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成兽人后的那些事》 海城篇 第二十章 破碎搅和
“抱歉……我……差点让你丢掉性命。”空洞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江陵努力地睁开眼睛，视线也十分地模糊。
看来他终于肯出现了。
蓝色龙青年把江陵扶起来，貌似十分地愧疚。
“不用道歉啦，你也应该有什么心结才不会第一时间出来吧。”江陵并没有因为加罗韦恩的姗姗来迟而生气，反而反过来安慰他。
“苍玦他……没有做什么过分的是吧？”
害……江陵叹了叹气，过分的事到没做什么，毕竟刚霸占苏澈的身体醒过来。不过，对于江陵来说这一点已经不可饶恕了。
“目前还没有，但我想你应该听得到我和他的对话吧。”
“不，”加罗韦恩摇头，“我没有办法看到和听到外面的事情，只能靠感知灵力波动察觉危险，就像……前阵子应对那两个孩子一样。”
江陵顿了顿，看见加罗此时的情绪，他也不好提出来。但是时间紧迫，也为了尽快让苏澈回来，他硬着头皮说到：“能出面和苍玦说说话吗？他……好像很想你。”
其实江陵完全我不清楚这两人只见到底有什么矛盾，苍玦仿佛把一切都投注在加罗身上，然而加罗貌似对此很抗拒……
想着想着，江陵回忆起那天晚上在熊猫部落付庄家后院时的对话。
“被平衡之神加罗韦恩亲手处决的伪神苍玦的灵魂啊！”
亲手……处决？！
“抱歉，我……做不到。”加罗韦恩攥紧拳头，十分纠结地拒绝。
苍玦是被加罗亲手处决的……江陵呆住了，他更在意的是，为什么要处决苍玦，又或者说加罗为什么要亲手处决他？
他们以前究竟经历过什么啊！江陵渐渐地有些歇斯底里，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加罗和苍玦的心结。只要解开，说不定能直接改变现状。
“因为你……处决了他？”
“嗯。”
“所以你觉得害怕，害怕他会恨你？”
“嗯……”听到这里加罗韦恩的泪腺似乎绷不住了，这不是因为单纯地恐惧，而是积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自责和负罪感。在江陵的一席话下终于崩溃流露。
都过去若干个轮回，这件事本应淡忘了才对。对于加罗来说，即使流落的只剩灵魂苟延残喘，这等痛苦也不会有丝毫减弱。
之于加罗韦恩，这轮回就像是刚睡醒一般，仅仅是……睡了一夜。本应该魂飞魄散却又被强行拉回生者的世界，这种迷茫对神来说也不是一件小事。
“他穷极一切帮助我去到神界……却被我亲手葬送。就像是经历无数狂风暴雨才盛开的花马上就被踩在脚下，拼尽全力只做一件事，刚有些许希望就被无耻之徒给毁于一旦！”
“众神骗了他！我也是他们的帮凶！”
听完加罗撕心裂肺的倾诉，江陵仍旧有些似懂非懂。
被众神欺骗……江陵想象不出来那种情形，只是能够隐隐约约看到加罗在处决苍玦时的表情。
明明完全是抗拒的，却还是不得不去做。
“加罗……你知道苍玦从苏醒过来就在找你吗？”
“……”
“你知道在识破我之前，也就是把我当成你的时候，他一直很温柔地叫‘小恩’吗？”
“你应该还记得，他的灵魂……在苏澈身上对吧？”
“……！难道……”
“没错，苍玦的苏醒，说明苏澈的身体被他占据了。”
“所以我想让你出面也有一点私心……让他，不要伤害苏澈……”
一想到苏澈的事，江陵的脸便沉了下来。
“二愣子这么轻易地就被别人夺走了身体控制权，着实是他自己没什么本事……”江陵苦笑道，他完全就是在自我安慰。
“害……可能我和他现在的这点小别离与你们的生死离别根本算不上什么，我还想着靠这样说服你去和苍玦谈心……哎，有点可笑。”
加罗愣住了。
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蓝龙青年觉得自己才是可笑的那一个。明明是自己的私事，却还要让别人来承担痛苦。说自己是一个不够格的神，就算是没有资格也不为过。
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踏出这一步，为了谁来作出决定？为了苍玦，还是为了江陵，还是为了苏澈，还是为了……自己？
刹那间，加罗突然脑子里嗡地一声。这种烦恼就是昔日最无忧无虑时光时自己所想，没有什么重担，不用为了所谓的苍生献出自己最珍视的人。
“呼……”蓝龙青年深呼吸，握住了江陵的手腕。
海龙青年见状，微微一笑。
“谢谢。”
只见二人化为光芒，融合在一起。
睁眼，四周昏暗，只有一缕月光从铁栅窗照进来。
海龙青年的瞳孔变成蔚蓝色，他的身体已经暂时由加罗韦恩控制。
“醒了？”听到这个声音，加罗双眼一瞪。
缓缓坐起来，虽然面容并不是其本人，但是那股气息是加罗永远忘不掉的。
