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年和夕的拐角相遇
“借过。”
“不让。”
拐角,一青一红两只抵到一块,谁也不避,谁也不让。像是鱼与勾、纽与扣,就这么僵着。谁也不退。
“几日未见,分外思念,这不,大几日都在周遭转悠,到处打听,就是想寻你访访。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未料到在这见着,你说巧不巧嘛。这“喜从天降”,可省了我一番好找诶。”
“来去归留,随我意性。我原以为你最是理解此道,见不着便是意不合,缘未到。日日夜夜,岁岁月月不少游人得见某人四处游冶——你可不要告予别人说都是为了找我。”
青色的轻嗤一声,折扇轻桥眼前人横架在走廊的手臂,示意人识相些,莫扰了画家兴致...那世间可少了几副佳作,担得起吗。
红色的挑挑眉眼,一副油盐不进的做派,不仅不退,反倒悠哉悠哉啄了口手中雕龙烫金烟斗,一口袅袅氤氲扑吻到人面颊之前。
“...捕抄了锦鲤,哪有轻易放跑的道理。”
“如此不敬,小心霉运加身——”
扇面流展,挡住袅袅烟气,眉头轻皱,这恶兽,在捣毁人心境这一途上可谓是登堂入室。扇开烟雾,头疼的揉揉额角。
“先说好,话不投机休怪我拂袖而去,今日我只谈画作,若与之无关,自行逼退,莫扰我清幽!”
“去留皆由我心。身随心动,心为念起——这一路上行行停停,可见了不少趣事妙人。画我是不懂,但这锻造嘛,也是和作画一样讲究灵感的东西。若不游历,怎来新意。夕说是否?所以啊,阿姊便想着将所见所闻讲述与你,兴许更添灵感...也是助你画技更上层楼嘛。”
夕咋舌,没好气的直了身子。
这家伙,莫不是真有备而来。
“呵。几日不见口舌却是比往时更加轻巧灵活了,听你这般叙叨,想必你是见了不少人凡之事。助我技长倒是不必了,我这案板文书间可不比外世外界小,这笔墨也并非比你锻出来的兵革弊。
我虽居隐闭户,但论这天下之事,我可不比你少知多少。凡尘俗世皆在轮回,时至境迁,允我提笔斟酌之事更是少之又少。”
年醒了醒鼻头,像是见了顽劣姊妹一般恨铁非钢,怎么过了这般年岁,这丫头还是这般模样,半点改变也没有。凶了人一眼,烟斗敲在人扇尖上。
“树木都日益见长,怎,我不能有所体悟?至于笔墨兵戈孰强,我不多言,留给见者评论,我的手艺,那还用说。
要不是我把你“请来”,你还不知道要在那卷画里待上多少岁月。“天下”、“天下”,我要你见的,可不是这见腻了的山山水水,而是这绵延的时间,孕育在这世间新的色彩。将潇洒的心情挥洒成作品,可是吾辈匠心,闭门造车之祸,不用我分说吧?”
这人还真是来恼自己的,没好气的抽回折扇,挡住人愈发往自己侧颊戳来的烟斗,姣好的眸子里流淌着一丝说不明,道不白。
她总是...还坚持着她那性子。说不上讨厌,只是,只是...让人难以言喻。
“如此道来,我倒是应当厚谢你的拜访,若非如此我便作是朽尘腐木了?也罢,我并不驳议你所言的绵延时间与那万方色彩生灵,这些确也精彩,只是浮尘随风,末了也将曲终人散,你寄情多了虽没闭门造车,但也恐露立中宵。
叹。你总要如此,非要立身前走,抗拒逆来顺受。这方肺腑之言,讨茶一杯绰绰有余,看来我也有请你一盏的时候?怪哉。”
像是大胜凯旋的武将,年洋溢起明媚的笑容,搂揽了眼前妹妹的腰肢,大有一副携美出游的公子做派,夕恼极,却一时也不知从那反驳,被带着踉跄几步,一扇敲在人搭在腰间的手腕之上。
“挪开!我可不曾允你这般放肆,小心我放阿咬啮你!”
“哼哼,我这火锅里还缺几味,你要是有心给我加餐,尽管放咬过来!”
“你!...放开!挪开,休要绊我!”
“哎嗳,那般计较作甚,我记得我们之前也是这般缠过尾巴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