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战锤翻译】Et军书第三部：诸神的黄昏 （21）-最终决战（中）：英灵降临 王对王
当他的盟友战斗并牺牲时，泰格里斯正在与大漩涡搏斗。他跪在大漩涡底部的露岩基座上，专注地闭上眼睛，手掌紧握着魔法之风。如果纳加什没有从大漩涡中偷走死亡之风，那这项任务将是不可能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几乎是这样。只要稍有差错，奥苏安就会被撕碎，或者魔法之风四散逃走。
即使经过近两年的精心准备，借助于荷斯白塔最具有魔法造诣的魔剑士的帮助，泰格里斯也几乎无法控制他面前的魔法之风。它们像活物一样扭动着，不停地想摆脱他用来命令他们的魔法仪式。如果不是大漩涡本身的帮助，这些魔法之风早就脱离了他的控制。在那魔法激荡的另一边，卡勒多驯龙者和他那时的法师们就像是泰格里斯在镜子中的倒影一般重复着泰格里斯的动作。对他们来说，在大漩涡建成的那一瞬间就是永恒，但他们知道什么时间什么动作是必要的。
泰格里斯只有一次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当寒冷的号角响起，宣布在下面的战斗中死亡的到来。他对大漩涡的控制只松了一会儿，但这足以向他警告失败的后果。一阵金属之风吹过马雷基斯的队伍，把四十位的凤凰卫队变成了闪闪发光、毫无生气的金子。天堂之风的碎片飞入云层之上，闪电跃过地面，将一队柯思奎弓箭手击碎在熊熊燃烧的尘土中。泰格里斯对自己的失误大为光火，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双手。
亡灵战士首先攻击了伊姆瑞克负责的侧翼，生锈的长矛刺向一堵仓促排列的卡勒多盾墙。长矛手立刻做出了反击，当亡灵的脖子被长矛刺穿粉碎时，咧着嘴笑的白骨头颅在尘土中四散。然而，重要的不是死者的战技，而是他们压倒性的数量。亡灵们丝毫不在意损失的向前推进，一个由骨头和钢铁组成的战线驱使卡勒多军团后撤，堕落之心的海盗军团也在加倍攻击前线。
不用伊姆瑞克命令，米纳斯尼尔在四面楚歌的卡勒多精灵上空盘旋，火焰吞噬着亡灵与活人。其他精灵加入了伊姆瑞克，但死者众多，巨龙却甚为稀少。一个龙王子降落在军队中间，想用巨龙的牙齿和爪子把骷髅散开，但是无数亡灵如蚁聚一般包围了他。过了一会儿，龙王子被撕成了碎片。他那匹凶猛的巨龙不停的扭动着，但它也因亡灵人海而被淹没。
在伊姆瑞克战斗之地的西边，影王静静地看着卡勒多的队伍开始向后移动。他不需要什么船只来载他，暗影会帮助他到达任何地方，但他不完全确定自己为什么会来。他告诉泰格里斯，他不会向马雷基斯提供任何帮助，他决心信守诺言。然而，影王看到并听到了泰瑞昂最近的许多行为，足以意识到-至少目前-马雷基斯是这两个大恶魔中相对较好的那一个。然而，一想到要让马雷基斯获得任何胜利，影王的心头就不是一番滋味。影王闭上心扉，听到远处垂死者的尖叫声，陷入深思熟虑的沉默中，向莉莉丝祈求指引。
