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击文库同人文）另一个世界的主角们（九十）
（九十二）
“这里是二号机，现在处于阿尔卑斯山上方，雷达没有反应，一切正常。”
眼前，是绵延不断的雪山，距离地下基地所在的那片湖大约有二三十公里的距离，两架巡逻机此刻正在其上空盘旋着。
“迦楼罗”号巡逻机，装载有包括监测KARMA反应以及异常生命反应的各种探测装置，是专门用于防备C的分身袭击而开发的机种，同时装有高级导航AI，驾驶者只需要操控方向即可，因此几乎所有人只要稍加学习就能驾驶，相对的其缺点则在于容量小，不但一架只能容纳两个人，燃料也只能支撑几个小时，因此不能长距离飞行，只能用作在地下基地周围巡逻使用。
“了解了，这里也没有异常。”回完话后，上条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为什么要我来参与这种行动啊，你也知道我对机械这类玩意一窍不通吧。”
“有什么关系，这不是有我吗？”美琴自信地回答，“按照我们定的规则，游戏获胜者可以自由挑选一位同伴一起行动，我选中了你，这可是你的荣幸。”
“谁想要这种荣幸啊……”上条一头倒在靠背上，“所以你干嘛就一定要选我啊，没记错的话，跟我们来的人中不是还有一个，呃……蜂蜜味头发的，吗？”
“我跟食蜂像是关系很好的样子吗？再说那个运动白痴，让她出来她也不可能出来的。”美琴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低下头，“不过，到底你们是那种情况……”
“唉……不过也好，这个时候如果我还留在基地里，那气氛想必也不会好受吧。”
就在昨天晚上，上条被众人委托了一项重任——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即打听出赫隐瞒秘密的缘由，但他目前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应对，现在要是他还留在那里，不难想象届时将会处在怎样的氛围之中。
“这次行动里我们这支队伍大部分的工作都将由我负责，驾驶巡逻机也好，监视仪器也好，万一遇上分身后的战斗也好，而你只需要在这里陪我说说话就行，比起打探情报或是为二十个人准备三餐，这难道不是件美差吗？”
“一般情况下也许是这样，可我现在要陪的人毕竟是你啊。”
“什么意思嘛，我哪里不好了吗？”美琴显得有些气恼，“我说，你这家伙，该不会，很，很讨厌我，吧。”
“讨厌？怎么可能，你可是我最值得信任的朋友了啊。”
上条这话一出，顿时令美琴心里一颤，脸颊不经意间泛起两片红晕。
“是，是吗……”美琴红着脸说。
“是啊，毕竟我本来也没有几个朋友嘛。”上条轻描淡写地说。
“没有朋友吗？还真是迟钝啊，你这笨蛋。”美琴无奈地摇了摇头。
“记得那个假冒的海原光贵说过，我身边有什么‘上条势力’，但说实话，我真正能靠得住的伙伴确实不多啊，土御门和蓝发耳环着实是我交友不慎，吹寄她们也只能算是一般的同学而已，一方通行、滨面、还有上里，跟他们总归还是有些距离感，做得了一时的同伴，但实在做不了正常的朋友，亚雷斯塔就更不用说，像风斩还有鸣护艾丽莎这种，终究不是普通人类，茵蒂克丝似乎能很好地和她们相处，我还是不太行了，而芭德薇还有爱丽丝她们，我也着实有些应付不来，所以说到底，我真正能够信任的人，除了自己的父母外大概也只有茵蒂克丝、欧提努斯，还有你御坂了吧。”
“这，这样吗？那还真是……”美琴语气里带着羞涩，“不过，既然你说你能……能够信任我，为什么还不愿意陪我一起外出任务啊。”
“这还不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时我只要稍微做错了点什么，你就会噼里啪啦放电吗？”上条露出了无奈的眼神。
“嚯，那还真是对不起呢，但说到底我平常还不是因为你才会这样。”
“是吗……如果是丹麦时那种情况倒也罢，可有的时候你放电真的很随便啊，就像那次我本来只是为了在防范演习中逃亡，结果你就在楼下对着我丢了一枚三倍音速的硬币，要不是学姐及时救了我一命我的屁股可就开花了。”
