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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时影 禁爱锁欢(二)

2023-07-17 00:29 作者:鲸鱼物语  | 我要投稿


空桑乃是黄道边陲之地,靠近极北之海,甚为荒凉,年岁里不过就是上供一些鱼鲜之类,可是再好的鱼鲜,翻过山川险阻,历时三五月才能送至黄道国都,也变了滋味,此后干脆就叫空桑免了朝贡,自此空桑几乎成为了一个自治之地,朝廷也不再派官员前往。

 

 

黄道国皇子北堂墨染是皇后嫡出长子,但是皇帝忌惮外戚干政,加上枕边又有新宠青贵妃的耳边风,在北堂墨染年满十八之时,给他下了一道旨意封了宸王,看似荣耀,却将极北苦寒之地空桑给了宸王做封地还要他立刻出发前往不得延误,其中深意自是不必详述,朝廷内外都知道这是皇帝在打压皇后一派,若是这宸王死在了极北之地,这天下自然于皇后母家苏家无缘了!

 

 

后宫里,皇后和丞相大怒,本想请朝廷官员一起上书留下墨染在京城,墨染却是很淡定的喝着茶,看着母亲和舅舅淡淡道:"母后、舅舅,无须动怒,若在此时于父皇冲突,不就正好随了父皇的意?既然父皇想让我去看看极寒之地的雪境,我便去看看就是!"

 

"北地苦寒,朝廷这些年又一直不曾管理,你父皇此举只怕是。。"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墨染轻轻摇了摇头示意皇后不要再说下去,有些事情是不该宣之于口的。

 

"母亲不必为我忧虑,而且我本也想去北地看看,北地虽苦寒却幅员辽阔,临海之地本该富庶非常,即使苦寒也不至于到山穷水尽之境才是,黄道内的其他地方我们已经争无可争,这极北空桑或许会是我们最大的机缘!"墨染说着举起面前的茶碗抿了一口,似乎是很满意那茶叶的香味,还满意的点了点头。

 

皇后见墨染如此云淡风轻的样子,想来已经打定了主意,便也不好再劝什么,她这个儿子像来是让她放心的,苏相叹了口气也只得闷头喝茶。

 

墨染抬眼看了看他那一向刻板的舅舅,笑到:"舅舅不必气恼,墨染离京舅舅才好大施拳脚!"说着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极其温润的笑来。

 

苏相心里本还有气,一看墨染的样子,心内突然了然,墨染离京称病,陛下没有了顾虑,自然也不会过分纵容青家,苏家根基深厚皇上自然不敢轻动,可是青家就不同了!苏相摸了摸已经有些花白的长须,终于笑到:"王爷说的是,还请王爷一路珍重,老臣在皇城静待王爷归来!"

 

墨染是世人眼中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自然不能因为父皇要他去苦寒之地就不遵父命、君命。

 

墨染出发去北地那一天,没有乘坐轿辇而是骑马出城,墨染长的本就清雅脱俗,惹得道路两旁不少百姓围观,又得知这样温润清雅的小皇子要被送去哪极北苦寒之地,听闻皇后也是忧心忡忡,日日以泪洗面,百姓纷纷议论青妃狐媚惑住,才惹皇帝这般,不过都是为了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小皇子铺路罢了。

 

墨染坐在马上,看着两旁的百姓,笑的温柔,得民心者得天下,父皇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只是父皇太自信,以为他此次走的必定是一条死路。

 

历时四月墨染才终于到了哪北地边境,原来的空桑郡府已经破败不堪,不堪住人了,这北地人烟稀少,穿过这雪山之后便是北海,但是这雪山极高极冷,以前朝廷之人都未翻过雪山,只是在这雪山脚下建了郡府。

 

"王爷,你看我们是不是在此处新建一座府邸?"尚羽上前询问,那是北堂墨染的心腹,也是近侍!

 

北堂墨染望了望眼前的雪山,道:"我们入空桑之地以来走了这许多时日,你可瞧见什么人了?"

