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mentable·But·Detestable【作者:VOID VESSEL】

我叫伊藤,是一个善良的新埼玉市民,在御村重工4号车间工作,每天有如机械一般地活着,一次事故,我失去了自己的左手,左眼和双脚,脑部也轻微受伤。幸运的是,公司出于人道主义,对我进行了有偿的赛博改造。
看着崭新的手脚,我对未来又充满了希望,但我也发现我对这个世界的感受出现了变化,每次关灯睡觉时,义肢替换带来的疼痛在时间延长的尺度上也在延长,有时一秒像一分钟那么长,有时一分钟又像一秒那么短。
这疼痛是我妄想出来的吗?有时在浅层的睡眠中,我时常梦见我的原生肢体被路边的bio老鼠蚕食,从此进入新埼玉的另一条生态链。对声音也越来越敏感,传送带的嗡嗡声,机械手关节的吱嘎声,在我大脑的沟壑中不断锈蚀,想把我的neuron压垮。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兹庞,咚。兹庞,咚。兹庞,咚。兹庞,咚。「喂喂,你,怎么了!」回过神来,邻近位置的工友拉着我的衣服把我从传送带上提起。碾压装置的声音清晰照在我的听觉神经上。「想什么呢,昨晚去花魁屋了?」工头训斥着我「知不知道你这样,这条流水线都要停下来,我们车间的产能zarizarizarizarizarizarizarizarizarizarizarizarizari
「aieee,请不要」工头瞬间翻倒在地上,双手护着脑袋,流水线上地众人看着我.发生了什么?我看着我的义肢手,呆呆地发愣,一股暖流从我地鼻腔里流出。兹庞,咚。兹庞,咚。兹庞,咚。兹庞,咚。
我因为失态,而被村八分,最后迫于压力辞职了。回到公寓的我,像一块脱离机器的齿轮摔倒在床上。没有工作的第一天,我因为幻肢痛而惊醒,把手伸向矮桌上的盒子,里面已经没有ZBR了。
在药店的路上,鲔鱼飞艇不间断播放的猫咪猫咪好可爱新歌将我金属疲劳的脑神经掰来掰去,我的头疼得厉害,像是躲避太阳得老鼠一样不自觉地往小巷里走去。「那谁,零件,御村的」「我们拆了他」「咦嘻嘻嘻嘻嘻」三个朋克坐在墙边窃窃私语,猥亵的话语让我低着头快步走过去,然而并没有,其中一个伸出脚把我绊倒在地,随后便是拳脚和撬棍的招呼,我趴在地上,沉默地双手护着头。
为什么,我并没有招惹任何人,我只是一个善良的新埼玉市民啊,不仅丢了工作,还忍受义体移植带来的后遗症。凭什么我这种认真工作的人要遭遇这种事啊。为什么随意伤害贬低他人的人却可以逍遥自在的生活啊。
「bang」撬棍和义手发出清脆的碰撞,「咿呀—!」我条件反射般的夺过撬棍,猛砸其中朋克A的下巴「咕哇—!」他短暂地昏迷,仰躺在地上。朋克B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对我的腹部使出短勾拳,我抬起赛博脚,对着他的小腿骨蹴击「咿呀—!」
「咕哇—?」他瞬间停下动作,脸冒青筋,一只脚跳着向后面退去。我扭头看向涂着黑色唇彩的朋克C。「aieeee」他跌跌撞撞地跑了。瞬间,我感觉我的大脑中有什么枷锁解开了,酥麻的感觉涨潮般蔓延全身。「好的多了」我喃喃自语。断腿朋克B看到此等神情,掌心朝前摇着头说道「不,请不要,aieeee」「阿巴—!」随即他头侧就遭受了撬棍的重创,流着口水瘫倒在地上。
「你们这些无政府主义者,社会的渣滓,欺负到你善良市民头上来了,嗯?你们这些人,就应该被围起来用棒子打!」撬棍在他裸露的上半身留下红色的印迹。突然,我感觉我被束缚住了。「fuck,他疯了,快跑」半裸的朋克爬开了。
我利用赛博腿的关节强度,用力蹬向地面,将苏醒的朋克A用力向小巷的墙顶过去,顺势借用冲力将撬棍的底部斜向上攻击他的喉结,束缚解开了。「呕,啊吧吧巴巴巴」温暖的呕吐物顺着我的脖颈滑落。我转过身,趴倒在地的朋克,用不甘和愤怒的目光仰视着我,沙哑地挤出「fuck off」
鞋尖撑起他的头颅,撬棍猛的刺进他的眼睛,「咕哇—!」朋克的身体痉挛着,撬棍在赛博arm的作用下在眼眶中搅弄,随即向里面又前进了一段距离。「阿巴—!」
朋克不动了。
我静静地站着,温暖的液体从鼻子里流出。「激烈的前后运动,你也是共犯」远处,鲔鱼飞艇的声音再一次刺痛着我的大脑。我翻找着朋克的衣服,不出所料地找出了一些zbr,还有一些钞票和素子。甚至在他的衣服内里,还有一包非法明太,我鬼使神差地把它揣进怀中。
暴力行为的余韵让我的手激动地颤抖,抓住针筒,晃动地刺入,「好得多了」我把尸体扔进垃圾箱,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小巷,「这可是正当防卫啊,是他们先动手的,应该吧」祈祷般地自言自语。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为了偿还赛博改造的贷款,我几乎花光了这几年所有的积蓄,刚毛来的钱也是杯水车薪,眼下似乎只能把那包明太出掉了,可到哪儿找门路呢,也许能去野槌蛇街去碰碰运气吧。要不然还是去找个本分点工作吧,听说丸之内超级高大厦最近被人爆破了,正在组织修缮,我或许能去.....