“你，你啊，别让我想起这事啊！”美琴一边说着，刘海中开始闪烁起电火花。
“呜哇，你看，这不就来了。”上条下意识地举起右手。
“才不会在这儿放电的啦，再怎么说飞行器上放电，是会干扰仪器的。”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在飞行器上，你就要放电了？”
“你这笨蛋！！！”
就在两人互相斗嘴的同时，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先前打开的通讯器一直都没有关闭。
“哈哈，那边好像发生了些有意思的事呢，桐人君。”另一架巡逻机上，明日奈一边听着来自另一头的声音，一边偷偷笑着。
“我说亚丝娜，再怎么说偷听也不是好事吧。”和人挂着无奈的表情回答道。
“但是很有趣不是吗？年轻的少年少女之间朦胧的罗曼蒂克，少女芳心默许，却始终不敢开口告白，只能靠闹脾气掩盖自己青涩的爱意，少年没有意识到她的心意，对她只针对自己的怪脾气感到不解，却在心底给予她无条件的信任和关爱，一次又一次在少女最困难的时候选择站在她的身边，二人就这样在无数次的接触中彼此一点一点地拉进心灵上的距离……啊～～～好有青春的感觉啊。”明日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再，再怎么说你也夸张过头了吧。”相对的和人则只感到一阵肉麻，“而且，我觉得事实恐怕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御坂的心意不论，上条那家伙可比你想象中要迟钝，他姑且也是个受欢迎的人，自己却一点察觉都没有，在我看来，他对待小修女就像是父亲对待女儿一样，而对待御坂，我都怀疑有没有把她当作女孩子看了。”
“感情总是要时间来培养的啊桐人君，我们不也是在SAO中经过两年的共生同死，才最终发展成为恋人的吗？上条君和小琴，还有小修女她们，相识的时间似乎只有半年多，所以现在的状态并不能说明什么，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中的一个人会捅破那层窗户纸的吧。”
“亚丝娜，你这个语气，说实话听上去可是像极了一位慈祥的老婆婆哦。”
“呜，桐人君真是的，我哪有那么老啊。”明日奈鼓着嘴说，“不过，老婆婆另当别论，大姐姐的话倒是没问题吧，就算是从年龄上讲，我好像也是我们中最大的了，毕竟我们中大部分人的年龄都在十四岁到十六岁，而我再过一个月就十八岁了啊。”
“我说啊，且不论你这句话直接就排除了克莱因，没记错的话达也的年龄也差不多有十八岁了吧……”和人摇了摇头说，“而且，别忘了我们到底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即使表面上看我们更年长些，实际上说不定在那个被融合的世界里，他们还见过小时候的我们呢……”
“小时候的我们？唔，理论上确实是有这个可能，不过桐人君，你为什么会想到这方面啊。”
“应该说，隐约有这种感觉吗？”和人陷入回忆中，“在我们还没有离开原本的世界的时候，那时我还没有恢复记忆，当我再度遇见上条之时，脑海中总有种奇怪的既视感，仿佛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这个陌生人一样，虽然这种感觉最终伴随着我记忆的恢复而消失，但这到底不会是凭空出现的吧。”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上条君见过小时候的你，仔细想想还真是奇妙的感觉呢。”
“是啊，而且从时间上算的话，如果此事当真，说不定他还见到过我的……”和人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不经意间低下头来。
“桐人君……”明日奈也看出了和人的心思。
而就在这时，一阵警报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KARMA监测仪检测到了异常反应。
