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ONE INCH
“真安静。”
“是啊，也许安静的过头了。”
宽大的驾驶室里，目光不断地在街道两旁昏黄的路灯下摇摆的龙宫使轻轻地点了点头，预想中的伏击并没有发生，衣玖不能确定这算不算是个好消息，她希望的是风平浪静而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小憩，毕竟自己的队伍的战斗力已经因为伤势大打折扣。
雏握着方向盘小心地注视着道路，刚刚止血的铃仙半蹲在车顶上用CCAS进行着全方位的灵力搜索，衣玖则是坐在雏身边，警惕地感受着身边任何气氛异常。
“发现灵力反映！沿公路高速接近中……好强的读数！不过可能是因为两个灵力个体贴的很近所以让装置产生了误读！”
“这速度……是摩托车！不过好快，一定是改装过的，雏，就近寻找适合战斗的场所！”
“等等！衣玖！我们不能在公路上拦截他们吗？那样更有利于我方……”
“否决，军方已经开始关注今晚的行动，我们不能排除他们直接介入的可能，你以为以你现在的状态还能吃下一枚穿甲弹么？”
衣玖一边否定了天子的想法一边操作着手中的电脑进行状态演算，不过没有人知道在那一瞬间她突然发现自己给天子的理由并不是让雏把车开到空旷的公交枢纽站里的根本原因。
她下意识地瞟了坐在自己右边的雏，显然自己的决定让雏感到了愉快。
难道跟这个家伙呆的时间长了，自己也会下意识地保护这些人类了？
不过很快将自己的思绪扯回来的龙宫使从风衣中抽出了短剑冲锋枪，在铃仙那有节奏的上膛声中完成了检查。
果然的，在那辆高速行驶的摩托车上也有相应的灵力侦测装置，在电子地图上划出一个曲折的轨迹后，耀眼的车灯出现在了空旷的停车场的对面。
但是衣玖并没有想到，当摩托车停稳的时候，她花了足足2分钟才意识到对方的身份。
而同样令她惊讶的是，站在她身旁的雏，在这个时候，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真是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们。”
与以往不同，打破沉默的换成了铃仙，因为虽然所有人都和这两个人很熟，但是铃仙显然比其他人还要熟那么一点点。
“禁咒的咏唱组，爱丽丝?马格特罗伊德和……”
“雾雨 魔理沙。”
天子活动着手腕，对铃仙的话语做出了补充，她依然带着点点血迹的手部盔甲，在漫天的星辰中，散发着寒冷的光泽。
“好久不见了，诸位。”
敏锐地注意到了众人身上血迹的魔理沙的动作有点僵硬，但是她还是熟练地从漆黑色的摩托车上翻下，低着头的少女透过棒球帽长长的帽檐的边角向着血迹未干的众人投来带着一丝公式化的微笑，而跟在她身后的人偶使则是依旧一脸的冷漠，缺少了傍身的人偶的爱丽丝多少有点不协调的感觉。。
不过相比魔理沙那怎么看都太过客套的笑容，爱丽丝的表情也许更接近众人此时此刻的心情。
“我希望你不是来阻截我们的，魔法使。”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衣玖还是尝试着去和魔里莎进行一下沟通，毕竟说句诛心的话，这个世界中谁都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
现在这个状况，能够避免战斗是最好的了。
“那倒不是，只是……”
魔理沙扶了扶帽檐，带着半指手套的右手轻轻一甩。
“其实我们是来找博丽灵梦的。”
“那你应该也知道她差点杀了我们。”
天子上前一步，漫不经心地调整着手上的盔甲，同时如同挑衅一般地微微扬起嘴角。
“我觉得这之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魔理沙急忙上前一步，甚至顾不上继续将面庞掩藏在棒球帽之下，“我了解灵梦，这其中肯定是……”
“我不在乎有没有什么误会。”
灵乌路空冰冷的机械音响起，沉重的动力装甲每踏出一步都像是一场轻微的地震。
“我只知道，如果我早点杀了她，或许就不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魔理沙微微皱了皱眉头，衣玖却几乎无法被察觉地摇了摇头，灵乌路空说的没错，如果换成自己，恐怕那个时候绝对不会留手的。
“好吧……看来你们的确……”
魔理沙没有把话说完就转移了话题，“老实说，我们也是刚刚接到报告，来阻止她的。”
“阻止她？这么说你知道她是极端危险的存在？”
一直沉默的雏开口了，她的表情是少有的冷峻，同样冰冷的口气让衣玖微微地惊讶了一下——在她的印象里，雏似乎还没有对一个人表达出如此强烈的敌意。