马雷基斯没有像伊姆瑞克那样骑着巨龙飞入天空，而是吩咐塞拉芬单独留在高空，自己则步行作战。当手上的阿苏焉圣剑屠杀泰瑞昂的白狮卫队时，马雷基斯痛苦地想到，虽然自己之前作为巫王只需要在他的军队后面骑着龙高高在上投下塞拉芬的巨大阴影就可以激励手下奋勇而战，但现在他作为凤凰王则需要以身作则亲临战阵。他渴望重新坐上塞拉芬向天空冲去，追上并杀死他的背叛者母亲和柯思奎之龙泰瑞昂，但他不敢把自己的战斗全盘交给阿拉洛斯。马雷基斯这样的行为可以勉强得到伊姆瑞克和永恒女王的尊重，但其他精灵就说不好了。
塞拉芬吼叫着，浓浓的黑烟飘进了白狮群里。精灵们倒了下去，徒劳地抓着喉咙，挣扎着试图呼吸。马雷基斯可以看到泰瑞昂怒气冲冲，他把更多因为凯恩而疯狂的精灵赶过来。然而，接下来挑战凤凰王的不是精灵，而是亡灵。马雷基斯与他的卫队拼命撕开了泰瑞昂阵线上的一道口子，海中的死尸向前挤去填补这个缺口。五个凤凰王的亡灵作为军团先锋带着庞大的亡灵军团行进，他们的力量比他们身后的普通骷髅更强大、动作更精确，他们身上的金色华服在黑暗中闪耀。马雷基斯立刻认出了他们，并在许多世纪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这些是古早的几位凤凰王，在泰瑞昂的命令下从死亡中复活，并被命令向他们的远古敌人报仇。这些亡灵身上没有曾经善良和高贵的痕迹。泰瑞昂复活了他们的身体，抓住了他们对马雷基斯的仇恨，并用自己的仇恨再强加于他们身上。现在，过去的凤凰王们压制着他们的继任者，僵持在他们的进军道路上。
除了马雷基斯，没有人知道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他精灵只是看到凤凰王坐回到塞拉芬的马鞍上，好像在躲避他的敌人。
阿拉洛斯看见凤凰王马雷基斯从战场上撤退，猜测他可能是怕了。马雷基斯军队里的其他人也看到了这一点，马雷基斯的恐惧也助长了他们自己的。于是凤凰王防线的中心阵线开始退却。
只有阿拉洛斯依旧坚守阵地。“永恒之林！”他喊道，他的矛被举起来作为一个旗帜。“永恒之林！坚守阵线！”
永恒卫队奉他们的领主的话而来，有些精灵因他的决心而羞愧，有些精灵因得到明确指示而欢欣鼓舞。长矛聚集阿拉洛斯周围，盾墙也已经准备到位。但是人数相对席卷而来的亡灵军团宛如沧海一粟。亡灵军团离阿拉洛斯只有几十步远了。他能清楚的看到脱臼下巴上的牙齿，还有那些很久以前破坏了他们的头骨的伤口。
其他精灵走上前来，巩固阿拉洛斯脆弱的防线。这次不仅仅只是木精灵，还有凤凰卫队和纳加洛斯的冰冷战士。阿拉洛斯想着，在面对即将到来的亡灵军团来说，自己这些战士可真够少的，但也许防线能支撑足够长的时间，直到可以让马雷基斯恢复他的士气。
从接近的亡灵军团身上快速瞥一眼后，阿拉洛斯的视线就在一直寻找着凤凰王。塞拉芬的影子在南方的天空中漆黑无光，她主人的想法是无法理解的。阿拉洛斯看见马雷基斯转过来，瞪了他一眼，阿拉洛斯心里充满了怨恨和苦楚，几乎退缩。不过最后阿拉洛斯坚持了下来，面对着马雷基斯的挑衅目光。
当阿拉洛斯转过身去面对敌人的时候，他听到马雷基斯的笑声回荡在战场的另一边，“奥苏安之王！”凤凰王把这句话说成更像是诅咒。“你们是篡位者和小偷。你们都欠着我一笔债。以我的名义，以我父亲的名义，我呼唤你们现在就给我偿还它！”
马雷基斯的声音在战场上轰鸣，古早的凤凰王亡灵们被炸得粉碎，他们的骨头和盔甲碎片被因爆炸而散落在山坡上。马雷基斯手持阿苏焉圣剑来到了亡灵军团的中心。一道火光从它的刀刃上迸发出来，朝着那群亡灵士兵咆哮。火光四散，在火海中火焰逐渐变形，变换成一个身穿长袍与盔甲的身影，法杖和符文剑紧紧地握在他伸出的手上。许多精灵看到这个幻像嘶着凉气，因为它就像航海家芬努巴的样子。当它接近亡灵军团时，炽热的身影并没有放慢脚步。它像彗星一样撞击亡灵军团。几十具骷髅在撞击下而被粉碎。
