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记录A 三份访谈（一）
“……你在这里等我？”
“嗯。没想到是你。”
“啊……这倒是难办了。”
“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却只说这个？”
“不，我的确有很多话还没说。只是时间紧迫。既然你已经在这里，那么我得去找特雷西斯。”
“……你去吧。通路已经畅通。人都已经处理掉了。”
特蕾西娅退后一步，让出前往上层的道路。
他看到后面阴暗的通道里四处倒伏的尸身，语气多了些冷意：“你竟做到如此地步？”
看到赫伯特有些疏离而警惕，她脸色一黯，美眸里闪烁着晶莹的光：“……我很想你，赫伯特。”
女人愈发无助柔弱的身影站在那里，好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赫伯特有些不敢直视她近乎逼问的目光：“等我，我去把他们解决，就回来找你。”
“不要让我等太久。”
特蕾西娅缓步上前，闭上眼睛，吻住眼前的男人，一如当年。
赫伯特闭上眼睛，感受到自己嘴唇上覆盖着一点温热，缠绵又激烈，令人忍不住要把女人紧紧抱在怀里，向她索取更多。
特蕾西娅露出绝望的神色。
她飞速退后，看到本该刺向他心脏的短刃被赫伯特沾着火焰的手甲捏成碎片，蒸发在空气中。
他叹道：“我也很想你，特蕾西娅。只是……你的思念似乎太锋利了。”
听到这里，她的神情越发悲凉无助，法术缠绕在身体周围，黑色的铠甲瞬间笼罩在她身上。
他们手中黑色长剑指向昔日的幻影。
“喂……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别在意别在意，这东西放在这就是让人看的。况且，你看，这记录都过去三十多年了，怎么会出问题嘛。”
“说什么放在这儿……这原来可是档案室核心区的东西啊！我有点害怕……”
“那我就自己看，不许告诉别人哦。”
“你……哎呀，算了，到时要是受罚，我肯定也跑不了。一起看吧。”
“嘴上说的义正辞严身体倒是很诚实嘛。”
“……哎?显像管坏了吗……”
“不，应该是一开始没有影象吧?”
……
[*记录开始*]
Q：“好……不用紧张，就是个小问卷。当然啦，您的名字和形象我们也会模糊处理，不会暴露您的身份。”
处理得很奇怪的声音：“真的吗？意思是我现在说‘凯尔希你个****’也不会被sweep处理掉吗？”
Q：“啊，不……那个，还是请尽量不要出现过激的言语。”
奇怪的声音：“这样吗，那好吧。之前的保密内容我也都知道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Q：“好的，那我们先确认一下，您的名字我们就用……嗯……”
奇怪的声音：“怎么了，W。这有什么疑问吗？”
Q：“哎！？您不要说出来啊。算了，事后我们会消音处理的。那个，我才发现您的名字和缩写……要不您自己想一个代号……”
W：“就用W就好了。”
Q：“啊，那个，保密什么的不需要了吗?算了……那么，现在开始，W小姐，我们先来第一个问题。您在这场战争中负责的是哪一部分工作呢？”
（“这个W小姐是傻瓜吗？啊，说起来，这位W不会就是那个……”“嗯，貌似是那位卡兹戴尔英雄。之前只是听说过她有在罗德岛任职的往事，没想到是真的。”“真厉害……没想到罗德岛还曾经和那么多人有过这样的联系。”）
W：“这个，由于当时我还不是罗德岛的正式雇员，所以容我隐瞒部分内容。和合作有关具体内容就是……呃……简单点说就是安炸弹，杀人，拆房子。”
Q：“咳……真是简明扼要呢。那这样问吧，可以简单说一下您的活动路线吗？”
W：“你问这个，我就明白了。简单来说，就是从边缘的城区和那些人一起杀进去，之后我的队伍就和他们分开了，中间队伍有些损失，不过最后是带着人进了那座高塔。具体就是这样的，和大家没什么区别。[笑]”
Q：“那个，最后的那个‘[笑]’，好可疑啊。……咳，也就是说，您算是见证了决定性的那场战役全过程的战士，对吗？”
W：“嗯。当时我也是一不留神就冲过了头，所以看到了事情的大部分。不过我也只是躲在角落里看啦，真正的细节你还是得去找那些在下面打生打死的人。”