“我不想多做什么解释，但是，根据目前我所掌握的线索，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人杀掉博丽灵梦，因为在八云紫死掉的现在，灵梦是我们唯一的线索，就算我……”
“你说八云紫？！！”
“死了？！！”
没等魔理沙说完，小队中以冷静著称的衣玖和雏却不约而同的失态了，不过剩下三个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天子紧握的右拳发出了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而铃仙的双腿则是轻微地颤抖起来，至于阿空，闭合的面具后的表情没有人看得到，但是也不会和其他人相差太多。
但是魔理沙的话是什么意思？灵梦已经近乎癫狂地想要杀掉至少是衣玖看到的每个人，而另一个幻想乡的守护者八云紫则更加干脆的已经死了？难道幻想乡已经崩溃了所以灵梦才会放弃作为巫女的职责？八云紫的死又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杀了八云紫？准确的说是有谁能够杀了八云紫？魔理沙又为什么知道这一切？她目睹了还是根本就是她干的？
剧烈的疼痛让衣玖扶住了额头，太多的疑问和随之而来的分析推理让重伤刚愈的她的身体出现了不良反应。
“你是说八云紫已经死了？”
雏上前一步，仿佛看出了衣玖的痛苦一般挡在了她身前，但是眼里依旧带着凛冽的目光。
“死了两年了。”
魔理沙的语气相当平静，微微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显然的，她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很久了。
“两年前？”
键山雏抓住这个关键的时间点，轻轻一歪头凌厉地发问。
“恩啊，就是我们穿越过来的那个晚上，LA+事件，你们知道吗？”
“那是什么”
衣玖将目光投向了雏，得到了同样的回应，衣玖明白这就是那份报纸事件的官方代号，但是铃仙和天子却并不知道。
“LA+事件，又称阿纳尼克事件，是两年前的1月12日，我是有一次入侵了军方的网络才了解到的。”
龙宫使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对雏的行为做出了肯定，然后让对方继续给天子铃仙解释下去。
“那天晚上，城东的工业区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载有爆炸物的危险品车辆在高架桥上发生了爆炸，而跟随其后的阿纳尼克公司载有核废料的运输车受到波及，从高架桥上坠落，然后和下方正在运行的城市高速铁路发生碰撞，虽然没有引起核爆，但是核废料却因为爆炸和大风散布到了周围数个街区，根据记录，阿纳尼克公司把此次事故处理成了意外，并且做出了巨额赔偿，但是那些散布在城市中的核废料造成的严重放射性污染使得附近的街区全部被废弃，现在依然无法进入，阿纳尼克公司和军方在事后用巨大的防辐射罩将附近的街区封闭了起来。”
“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次事故和八云紫的死有关系？”
龙宫使静静地让雏将整个事件讲述完毕，然后看向了一根烟差不多抽完的魔法使。
“我觉得……灵乌路空似乎最有发言权不是吗？”
魔理沙弹掉烟头，然后将嘴里的最后一口烟雾轻轻呼出，灵乌路空没有出声，但是显然所有人都知道了，那所谓的“核废料泄露”正是灵乌路空一手造成的。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八云紫死了，十六夜咲夜杀了她……我亲眼所见……具体的细节我不能告诉你们，但是，在结果上，我没有理由欺骗你们。”
“所以灵梦……就发疯了？”
天子下意识地摸了摸了脖子上的伤口，无论如何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执着地要杀掉自己的伙伴的家伙。
“想要杀掉我们所有人？”
铃仙喃喃自语着，灵梦身上的杀意不可能伪装，而似乎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在这时，衣玖却注意到了一直站在一旁默默不语的爱丽丝，却下意识地撩了一下头发。
这个不自然的小动作在衣玖的目光中产生了一丝有趣的意味，不过没等她进一步思考，魔理沙就突然抬起头。
“不论如何……我都已经快要放弃了，老实说我没觉得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好……我严重怀疑，灵梦现在的这个状态和她想要回到幻想乡有直接的关系。”
将烟头用鞋底碾碎，魔理沙咬了咬牙。
“你是想说……要回去就必须变成灵梦那个样子？”