“这是，分身群吗？而且方向是……”和人仔细查看了荧屏上红点的移动方向，随后迅速打开了通讯器，“一号机注意，有一支分身队伍向着你们那里去了。”
“明白，我们也看到了。”
在对面给出答复后，和人迅速调转了方向。
“我们也快去支援他们吧。”
（九十三）
“如果监测仪显示无误，那么就是这里了吧。”
上条与美琴走下了巡逻机，此时的他们身处于一片位于两座雪山夹缝间的树林里。
不远处有一处废弃的采矿场，兴许是过去赫建造地下基地时用过的，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树林明显有被砍伐过的痕迹，但显然也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新生的树木已经长成，茂密的树叶遮挡了阳光，尽管时间是早晨，周围却并不明亮，也为敌人的掩藏提供了地形优势。
“不是说了你不用下来的吗？战斗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美琴望了眼跟在身后的上条说。
“好歹我也是任务的一员，岂能袖手旁观。”
“你的能力是有局限性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付这些小喽啰，我一个人足矣。”
说罢，美琴顺手一挥，三道雷击之枪从刘海发出，劈向面前的三棵大树，紧接着，三个金属人依次从树上掉了下来，胸口被雷火烧得通红。
“躲着是没有用的，趁早出来吧。”
手又一挥，三颗金属球伴随橙色的光束，以三倍音速射出，眼前数十棵大树被削去了半边，连带着无数个身体不完整的金属人也一起掉了下来。
眼看藏不住，其余的分身也都纷纷从草木丛中钻了出来，拔出了光剑。
“都出来了吗？好！”
美琴这一次不再隐藏实力，直接操控起云端的电荷，很快天空乌云密布，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带着猛烈的霹雳击打在地面，制造出了大范围的电击，上条也不得不用右手抵挡，才免于被电成焦炭。
这一道攻击过后，方圆数百米的树木都被雷电劈倒，有的从中间裂成两半，有的被拦腰折断，分身群也在这道落雷中纷纷倒下，只有零星几个依然站立于前。
“看样子这些是针对电击能力的啊，不过，我还有这一招！”
美琴用手向后一挥，又一道雷光，劈打在身后数十米处，紧接着一团“黑雾”伴随着刺耳的蜂鸣声翻滚升起，黑压压地袭来，仿佛是大群黑色的胡蜂向他们扑来。
但那实际上并不是蜂，而是高速振动的铁砂。
大团的铁砂在半空中变形，化作一道细长的线条汇聚在美琴手中，形成一条百米多长的铁砂链锯。
她将手一挥，细长的链锯伴随着铁砂震动产生的强烈蜂鸣声如长蛇摆尾般扫向剩余的金属人，随后轻轻一甩，一瞬间便将他们全都切成了碎块。
“看到了吧，几个小喽啰，我一个人应付绰绰有余。”收拾完眼前的分身群后，美琴轻轻撩拨了一下头发，回头看向上条。
“啊，话虽这么说，你也有够乱来的啊。”上条望了眼周围倒在地上被烧得焦黑的树木说道。
“有什么关系，反正敌人解决了就行，我又没有保护森林的义务，既然这些都解决了，那我们……”
话说到一半，突然上条向她冲了过来，一把将她抱住。
“哎！你干嘛！”美琴一惊。
但上条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把将她推开，然后握紧拳头向刚才她后方的位置打去。
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响声，一个金属人被上条的拳头打飞，滚落在身后的土地上。
“什么嘛，只是一个残兵而已，干嘛那么大惊小怪。”
“不对御坂，这家伙，不是一般的分身。”上条语气十分严肃，他此时有极其不详的预感。
——从那个分身的身上，他感到了一种熟悉，但十分厌恶的感觉。
倒在地上的金属人并没有直接爬起来，而是像弹簧一般从地面直线起跳，随后在空中一个翻滚，脚尖轻轻落在一块半山腰突出的岩石上。
上条握紧了拳头，警惕着他的一举一动。
如同染料在水面扩散一般，金属人的外表开始变化。