撞击之后火海继续蔓延，只留下烧焦的、没有生命的白骨。随后大火在一瞬间熄灭，但芬努巴的身影依然留在废墟中，单膝跪地。它不再闪着马雷基斯的魔法色彩，而是闪耀着光芒。有一瞬间，芬努巴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站着。阿苏焉！它以一种许多人都熟悉的令人痛苦的声音喊道，并冲进那堆骷髅中，手上的符文剑闪闪发光。
泰瑞昂被自己老友芬努巴的表现惊到了，现在他吼叫着发出新的命令，愤怒把他的军队——不管是活着的和死去的——都投入战斗。但是马雷基斯还没有结束他的魔法。又有九团火焰从他的刀上迸发出来，每一团都凝聚成从前凤凰王的模样。泰瑞昂已经复活了那些凤凰王的尸骸——或者说至少是那些埋葬在死亡岛上的。然而，凤凰王们的灵魂，被神圣道路石束缚到了那个岛上，被阿苏焉最后的残余力量赋予了强大的形态，现在为马雷基斯而战。只有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没有出现，因为他不欠他的人民任何东西。
凤凰王们很乐意从他们安息之地归来。他们既为拯救他们的人民免受泰瑞昂的疯狂，也为弥补没有听从阿苏焉的王位安排的罪行而战斗。特提利斯，当他的同伴们充满了光芒撕碎了紧逼着伊姆瑞克的队伍的亡灵军团时浑身黑暗的他正在沉思。西边几百步处，卡勒多一世正在击垮堕落之心的海盗们，他的剑在每一次打击时都伴随着火焰。在附近，卡勒多二世也在奋勇搏杀，儿子甚至比父亲还要勇猛。甚至连他自己的子孙也很少记起他的阿泰斯也像他的同伴一样凶猛地击打敌人。
不是所有的凤凰王都用刀剑作战。在东侧，贝尔-香纳尔、贝尔-哈索尔和莫瓦尔向柯奎思军队释放火焰与闪电。卡拉德雷尔，曾经是一个守护法师，在永恒女王身边站稳了脚跟，为她增添了新的守护魔法。智者凤凰王，第一个也是最伟大的魔剑士，走在马雷基斯军队的法师中间，用自己的魔法来强化他们。莫拉丝的黑暗之火虽然在之前已经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但当至高女巫的魔法在智者王的反击下瞬间崩溃时，莫拉丝的黑暗之火却化为乌有。
泰瑞昂的军队身上的疯狂说明了很多，即使是过去凤凰王的神性显现也无法熄灭他们的热情。在王子的驱使下，迷失于凯恩疯狂里的精灵们向前冲去，包围了凤凰王的英灵们。然而，凤凰王的力量不仅仅在于他们的自身实力——他们的存在唤醒了马雷基斯一方的精灵的全新勇气。在整个山坡上，开始动摇的心找到了新的依靠，疲惫的手臂涌上了新的力量。
最能说明战局改变的莫过于西侧，卡勒多的旗帜牢牢地顶着堕落之心的海盗。龙王子们总是比奥苏安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为他们的国王感到骄傲，他们的归来点燃了不易熄灭的火焰。在伊姆瑞克的战士中，并不是所有精灵都完全相信马雷基斯的事业是正义的，直到这一刻。轰鸣的号角声在巍峨的巨石间回荡，卡勒多的战歌在他们的身后高唱着，巨龙的旗帜高举着冲进了海盗的行列。