铃仙稍带动摇的话音未落，阿空封闭的头盔那蓝色的目视玻璃上突然闪过一道光芒，盔甲再次打开，露出了三足金乌那张写满了严肃的面庞。
“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对我来说，至少还有相信与不信的权力的。”
“问题在于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如果能够回去我未必不想回去。”
魔理沙的语气满载着风淡云轻的无奈，她依旧靠在摩托车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放弃不代表每个人都会放弃，遗憾的是，我恰恰是不打算放弃的那种类型——至少现在线索还没有彻底断掉……”
“你这只笨鸟理智一点好不好。”
黑白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灵乌路空的话语，金黄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不耐和不屑。
“老实说，我现在已经开始相信过去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境，幻想？没有纷争和睦相处？怎么可能，我不否认我依旧留恋梦境，但是梦境是不能阻止我重新开始生活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难道你就不在意幻想乡的那些同伴吗？”
天子上前一步，虽然她平时总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是同样也称得上心直口快。
“我有说错什么吗，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清醒地认识现状罢了！还是你们都想变成灵梦那个样子？幻想乡的守护者一死一疯，我们这些存在又能有什么办法，重要的是未来而不是过去，我不希望让一个看似美好的梦毁了我的未来！”
“你说……梦？”
事实上，争吵并没有真正开始就被打断了，打断质问的是一声沉闷的肉体和地面接触的声音。
铃仙跪在地上，仿佛是一个心爱的玩具被抢走的小女孩，又像是已经耗尽了精力的跑者。
“你说……幻想乡是梦？”
铃仙只是低着头，但是紫色的长发刘海的下方却突然开始泛起淡淡的红色光芒。
“呐，魔理沙，如果幻想乡是梦的话，为什么我没有做过梦呢？”
“坏了！魔理沙！大家小心！”
衣玖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是其他人却还呆呆地愣在原地，这并不奇怪，因为铃仙接下来的行动，只有衣玖了解。
因为她经历过。
在众人下意识地后退的瞬间，以铃仙为中心的空间突然炸开一个亮红色的灵力光圈，这才意识到不对的众人已经纷纷做出了防御姿势，但是依旧和别人不同的是，衣玖则是毫不犹豫地举起了自己的KSV冲锋枪，毫不留情地冲着依然坐在地上的少女扣动了扳机！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仅仅是这子弹飞行的瞬息之间，月兔却已经站了起来——没有人看到她是如何完成了姿势的转换，只是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两把KSV的六发子弹仿佛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地直接穿过了铃仙的身体！
完全不在乎衣玖的六发子弹，优昙华院只是缓缓地抬起头。
然后，她的双瞳中放射出的血红色光芒就照亮了整个夜空。
“保护各自！自由攻击！”
衣玖只能喊出这一句话，然后眼中就失去了铃仙的踪迹。
“你确定你没有搞错么？”
就在战斗打响没多久的时候，战场周围的一处民房楼顶上，银色长发的少女看了看手中皱巴巴的打印纸，上面原本清晰的头像照片已经被汗水弄得有点模糊了，放下望远镜，她冲着自己的同伴撇了撇嘴。
“小心点，你这个笨蛋！资料肯定没有错，估计是某些原因让铃仙暴走了，这下有些麻烦啊，弄不好可能要对付三个目标了。”
一发不知道是谁打出的流弹砸在了红砖的墙壁上，飞溅起一片红色的烟尘，银发少女的身旁，半蹲在砖石护栏前的白衣少女扯了一下自己的同伴，和对方相似的，身着白衣的少女有着同样飘逸的白色长发，只是在额前有几撮蓝色的挑染。
“要不然我们等到她们打的差不多了再出去？”
“你凭什么认为她们不会互相下杀手？”
正装女孩反驳了不良少女的看法，但是却并没有按照原先的计划马上加入战团。
一声爆炸声响起，是美军的制式手雷，显然，战斗的激烈程度超出了两人的想象。
衣玖单手一撑从地上翻起来，然后连续数个后空翻向后急速后撤的同时用羽衣织成的盾牌抵挡住飞散的手雷弹片，但是依然被强大的冲击波推得连连后退。