Q：“那么，能为我们简单聊一聊您潜入那座塔之后的经历吗？”
W：“ 可以不说吗？真的很丢脸耶。”
Q：“W小姐，我们一开始可是约好了。”
W：“真拿你们没办法。不过先说好，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嗯。一开始在外围的时候，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没想到，虽然我们躲过了王庭的那些人，但我还是低估了特雷西斯和他的那帮赦罪师。外围很空旷，而且没什么密道，所谓的潜行难如登天。所以，在第三层我们就遇上了三个赦罪师的阻击。那个时候，我手下二十多个萨卡兹一拥而上，帮我争取了一点儿冲卡的时间。我就利用这一丢丢时间，和其他的维多利亚人冲了进去。”
Q：“唔，和我们之前掌握的情况差不多。那么，在您接近那座塔的时候呢？”
W：“之后，嗯……相当反常。首先是，塔里没有一个赦罪师。情况比开始时乐观太多了。简直是空门大露，所以我很轻松地就进去了。啊，顺便一提，那座塔说是塔，但感觉和堡垒宫殿也差不多了。一看就知道那些老东西下了不少功夫。必须要说，当时意识到自己居然可能要把这样的塔炸毁，甚至有些不忍。”
Q：“咳……咳咳咳……啊，没有，您继续。”
W：“之后，我就贴着墙潜入进去。当然啦，我其实没什么隐匿的技巧，远远赶不上那些擅长玩捉迷藏的家伙。但实在太奇怪了，路上没遇到任何有意义的抵抗，即使偶尔看到也是部分侍卫和普通士兵的尸体。就好像，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替我们把人都处理掉了。而且啊，那些人的死状真是让人脊背发凉。倒不是说多凄惨，只是他们好像都是受了过度惊吓而死的。虽然只是猜测，但他们死时保持的表情我觉得还是挺有力的证据。你想想，能把你活活吓死的，能把一群萨卡兹战士吓死的，会是多恐怖的东西。”
Q：“嗯……类似的事情我们也在其他受访者那里有所耳闻。可以说，在整个战场延伸到那座高塔之前，那里简直是防御最薄弱的地带。”
W：“很奇怪对吧？但这还不是最离谱的。之后啊，我可是看到……啊，你这里，我可以说吗？真的不会被灭口吗？”
Q：“您可以不说明具体的人。这个访谈是以记录过程为主。”
W：“这样啊！那我就用〇〇人代替他吧！”
Q：“啊，不，首先，为什么是〇〇？〇〇到底是什么？难道你说的〇〇是〇〇吗？在你眼里那位就和〇〇一样吗？……算了，请继续。”
W：“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我一摸上去，就看到上面已经死了一堆萨卡兹，而那个人明明还没来。我懵了。我本来只是想暗中观察，可谁能想到，过了一会儿，从通道深处走到那个殿堂中间的，居然是殿……不，居然是一个很厉害的萨卡兹人，和她比起来，特雷西斯简直是〇〇上长的〇〇。”
Q：“啊，好的，我已经知道了您的情感……还是着重描述一下过程吧？”
W：“那位萨卡兹好像是突然决定要在那个人前往目的地之前就阻止他，但我没想到，他们刚一见面，只是说了几句话……咳，对，只是说了几句话，萨卡兹居然提剑冲到那个人面前，挥剑就砍。一切就像一瞬间的事。赦罪师似乎都退到上面去了，让在场的两个人各自发挥。我就躲在通风口附近，看的并不真切，但……我没想到他们也会有刀剑相向的一天。”
Q：“他们？”
W：“嗯。就是那两个人，那两个人啦。我看的心惊胆战……没想到他们再次见面居然刀刀见血，毫不手软。怎么说呢……虽然我一直想炸死他，直到今天也这样，但回想起来真是揪心。那家伙，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挥剑的呢。”
Q：“那个……”
W：“抱歉，扯远了。咳，继续。最后，那人击败了萨卡兹，但塔也被这两个人战斗的余波摧毁了一大半。怎么说呢……我当时感觉自己死定了，毕竟我又不会飞。很多人都从塔顶摔了下去，惨叫连成一片。我本来以为自己也要摔死了。可在最后一刻，一团黑色法术包住了我，当那法术散去时，我才意识到，是殿下救了我。之后的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在那之后，我就回到正面战场做辅助突袭的工作。只能隐隐看到，虽然整座塔已经塌了，但还有一座表盘一样的建筑悬在空中，之后我才反应过来，那究竟是什么。之后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用不着我说什么了吧？”
