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米高空》第五章
2032年9月10日 5:25a.m. 近地轨道 中国空间站
庄宇顺着空间站那宽阔明亮的走廊抵达了天宫的核心舱——天和。只见三名军官和一些航天大队的成员早已到达了核心舱。不同于处于无重力状态下漂浮的庄宇，他们都选择用核心舱地面上数量众多的绑带将自己的双脚固定在地面上，使自己呈立正姿势。墨绿色的军装在洁白的墙面和深蓝色制服的映衬下使站在人群中的蓝少校宛如在翻腾的浪花中的一叶扁舟，极为抢眼。
蓝玉背对着庄宇，双手在键盘上上下翻飞，就像是在弹奏着一首节奏紧凑的进行曲。他面前那天鹅绒般纯黑的液晶显示屏上不断地涌现出一行又一行或红或白的代码，看上去就像是一道违反了重力规则的瀑布。蓝玉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屏幕，宛如一位身经百战的剑客盯着自己眼前的对手，似乎只要眨一下眼睛对方就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突然，他在继续紧盯屏幕的情况下大声喊道：“李维，上来帮个忙！谢了！”李上校大步上前打开电脑，宛如一位带领着增援部队抵达战场的指挥官一样投入了这场红色代码和白色代码的阵地战中。随着他的加入，原本被全线压制的白色代码瞬间完成了反推，战场又一次回到了拉锯的局面。
在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中，庄宇注意到三名军官的职责似乎和他们的军衔都不太相符，准确来说是完全倒着的，他们的核心并非大校，而是军衔相对最低的蓝玉少校。别的不说，单是在做实验上这一特点就十分明显，因为庄宇常常见到的都是蓝玉为其余二人分配任务。不过这也不得不佩服蓝玉的社交能力，换做一般情况，这种下级命令上级的行为都会让后者感到十分不爽，从而总是和前者过不去。
举个例子，庄宇的少校女友曾经总是和他抱怨她的电抗排中的那名副手，他在专业上略逊她一筹，但总是仗着军衔高而在执行她的命令时或明或暗地抗命，这让她很是苦恼。反观蓝玉这就完全没问题了，在公事上，蓝玉的命令总是被坚决地执行，而平时他们三个也是好兄弟。反正庄宇完全没听说过他们之间闹矛盾。
不过，他倒是听航天大队的一名成员说过他们在一次实验中产生过分歧，但蓝玉却用了一个极为巧妙的方式化解了矛盾。他以庆祝实验取得关键性突破为由将大校和上校邀请到了外面喝酒，在用惊人的酒量将他们两个灌醉后，他趁机不断套话，让他们俩在大脑极度不清醒的状态下答应使用他提出的实验方式，随后，他立刻赶回实验室开展了实验。等大校和上校酒醒发现时实验已经成功了。
一想到这，庄宇就忍不住想笑，但突然他发现核心舱的气氛不太对，或者说是明显十分严肃紧张，而大校和航天大队的成员们也没有了往日的开朗，而是一个个都阴沉着脸默默地看着蓝玉和李上校。他强行把笑憋了回去，并轻轻拍了拍身边的航天大队队员，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天宫被黑客进攻了，蓝少校觉得单靠其自身防御系统撑不了太久，就去帮助天宫抵御入侵了……”对方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答。之后，他们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着。很快，庄宇发现白色代码似乎在进行反攻，红色代码逐渐不敌，其数量越来越少。
大约过了十分钟，空间站内的所有成员早已到齐并排成了方阵待命。
“呼，终于结束了！”随着屏幕上红色代码的彻底消失，蓝玉长长地松了口气，接着讲道：“话说地面的同志们怎么回事啊，这么久才把事情办完吗？还好这是微重力状态，要不我现在酸的地方可就不只有手了。”之后他又转过头来再次向李上校道谢，对方则微微点头致意，随后他们立刻返回了方阵内。
现在唯一不在方阵内的就剩下大校了，只见他那锐利的眼神在人群中扫了两下，接着开口道：“同志们，虽然这一词语大多时候都被用于军队中，但现在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们，因为在场的各位除了庄博士外都早已是党员了，况且，现在的情况已经把我们之间的身份逼到了战友层面。”