等堕落之心注意到卡勒多的军队已经冲进自己的战线里已经太迟了。凯恩的歌声在他耳边响起，他手中的红色刀锋闪烁着高等精灵的鲜血。当卡勒多的歌声在他周围响起时，堕落之心向前冲去刺穿了一个龙王子的心，然后敏捷地离开了，海龙斗篷在他的后背上拖着。直到那时，堕落之心才意识到，周围他自己战士的海绿色已经让位给了巨龙王国的颜色，他和几十个海盗不过是一座被冲下山坡的海洋中的岛屿。但堕落之心并不在乎。凯恩那天和他在一起，胜利将是他们的。
莫拉丝站在泰瑞昂阵线的后面，对自己儿子的决策勉强表示敬意。第一次，一丝怀疑刺穿了她的自信。她一直选错了吗？不，她决定，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在泰瑞昂严肃的脸上。艾纳里昂没有听从马雷基斯的召唤出来，这足以证明泰瑞昂就是她的旧爱重生了。
即使堕落之心的侧翼在卡勒多的冲击下坍塌，莫拉丝仍然相信这场战斗的胜利将是他们的：亡灵军团无穷无尽很多，而凤凰王英灵屈指可数。虽然伊姆瑞克的侧翼向前推进，但永恒女王的侧翼在人数的重压下已经屈曲，聚集在马雷基斯周围的纳加罗斯战士们的情况也几乎没有好转。不过，她想着，一边抬头看看大漩涡的魔法潮汐，提高一些胜利几率也并无害处。莫拉丝的声音低沉而洪亮，伸出双手，制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幽灵。慢慢地，它成形了，编织成了一个与马雷基斯的魔法毫不不同的形象。在这个形体里没有灵魂。这纯粹是一种最黑暗魔法的构造，尽管它采用了艾纳里昂的样子——或者更确切地说，莫拉丝所清晰记忆的沉默和黑暗的一面。这样父亲就会成为对付儿子的武器。
马雷基斯没有注意到他那可恨的母亲在七股狂暴的魔法之风中汇聚庞大的能量。凤凰王不再在战场上战斗了，因为他自己也在编织一个伟大的咒语。这是一部受到他先辈们表现的启发而创作的作品，在那死亡岛上，魔法是如此自由地运转，甚至时间也在它自己身上折叠，它可以被召唤到任何地方。因此，当阴暗的艾纳里昂幻像向他袭来时，马雷基斯毫无准备，只看到烟雾灰尘随风飘散。
莫拉丝的魔法没有任何技巧，只是一种扭曲而不稳定的力量，它甚至可以打破马雷基斯的不朽肉身。它所经过的精灵们扭动着倒在地上，双手紧握在脸上，皮肤枯萎成灰，身体在突然失去光泽的盔甲上液化。塞拉芬在马雷基斯反应过来之前就看到了危险，她已经在向天空爬升，但是艾纳里昂幻像也随之改变了它的路线。
拯救马雷基斯的人来自一个最不可能的来源——也许没什么事情比这还不可能的了。第二代凤凰王贝尔-香纳尔并没有离开马雷基斯，现在他终于还清了一笔长期拖欠马雷基斯的债务。
就在艾纳里昂幻像到达目标的那一瞬间，贝尔-香纳尔把他的杖猛地摔在大地上，在地上突然升起的一根噼啪作响的光柱上站着升入高空。那旨在结束马雷基斯的存在的咒语反而打击了他的篡位者。当一道灼热的黑暗被清除时，艾纳里昂幻像消失了，贝尔-香纳尔的形态也消失了，他的灵魂被莫拉丝的咒语撕成碎片，然后抛向魔法之风。
马雷基斯对贝尔-香纳尔最后的死几乎没有同情，更没有感激之情。然而，对方的牺牲为凤凰王赢得了完成自己的魔法所需的时间。马雷基斯周围的空气荡漾着涟漪，像被石头搅乱的池塘里的水，向四面八方流过死亡岛。涟漪经过的地方，幽灵般的身影融合在一起。一开始它们是纤细而半透明的，但随着凤凰王的咒语的生效，它们变得越来越清晰。
