗红色生长的地方，然后撕下一片布条缠在上面。桑蒂像盯着假人脚下的一地红豆一样玩味地欣赏着被干涸血痕包裹的手臂，随后透过指缝，与茫然的科希四目相对。

于是剩下的整个晚上，科希都在学着桑蒂摆弄那个木箱子里的东西——怎样回应来自身体内部的鲜红与暗红，怎样让打着卷的绷带在指尖听话，以及下次去彼岸时要取些什么藏进影子里。

那晚的细节已经变得与夜幕笼罩下的废弃仓库一样模糊。科希只记得，桑蒂抓着自己的手伸向隐在粉色卷发下的脖颈侧面。冰凉的手指带着冰凉的手指，贴上一片温热的皮肤。一些热乎乎的东西不断撞击着科希的指尖，仿佛火焰隔着一层幕布在内里蔓延，无数小生命慌张地往外跑，最后纷纷被撞回原地。桑蒂说，那里是将血液从心脏输送到大脑的地方。科希想起小时候自己乘坐的火车——带着人们在不幸之间辗转的希望之车。不知道那些半路跳下去的孩子们去了哪里。

“……但是如果伤到这里的话，血就会像喷泉一样炸开来，啪——”桑蒂的声音将科希拉回现实，“那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科希呆呆地盯着自己收回的手。在寒冷的夜里，指尖的温度一点一点流逝。“如果我不小心伤到你哪里呢？”

“诶嘿嘿怎么会呢？我好歹也在辛迪加活到了十五岁。……不过如果你有一天真的做到的话，不用管我，跑出去吧，跑得远远的，跑出那栋房子，跑出那片街区，跑出辛迪加，越远越好。”

“我绝对不会再伤到桑蒂，我保证。影子向你保证。”科希抱住影子，像玩手偶娃娃一样，摇晃着看起来像是影子脑袋的地方。

 

那是桑蒂第一次向科希提到“跑出去”。

科希不是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在辛迪加长大的孩子都知道，世界上没有“善”。要时刻提防恶棍，更要时刻提防无缘无故对自己好的人。

能跑到哪里去呢？科希没有想过。她能感觉到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但她更愿意不去想它，仿佛这样时间的脚步就会变慢，慢到当下即为永恒，以致于这一天真正迫在眼前时，她毫无防备。

那天科希像寻常一样收集掉落在草地上的红豆。桑蒂一反常态地走过去帮她一起捡。把豆子递给科希时，桑蒂很突然地说：“如果有一天……如果你很长时间没有看到我，如果我消失了，那么找个机会逃跑吧。趁做任务的时候藏到影子里。放心好了，那样除了我没人能找到你。”

“然后你会来找我吗？”

“……”

科希等待着桑蒂说“会”，然后她们一起继续捡豆子，继续游戏，继续无所事事，时间继续慢吞吞地在原地打转。但是桑蒂没有说话。科希不知道如何回应桑蒂，也不知道如何回应自己，于是她胡乱地说：“那我到时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这样你就可以找到我。”她拼尽全力试图把桑蒂口中的“如果”放得很大很大，仿佛这只是一个平常的玩笑。玩笑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可是桑蒂只是轻轻抚摸着科希的头——准确地说，是按着她的脑袋。

科希发现脚下的泥土从浅黄变成了深棕，湿掉了。她再抬起头时，桑蒂已经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地一颗一颗捡拾豆子——那些在黄昏时刻只需科希用影子包起来就可以全部收完的豆子。

 

 

3

啵、啵、啵……

科希垂下头，不敢去看桑蒂的脸。密密的头发遮蔽了她的视线，身后的命令变得模糊而遥远，掌间的温热似乎正在整个空间炸裂开来。

阴影攒聚于小巷的角落。科希想躲到影子里去，但那些人最终还是会杀掉桑蒂。她当然也可以选择服从命令杀了桑蒂，毕竟她知道，桑蒂从一开始就没有对自己说实话。那些把她称作“女儿”或是“小姐”的人想要一把听话的刀，桑蒂则想要一个能帮她跑出去的人。

