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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植」如果 (上)

2023-02-15 16:50 作者:只在北极产粮的屑钦云  | 我要投稿

本篇又名:365的倒计时/第二生命


阅读须知:本人文笔渣选梗烂无任何文内涉及的专业知识,不喜点❌,现代背景,有取部分现实元素,有大量私设,是【BE】,听觉障碍的少爷多X行动不便的舞台演员植


重要私设(1)Z型血:全球最罕见血型,近年已知仅有1例。


重要私设(2)潘多拉综合症:

分扩散型/单一型

小概率出现在伤口感染后,且体质特殊的人中。特征为随机攻击身体器官与部位神经,极少数患者存在皮肤触觉异常。扩散型因病毒分散在身体各处且活性差,尚可使用药物及另外手段治愈。单一型无药可医,以镇痛、安神等增加生活质量的药物安抚为主(生存期约为30-365天)


不太重要的私设3: 把多多改名的顺序颠倒了一下(即由多和田任益改成了多和田秀弥,问就是个人觉得秀弥好听一些🥺)


正文


————如果能回到潘多拉魔盒开启的瞬间,我不会选择成为后知后觉的厄庇墨透斯。


“这样暗沉而绝望的生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原来就在前天。”


明明只是过去四十多个小时,却像在四季的死循环中辗转了几十个来回那样漫长。


病床上,孱弱而瘦小的青年眼神暗淡无光,偏过脖颈面向惨白的墙壁自问自答着。那语调低哑而沉闷,毫无任何情感可言,好似了无生机的行尸走肉。


可那浸湿的眼眶与脸颊两侧未干的泪痕,分明在昭示着这条年轻的生命在不久前还爆发了无法抑制的悲伤。


植田圭辅入行舞台剧有快十年了。尽管现在他的年龄才堪堪二十六,却已经算得上圈内知名的前辈,主演过的破圈佳作更比比皆是。


不过即便如此,亲缘关系淡泊的他也依然是孤独的。


十年过去也只有寥寥几个勉强交心的朋友,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跑通告,一个人回到空荡的房子,一个人面对一切。


现在也是独自呆在这死寂的病房中。


眼泪,本该在前天夜里的十周年纪念直播中流下。然而神对他开了个绝望的玩笑。


数十辆汽车发疯一样的鸣笛声后,是万籁俱寂———紧接着视线天旋地转,钢铁碰撞的轰鸣令他有种耳膜被冲破的错觉。


碎片飞溅过耳旁的呼啸声、男女老幼歇斯底里的哭嚎声、以及......怀中那颗心脏震颤胸腔的搏动声。目之所及,人间炼狱。


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一分钟内。


该庆幸的是,他是那场16人死亡的特大交通事故中唯一的幸存者。不幸的是,他因背部大面积的伤口感染,确诊了潘多拉综合症。


从手术台上醒过来后,植田圭辅就从医生那了解了这个罕见的病症。等死还是等药,就看还没出结果的那份详细检查。


不过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


都一样。


因为无论是扩散型还是单一型,自己的腿都已经被告知再无站起的可能。这也代表,重新站上舞台从现在起,只是一个奢求了。


咚咚咚——


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只见一个身材高挑,身穿蓝白色病号服的青年缓慢从门缝探出身子,站定在门外温和道:“植田先生?刚刚来了一个需要抢救的病人,医生先生让我把报告单交给你。”


“麻烦进来递给我吧。我......不太方便下床。”植田圭辅要强的性格让他不太想转过头。


让陌生人看见自己太过脆弱的样子......他不太想这么做。


这是事故发生点附近最好的一家私立医院,植田圭辅醒来后就被转去了三楼的单人病房。


被推上来的时候他留意到,这一层除去自己好像只有一个病人,正好在他的隔壁。大概就是门外这位了。


然而门外的青年迟疑了一会儿才挠挠头回应道:“抱歉,虽然很冒昧,但可以请你看着我说话吗?我的听力不是很好,听不清刚刚你说了什么。”


“......好吧。”植田圭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手拿起挂在床头的湿毛巾擦了把脸,才望向青年所在的方向。


一瞬间,四目相对。植田圭辅不明觉厉的失神了一刹那。


身体同样都存在着缺陷,这个人的眼中却有无比澄澈的光。他想起自己少年时初次登上舞台,好像也是这样,期盼、坚定,又有些......惶恐?