 

"空桑苦寒,只怕是绝了吧?"尚羽说道,入空桑以来别说人了,连飞禽走兽都不曾见过一只!心想朝廷这几年不管空桑,只怕这空桑早就成为了无人之地!

 

墨染听了尚羽的话却笑了,"尚羽,你可还记得本王曾经与你一起去贩卖奴隶!"

 

"自然记得,主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尚羽一时跟不上墨染的思路。

 

墨染有一支暗卫,里面的人都是墨染亲自挑选,多是些战败的奴隶和无家可归的孤儿,尚羽就是其中之一!

 

墨染看了看眼前的雪山,又看了看尚羽笑到:"你可曾留意过空桑来朝贡的使臣?"

 

尚羽一时有些惶恐,低下了头:"请王爷责罚,小的看空桑小地,来者穿着破烂一股子臭鱼腥子味,所以不曾派遣暗卫留心过!"

 

"本王少时倒是观察过,他们虽然穿着破旧,可是面色红润、声音虽然低沉却是浑厚有力;而且宫宴之上对于摆在面前的珍馐佳肴也是不屑一顾。诸大臣和皇宫贵戚们嘲笑他们是山里来的土包子,不懂得什么是珍馐美味,只喜欢些臭鱼烂虾,可是尚羽你我见过那许多穷饥寒之人,且不说面前摆的是珍馐美味了,即使你给他污秽之物,他们也会争抢夺食。"

 

 

"王爷,那会不会是他们空桑小地,怕会触怒天威,所以不敢放肆呢?"尚羽小心翼翼地说道!

 

"身在海边,就是靠海而生的,尤会不知鱼鲜乃是鲜活的才最美味,他们敢送来发臭的鱼鲜,就没有将皇权放在眼中。"

 

"王爷的意思是,他们是刻意装的?"尚羽突然有点明白墨染所说的了。

 

墨染紧了紧身上的皮裘,指了指面前高耸入云,白雪皑皑的雪山,低声道:"此事必有蹊跷!"

 

 

贸然翻越雪山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墨染让军士就地扎营,并且每日派出小队沿着雪山脚下搜寻,想看看是否有别的进山之路,虽然一开始一无所获,半年之后,一次偶然之机,一个兵丁跌入了雪山悬崖,却发现离那崖口一米多深处就有一处平台,还有一处往下的阶梯像是人为修建。

 

 

尚羽带了几个暗卫去探了探发现这个暗道极长,越往里就越暖和也越开阔,且两旁燃有灯烛,奇怪的是那灯烛长明不灭,比尚羽在皇宫中见过的任何灯油都耐烧派人昼夜不停的看守了十余日,那灯也未曾灭过!

 

墨染 听了尚羽的回禀,脸色露出来一抹淡笑,缓缓道:"看来着里面比我预想的还要有趣"

 

准备了数日之后,墨染点起人马,除了在洞口值守的,其余的都随了墨染入那暗道,约莫走了五六日,才从那蜿蜒曲折的暗道里转出来,瞧见了亮光,墨染和尚羽等人寻着光出了洞口,一时惊叹!

 

果然是别有洞天!

 

春阴垂野草青青,时有幽花一树明,好一派春日之境。

 

"王爷,这雪山之后果然另有玄机!"尚羽激动的看着北堂墨染,望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

 

"本王少时看书,曾看到过一篇游记,说的是一座山峰随着高度的不同能够呈现一年四季之境,还以为是妄语之言,如今看来这世间真有此等奇妙之事!这雪山一阴一阳,居然是截然不同之境,果真玄妙非常!!"墨染看着眼前山林,心里也震撼不小,虽然在江南之地这些都是随处可见的景色,但放在这绵延千里的雪山之地,宛如仙境!

 

"尚羽,让暗卫都提高些警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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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

 

墨染坐在大堂之上,将御赐的金牌往桌案上一搁,看着旁边站立的一个胖胖老者,笑道:"本王不知该如何称呼大人才是?"