科希死死咬住嘴唇，铁锈味在口中蔓延。腥咸的液体混着苦涩的唾液，逆着重力硬生生被咽了下去。

恍惚间科希看见很多很多人向她走来——火车上的人、车站的红发女人、小房间中的孩子、跳车的孩子、消失在锈河的孩子、持刀的人、开枪的人、衣衫褴褛的人、西装革履的人、戴着袖章的人、曾经死去在街上的人……人群朝四面八方走远，留下她一个人呆立在原地。笔直的道路缓缓蠕动着将她向前推去。路的尽头是无底的深渊。

 

空无一物的苍白世界，深蓝头发的小女孩站在漆黑的洞前。

女孩转过身去，那里摆着一件件已故时间的巨型标本——蓝发女孩和粉发女孩坐在一片明丽之中，被密封于玻璃之后的真空。

乌黑的树枝自洞内伸出，攀上女孩的脊骨，如拥抱般缠住瘦小的躯体。

 

耳畔是呼呼的风声——以及，大人的惨叫声。

幽深的小巷，黑影掠过之处，开出鲜红的花朵。

西装男子站在小巷一侧，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欣赏这一切。

“我的好女儿，你在这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需求。作为回报，杀掉那个孩子。”

黑影攀上他的脖颈。

“你就是这么对待一个爱你的父亲的吗？作为一个乖孩子，你应该忠于父亲的每一个命令。”

但是辛迪加的孩子不知道什么叫爱，什么叫忠诚。辛迪加的孩子只知道，什么是欺骗，什么是利用。

于是，红色的烟花在空中炸开，烟花尾巴飞过灰色的泥墙，落进一片灿烂阳光。

 

科希提着空空荡荡的身体向巷口走去。心脏仿佛被吃掉了。肺仿佛被吃掉了。五脏六腑仿佛都被从内部吃掉了。科希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正在发生什么，什么东西消失了、什么东西长起来了。她只知道，她的身体空掉了，不见了，没有了。感觉不到了。

空空，空空，空空。

……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

巷外的街道，武装的人群逐渐聚集，堵住小巷的出口。从武器上的标志不难看出，他们来自柳生社。

零星的子弹开始在巷子里乱窜。

 

4

你听过影子划破空气的声音吗？

有的。影子是有声音的。它不像螺旋桨盘旋的嗡鸣，不像巨鸟划过长空的尖啸。它是纤细、幽咽的呜呜声，像怕黑的孩子躲在角落里悄悄地哭。

没有人听见，没有人在意。呜呜的哭声在空中拉出细细的线，隐没在人群的喧嚷中。

 

“它过来了！”

“抓住那个怪物！抓活的！”

“瞄准！瞄准！”

“没有用啊！”

“跑，快跑！”

“***——”

 

阴影在这片土地生长。黑色的树枝自每一处幽暗伸出，撑破坚硬的墙壁和柔软的躯体，一直向上遮蔽整片天空。

灰暗的街道，从阴影缝隙透进的光点稀稀疏疏散落在粘稠的鲜红上。科希听见无数声音在喊自己的名字，各种各样的口音，各种各样的语调，朦朦胧胧从各种各样的时空传来，仿佛隔着一层玻璃。陌生的呼喊撞碎在玻璃上，四散零落融进地上的殷红。生长，然后死亡，牢不可破的循环推着玻璃从四面八方向她逼近。红色的液体在愈发狭小的空间里不但攒聚向上。科希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准确地说，她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是否仍然活着。从未有过的烦躁不安从空荡荡的身体中升起。她想挣开那些如潮水般涌来的讨厌的词语，但是每一步都迈得极其吃力。她只能朝着玻璃闪烁的微光慢慢挪动，指尖触到不存在的冰凉时，连拍打的力气都没有了。

停下来啊。科希想。闭嘴。***闭嘴啊！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能，就那样活下去呢……