「喂,佐藤」我趴在扶手上沉思,楼梯上传来老人的声音。「啊,那个,房租的事,我会想办法」「不,这个等会儿再说」「欸?」老人背对着楼道的窗户,从新埼玉的厚重云层里罕见地倾洒下来地昏黄阳光,在他周身地灰尘中互相反射,有如宗教画像里的halo一般。
他令人宽慰地笑着「听街坊邻居说,你因为一些原因丢掉了工作,嗯?你这样子,是和人打架了吗?」「没什么,被巷子里的bio野狗袭击了,啊,我昨天,是辞职了来着」我慌忙搪塞着,心跳开始加速「是吗,那有没有兴趣到我的餐馆里帮忙,工资月结,每天都提供免费的荞麦面」
被善意包覆的我几乎要瘫软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老人。「你啊,每月的房租都没有拖欠,对邻里也友善,去年圣诞节也是你陪我这个孤寡老人度过的,我不能看你就这样陷入窘境」老人是这座公寓的房东,姓山本,无妻无儿,靠收租度日,因为离他的住处近,我有时会找他下将棋。
山本老人还在公寓一楼经营着一间小餐馆,说是经营,实际上是出于兴趣,甚至有时还会免费给附近的流浪汉发放荞麦面,在这个连公益施粥都要贷款的新埼玉,此等行为简直是buddha在世。
我在老人地餐馆当了一天的服务员兼帮厨。十点向后,餐厅已经没有客人了,我在后厨洗碗,隔着帘布,山本老人正在吧台后面看着报纸。餐馆的音响里播放着优雅的电子禅music,尽管如此,我依旧无法平静,那个死去朋克的脸烙印在我的neuron上挥之不去。
怎么办,我该去自首吗,不管怎么说,早上那件事还是太过了,被视作杀人抢劫都不过分,警察发现他的尸体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但是,这里可是是新埼玉啊,每天在流水线上过劳死的人都不计其数,区区路边的朋克,搞不好还是黑户,说不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垃圾车运走然后作为不可回收垃圾焚烧也说不定。
此时,老人轻轻咳嗽了一声。不过,我一定要和老人坦白这件事,否则就辜负了他对我的善意,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也许不会...... 「喵呜」门口的电子招财猫响了,说明有人进店了,山本放下报纸,走出吧台,热情地招呼着「想要来点什么......咕哇—!」桌椅被碰倒的声音!
我掀开帘布,发现山本老人瘫坐着靠着桌子,捂着心口,门口站着一个涂着黑色唇彩的朋克,他愤怒的目光在店内短暂地扫射后实体一般死死咬住探出头来的我。「喵呜」又一人进店,来者是个留着刺头的朋克,代替被剃掉的眉毛的是穿进皮肉的铁环,苍白的肉体套着敞开的铆钉夹克。黑色唇彩对着他说「就是这货!」
「请你们不要伤害我们」山本首先发话「如果要钱,我马上给,如果是我的店员冒犯了您,就让他做出相应的道歉与赔偿,他是老实本分的新埼玉市民,一定会照做的」「老实本分?嘿哈哈哈哈哈!」铆钉夹克后仰着身体,摇晃着肩膀夸张地笑着「老头儿,你管一个用撬棍把人脑浆爆出来,然后卷了货跑了的家伙叫老实本分?嘿哈哈哈哈哈!」
「那只是防卫过当」我试图在老人面前挽回一些颜面。「你装你妈的模范市民呢!」铆钉夹克的右手模糊不清,钢铁之星旋转着朝我飞来,很快,但是能看见「咿呀—!」我用赛博手夹住钢铁之星,其上的电流兹拉兹拉地shock着我的手臂「咕哇—!」
店里的气氛凝固了起来,「这身手,你丫也是忍者吧!」铆钉夹克眼眶上的铁环随着电流通过噼啪作响,双手合十「DOMO,互感器(current transformer)DESU」忍者,居然说忍者,但是这种动作,也只有忍者才能做到,几乎是强制性的,我也合起双手
「DO,DOMO佐藤DESU」「Aiee,忍者,忍者为啥?」山本老人看到这番景象,本能般地躲到了桌子底下。「等等」我阻止准备投掷第二发手里剑的互感器「你们是来要那包货的对吧」我将公寓的钥匙扔去,黑色唇彩接住「B-902,沙发下面就是,不要动手动脚」