 

那老者瞟了一眼那桌案上的金牌,那是皇家御赐之物,只有皇族血脉才可拥有,那金牌上雕刻着五抓金龙纹饰,中间刻了一个宸字,老者心里对墨染的身份猜了七八分,对着墨染陪笑道:"小人姓王,是乡民推举的管事!"

 

"那本王就叫你王郡守可好?"一身紫衣的墨染坐在上首,面上虽然挂着笑,却又一种不可拒的威严感!

 

 

"王爷真是折煞我了,朝廷早就不派郡守来此处了!"

 

墨染笑笑,看着那老者说:"那雪山外的郡守府确实破败,哪比得上这呢?"

 

 

那老者还在想着该说些什么,墨染懒得再搭理他,对着尚羽招了招手,尚羽身后的人抬上来十数个箱子,看样子沉的很,抬箱子的的壮汉显得吃力的很!

 

"本王新到空桑,这些便是本王赏你的!"说着撑开了一把画竹的扇子,轻轻扇了起来!

 

那老者迟疑着并不敢上前,墨染笑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砰砰砰。。。。。连续的开箱声,随着箱子打开铺面而来的血腥味,让老者几欲做呕,他用眼角瞟了一下,那箱子里面装的是赫然是一颗颗人头。

 

那老者脚下一软,跪下了下!

 

"王。。爷。。"那老者抖抖索索话都讲不利索了!

 

"看明白了?"墨染摇着扇子问了一声,声音很轻柔,但是在老者看来却如闻鬼语一般叫他浑身胆战。

 

"明。。明白了!"城外的防守对于墨染来说不堪一击,他轻轻松松的入了他的府邸,想来外围安排的那些个防守都在这箱子里,这个宸王带的人马并不多,不曾想却是这样可怕,老者原来还想着让他永远留在这里,此时来看那是自己痴心妄想了!那老者深深的拜了拜,整个身体都抖嗦着!

 

 

"说说吧,空桑的事!还有你这府内这些奇怪的饰物。"说着墨染拿扇子朝着堂内墙上的一些装饰扫了扫。

 

那老者迟疑了许久,闻着那箱子中的血腥味,看着墨染一尘不染的墨紫色裙边,还有他脸上淡淡的笑容,心内的暖意一点点的褪去,张开那已经没有了血色的嘴唇缓缓道。

 

"空桑依着雪山为天然屏障,在雪山之后别有天地,我们祖辈也是偶然间发现了这里,迁居到此才慢慢的发展起来,本来我们隐士而居数数百年也甚少于外界接触,雪山下那个村落本来只是我们修筑的临时落脚之处,后来黄道国崛起收了空桑为附属还派来郡守来此,只是那郡守也并不知道这山里的玄妙,那雪山下村子里的人,也不敢将朝廷的人往山里带,就在山外住了几年,山下寒冷慢慢的人就越来越稀少了,那郡守守着那苦寒之地也是叫苦不迭,根本也没有住在府里,后来的事王爷只怕是知道了,朝廷觉得空桑贫瘠就不再派郡守来此处,那山下村里的人自然也就回到这空桑来了!"

 

墨染皱了皱眉,声音里带了些厉声,说到:"这与王都交互虽然说受人管制,但却可以换来不少财富、权势,与你都有好处,为何固守此处啊?"

 

"这。。这。。"老者还在迟疑着想着该说些什么瞒过去。墨染却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想着真是条老狐狸,尽挑些无关痛痒的说,墨染看着脚边跪着的人说:“你想不想知道他们身上的肉都去哪了?"