科希恶狠狠地盯着脚下的地面。她想象大地龟裂开来，然后所有的东西都掉下去，掉下去，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啪。

玻璃消失了。笼罩天空的黑影消失了。苍白的天空，鲜红的大地，满目疮痍的街道。楼房倒塌的轰鸣隐隐从远处传来。除此之外，万籁俱寂。

科希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走了很远很远。天光亮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等她看清地上那些乍一看很漂亮的红色和肉粉色是什么时，她止不住地想吐。

 

“科——希——”少女清亮的呼唤自地平线那头直直飞来。科希眨了眨眼，看到一簇粉红飞快地朝自己蹦跳过来，在毫无生气的街道，在耀眼阳光的晕染下，显得那样不真实。

桑蒂张开双臂准备给科希一个拥抱，见她没有反应，便渐渐减速，在科希面前停了下来，亮亮的桃红色眼睛好奇地盯着呆滞的女孩：“嘿！我说啊，你的影子认识我诶！”

幻影。科希想。是幻影。她静静地等着眼前的少女“啪”地一下消失在空气之中。但这并没有发生。于是她伸出手去，摸了摸桑蒂的脸颊。少女干净的脸上多了一抹红色。

科希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并不属于自己的血。她默默地走向桑蒂，将头埋进桑蒂的肩膀：“真是讨厌。明明应该下雨的啊。这样子晴朗得不得了的天气，算什么啊……”

一些温热的东西浸湿了桑蒂的肩膀。

“……科希？你不会受伤了吧？”

科希钻进桑蒂脚下的阴影，跑走了。

 

5

夕阳西沉，夜幕降临。影子在街巷间迅速而无目的地游走。穿过灯火通明，穿过人声纷杂，停在一条静静的河边。血迹斑斑的女孩从影子里钻出来。

科希将手伸进水里，缕缕殷红游曳开来。她盯着水面映出的自己的脸，布满血痕与泪痕的脸——一双茶色的眼睛隔着一片淡淡的红，从水中漠然地望着自己。辛迪加的小孩子很少见到镜子，毕竟他们不需要镜子就已然能感受到自身的真实存在——身体的寒冷、身体的饥饿、身体的疼痛、身体的脆弱不堪。因而当他们在极少数情况下看到自己的镜像时，眼前的“人”是那样陌生、那样与己无关。

科希的身体不断前倾，前倾，然后整个人掉入水里。

啪。

水中的世界非常安静。红色的水母在灰色的朦胧中游动，触手伸展得很长很长。

深蓝色的发梢在水中划出漂亮的弧线，水面的亮光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科希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努力想要屏住呼吸而痛苦，因为水进入肺部而痛苦，最后所有的感觉一起消失。

她说不出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脑子空荡荡的。一切就这么很自然地发生了。

没有惊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如水一般平静。

科希闭上眼睛。她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包裹起来拖拽着向上。向上。

啪。

水面冲出一只黑色的倒钩，随后甩出一个黑乎乎的圆球。影子消散，露出湿淋淋的女孩。

科希将手贴在自己脖颈一侧。

啵，啵，啵……

温暖的小东西撞得尤为剧烈。

 

“抓住那个怪物！抓活的！”
“瞄准！瞄准！”

子弹。惨叫。惊恐的脸。

树枝。玻璃。红色的花。

先前的景象一下子涌入科希的脑海。女孩不住地呕吐起来。

冰冰凉凉的水珠不断从发梢和衣角滴落到地上。带着腥咸味的喘息和心跳声充斥了整个空间。与此同时，呜呜的哭声骤然响起。

科希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是自己在哭。她环顾四周找寻哭声的来源。没有找到。随后，她感到许许多多细细小小的呜咽从辛迪加的阴影中愈发清晰地升起——

四叶草赌场的华灯下，藏在柜中的孩子推开柜门，目瞪口呆地望着满屋的尸体；荒无人烟的锈河内，走投无路的孩子奋力挥动球棒，试图击退源源不断的死役；通往新城的公路上，追寻快乐的孩子悄悄爬进装满毒蛇的车厢；罗马内斯克会堂的大厅里，年幼懵懂的孩子刚刚告别离世的母亲；彼岸诊所的地下室中，感染狂厄的孩子正在死去……