他将先前说的话声音稍大地重复了一遍。反正这层楼也只有他们两个,声音再大不会打扰到别人。


青年将报告单送到植田圭辅手中后便侧过身。在植田圭辅没注意到视觉盲区里,青年的手一直在重复握拳又松开的动作,像是在纠结什么难题。片刻后才期待地开口:


“我是多和田秀弥。植田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常来你这里和你说说话吗?这层楼很少会有人上来。”


“我想在彻底听不到前,多记住一些......声音。以及找到一个朋友。”语毕,多和田秀弥向植田圭辅伸出右手,本就偏白的皮肤在房间灯光的映衬下,竟是显现出了有点太过病态的苍白。


植田圭辅对这个请求有点儿诧异,因为如果是他的话,大概会从此闭门不出,尽量少的将自己的缺陷暴露在自己以外的人面前吧。


事实上他现在也是打算这么做的。只不过......


如果仅仅是和眼前这个初印象还不错的男人的话,好像也不是无法接受。


“好。很高兴认识你。”植田圭辅骨节分明的右手朝灯光照耀之处伸去,回应着多和田秀弥此刻表达的感情。


自此,病房里不再冷清,每天太阳初升之时,都会有一个青年为另一个青年捎来一份早餐和一杯香蕉牛奶。


起初两人都很沉默,直到多和田秀弥先打开话匣子,植田圭辅才发现自己和这个男人有几乎说不完的共同话题。甚至有天他们俩从旭日东升一直聊到了太阳西沉。


就这样,一个月很快过去了。


早上8点整,太阳升起已有段时间,但多和田秀弥迟迟没过来,大概是暂时有事要办。植田圭辅也终于下定决心翻开了那本检查单多到需要装订成册的检查报告。


先前医生告诉他,由于潘多拉综合症的特殊性,需要确诊一个月后才能对其进行医疗干预。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想了很多。


原本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已经打算自我放弃了。但现在......如果是扩散型,他或许可以试着挣扎一下。


毕竟另一个生存的动力,自己已经找到了———那个就在自己隔壁,总是很阳光开朗的朋友。


自己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


修长的手指一页页翻过报告,带起了“沙沙”的细响。


......是病毒主要向眼部扩散的扩散型,并发症尚不确定。


“也就是说,以后可能会看不见么。”老实说,他很害怕。那种眼前一片虚无的黑色视感,无论持续多久都令他十分没有安全感。


喀嚓———


病房的门被应声推开,这段时间两个人早已习惯省略掉敲门这一步骤。来人毫无意外是多和田秀弥。


多和田秀弥像往常一样坐在床边的沙发上,视线扫过报告单后便用右手轻握住植田圭辅的手,温声道:“都会好的。哪怕是潘多拉综合症,也有治愈的可能。”


冰凉的手正在被逐渐捂暖,植田圭辅对往后陷入一片黑暗的恐惧好像都淡了几分。“或许吧。真的很感谢你,这些天一直在照顾我。”


说起来......多和田秀弥的手好像一直都很暖和,甚至可以用烫来形容。是体质原因吗?还是因为左手一直都带着手套所以连带着右手也不会冷?


“我好像还没有听你说过为什么会住院。”植田圭辅随口问道。


多和田秀弥下意识地撇开视线,随意望向一个方向又挪回来。“嗯?啊......只是耳朵的问题,因为最近开始慢慢恶化才来这儿住下。”


“以前听到的声音只是觉得有点闷,现在再听已经很模糊了,必须靠得非常近才能听清,目前用药勉强还能拖一拖。”


“虽然我暂时没什么生活的动力,但好在我能很熟练地读唇语。就算有一天彻底听不见了,也还能知晓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多和田秀弥微笑着看向植田圭辅的眼睛。


“所以,只要我们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果你暂时没能想到继续生活下去的目标,我会和你站在同一条路上寻找。”


停顿几秒后,多和田秀弥又小声接着道:“其实我很———”


咚咚咚。


多和田秀弥正要说些什么,却被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便只好就此作罢。大概是早晨查房的医生来了。


待医生离开后,植田圭辅便追问:“刚才你说了什么?”