 

"他们。。他们"这些守山之人难道是被活剐了?老者的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颤颤巍巍的说。

 

"不瞒王爷,祖上有训不得与外界交互,因此才欺瞒朝廷的,那外面的守山人防的也不是外人,而是防的那些意图出山的人。"

 

"你这山里到底有何隐秘?"墨染看着脚边的人冷冷道。

 

''空桑奇不在山里,而在。。而在海中!"那老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边说一边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海中?"墨染反问

 

"是,祖辈曾在这海中捕获奇鱼,人身鱼尾唤做"人鱼"。这人鱼泣泪可成珠、食其肉可延年益寿、其骨可磨粉作药、鱼皮可制衣裙、鱼油可做灯油万年不灭、最奇的是,人鱼还可幻化人腿供人寻欢之用!"

 

墨染哂笑着说:"你不是在诓骗本王?这世间还有此等神奇的鱼么?"

 

那老者将头磕的砰砰响:"老奴哪里敢欺瞒王爷,只是那人鱼极难补获,需要以活人为饵,千百年前曾有族人将人鱼肉带出去交易,惹来歹人觊觎,险些引来灭族之祸,所以祖宗留下此规矩!!"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们的先辈倒是个聪明的,空桑靠的不过是天然雪山屏障,但并非不可攻克,若是外界知道此地有这等奇珍,只怕从此再无宁日!

 

"正是如此,所以我们世代守着这个秘密!”

 

“那你今日为何告知本王啊?”墨染笑的柔和!

 

“老奴愿意献上一尾人鱼,只求王爷绕空桑一次,保留我祖宗血脉!"那老者磕头不止,那地上已经有了一滩血迹。那老汉活的久了,自然比旁人多生出些智慧,墨染来者不善,若是惹怒了他,只怕全族都不得善终!

 

"你这府上有人鱼?"墨染透出欣喜之色,其实人鱼的事他早在审问那些守山之人时就已经知晓,只是觉得太过匪夷所思,所以并不怎么相信,如今听这老者说的能够亲眼一见,自然欢喜!

 

老者听出墨染语气中的欢愉之意,接着说道:"回王爷,一年前曾捕获两尾,因其中一尾还是幼鱼还未宰杀,一直养着!"

 

"这倒是神奇!"

 

墨染叫了几个亲信,随着那老者通过暗道走到了地下一处洞穴内,那洞穴似乎是天然形成,中间有一湾小池,两旁是一些铁锁刀具等刑物,还有几张半人高的方形石台,散发着腥臭之味,想来便是屠宰人鱼之所,墨染看着眼前之境况不由得皱眉,对于老者方才所言的人鱼都有着天人之姿的话将信将疑,只觉得是山野村夫,没见过世面罢了!

 

"鱼呢?"墨染有些不耐烦道!

 

"王爷还请别急,"说着老者走到湖边,摸到了一根手腕粗细的铁锁,用力扯拉几下,随着咣当声响,在湖面缓缓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

 

墨染打眼一瞧,分明是个五六岁的小孩模样。

 

"怎么是个孩子?"墨染不由的说出了口。

 

"王爷别急~"老者说着,随即点了一个火则在湖边一点,只见那湖边原是有一圈凹槽,方才洞内昏暗墨染也并无发现,现在随着那火折的形成了一圈火圈,将洞内照耀的如白日一般,墨染此时也终于看清了那湖面,那小孩身下隐隐有泛着紫色的光,那分明是一条鱼尾。

 

饶是墨染,此生也未见过此奇妙之物,一时看的呆住了,那老者用池边的小石头丢了那小孩几下,那孩子似乎是得了什么指令,缓缓从水下伸出两只细白的小手,将罩在脸上的乌黑墨发往两边拨了拨,露出一张莹白精致的小脸蛋,那双含泪的瑞凤眼怯生生的望着池边的人。

 

只一眼,墨染就被深深给震了震,这世间真有如此美妙之物。

 

"王爷您瞧,这便是人鱼!"老者丢下锁链,又走会墨染的身边,墨染此时还沉静在那人鱼的那一汪泪眼中,并没有理会身边的人。

 

那老者也像是意料之中一样并未催促,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等待着。

 

"果然神妙"墨染定定的看着那湖里的小人鱼,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那小人鱼也是定定的望着他,轻轻的拍动着水下的尾巴!