Q：“其实还有一些问题……咳，我觉得不问也罢。那个，您在战后有思考过相关的事吗？有什么愿望吗？”
W：“血魔，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职业素养吗？简直是原形毕露啊。”
Q：“别管我，你随便说点儿什么，咱们直接结尾就行了。”
W：“嗯……希望殿下……不，希望特蕾西娅小姐之后的生活可以平静一些吧。不要再……被我们连累了。为了我们这种人，根本不值得。”
Q：“好了，了解了。……要是听到你说这话，她要生气了。”
W：“哎？你们不是会对身份保密……”
Q：“疯狂自曝的人还说什么保密啊？要是保密的话还不如直接删除好了。”
…………
屏幕变成了雪花，发出沙沙的声响。
“那个……刚才是有人说了，那个人……对吧？那个人是谁啊？”
“啊……嗯。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见。”
“……这也是没办法呢，毕竟录像根本放不出来嘛。”
“就是啊。哈哈……你知道，我什么都没听见，对不对？”
“当然啦。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
“……”
“哈，事情就是这样。到饭点儿了，我去吃饭了……”
“开什么玩笑！勾引我看完了这种危险的记录就要自己逃跑吗！你刚刚是准备把门反锁上吧！在被sweep抹杀之前还是你先去死吧！给我死！”
“[*维多利亚粗口*]老娘才不要和你一起被抹杀嘞！你就安心的自己去死吧！松手！”
“哈？你打得过我吗！我看明白了，咱们谁也别想跑，我这就掐死你！害人害己的玩意儿！”
“咳……咳……屏幕……屏幕……呃……”
“休想骗我！骗我的钱骗我的午饭也就算了，这次还要害我性命！今天我不弄死你誓不为人！”
“[*窒息的维多利亚粗口*]屏幕！看屏幕！”
屏幕上，一团黑色的马赛克正在活动。
“嗯……啊？为什么，不是结束了吗？而且这次居然有影象……”
“……要不要继续看下去?”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继续吧，[*维多利亚粗口*]”
……
Q：您好。
P：您好。
Q：今天……天气不错。
P：那个，怎么说呢，我刚从甲板回来，大雨已经持续一整天了。
Q：抱歉，让我们进入正题吧。嗯，虽然类似的问题，其他人已经问过了……啊，如果您觉得有些厌烦的话……
P：不，不。我理解。其实每次回想也会想起更多细节。你想问的是，我那天负责什么，又看见了什么，对吧？
Q：嗯……
P：大体上的内容，我和其他同伴并无什么不同，毕竟是一起的。要我说的话，我大概是能注意到一些自己擅长的部分吧。仔细想想，当时我们的敌人并不简单。那真的只是一群萨卡兹雇佣兵和正规军的合力吗？还是同样有一些和我们一样的组织默默加入和我们敌对的一方？甚至不是普通的组织……我在那里，见到了几个可能认识的人。
Q:是……朋友吗？
P：朋友吗？不……我以为，他们已经被我杀了。可当我第一眼见到他们的时候，虽然体态、相貌各不相同，但我知道，那是他们。那就是他们。
Q：如果您有些不适的话，不要勉强自己了。毕竟你还在恢复期间……以后有机会，我可以再来找你的。
P：谢谢你，医师。我只是有些后怕罢了。幸好当时我没有慌，来得及应对，否则，可能在场的许多人都免不了要付出一些代价。
Q：那么，他们之后去哪里了？
P：在我眼前，被轰成了碎片。这部分，我还是很惊讶的。我当时都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可谁知，从天上掉下来裹着蓝色火焰的陨石，刚好落到他们头上。只是，明明我也被那火焰沾染了，却安然无恙地继续战斗，直到战役结束，退出战场。关于这一点，其他的特种干员应该都有类似的体验吧？我听说，红小姐身上的红衣都烧的只剩一层薄薄的纤维，却没有灰烬，一点儿灼伤都没有。
Q：这样啊……陨石……真搞不懂凯尔希医生到底在追查什么。