大校转过身，在蓝玉刚刚用于抵抗黑客入侵的电脑上快速的进行了一系列操作，随后侧身让开。映入庄宇等人眼帘的是一个庞大的机场，机场拥有的军事化特征如此明显以至于庄宇直接断定那就是一个空军基地。由于照片是俯视图，基地中的机库，跑到，弹药库等建筑一目了然，甚至一些露天停放的军用飞机也清晰可见。而在那宽阔的跑道上，四架飞机正准备起飞。
“这是我军残存的侦查卫星抵达美国上空时拍摄到的，拍摄时间为9月10日早晨五点零九分，地点为廷德尔空军基地，在照片被传回地面后这个卫星便被反应过来的美军使用反轨道武器击毁了。”
大校又停顿了一下，将照片上机场的跑道放到了最大，四架飞机完完整整地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飞机的左翼上涂有NASA的标志和美国国旗，而右翼上的则是象征着北约的北极星。这四架神秘的飞机独特的三角形外形让庄宇想起了上世纪美苏太空竞赛的产物——航天飞机，但仔细看会发现很多地方都不太一样，其机体也比航天飞机大很多。
“根据中央和图片一并传来的情报，这是NASA和Space-X共同研制的新式航天飞机，被称为空天飞机，能同时在大气层内和太空中飞行。能搭载10名机组成员。”
“美国佬在战争中应该不会有探索太空的雅兴吧，且这四架飞机都涂有北约标志，并在空军基地起飞，其起飞时间还和空间站遭到黑客攻击的时间如此接近，看来来者不善啊。”蓝玉打断了大校，插话道。
大校对蓝玉的突然插话并不生气，而是接着说道：“党中央也表示这四架飞机很有可能是冲着空间站来的，毕竟夺取已经完成建设的空间站总比自己建一个更省事。四架空天飞机，将要携带的枪支弹药的重量算上，估计至少能带30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上太空。”30这个数字让每个人心中都不由得震了一震，因为天宫上只有20人，而且完全不会打仗的科学家还占了八个，这就意味着剩下的三名军官和九名航天大队成员平均每人要对抗2.5名敌人，而且这还是最乐观的情况。
怎么打和拿什么打？在这一瞬间，所有人的脑海都被这两个问题所占据，除了三名军官。大校继续着自己的演讲：“此外，党中央还给了我们另一个任务，给出破坏北约卫星系统的可行方案，并想办法将其付诸实施。”
一阵死寂笼罩了核心舱，突然蓝玉开口打破了这片死寂：“政委，要不要现在先给他们展示一下我们造出来的新玩具？”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蓝少校转身面向庄宇，并神秘地笑着说道：“庄博士，您之前不是对我们的研究项目很感兴趣吗？今天您就将有机会看到它，大家跟我来101实验舱。”
在连续穿过几个舱室后，他们抵达了101实验舱。101实验舱是随着三名军官同步抵达天宫的，同时也是其中最神秘的一部分，单从名字上看这点就足矣被证明，101实验舱是整个空间战中唯一一个用数字作为名称的舱室，同时也是唯一一个需要足够权限才能进入的舱室，当然，目前这个舱室只允许三名军官进入。
蓝玉缓缓上前，通过指纹和面容的双重识别打开了舱门，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四台正在全功率运行的3D打印机，打印机呈两台在左，两台在右的对称排列。打印机的喷嘴正在运动系统的带动下飞速运动，在众人的眼中留下一道道残影，在喷嘴经过的地方，金属结构拔地而起并正在逐渐成型。众人将目光往前方移动，出现在他们视线内的是一个武器展示架，而展示架上正摆放着一把他们前所未见的武器。庄宇迅速将埋藏在自己记忆深处的各种枪支的外貌和其构造挖了出来并和这款新式武器进行了对比。这把武器造型颇为科幻，其总体呈现出一个长方体的样子，其枪身比普通枪支的更为修长，甚至和反器材步枪对比也还要略胜一筹。它和常规的枪支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它似乎没有枪管，枪口则在这个长方体的前端，看口径其使用的弹药至少为12.7毫米。