在一片心跳声中，他们和那天战斗的任何精灵一样拥有凡体身躯，他们的刀锋也一样锋利。
在大漩涡的中心，所有的时间都是一个时刻，没有一个时刻与另一个时刻分开，通过魔法之风，它触动了每一个时空。在它诞生后的几千年里，没有人——无论是法师还是战士，无论是国王还是侍从——能不被卡勒多驯龙者最后一次伟大的魔法所感动。大漩涡的魔力横跨了时间，马雷基斯的魔法收集了它的架构，并将它们扭曲成一个新的形状。早些时候，马雷基斯召唤了凤凰王们的英灵；现在，他召唤了精灵一族历史上那些最伟大的冠军勇士。
这些逝去的英雄们来自各个时代、各个领域，他们旗帜上的宝石在他们向敌人冲锋时闪闪发光。他们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最后，英灵们的数量已远远超过了在场还活着的精灵。埃尔塔里昂出现了，跟随着莫拉尼翁的几十位英雄也在场。卡勒多的曼修斯和纳加瑞斯的提玛克多又站在莫瓦尔的身旁，伊斯特拉娜、莫雷里奥和伊夫雷恩又一次矗立在永恒女王身边与她并肩作战。艾利萨拉，马雷基斯曾经的结发妻子，现在穿着她穿着如同女王的金色盔甲，与阿拉洛斯并肩作战。
她常常抬头看丈夫一眼，也许是想吸引他的目光，但马雷基斯现在正努力设法法保持他的魔法，艾利萨拉意识到，她现在处在的位置已经远远低于丈夫的视线，就像她经常遇到的那样。她还是会像以前一样为丈夫马雷基斯而战。
一大群泰伦诺克战车如山崩般飞驰而下，埃尔代尔亲王和他的儿子莫维率领着他们，撞毁了那些攻击永恒女王卫队的亡灵军团。在长须之战中曾与卡勒多二世并肩作战的龙王子们冲上前再次与卡勒多王国军团并肩作战。再往东一点，当其他骑士开始战斗时，一片巨大的尘土被激起。另一个时候，艾里昂的瓦莱多，领导了这次冲锋，在他身后有许多在收割者之印战役里丧生的精灵战士。他们把分散在达洛斯防线的东侧的弓箭手驱散了，然后手持骑枪，冲向王子方阵的侧翼。长矛突入进军团深处，在凯恩阴影中迷失的柯思奎战士倒在尘土中死去。
达洛斯终于惊慌失措，疯狂地吼叫着他的战士们，劝他们坚守阵地。当他看到一个披着狮子斗篷的精灵在混战中奋力前进时他嘴唇上的话戛然而止了，脸色苍白得死去活来，。达洛斯的剑在斧头向他的脖子挥舞时招架而起，但是斧头的刀刃裂开了王子的符文剑。一个瞬间过后，王子的头颅撞在地上。科戎面无表情并毫无拖延地继续更深入柯思奎军团行列。达洛斯的身体喷出鲜血，侧身倒下，躺在阿德安娜的尸体旁边。
当柯思奎精灵努力阻止科戎的进攻时，新的危险从天空降临到他们身上。塞辛哈尔深入他们中间，他的爪子撕裂了一条血迹斑斑的犁沟，穿过在凯恩阴影中迷失的精灵。在他身后的是艾尔塔里翁，身着着华丽的翼盔和负责守护永恒女王伊斯特里尔的狮鹫骑士们。当爪子把他们撕成碎片或把他们砸在岩石上时，柯思奎精灵尖叫着，狮鹫尖叫着胜利，但阿莱汉的笑声响彻他们的头顶。
从他西边的有利位置，影王也看到了他已经去世的熟人。在下面很远的地方，他的陛下伊奥蒂尔和几十个阿苏尔英雄并肩作战，他们的不断抽射是由他的祖父伊奥蒂兰指挥的。影子战士们在道路石中鬼鬼祟祟地穿行，他们的箭刺穿了海盗的盔甲或是射瞎了九头蛇的眼睛。当影王看着他那过世已久的亲人为马雷基斯的事业拿起武器时，他激动得面容紧绷，尽管没有人知道他的眼睛里面是仇恨还是欢兴。在最终做出决定后，影王沿着道路石的侧翼走去。他终于选择了一方。