P：医师，我们还在录像呢。
Q：啊！抱歉……
P：那个，要不先把录像关了吧……感觉不是很方便。
Q：嗯，好啊……不不不！这是访谈啊……咳咳……总之，很感谢您的配合。那么，我们还有一些附带的问题。
P：请讲。
Q：嗯，接下来是干员们的生活部分。其实大家对你的作息有些好奇。
P：这……没什么好说的吧。其实和大家一样。自从博士为我重新安排了宿舍，我大概就花很多时间待在宿舍里。有时候会到模拟室去保持一下手感。空暇时我一般会去借一些电影看。偶尔也会在岛上的影院逛逛。这些时间里，我基本会和克里斯汀小姐在一起。克里斯汀小姐……？
Q：她从刚才就一直呆在那个角落里盯着我们看呢。
P：她可能不太喜欢访谈时的气氛？克里斯汀小姐？
Q：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在聊天，所以不高兴呢？
P：说起来，我前两天从便利店买回来一个叫“伊丽莎白”的黎博利玩偶，没过几天就被她抓坏了……难道是感觉到孤独了吗？克里斯汀小姐？
Q：她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呢……不过访谈很快就结束了，我们加快吧。嗯，下一个问题是博士安排的。他想知道你感觉今年的任务负担是否过重。
P：其实自从四月份离开罗德岛那次，我之后就没接什么任务。如果博士有需求，傀影随时准备效力。
Q：那个，虽然已经瞒不住了，但是还是希望不要出现真实姓名……华法琳和可露希尔小姐那里的访谈已经出现很多类似的情况了。
P：这样吗？原来我们这个是需要保密的访谈吗？糟糕……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Q：不，没关系，博士说他会负责处理这些录像的，所以完全没问题。
P：哎呀，说起来，博士那边是怎么处理声音和影像的？
Q：这个我也不是很懂，不过应该就是用软件把声音改变什么的吧？
P：改变声音？欸？难道我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声音了吗！
Q：不是的，是处理录像里的声音。就是改变声音的音调什么的，把录像变成您以外的声音，和您完全不一样，所以完全可以放心。
P：完全不是我的声音？……糟糕了！如果完全和我不一样，那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完全和我不一样的声音了吗？完全暴露了啊！
Q：不……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P：博士说是为我们处理声音，其实是为了掌握我们的把柄吗！这种阳谋……太可怕了……絮雨医师，赶紧结束录像，删掉前面的内容啊！
Q：啊，等一下！……
…………
两个人点下暂停键，表情一言难尽。
“那个……还要继续看吗？”
“……看，看吧。闲着也是闲着。”
“跳过这个黑色的马赛克，我看还有三分之一的进度条。”
“还有一个人，看完算了吧。”
“我调一下……呃，就是这里。”
…………
Q：晚上好。
S：……再见。
Q：你想去哪！这是访谈！给我坐下！
S：老太婆，你没病吧，我还想问怎么是你啊！特蕾西娅呢？明明是她要我抽时间在这里等着的。怎么回事？
Q：罗德岛在整理行动纪录，顺便调查那次行动之后干员们的生活状态，你作为那次行动实际上的最高权限者，自然在访谈对象的第一页上。至于特蕾西娅——这都几点了，还不允许人家好好休息？
S：我知道了……啧。想问相关的事直接问我不就行了嘛？还绕个这么大的弯。怎么，难道现在找我闲聊都只能以工作安排为准了吗。我还以为只有我和特蕾西娅需要靠工作关系才能名正言顺待在一起呢。
Q：你哪来那么多抱怨。废话少说……其实关于你的记录，我们的结论是，绝对不能外传，要留在罗德岛档案权限最高的地方。
S：有什么好保密的，不过是出差归来的大叔发的牢骚而已。
Q：这是程序。
S：无趣。其实无所谓了，没什么需要隐瞒的。或许几十年后，有人在垃圾桶里看到这个记录嘲笑我们也未可知。
Q：你事真多。总之，先问第一个问题。事发时，你在哪？
S：你以为压制特蕾西娅，拖住赦罪师和王庭，和特雷西斯决斗，命都差点丢了的那个倒霉蛋是谁啊。