枪口与一根长长的管子相连，它看起来就像常规步枪的枪管，但显然更长，管子的长度占了整个武器长度的二分之一，其上下端则被枪身死死地固定住。再往后就是航天大队和庄宇所熟悉的弹夹，这也是他们第一眼就认出这是一把武器的重要证据，而其另外两个重要证据则是弹夹安装位置略微往后的扳机以及最后的枪托。不过枪托上半部分的中间却是空的，起初庄宇以为这是像苏联空降兵曾大规模装备的AKS-74步枪那样为了减小空间而设计的可折叠枪托，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对，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枪托应该设计为更具有稳定性的三角形，而非他现在所看到的由较小的空心矩形和一个较大的空心三棱柱组合而成。
扳机上方还有一个庄宇一口咬定是快慢机的装置，最上层则装备了一个类似于瞄准镜的物体。不过，庄宇看来看去都没有发现常规枪支的一个关键部件——抛壳装置。
“庄博士，懂枪吗？”蓝玉一个箭步冲上前将那把武器取下，随后转过身得意的问道。
“我见过很多，自己也开过两枪，算是勉强懂一点吧。”
“那不妨来猜猜这把枪是什么。这道题不仅仅是出给庄博士的，各位都想想吧。”
在经过片刻的沉默后，蓝玉得意地笑着说道：“给你们一个提示吧，那根常常的管子是线圈，其使用的合金是机密，但我可以保证那是目前世界上导电性能最好的合金。”
能上得了空间站的人绝非等闲之辈，聚集在这里的绝对是科学界的精英，所以在线圈二字出现时，除了早已知道答案的三名军官外，所有人都马上反应过来并喊出了这个武器的名字：“电磁步枪！”
“回答正确，这把枪名叫EMRG-28，全长2.5米，枪管长度1.8米，空枪重量50千克，使用20毫米特殊金属弹，最大功率时子弹速度能达到2000米每秒，且由于此步枪的作战环境为太空，理论上其子弹在击中目标前不会减速，所以在任何距离都能轻易击穿60毫米以下的装甲，此外它在开火时不会产生任何后座力，这正是它作为太空单兵武器的一大优点，而这把武器的设计者正是郑大校，李上校和我。”蓝玉自豪地介绍道。
“请问步枪的枪托为什么要采用这种矩形加三棱柱的设计方案，蓝少校？”没等庄宇开口，人群中就已经有人提出了这个同样困扰着他的问题。
“对了，那我就顺便和你们介绍一下EMRG-28的特殊部件吧。线圈用于加速子弹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了，那个看起来像快慢机一样的部件虽然履行着和前者一样的职责，其工作原理却完全不同，它说白了就是一个滑动变阻器，用于控制电流大小从而控制磁场强度，不过由于其最终达到的效果和快慢机相同，所以我们还是把它命名为了快慢机。快慢机的最上端为最大功率，其优点是能让子弹达到最大速度，其威力甚至能击穿坦克的侧面装甲，缺点是无法连发且耗能巨大，平均每打上六发就要换一节电池，有那么一点像太空版的左轮。”
他稍微停了一停，确保大家都跟上后继续讲到：“快慢机越往下调功率越低，最低功率子弹速度为1000千米每秒，和大部分常规的初速相同，虽然威力减弱了，但允许连发，而且每打完60发子弹才需要换一节电池。对了，枪托上的矩形组成部分就是用于安放电池的，电池不是一次性的，可以充电。EMRG-28的弹夹不大，但它可以容下60发子弹，因为电磁武器不需要火药推动，所以子弹不需要子弹壳，其体积变得很小，只有突击步枪子弹的约三分之一大，这也是为什么这把枪上不需要抛壳装置。最后是瞄准镜，EMRG-28的瞄准镜并非是单纯的光学瞄准镜，考虑到太空作战有时光线不足，我们为其增加了热成像功能，同时瞄准镜中的芯片可以帮使用者计算出目标的移动轨迹，并标出应瞄准的位置，这点在没有阻力的太空中很容易办到，但要是对方使用喷气背包突然改变移动方向，这一功能就不准了。”
“这么说我们用于对抗美军的就是这把武器了？”
“有这玩意，别说三十个美军士兵了，就是三百个来了，也别想拿下空间站！”
航天大队的成员们瞬间活跃了起来，分分开始交流起了这把似乎只存在于科幻作品中的武器，不难看出，他们都十分兴奋，有的甚至摩拳擦掌，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而科学家们虽然也很高兴，但却远没有达到战士们的程度，因为大家早就知道这种武器绝对会问世，区别是航天大队的成员们有了能使用它们的机会，而科学家们则对这个机会不太感兴趣。