 

"这人鱼只有用北海的极北的海水养着才能泣珠,若是用其他的水养,很快就会溃烂而死。"那老者在旁边说到,他看得出墨染对这个礼物很是满意!

 

"本王明白了"

 

墨染将那老者的府邸,稍加改动,改成了宸王府,一是重新修建府邸过于耗时,二是此处地库的池子里存着许多年的人鱼泪珠,那泪珠在黄道也是个稀罕物件,空桑的人不敢去贩卖,可是墨染却可以,他命尚羽将那些珠泪都收集起来,又找了一些能工巧匠来空桑将那些珠泪制作成饰物,然后转从东海处贩卖黄道。

 

 

地下洞窟幽暗,墨染在房内挖了一个小水池,每日叫人弄了新鲜的海水灌满,养他的小人鱼。

 

不过墨染很快就发现人鱼虽然长有人形,喉能发声,却是不能言语的,也不能理解人语,墨染喜欢那条人鱼灵巧的外貌,就只当是一条宠物养着,日常起居都跟那个小人鱼一起,暗卫来找墨染谈事,墨染也没有避忌着那条小人鱼,只是在那浴池边立了个屏风挡着。

 

小人鱼离开了暗无天日的地洞,没有锁链锁着又瞧不见那可怕的邢台和刑具,渐渐没那么恐惧,日常里也会露出水面来。

 

墨染在小人鱼的浴池边上摆了一个桌案,每日在哪里看书、抚琴,时不时望向那个小人鱼一眼,笑的温柔好看,也会给小人鱼一些好吃的果子。小人鱼起初还害怕的缩在浴池的一边,只敢露出一双大眼睛在水面悄悄的看着,渐渐的,也不再那么害怕。开始俯在靠近墨染的池边,静静的看着那个人,拍打着鱼尾,看着那个人舒展在桌案下那个修长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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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在空桑住了一年有余,那小人鱼也不再害怕墨染,墨染坐在水边,小人鱼已经敢半身露出水面,将有些湿漉漉的身体靠在墨染的腿边,人鱼的肌肤很白皙,或许是长期泡在水中的关系还隐隐泛起淡淡的光泽,墨染常常会忍不住的去抚摸,那小人鱼似乎也很喜欢这种抚摸,会舒服的眯起眼睛。

 

"你最近长大不少呢"墨染一边抚摸着小人鱼的背一边低声说道,墨染养了他一年小人鱼已经从四五岁孩童的模样蜕变成十一二岁小孩的模样。长的越发的标志可人,那老者说小人鱼刚被捕获时,就已经被拔掉了獠牙,抽调了鱼尾的鱼胫,去了这两样,小人鱼不仅没了攻击性,在性子上就会比其他成年鱼类温顺不少,而且没有鱼胫的人鱼与即使放回海里,也是逃不掉的!

 

那人鱼斜靠在墨染的腿上,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墨染,那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的表情。

 

墨染看着小人鱼轻轻笑了:“灰灰还会喵喵的叫几声,可是本王却从来没有听到过你的声音?那老汉明明对本王说过人鱼是能发声的”说着墨染用手指在小人鱼喉结的位置来回摩梭着,小人鱼被迫仰起头来,这姿势似乎让它很不舒服,他微微眯起眼睛露出有些痛苦的神色。墨染看着那小人鱼仰起的脸,像是被蛊惑一般的低下头,在那人鱼的唇上亲了亲,很软很凉!

 

那人鱼似乎是不懂,只是呆呆的望着墨染,墨染收回了手,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竟对着一条鱼做出这样的事,或许是这张脸蛊惑了自己,墨染想着,站起身想要离开,想起了那老者曾说的:“人鱼貌美最能蛊惑人心,有獠牙的人鱼能蛊惑活人食之!”

 

“还真真是个妖精!”墨染心里这般想.