如同竹签一般瘦削的四肢，一头比新雪还要白的齐肩头发，仿佛少女般细致的皮肤，披着一件与皮肤形成鲜明反差的黑色衬衫，外表好像一碰就断的他，却带有一对透着凶光的血红眼睛，那眼神比最锋利的刀尖还要锐利，仿佛即使杀死一万个人，也不会眨一下一般。
“唔嘻嘻嘻嘻嘻，嘿嘿嘿嘿嘿，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见他用脚对着岩壁轻轻一踢，一块石头以几乎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向他们飞来，幸好上条反应及时，先一步抱起美琴向旁边躲开。
在与空气的摩擦中被烧得滚热的石头，最终砸在另一边的岩壁上爆炸，留下了一个大坑。
仅仅是这么轻轻一踢，便将一块石子踢出了比超电磁炮还要更快的速度。
“一方通行！”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喊出了他的名字。
准确说，是还处于绝对能力者进化实验当中的一方通行。
此刻，真正的一方通行还留在原本的世界为接下来的工作做准备，那边的他经历过无数次劫难后，早已脱胎换骨，没有了以前那般凶狠和残忍，取而代之的是对想要守护之人的仁爱，和身为学园都市现任理事长的责任感。
相对的，眼前这个伪造的一方通行，却是过去那个漠视生命，冷酷至极的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试想，如果真正的一方通行也随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想必他会比任何人都想将眼前的这个“他”撕碎。
但现实情况是，真正的他此刻并不在这里，相比较与过去的自己战斗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更关键的在于，这位最强的超能力者站在敌人的一边，无疑会给己方带来巨大的压力。
“看样子，我轻视他们了，恐怕刚才的那些小喽啰只是个障眼法，这个才是此行真正的敌人。”美琴明显提高了警惕，一手将砂铁全部汇聚，一手紧紧握着两颗用作超电磁炮炮弹的铁球，眼睛一刻不离地紧盯着眼前伪一方通行的一举一动。
“和刚才的信心满满相比，现在的你反差可真大啊。”
“现在是挖苦我的时候吗，我又没预料到这种状况，我的能力对上一方通行的能力处于绝对不利的相性，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明白，所以这家伙，就交给我处理吧。”上条握紧了右拳，“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依照上一次的经验来看，当分身复制完成后，只要用我的右手碰一下，他就会恢复原样。”
“大概是因为他们复制的本质就相当于将对象的拷贝数据像穿衣一样覆盖于表面吧，我也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了，帮你一把吧！”
说话间，伪造的一方通行再度发起了进攻，他双臂一挥，空气在他的操控下被压缩成锋利的刀刃向二人飞来。
美琴也迅速做出反应，汇聚铁砂形成厚实的护盾，将风刃打散，随后不等对面反击，又迅速将铁砂变作细长的链锯，轻轻一扫将伪一方通行脚下的石块削断，后者失去了支撑物，便迅速操控着脚下的矢量腾空而起，落在了一旁的树林中。
紧接着，从他先前落下的地方，无数被削成尖锐木桩的树干向他们突刺而来，美琴也很快做出反应，将铁砂展开形成一条狭长的通道，树干一碰到外壁便在一瞬间内被高速振动的铁砂打成木屑。
“上吧！”
伴随着美琴的指令，上条顺着铁砂通道向前冲去。
果然，伪一方通行正站在通道的末端。
但是他显然不会站着挨打，再次出手，一阵强烈的风压将铁砂通道打散。
尽管如此目的已经达成，在强烈的风压和铺天盖地的铁砂作用下，周围的树木已经全部被削尽，所有的掩体和障碍物都已被清除。
敌在暗处，我在明处，这是兵家大忌，而论对环境优势的利用，只能操控电磁力的第三位显然比不过能操控一切矢量的第一位，既然如此，只能把周围的掩体全部清除，将场地强行转变为空旷地形，才能尽可能缩减双方间的差距。