互感器给黑色唇彩使了个眼色,他飞身出去。「就算是这样,老子也不能放过你个虐杀了Johny的变态,咿呀—!」三枚电手里剑飞出,我飞身跃过吧台和本该命中自己的手里剑,插在墙上的手里剑噼啪作响。
落地后迅速逼近传感器,三角跳避过新的手里剑,一踢墙壁上的富士山日升图,在空中变换着身形向着互感器的头颅飞踢「咿呀」互感器后拱桥回避,做出水面踢「咕哇—」落地重心不稳的我被轻易击倒。交感器高高抬起右腿「咿呀—!」朝着我的头踵落,我似毛虫翻滚躲过,并后空翻重新站立。
几乎没有思考,我本能性地做出了这些非人的动作,恐惧与兴奋充盈大脑地同时,一股暖流也从鼻腔里流出,但交感器没有给我品味的时间,从怀中掏出肋差,向前踏步横挥直取我的首级「咿呀」我堪堪将赛博手竖起防御,肋差微微嵌入。「咿呀」我的原生手臂里拳打向互感器的面门,却被他死死抓住。
互感器嘴角扭曲「咿呀」青白的电流通过刀刃注入我的身体「啊吧吧巴巴巴」我的视野一瞬间失去了焦点,身体抽搐着,温暖的液体像小河一般从鼻腔涌出。「嘿哈哈哈哈」互感器狂笑着,铁环快乐地冒着电火花「把你电到外焦里嫩」
我集中精神,用赛博手臂与肋差形成锷迫合之势,肋差进一步嵌入赛博手臂,被死死咬住,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外扭动着手臂「咿呀呀呀呀呀呀!」「卡崩!」肋差应声而断。「不可能!」互感器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爱刀碎裂,「咿呀—!」趁机膝顶互感器的腹部「咕哇—!」
「咿呀—!」手指戳眼「咕哇—」互感器重心不稳,松开手,痛苦地向后踉跄。抓住时机,我猛冲向互感器,铲车般冲来赛博手臂拦腰截住身体,利用腰部的力量以及向前的冲力将其举起,再重重砸下「咿呀—!」「阿巴—!」
地板在巨大的冲击下出现裂缝,邻近的桌椅被掀飞,互感器的身体微小地弹跳着。我瞬间占据mount位,左右手臂交互着招呼互感器的头颅,左拳右拳,左拳右拳,左拳右拳,左拳右拳,左拳右拳,闪着电光的铁环带着血肉噼啪飞出。「咿呀」「咕哇—」「咿呀」「咕哇—」「咿呀」「咕哇—」「咿呀」「咕哇—」「咿呀」「阿巴—,撒由那拉!」互感器爆发四散。
我呆呆地看着地板上漆黑的人形,鼻血滴答滴答地滴落其上,赛博手臂zarizari地冒出火花,山本老人战战兢兢地从桌底爬出,玄奥的电子禅music还在若无其事地播放着。「Aieee」黑色唇彩来到店门前,正好目睹互感器爆发四散,他爬行着逃跑,身后流下一串水迹。不能让他逃跑第二次,我热烈地想着,嘴角不禁上扬,风突破店门,招财猫摔在地上,颓废地发出拉长的「喵呜」。
黑色唇彩转过身来,拿出怀中的revolver一边绝望地大叫一边向着我开枪,我压低身体到地面,子弹从我上方飞过。「阿巴—!」手刀贯穿了黑色唇彩的心脏。「阿巴—!」与此同时身后却传来了另一声惨叫,我回过头,映入眼帘的却是被子弹洞穿脖颈的山本老人,满溢的全能感顿时冷却。
「公务!公务!公务!」远处的警笛声响起,我合起老人充满恐惧的眼睛,将沾满血的明太袋子揣进怀中,利用忍者脚力踢着墙壁登上公寓的顶端,在建筑物间跳来跳去,俯视着脚下一直延伸至天穹的彼端霓虹之海,黏菌般光芒的脉动中无数的人欣喜哀怨愤怒恐惧生活死去。
不久前,我也是他们的一员啊。何去何从不得而知,但也许沉没于这肮脏的光海也是不错的选择。「washoi!」正这么想着,一阵强劲的赤黑之风吹过,我身首异处,「哈哈哈哈!」风发出狂放的笑飞走了,我最后见到的,是那诉说着因果报应的骷髅之月。
Lamentable·But·Detestable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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