Q：你当时为什么不让阿米娅陪你？
S：太危险了。毕竟我当时只是顺手捏了个复制品戴在小兔子手上，很不稳定。再说了……我是有私心的。当时在上面的人全部失去萨卡兹血脉的加持，你想让小兔子变回普通的卡特斯吗？小兔子毕竟还是和那些天生的恶魔不一样。就像扦插一样……要是还没长好根系就面对风雨，很容易就倒了，特蕾西娅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吗？况且，我是真不知道自己会活着回来，怎么敢把羽兽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换句话说，之后的一切可是都赌在小兔子身上啊。
Q：这已经是赌徒心态了吧。
S：谁说不是呢？说实话，虽然有心理准备，也提前设计好了战术，但我是真不想和她决一死战，而且居然还得接着料理深藏不露的新王。我在那上面多痛苦你们知道吗？不过终究是我棋高一着。幸好我棋高一着。
Q：剩下的有多少是能说的，都说了吧。
S：老太婆，你也不怎么上心啊。怕不是几个月后这盘纪录就进垃圾桶了吧？
Q：我只是懒得问而已。和你在一个房间里每多花一分钟我都得折寿一年。
S：晓得了。那么，就从我一开始花了一个星期左右去大炎……
Q：停！不该说的就不要说！
S：了解。我最后去的地方是伊比利亚……
Q：这个也不能说。
S：老太婆，你故意找茬是不是！你录不录吧！
Q：你要是好好说那肯定录啊。
S：那就只能说我之后的事了。
Q：我对你的蜜月旅行不感兴趣。
S：那就真没的说了。
Q：……来找你真是个错误。
S：你也就是趁着这种时候找我闲聊放松放松。听说你最近忙得要死。
Q：阿米娅才是最累的那个。这段时间不停地见各种各样的人。
S：不用你陪着了？那这孩子可真是长大了。
Q：话里有话。
S：你也是真放心啊。
Q：阿米娅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罗德岛的真正领袖是阿米娅，现在连特蕾西娅在那些老人心中的地位都有些动摇。至于你说的吃亏……特蕾西娅专门和我聊了这个问题。
S：哎，我记得她好像已经在指导阿米娅的法术了吧？怎么样？
Q：她没和你说吗？就是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教导。
S：心态问题？
Q：嗯。她认为阿米娅现在应该接受不是那些表面的刺激或者打击，也应该承担一些更深层次的压力。但现实是，有必要么？
S：她倒是够心狠，居然还真的往这个方向思考过。其实，我那边也有类似的问题……我还是有些低估了小迷迭香的问题严重性。不过我可不想当坏人。
Q：自命不凡的人说出这种话还真稀奇。
S：我说，你也收个弟子如何？不是传道受业解惑的那种师生，而是更深层次的师徒。
Q：我的每一个学生都和我完全不一样，但这才是我收学生的目的。我有什么值得被传承的？或者说，她们能从我这里传承到什么？
S：好吧……对了，凯尔希，我最近搞到了几张去汐斯塔参加活动的优惠券，正好在这里问你批个假期。
Q：有谁要去？
S：我和特蕾西娅。嗯……暂定我们俩，还多了两三张票的样子，要不你也来？
Q：正好，罗德岛最近也要和那里的市长主持的某些活动交流一下，你和阿米娅到时候就直接作为最高权限人处理吧。
S：老太婆，我可没说自己会在假期期间工作啊……你不去？
Q：我还是习惯呆在岛上。
S：要什么特产，我可以给你带回来。
Q：保证她们的安全，就够了。带东西就不必了。省点钱干点儿正事。汐斯塔我也不是没去过。没什么意思。
S：知道了。不过还是劝你多出去晒晒太阳。老年人骨质疏松很厉害，稍不注意就会出很严重的问题哦。
Q：我可比你强多了。你还是先考虑考虑增强自己的体能吧。正好，回头我给你定个体能训练计划。虽然会有一定的死亡率，但只要成功了就很有效。
S：死亡率？！你疯了吧！
Q：啊，录音忘记关了……
…………
“……结束了？”
“应该是。”
“我们看了个啥？”
“几十年前的绝密记录。”
“……呸。”
“呸。”
年轻的预备组干员把过期未处理的录像带砸成碎片，丢进了垃圾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