 

有意的晾了五六天不再去看那只小人鱼,墨染也想借此机会让自己的心神定一定,虽然那个老汉说拔了牙就没了危险,可是终究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墨染五六日没有去池边陪小人鱼,那小人鱼食不下咽,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他窝在浴池里哭,眼泪默默的落尽池底变成了一颗又一颗珍珠。

 

人鱼的爱上人尽可知,一点隐私也没有。小人鱼之前被墨染养的极好从来没有哭过。池子下自然也是没有珍珠的,这一下突然多了不少,那小人鱼怕被发现偷偷的将珍珠都收集起来,将那些珍珠都藏在浴池边的盆栽里,上面还拨了拨土,摘了几片树叶给它盖起来。

 

这些自然有人一一禀告给墨染,墨染听时微微一笑,这人鱼可爱的紧,而且看着也是极其聪明的样子。

 

又过了三四日,墨染在人鱼池子附近喝茶,背对着浴池。

 

“王。。王爷!”一个轻幽的声音传来,墨染猛的回头,听得声音是屏风后传来。

 

几步飞奔到浴池旁,看到那人鱼用着蓄满了眼泪的眼睛望着他,那表情似乎是委屈极了!

 

“你能说话?”墨染讶异不已,这一年以来小人鱼别说说话了,发声都不曾,这一年空桑也是捕过其他人鱼的,也会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声响!

 

“再说一次?”墨染回身走到哪小人鱼的旁边,拉过人鱼的胳膊有些激动的喊!

 

那人鱼似乎明白了墨染的意思,

 

“王。。爷”

“王。。爷”讨好似的叫着。

 

那小人鱼来来去去只会这两个字,墨染问的也有些烦了,松开了小人鱼,那人鱼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墨染此时又为什么这般生气,小心翼翼的靠到墨染的身边,一边在水下拍打着尾巴,一边有点忐忑的将头靠在墨染的腿上轻轻蹭着!

 

明明是一条人鱼,此时倒像是只猫!墨染心里的有点无奈的想,蹲下来摸了摸小人鱼湿漉漉的脑袋,也没有恼那人鱼又将他的衣摆弄湿了,温和道:“你先休息!晚上再来看你”

 

说着轻轻拍了小人鱼的背,那人鱼似乎是明白了似的,松开了抱着墨染腿的手,看着墨染裂开嘴巴似乎是笑了一下。

 

真的是好美的一张脸,墨染纵使阅美无数,也不得不感慨这小人鱼长的真是出尘绝艳,且有种从未被世俗浸染之美,美的像是不属于尘世中的神仙一般!

 

墨染细细问了那老汉,空桑有记载以来,确实没有见过会说人语的人鱼,只是人鱼本就会发声,或许日日跟墨染在一起,听多人下人唤他“王爷”鹦鹉学舌而已。

 

墨染倒是觉得既然是鹦鹉学舌,或许细细的教导,这人鱼或能简单的与他交流。

 

于是就从那天起,墨染就找了几个人,白日里轮流教他,教他如何发声和说话!

 

闲暇时墨染也会在那个小人鱼身边,读些诗词给他听。

 

一日午后,墨染又在小人鱼旁边读诗,偶然念了一句:“游丝挂处渔竿去,绿水夹时龙影来。”那小人鱼突然就把尾巴拍打的极为欢快起来。

 

墨染笑了,问小人鱼:“你喜欢这句诗?”

 

那小人鱼点了点头,说着:“王爷”、“王爷”

 

“看来我的小人鱼还挺有志气,这是想变成龙?”墨染很温和的笑笑,教导了多日,小人鱼还是只会说王爷两个字而已,只是发音上比以前要顺了些!

 

“既然你喜欢,不如我就从这诗句里给你取个名字可好?”墨染养这人鱼许久,还未给他取过一个名字!

 

那小人鱼点了点头,高兴的一直拍打着鱼尾。

 

“绿水夹时龙影来。。”墨染沉吟着,突然笑了对那小人鱼说:“不如我就叫你时影可好?”


我可太爱水下这一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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