“不过，EMRG-28目前存在两个主要问题，”李大校接着少校的话继续说道：“首先，其枪身长度和重量使其难以无法在地球重力的作用下使用，这也它作为太空武器存在的主要原因。其次，它的一些配件很贵，且很难制造，目前难以做到大规模列装。因此，我们目前只造出了一把，也就是你们眼前用于测试的原型机。”
“所以大部分战斗人员只能用传统的武器的太空版作战。”蓝玉紧接着补充道。随后，他指了指那四台3D打印机，说道：“我们将传统的单兵武器稍微进行了些符合太空环境作战的修改，并在空间站上完成了测试，证明了其可行性。不过由于材料太重，我们实在是带不上天宫，所以就想到了用小型无人飞船牵引轨道上的废弃卫星到空间站附近，然后拆解其上有用的材料用于制造枪支和弹药，并在拆解完成后将残骸重新送回安全轨道的方案，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舱外而非舱内。不过这些卫星残骸是真的厉害，一些小型碎片毁了我们好几台无人飞船……虽然是从废弃卫星上拆解的材料制成的枪支弹药，但其性能绝对能够保障。不过它们的后座力我们实在是没办法消除了，所以我们采用了另一种设计方案，将枪支的扳机与你们使用的喷气背包相连，当你们开枪时，背包会自动启动以抵消后座力，这样你们就不会在开枪时被后座力推得原地后空翻了。”
听完，航天大队的成员们纷纷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那表现出来的已经不是对现状的担忧，而更像是小孩子在没得到自己心爱的玩具后所流露的表情。
“话说这么重的东西你们是怎么把它运到空间站上的？光是101实验室本身和其上的设备就已经够火箭受了吧。”庄宇突然问道。
“哈哈，庄博士，您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了，难道还没有发现整个空间站只有我和大校及上校有私人物品吗？”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蓝玉带着一脸坏笑直接问道，紧接着，他继续说道：“由于EMRG-28本身的重量实在太大，如果还要加上子弹，我们的火箭确实会推不动，所以我们把它拆分成了很多个零部件，并趁着一些试验舱发射前把一部分藏在了其中，至于另一部分……它们被放在了你们登上空间站的的飞船上。”说完，蓝玉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不过包括庄宇在内的众人虽然得知自己被耍了，但也没对蓝玉发火，一是因为蓝玉这人平时好得不行，和大家的关心都不错，二是他们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那。
“这样也太危险了吧，你们就不怕一些火箭发射失败吗？再说，就算成功了，万一一些载人飞船在你们上来前就完成任务，返回地面了呢？”
“还有幸好这些发射任务都成功了，要是有些火箭真因为搭载了你们的部件而超重坠毁了怎么办？”
人群一时间开始吵闹了起来，但蓝玉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些情况我们都考虑到了，我办的事，你们放心就行了。”
这时，大校再一次站到了人群前方，他那洪亮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中，众人迅速停止了交流并齐刷刷地转过来看向他等着他发话。
大校开口道：“同志们，现在我们面临的情况的严峻程度我想大家都已经清楚了，就在我讲话的这一刻，敌人的四架空天飞机正搭载着全副武装的士兵朝天宫袭来。而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是用人民的纳税钱一年一年地堆出来的国家级太空实验室。在我们下方的是伟大的祖国，是60万正在奋力抗击侵略者的将士和14亿人民，这是我国在太空上仅存的力量，也将成为我们打响反击战的地方！这不仅仅是太空战场的反击战，更将成为地面的，以夺回失陷的领土，将侵略祖国的敌人尽数歼灭为目标的反击战！”