“收敛灵力气息，转移注意力，不要露出杀意！”
躲在一辆路边的货运卡车后，衣玖一边给自己换上一个新的冲锋枪弹匣一边冲正悠闲地靠在巨大的载重轮后舔着棒棒糖的天子叮嘱道。
“嗯嗯！”
天子扬了扬手中的糖果，以示自己转移了注意力，衣玖扶了一下在先前的战斗中被气浪吹歪的帽子，两根长长的触须在微微灼热的空气中左右摇摆了一下。
铃仙已经进入了狂暴状态，这种状况衣玖之前见过一次——也只有衣玖见过。
和表面上孤独的阿空相比，通常平静的铃仙其实才是最大的麻烦，只有自己有权调阅的队员档案上，铃仙的那一页清晰地写着战场情感障碍、战场光恐惧以及创伤后应激障碍等密密麻麻的一系列战地心理疾病。
在幻想乡中所有人都几乎忽略的疾病却在这个世界井喷一样地爆发了出来，原因只有一个——铃仙的梦魇。
和其他人主要以幻想乡为核心的梦境不同，那些在月面战场上的痛苦回忆构成了铃仙梦境的主要内容，最严重的时候，铃仙每一次闭上眼睛都是一场和自己的战争。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铃仙正是“佛洛依德”小队中最希望回到幻想乡的一个，和别人那种可有可无的后花园相比，幻想乡对于铃仙来说，是唯一能够净化心中那些血与火的净土，也是唯一能够让她摆脱噩梦，重新像个人一样活下去的机会。
明亮的喷射火焰照亮了夜空，贴地向后滑行的阿空撞破长途公交售票处的房子摔了进去，此时此刻，战团中只剩下了魔理沙和爱丽丝——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的场面，但是无论如何，这就是事实。
铃仙再次甩出一把MK3A2进攻手雷，没人知道她那个没多大的夹克里能够藏多少枪械弹药，手雷爆炸的冲击波尚未过去，两把AA-12 散弹枪又出现在了她的手中，作为前任生化士兵，对轻武器与生俱来的支配能力让这些原本不值一提的制式枪械成为了可怕的武器。
但是一直在关注着战事的衣玖却注意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在子弹弹幕和手雷的冲击波中穿行的魔理沙虽然谈不上游刃有余，但是也并不狼狈，显然，和幻想乡一样，黑白老鼠的速度依然是灵力的主攻方向。而指尖射出的明显限制了威力的高纯度灵力光束显示出她的技能可能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以各种魔炮为主。
另一方面，爱丽丝的战斗方式则是让衣玖缩紧了眉头——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顶在前面和铃仙几乎算是肉搏的爱丽丝身边，连一个人偶都没有！
在衣玖的印象里，爱丽丝应该属于中距离技巧型的战斗人员——所谓中距离，指的就是魔法丝线的最长距离——或许还要加上十多公分的人偶骑枪长度。
但是现在的爱丽丝，似乎完全和魔理沙交换了位置，总是喜欢冲在前面的魔理沙似乎很是心安理得地在后面进行着压制，而理论上体弱多病的魔法使却在和对方进行着贴身肉搏！
不对……除此之外……
爱丽丝的手上并没有武器，但是衣玖可以明显看出类似刺击过渡动作的招式，却没有看到任何武器，只是用各种冷冽的格斗技不断地试图控制住铃仙。
是因为不想伤害吗……还是……
衣玖将目光缩在爱丽丝的面庞上，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快速闪动的残影和飞舞飘扬的裙摆间隙，那冷酷而让人心疼的银色面罩。
“我让你住手听见没有啊！”
就在衣玖失神的片刻，前方的战场上突然传来了一声魔理沙愤怒的叫喊，紧接着衣玖就看到魔理沙抬起了右手！
是右手手掌！不是手指！
在一瞬间明白魔理沙已经不再控制力量的衣玖飞箭一般地从掩体后射出，铃仙虽然处在狂暴状态，但是战斗本能和对危险的嗅觉则是不降反升，月兔显然嗅到了正在魔法使掌心聚积着的高纯度灵力的危险性，下意识地向着衣玖的方向躲避了过去。
好机会！衣玖飞快的伸出了左手，用凝结了自身剩余不多的全部灵力一把扣住铃仙的肩膀将她扯了过来，双手穿过腋下将她架起！
但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衣玖终究还是低估了狂暴状态铃仙的战斗力，月兔完全是凭借着战斗的本能一记肘击砸在了衣玖的腹部，腾空的龙宫使就被巨大的力量和钻心的疼痛带动而失去了重心，她原本打算将月兔向前撞飞来躲避魔理沙的魔炮轰击，但是这下却直接拖着铃仙摔在了地上！
已经完全来不及取消魔炮的魔理沙只能下意识地将手掌一抬试图避开两人，但是当光芒来袭的时候，倒在地上的铃仙和衣玖依然处于轰击范围内！
不可能躲避了！
“真麻烦！”
就在金黄色的光芒从魔法使的掌心飞出的瞬间，一个乳白色的身影挡在了地上的两人面前。