在大漩涡的基座之上，泰格里斯不断咒骂马雷基斯是个蠢货。
通过操纵大漩涡，凤凰王扰乱了魔法的流动，泰格里斯能感觉到他对魔法之风的控制正在消失。他隐约地意识到卡勒多驯龙者在他面前努力操控，试图纠正他魔法中的不稳定因素。法师的动作不够快。泰格里斯感觉到了大漩涡的移动，因为野兽之风从它的监狱里已经成功挣脱出来。一时间，它在黑暗的天空中出现了自己的形象：一个巨大的怪物脑袋。然后它按照自己的想法以极快的速度向东飞去，它的咆哮震撼着死亡岛的大地。在泰格里斯脚下，岩石裂开，并开始崩坏。
在遥远的北方，泰瑞昂怒气冲冲地吼叫着，因为战斗的前线正在向他靠近。马雷基斯召唤的英雄并不是刀枪不入的——事实上，他们和其他精灵一样会被击败。尽管如此，它们比王子召唤出来的亡灵军团数量还多，而且数量远远超过了那些还活着的精灵。更何况每个精灵都是一个古老的传奇英雄，很容易战胜十几个敌人。然而，当野兽之风在自由中疾驰而去时，泰瑞昂终于意识到，凡人战士的战斗只是分散了大家对真正威胁的注意。泰瑞昂奋力向前催促玛尔翰迪尔，加入了战斗，他直达泰格里斯还跟大漩涡搏斗的地方。莫拉丝见王子离去，便催促黑暗飞马跟去。
泰瑞昂现在已经不是以前被许多人熟知的善良与开朗的精灵了，他现在就像一头野兽，满脑子只想去结束泰格里斯的生命。他现在与其说是凡人，更不如说是凯恩本人，诅咒在他的血液中沸腾溢出。所有站在王子面前的人都死在了凯恩神剑下，即使是那么没有及时让开道路的他自己的手下。如果泰瑞昂停下来战斗的话，会有更多的人死去，但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到达大漩涡，阻止泰格里斯完成他的目标。因此，许多精灵感觉到一个邪恶的阴影掠过他们，但是他们完全看不清那团阴影到底是什么样子，即使它夺走了他们周围人的生命。
当玛尔翰迪尔带着他的主人穿过纳加罗斯军队的心脏时，他的马蹄变得模糊不清，一支抵抗泰瑞昂卫队很久的方阵现在分裂了，死亡化身撕裂了它的队伍。莫瓦尔想拦住他的通道，但当凯恩神剑刺进他的胸膛时，他变成了一片片光芒。在高处，古早凤凰王英灵的战败引起的强烈回响吸引了马雷基斯的注意力，同时支撑他召唤的英灵们的魔力也开始消退。
他们三三两两地消失了，当英灵们平和地离开凡世时，他们又回到了他们应安息之地。有些英灵马上就消失了，像微风中的烟一样散开；另一些则继续战斗，不断地攻击，直到身体彻底消散。
马雷基斯立刻知道他无法重新恢复他的咒语，但他明白这没有必要。战斗形式已经逆转，他已接近胜利的边缘了。
当他看到了泰瑞昂化作的一道金光和毫无戒心的泰格里斯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命令塞拉芬前去拦截，虽说时机已迟。虽然巨龙的速度极快，但玛尔翰迪尔的速度更胜一筹。马雷基斯以六千年以来的痛苦和仇恨咒骂着，他知道他不会及时阻止泰瑞昂。火焰从凤凰王的手中滚滚而出，但玛尔翰迪尔跑得比魔法还快。闪电从马雷基斯的剑上划出弧线，但是凯恩神剑的邪恶存在吸收了施法的魔力，然后剩下的闪电只击中了大地。
泰瑞昂没有回头理睬马雷基斯。凯恩神剑的在王子的手上如试图吞噬一切的黑暗一般，已经准备好在下一次攻击里斩下泰格里斯的脑袋。在大漩涡中，卡勒多驯龙者看到泰格里斯即将面临的厄运，大声对他警告，但他的话无法穿透旋转的魔法之风。
