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昊】封缄

只是可惜刚刚没问它们把人放哪了，不过听司命他们说，沿着这河边走不久，就会有个天界与夜郎族互通稀奇物件的集市，去那问问，或许能找到。

约摸走了半盏茶的时间，我与罗喉计都就走到了那里。这里倒是如他们所言，与外族交换所需物品的人很多，大多都是以货易货，大到天界神仙座下灵兽幼崽，小到凡间普通人所用的柴米油盐，在这里都能看见。

“柏麟怎会如此大意，今日若是有别有用心之人前来捣乱，岂不是徒添烦扰。”罗喉计都看到面前一片人头攒动，自言自语着，看样子竟有几分厌烦之感，步伐也渐渐缓了下来。

“先生多虑了，出现在这里的，大多都是些找寻自己所需之物的人，就算不是，也不能保证自己以后不需要。所以没有人会冒这种，只为闹次事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傻事。”亭奴不知何时出现，手里拿着一些类似草药的枝叶，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从容。

“亭奴，你也来这里找东西呀，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给人画丹青的人。”说着我手又伸向了亭奴尾巴，只是比起白天时帝君的住所，这里人来人往，空间更加狭小，他看着我伸出来的手有些局促，意外的没有躲避。

“哎，红绡，不得无礼，”罗喉计都拍了下我的手，示意我把手放下，又对亭奴说:“舍妹无礼，还望先生见谅。”

“无妨，先生妹妹天真烂漫，天界之中少有此间心性之人，实属难得。”亭奴面色如常，言语间也听不出是真心夸赞还是与罗喉计都客套。

“姑娘说的那人就在前面不远，若姑娘不弃，我愿领姑娘与令兄前往。”

我正愁找不到人，却不想想吃冰就下雹子，随即就和罗喉计都跟在亭奴身后去寻那丹青客。

“计都哥哥，”我看了看前面的专心寻人的亭奴，并没有注意到我们，便拉了拉罗喉计都的衣袖，问他:“你为什么不让我碰亭奴尾巴呀？”

“你真不知？”听闻此言，我就是一愣，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罗喉计都看我表情就明白我什么都不知道，忍不住轻笑一声说:“你知道他是鲛人吗？”

“不知道，不过有鱼尾巴，不是鱼妖就是鲛人，不能摸他尾巴和他是鲛人有关系吗？”我仍旧疑惑，不明所以的接着问道。

“那就难怪了，”罗喉计都看着亭奴的背影，微不可闻的蹙了蹙眉，“可他就不应该了啊。”

“到底怎么了，你要不说，我直接问他了啊。”说罢，我紧走几步，却被罗喉计都拉回。

“也没什么，只是我那修罗族里的修罗王，曾娶过一个鲛人，还记得那时年幼，在修罗王与鲛人成婚之日出于好奇，也曾试图摸摸那鱼尾，可终究是被王妃拦下。”罗喉计都停顿了一下，像是回忆什么往事。

“然后呢？那个时候哥哥还小，大庭广众之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思绪至此，我不由得叹一句鲛人一族可真小气，不就是摸一下尾巴吗，又不会要了他们的命。

“我也是在之后送那位鲛人王妃归家省亲时才得知，他们那一条尾巴，就如同我们双腿一般，又是鱼尾没有衣物遮蔽，按他们鲛人一族的说法，假如有一日，有人摸了他们的尾巴，无论对方是男是女，可有婚配，被摸鱼尾的鲛人，此生都要与之为伴，不离不弃。”

我听闻此言，楞在当场，看着亭奴的背影，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对罗喉计都说:“计都哥哥，你怎么不早说啊。”

罗喉计都还开口调笑:“怎么，怪我那时拦你不成？错过了这样一个俊俏的郎君。”

“不是，”也是，早起他又没看到，“跟你说了也没用，走吧，等会儿再跟丢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