从衣玖的角度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那镶着金色纹饰的裙子在魔炮的爆风中不断地飘舞着，连乳白色的长发一起。
两秒钟不到的时间，魔炮的能量完全被分解然后弹向了无尽的天空，而拯救了两人的少女，则是依然保持着一只手前伸的动作。
“是……你？你来干什么！”
魔理沙的表情在短短一秒钟之内由最初的惊慌变为了惊讶，然后又变为了愤恨，她瞪着衣玖面前的这个几乎是毫不费力就化解了自己魔炮的少女，眼里几乎要迸射出火花一般。
“我记得你说过的话，如果这样，那么现在的我们……是敌人。”
白发少女轻轻地低下头，但是立刻又抬起，迎上了对方的视线。
“没事吧，衣玖！”
“她肯定没事。”
雏、阿空和天子已经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冲了上来，不过打断厄神少女疑问的声音，却是出自另一边黑暗中的一条小巷。
在大半夜依然带着墨镜的不良少女从嘴上取下烟头，然后漫不经心地向着魔理沙的方向一弹，魔理沙却瞳孔急剧收缩连续飞退数米。
和她预想的一样，那个烟头落地的刹那，魔理沙刚才站立的混凝土地面因为高温瞬间液化，而后又慢慢地凝固了起来。
“我今天不想打架，雾雨魔理沙，不要逼我动手。”
摘下墨镜，不良少女轻轻地捋了下自己银白色的长发，甩下一句足够嚣张的话。
“藤原妹红？那么你就是……”
雏这时才反应过来，白衣少女则是偏过头，冲众人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没错，上白泽慧音。”
“呵呵……好一句不想打架，那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别告诉我是饭后散步哦。”
魔理沙没有任何退缩地迎向了藤原妹红，一边将自己的指节扳动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响声，但是却在走到第三步的时候被爱丽丝拉住了衣袖。
“我们似乎有相同的目的，不过，我不认为我们是来打架的对吗？”
慧音缓缓走上前，也算是对爱丽丝的友善举动做出了回应，但是显然，傻子都知道这种友善根本无法缓解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
“哼……就算是吧，不过请转告背后的那位……或许……——永江衣玖！对某些事情，对这个世界，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判断！此外，千万要小心提防某些不肯现身的小人！”
魔理沙紧了紧手套，不屑地用帽子掸了掸身上的灰，头也不回的跨上摩托，扬长而去。
“刚才谢谢你了，不过你和她？”
衣玖扶着已经因为灵力高压电冲击而昏过去的铃仙，向着慧音道谢，但是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想是个没办法化解的误会吧。”
慧音低下头，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看了看靠在一旁墙壁上用手指点烟的妹红，没有多说什么。
“今天还真是熟人云集的日子。”
天子不甘寂寞地插上了嘴，她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慧音的肩膀。
“竹林组，咏唱组，还有装成女仆的巫女……”
“博丽灵梦啊……”
当天子吐出最后一个名字，妹红和慧音的表情都变得有点僵硬，显然，衣玖注意到，她们恐怕也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于是，你们为什么而来？和魔理沙一样来追灵梦吗。”
雏将话题引到回主线，和衣玖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向着慧音发问。
“我骗她的。”
慧音微微歪头，闭着眼睛吐了吐舌头，然后清了清嗓子，“其实，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
“来帮助我们？你们甚至没有见过我们。”
“Watch your back?”
妹红微微一笑，然后一口气将手中的香烟吸掉了三分之一，昏黄的灯光下，烟灰在夜风中悄然飘散。
“你就是Mr Shadow，影子代理人？”
衣玖眉毛轻轻一挑，那句侵入了自己电脑的Wake up，还有勉强算是救了自己一命的Watch your back，显然让龙宫使浮想联翩。
“准确的说。”
慧音微微躬身，“我们暂时为她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