然而奇迹发生了，对泰瑞昂的最后一次背弃拯救了泰格里斯。玛尔翰迪尔已经跟了泰瑞昂很多年了，即使王子已经陷入黑暗，他也对主人毫不动摇，直到现在。玛尔翰迪尔不仅仅是一头普通的人类所驯养的马匹--单纯用来负重的野兽，而是世界上第一个骏马科尔翰迪尔大帝的高贵后代，他终于意识到，对已经疯狂的泰瑞昂继续保持忠诚是一件耻辱。就这样，当凯恩神剑被高举起来时，玛尔翰迪尔停了下来，起立嘶鸣，突然把泰瑞昂从马鞍上扔了下来，将他摔在尘土里。
泰瑞昂一会儿就站起来了，凯恩神剑正朝玛尔翰迪尔挥去，但马儿轻轻地一跃而去。泰瑞昂意识到自己永远抓不到这匹骏马，于是放弃了任何报复的企图，继续接近泰格里斯。他脚下的岩石裂开了，摇晃着，迸发出一阵阵像蒸汽一样的魔法。提利昂不理睬这些，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如果没有莫拉丝的警告，王子早就死在那里了。泰瑞昂奋力向前，塞拉芬的爪子从他头上一闪而过，而没有直接落在他的脑袋上。当泰瑞昂重新站起来时，塞拉芬靠得更近了，厚厚的黑色蒸汽从她嘴里嘶嘶作响，蒙住了王子的眼睛，这时马雷基斯正准备亲自动手。
莫拉丝又一次拯救了泰瑞昂。紫罗兰色的闪电从她手上劈下来，击打了巨龙，融化了她的鳞片，烧焦了下面的肉。塞拉芬痛苦地扭动着身子，从空中侧身摔了下去，在一堆堆岩石中趴着不动，再起不能。马雷基斯在最后一刻脱身，他的拳头猛地落在尘土中，稳住了自己，马雷基斯在离泰瑞昂只有一截的地方落地。
最终，凤凰王与凯恩神选在近距离战斗里决意一分高下。后来目睹这一幕的人声称:他们看到了两个神圣的幻象出现在云层之上:其中一个戴着面具，浑身烈火熊熊。另外一个则像野兽一般咆哮着，双手沾满着鲜血。双方都在竭尽全力用他们所有的愤怒与力量战斗着，发生了无数次攻击与招架，马雷基斯与泰瑞昂脚下的土地因此而颤抖崩裂。任何描述都不可能还原出这场宿命般的对决。所有凡人的语言都不可能描绘出双方攻击的速度与凶猛的力道，也无法描述出马雷基斯与泰瑞昂忍受住身上重伤的难以想象的强大意志力。
马雷基斯的左臂在对决一开始就被粉碎了，他的午夜甲是唯一阻止凯恩神剑完全切断手臂并深深地扎进肋骨的东西。泰瑞昂的下巴很快就被劈开了，阿苏焉圣剑原本是要砍掉他的头，但最终却划过了他的脸。更常见的情况是，两把剑在一阵阵黑暗的火花中相撞，凯恩神剑与阿苏焉圣剑激起连绵不绝的火星。在前三次这样的冲突中，双方都无法克服对方的力量，而是继续寻找新的破绽。第四次攻击里，泰瑞昂把凯恩神剑摆出了一道剑花，剑的后摆几乎把马雷基斯的头盔劈成两半。
当大漩涡开始散开时他们依旧在继续着不相上下的决斗。在下面的山坡上，马雷基斯召唤出来的英灵们全都消失了，但他们在战斗中所要达成的目的已经完成了。泰瑞昂的骷髅军团不复存在了，而他的凡人战士很快就会加入他们。阿瓦隆的伊斯特拉纳是最后一个消失的英灵，因为她已经决定了要去完成最后一项任务。当堕落之心跳起来，从米纳斯尼尔的马鞍上向伊姆瑞克扑去时，一支赤色的箭支把他击飞了。堕落之心因为突然的疼痛而尖叫起来，他的武器飞得很远，他笨拙地撞到了尘土里。当堕落之心的海盗们把受伤的主人拖走的时候，伊姆瑞克在侍女消失之前瞥了她一眼，他的悔恨又涌了回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