尽管如此，战况还是一边倒。
冲到伪一方通行面前的上条，还未挥出一拳，前者便迅速跳开，转而将进攻目标指向美琴。
美琴则以最快的速度，将铁砂团拉成五六根细长的标枪并抛掷出去，插在两边的岩壁上，随后利用磁力牵引腾空，在伪一方通行碰到她的前一秒快速躲开。
当然，比速度，她是肯定比不过第一位的，伪一方通行也迅速追了上来。
不过，她的目的本就不在于逃跑，在两边岩壁来回腾跃了几回过后，她降落在了上条当麻的身后。
先前还气势汹汹的伪一方通行立刻放缓了脚步。
幻想杀手对于他这种伪造品来说无疑是天敌一般的存在，如果是真正的一方通行，即使被打中一两拳也不过是会被突破反射层受点小伤，但作为赝品的他只要被轻轻碰到一下，就会当场变回任人宰割的机器人。
于是，不敢近身的伪一方通行再次转而从远处发动进攻，当然最后都被铁砂抵挡或是偏移。
这便是他的另一个弱点，理论上，一方通行能够操控一切矢量，如果运用得好，完全可以从远处就将敌人击倒，但实际情况却是，矢量操控需要十分强大而精密的计算力，即使是真正的一方通行，也是在脑部重创后经历一次又一次的磨难才得以将能力最大化发挥，这或许也是为什么他在最开始的时候会更倾向于使用效率更高的反射和血流逆转击杀目标。
而这个伪造品，看样子并没有那么强的计算力和战斗经验，对能力的运用也远比不过真正的一方通行，再加上拥有前兆感知能力的上条和能够操控四大基本力之一的美琴，他的威胁实际上大不如真货。
不过，正如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是这样的一方通行，也依然是一个十分棘手的敌人，如果就这样下去，结果只会是谁都奈何不了谁，陷入长时间的拉锯战。
“御坂，我有一个想法，你能配合我吗？”上条低下头悄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你啊，可真会使唤人。”美琴嘴上抱怨着，双手却已经发出霹雳电光，“不过也没有别的办法，这次就再相信你一回吧。”
此时，伪一方通行已经开始准备下一波攻势，他将双手举过头顶，操控方圆数十米内的空气在他的周围不断压缩，形成了强烈的龙卷风——没错，正是真正的他也曾使用过的那招。
实际上，在飓风的中央，耀眼的电浆体已经开始逐渐成形，尽管目前只是一个光点，但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与此同时在这边，铺天盖地的铁砂汇聚在美琴的头顶，不过并没有直接往对面袭去，而是以相反的方向旋转，形成了另一道龙卷风。
当然，无论是威力还是速度，这道铁砂龙卷风都远不如对面真正的龙卷风。
但实际情况却是，伪一方通行头顶的电浆体在逐渐消散。
“一味地模仿可是战胜不了我们的啊。”美琴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你以为掌控风是那么容易的事吗？你需要经过包含混沌理论在内的大量复杂计算，就算是那个真货，他使用这一招时也都会被风力发电机产生的气流打断，而就凭你那点计算力，恐怕稍微有一点干扰，计算就被打乱了吧。”
紧接着，美琴像是指挥千军万马般向前一指，铁砂龙卷风开始移动，如同一只巨大的钻头朝伪一方通行席卷而去。
当然，这种程度的进攻也根本不可能突破“反射”，伪一方通行只是轻轻抬起手，只要他的手指碰到铁砂钻头的一点点，那它就会立刻分散成一堆细砂。
谁知，在他的手指碰到铁砂之前，铁砂龙卷却先一步散开了。
从瀑布般的铁砂流中间，上条当麻握紧右拳冲了出来。
这显然是伪一方通行始料未及的，眼看着右拳即将捶打在他的手指上，他迅速向后跳开，躲开了这致命的一拳。
“受风力和离心力相互抵消的影响，凶猛的飓风其中心反而是平静的避风港，亏他能想到这一点，那家伙，真的是不久前还差点留级的吊车尾吗？”美琴自言自语道。
又两道铁砂龙卷从地面升起，这一次，伪一方通行显然提高了警惕。
如果只是美琴自己一个人，那么她最多在第一百八十五招就会被杀死，这是由精密计算得出的结果，但幻想杀手的存在，就相当于给这条算式加入了一个完全不知大小如何的未知数，使得这场对决的胜率连最精密的计算机也无法给出结果。