“我也忘记了哈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多和田秀弥就这样随意搪塞了过去。


‘其实我很喜欢你。’果然还是没能说出口。


即将失聪的人与即将失明的人,或许也算是一对合拍的搭档了。哪怕最坏的那一天先后到来,他们也依然能互相帮扶。


第二天傍晚,多和田秀弥依旧早早来到了植田圭辅的房间,熟练的将病床摇高到坐躺的最舒适角度,把晚餐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植田,你有想好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吗?”多和田秀弥望着植田圭辅的眼睛,微笑问道。


植田圭辅将热好的香蕉牛奶捧在手心,注视热气飘起又散去。今年的冬天真的太冷了,比往年冷得多。


但这杯牛奶也真的在温暖着他的手心。“还没决定好,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出院。”


他们两个的病情都已经处在只需要按时服药的阶段,眼下一直待在医院也只是图个清净罢了。不过住的是院,烧的可是钱啊。


“那就现在吧,我去楼下办出院手续,然后收拾收拾就能离开了。”这个三楼只有他们两人,偶尔才会有医生护士过来,自然也没谁会管他俩今天没穿病号服而是穿的常服。完全可以说走就走。


多和田秀弥像是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似的,一路小跑着出了病房。


约莫两个小时后,多和田秀弥肩背着个小包,推着一把轮椅回来了。“我跟你说啊,这个超酷!不仅是电动,还能自己操纵着上楼梯,医生先生说这算医院白送的。”


“可是我......”动不了。“诶、诶!”


植田圭辅话还没说完,多和田秀弥就两步并作一步靠了过来。“植田先生,失礼了!”随后一手托住床上人的膝盖弯曲处,另一手搂住腰,来了个公主抱。植田圭辅的身材本来就比较瘦小,被一米八几的多和田秀弥抱在怀里后更加明显了。


将人从病床抱到了电动轮椅上后,多和田秀弥就蹲下身子,从包里拿出一双崭新的鞋子埋头给植田圭辅穿好。


“......下次别这么突然好吗?”植田圭辅弯起嘴角笑骂道。这种程度的接触对他们两个来说早就算不上失礼了,不过他也知道,多和田秀弥是故意皮这一下的,毕竟这个人总是会以各种方式做些会让他笑起来的事。


“是指鞋子吗?如果不喜欢这款,等下我推你去买新的也行。”多和田秀弥突然抬起头与正看着他的植田圭辅对视上。


植田圭辅一愣,随即便转过头去。“不,我其实挺喜欢这双鞋的。”


也有点喜欢你。


不过这句太过直白且冒昧的话,他是不可能会说出口的。设想下如果被拒绝......大概会连朋友也做不了了吧。


“现在走的话,应该刚好能赶上烟花秀,好久没有去看过了。”多和田秀弥透过窗户,凝望着深邃的夜空与群星,一时有些失神。


“烟花秀?”植田圭辅疑惑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多和田秀弥在轮椅旁弯下身子,将手虚搭在植田圭辅的肩膀上,“小植,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呢。”


新的一年吗......这一个月来,植田圭辅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已经不怎么在乎时间和日期了。这要放在以前不断跑通告的日子里,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自从他事故后在社交软件发了条宣布休息一段时间的博文后,就几乎再没有接触圈内。虽然这种生活很轻松,但如果可以,他还是想回到舞台上。


很快,多和田秀弥就推着植田圭辅到了最适合观赏烟花秀的位置。


“估计还有一会儿才会开始,有点渴了,我去买两瓶喝的来吧。”多和田秀弥叉着腰无奈道,小跑去了不远处的超市。


望着多和田秀弥远去的背影,植田圭辅失落地看向自己的双腿,握住扶手的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


他真的不甘心就这样坐一辈子,万一、万一还有哪怕一点点知觉呢?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身体撑住,想要尝试重新站起来,可无奈双腿就像被屏蔽了信号一样毫无反应,更不用说去支撑身体的重量。


于是,他一下便栽倒在地上,同时还扯到了背部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嘶——果然还是不行吗。”背部撕裂般的刺痛感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比起内心的痛苦,却逊色三分了。


在病床上的那一个多月里,他每一天都试图让腿能抬起哪怕一厘米。可他无能为力。以至于现在也只能用拳头毫无意义地不断锤向地面。


不知疼痛,更不知这一生会走向何处。


“小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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