“敌人即将兵临城下，他们有至少30名经过特殊训练的精兵，而我们只有三名陆军军官和九名没有经过任何太空作战训练的航天大队成员。党中央，中央军委给我们下了死守的命令，正在奋战的战士们也急切地期盼着我们能为他们铲除头顶上那该死的北约卫星系统。上级将这一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们，是对我们的信任。国家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而现在正是时候，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全体作战人员一定要坚决贯彻党中央和指挥部的要求，誓死保卫空间站，而各位科学家们则要想尽办法拟定出破毁敌方卫星系统的可行方案，为国家尽责！”
“同志们，我们的敌人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等待着我们的，必将是一场恶战！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是不可战胜的。作为防御者，我们占尽了地理优势，在装备上，我们在拥有先进的电磁步枪的同时还有着已经完成了实弹射击测试的太空作战改进版传统单兵武器，完全具备与他们一战的实力。最重要的是，我们是解放军，是共和国的军人！自建军以来，我们的军队不断出现在一个又一个中国革命的最前线上，和比我们强大数倍的敌人作战，克服重重困难，不惧流血牺牲，为中国的未来不断披荆斩棘。而在此期间我们经历的一众战争，从南昌起义，长征到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再到抗美援朝，珍宝岛，我们哪一次不是以弱胜强，而今天这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太空战争，我们同样面临着敌强我弱的局面，我们一定要将以弱胜强的优良传统和不惧牺牲的精神贯彻到底。”
“为了完成党交给我们的任务，不负党的重托和人民的期望，我们一定要打出一个漂亮的胜仗，守住空间站，并摧毁北约卫星系统，减轻地面上还在奋战的同志们的压力，让党和人民放心！”
“政委，101舱载雷达发现四个非己方目标，直线距离200千米，还在迅速靠近。”一直守候在一旁的李上校望着显示屏上那宛如宇宙本身般漆黑的显示屏上突然冒出的四个幽绿的光点喊道。
“好嘛，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战前动员刚结束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扑上来了……全体作战人员注意，立刻换上宇航服，拿好武器，准备出舱应战！”大校毫不犹豫地大喊道。
在大校演讲期间，庄宇一直呆在人群中，他其实并未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大校的战前动员中，而是一直在专注地思考着如何摧毁北约的卫星系统，因为那才是他的工作。这时，他听到了大校命令，并不由自主地往前看了一眼，正好瞥见了蓝玉。突然，他像是被一道突然其来的闪电劈中一样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这道闪电划过了他那漆黑的，毫无头绪的思维，给他带去了一束照亮了黑暗的光源。
他两眼一亮，紧接着大声对蓝玉喊道：“等一下，蓝少校！”显然，他想到了什么，此事他的亢奋程度一点也不比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们低。
“怎么了，有话快说，简短点！”
“你们当时是用什么办法回收废弃卫星上的可用材料的？！”
蓝玉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有想到过庄宇会问他这个问题，但他也只是愣了一下。
“小型的无人飞船。”
“对……那飞船怎么了？！”
“一部分没事，另一部分被高速运动的碎片摧毁了。”
“对对对……大校！我有一个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