两道铁砂龙卷同时向伪一方通行扑去，吸取了上一次经验的他不敢硬接，只得往后退去。
哪知，这一次竟从他背后传来了脚步声，原来眼前的两个铁砂龙卷都只是引开他注意力的障眼法，而上条本尊早就绕到了他的身后。
伪一方通行赶紧扭转了方向，冲向前方准备改变两道铁砂龙卷的方向攻击身后的上条，但还未等他碰到，两道龙卷就在半空中相撞并散作漫天细砂，落下的铁砂流也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上条再一次从视野消失。
接下来，眼前三道铁砂旋风同时从前、左、右三个方向向他袭来。
伪一方通行正准备向后躲闪，却又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动静，这一次他准备把握好先机，迅速一跃冲向面前的铁砂流，打算趁对方没有做好防备之时就控制铁砂进攻。
但是他又错了，他身后的动静不过是一块落地的石子而已，只见左边的铁砂钻头突然间散开，上条又一次握着拳头对准他的面门打来，伪一方通行见状，便打算操控剩下的两道铁砂钻头刺向他，却不想另外两道龙卷也随之分散——原来所有的铁砂都是连在一起的，只要被幻想杀手一碰，就会整个解体——眼见拳头即将打在自己脸上，他赶紧操控起空气，以强烈的风压再度拉开双方的距离，但这也让他又一次不见了自己的天敌。
接下来又是连续几次虚虚实实的进攻，伪一方通行被耍的团团转，由既定的程序决定行为方式的他思维早已混乱，难以预判对手的进攻。
“如果是真正的一方通行，他可不会中这种低级计策的套，而你就不一样了，你不过是一个被C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没错，你和真货最大的差别就是，经验！”
放完这句狠话后，上条再一次从眼前消失了。
伪一方通行恼羞成怒，眼看面前又有四道铁砂龙卷从地面升起，这一次他纵身一跃跳到了一处峭壁脚下，背对着岩壁，准备迎接下一轮进攻。
背对峭壁，可以防止背后受袭的可能性，而一旦这一次上条再隐藏在铁砂风暴之后，他也可以迅速躲避，或是直接用身后的岩石反攻，这也是他计算得出的战法。
谁知就在此时，身后的岩壁突然间伴随一阵尖锐的响声，碎成了数块，随后上条当麻握紧右拳从后面冲了出来。
原来，那一层岩壁底下原本有一块凹陷进去的洞，上条提前躲在了里面，铁砂组成的墙壁遮挡住了他，因为没有阳光照射，第一时间很难分辨出来。
这下，伪一方通行来不及躲闪，无处可逃，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侧脸上。
随后，伴随着外壳的逐渐消散，白色的瘦削人形在半空中打着旋变成了黑色金属，滚落在草地上，紧接着一道惊雷从空中劈下，金属人很快便一动不动了。
“啊～累死我了——”美琴一头倒在还在冒着烟的草地上，“一次性操控那么多铁砂摆出那么复杂的形状可真是废脑子啊，我说你，这次可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回去记得好好请我吃一顿好……等等，你怎么了？”
抬头望向上条时，却见他表情比刚才还要警惕。
“御坂，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敌人还没有被完全消灭。”上条抬起了右臂，只见他右边的袖子被撕的粉碎，在他的右臂上，两道细长的血痕组成了X形，像是被什么极其锋利的刀片划过一样。
而紧接着，他们的下一个敌人也从山头现身了。
那是一个非常高挑的身影，及腰的乌黑长发在脑后扎成马尾，身上穿着的衬衫和牛仔裤被剪成了不对称的样式——到目前为止都还姑且正常，但腰间那把足有两米长的太刀，则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气与杀意。
“神裂火织，这次是她吗？”上条念出了眼前这个敌人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