没有人在哭。但他们脚下的影子，哭得那样撕心裂肺。

然后科希听见一声真正的啼哭——辛迪加的某处角落，一个新生婴儿吸入了第一口空气。又一个一无所有的生命在一无所有的土地上诞生了。

一股无名的情绪涌上科希的心头。它来得如此强烈，以至于她整个人都不住地颤抖。一个想法在她脑中生长，让她既兴奋又害怕。

乌云将灰色的世界变得更加单调，零星的雨点从空中落下。科希站起身子，朝着城市某处跑去。

 

6

淅淅沥沥的雨冲刷着辛迪加的土地，尘土混着血水一并流入看不见的角落。世界干净地仿佛重启过一般。桑蒂缩在漆黑的小巷深处，在废旧木箱露出的半截盖子下瑟瑟发抖。突然，她感到来自头顶的雨点停了下来——一只巨大的影子从她身后的暗处伸出，遮蔽了密密麻麻的雨点。

桑蒂朝前方看去。路灯下的雨点闪着漂亮的金光，在地上跳来跳去。一个瘦小的身影在水汽淋漓中向她走来。

“科希？”

科希没有说话。她踏过微光璀璨的巷口，走进幽深的阴影，对着桑蒂打开手电，正如她们玩捉迷藏时桑蒂经常做的那样。

啪。一束明亮落到少女脸上。

“找到你了。”

 

数日以后，一条传闻在辛迪加生长：如果一个孩子遇到麻烦，照着墙上的涂鸦做个徽章吧。拿着它去往约定的地点，什么困难都能得到解决。

 

（全文完，但故事仍在继续）

 

注：本文内容纯属虚构。在现实中，影子是沿直线传播的光线被物体阻挡而产生的存在。影子不会化为实体，影子不会吃人。重复，影子不会化为实体，影子不会吃人。

 

 

写在后面：

一个辛迪加的孩子感染狂厄成为禁闭者的同时要承受多大的痛苦？这个孩子怎样感知它，理解它，接受它？这就是本文最初想要描绘的东西。当然，这也只是想象。但是，我认为，自发的想象即为真实。属于自己的真实。在这里，时间会被拉平，因此在游戏剧情里先后发生的事件会同时发生，在现实中不同时代的事物会同时出现。

从脑洞的雏形产生到文章写完过去了整整一个月，至于最终它呈现出来是什么样子，欢迎大家自由理解！

最开始，它只有两个片段。一个是开头的那段“行走”，一个是暴走阶段的“行走”。它们分别来源于我oc故事里的两个片段。然后科希在这样的场景里自己走出了整个故事。一个缄默、破碎的故事。你会看到很冗长的文字、很多余的片段（还有每次出场都看起来像在棒读的柳生），它们像边角的布料一样歪歪斜斜拼在一起，形成这篇文章。因为最初的想象是一个个画面，只是我不擅长画画哈哈哈。如果你能想象出这些场景是什么样子，推荐去听听条子姐（COP）的《夏风》。我在写的时候，脑子里飘的就是这首歌。

上篇的题目“Lost…and Found”取自《帕丁顿熊》中小熊找到收养者的一个片段，下篇标题《12岁的巷尾》取自《奇蛋物语》璃夏篇《14岁的放学后》（但是“啵啵啵”真的和芙利尔没有关系哈哈哈）。科希的专烙文案改过很多版，这里用了我比较喜欢的一版。此外，故事里的很多片段都借鉴了我非常喜欢的作品，比如按头哭来源于京吹里明日香和久美子、被玻璃封住的回忆来源于卡尔维诺故事中挂满蝴蝶标本的房间。总之是写出来了，非常高兴。

最后感谢耐心阅读到这里的伙伴们，感谢同样喜欢科希的小伙伴们！初次创作同人，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