“呵，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结果还不是被人敲了闷棍儿给甩到这种地方。”苍玦用不屑的语气说到。
“啧，这小子一点能力都没有，铁门上的破结界根本破不开。果然还是自己的身体好用。” 白狮滔滔不绝地抱怨着。
身体被接管时江陵和加罗的视觉和听觉是共享的，他能看到和听到外面的情况。因此，苍玦的碎碎念他听的一清二楚。
江陵撇了撇嘴，你那么大能耐不也还是连个破结界都破不开吗？占着老子男人的身体不说还要求那么多。
“喂，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哥……”
“！”苍玦一惊，他说话开始结巴“小……小恩？”
“对不起……”
“真的是你吗？”白狮愣了愣，江陵确实答应过会让小恩暂时出现。
加罗还是没有完全想到该怎么面对苍玦，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你说话呀！”
“……”
“别这么闷着啊你这样还不如让我再去死一遍啊！”苍玦已经快急眼了。
“我……” 苍玦一把抱住加罗，这让身体的主人发起了强烈的控诉，本应很悲戚的场景在江陵看来就是个充满替身梗的重逢桥段。
江陵快被气哭了。
“别怕了，我在这儿……咱们冷静一下，有什么话慢慢说。”嘴上这么说，其实苍玦心里才是更激动的那一个。
江陵干脆蒙住眼睛和耳朵，开始逃避自己“失贞”的事实。
苏澈你快回来吧！
加罗感受到了江陵的情绪波动，知道二人有些失态了。于是便缓缓推开苍玦，说到：“我要和你说的……现在可能时间不适合。”
“为什么？”
“这是我们两个和故人的纠葛，没必要牵连无辜的人。”
“你的意思是这两个小子？”
“嗯，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的话……”一说到这里，加罗的心里没底了，自己亲手杀了他，他还会信得过自己吗？
“当然愿意。”这个回答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江陵，你们要去海龙部落对吧。”加罗问道。
“是的，那里是关于你的传说的起点，也是关于你转生的关键地点。我打听到那里某样叫‘龙神符’的东西出现异变，就打算去调查一下。”江陵回答到。
苍玦：“这小子怎么说的？”
“去南城京的海龙部落。”
“既然如此那就快想办法出去。”
“哦？这就开始大声密谋了吗？”狐族兽人走到牢房前，悠哉悠哉地说道。
夏川？江陵愣了一下。
“这个门可是电磁力门，一旦吸附起来是没法打开的。”
“劝你们不要用神术挣扎哦~”
江陵没有缓过来，夏川这是反水了？他挠破脑袋都想不出夏川反水的理由。
狐族兽人没有再说什么，来这里貌似就是为了来“嘲讽”一下。
“啧，口气真大。”苍玦不屑地说道。
“严叔……该说你越活越年轻，还是……”
“想说我是老不死对吧。”严叔回应王妍，他慢慢说到，“的确，我严学武早就该入土为安了。”
“现在人类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却还是被外敌蹂躏，我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自相残杀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厉害，在这种时候却全都蔫儿了。”
“不管是坚船利炮，还是光学武器，对那些黑色的禽兽毫无作用。”
“好说歹说人类也是运用时间差迅速发展出进一万年的科技进步，时空穿梭都已经成为家常便饭。”
严学武顿了顿：“这时候卡尔沙尼启发了我，仅仅两年……两年，近八十亿的人口被被灭到只剩下百分之十，人类是多么无能。”
“这所谓的‘万年’发展也跟泡沫经济一样瞬间瓦解，这么多的发展毫无意义。”
“是人类的科技不够先进吗？”严学武开始来回踱步，一提到这里，他的兴致迅速飙升。
“我想不是，如果兽人的研究计划能够顺利进行的话，人类打造出一个完备的兽人军队完全不是问题。”
“拥有强大身体机能的兽人，加上人类的智慧，再配备以人类发展近乎万年的装备。即使无法战胜那些黑兽，也不至于被快速击垮成这幅样子。”
“我们想啊想，想啊想，就是想不通，难道人类终开始面对更高级的智慧生物了吗？”
“不，当然不是，人类面对的，其实是需要一副强大的肉体……”
在场的兽人似乎都在听一个老疯子的激情演说，只有夏川和王妍表情阴沉。戴佟纪貌似也听懂严学武在说什么，很明显，已经有兽人和人类开始暗中交流了。
“哎……抱歉，一激动又废话这么多。年纪大了也改不掉这毛病。” 严学武看了看夏川，“小兄弟，做出这种选择很不容易吧。”
王妍担心地看向夏川，只听狐族青年回答：“并不会，在下的信条即是强大的一方便是正确，结果显而易见。”
“师傅和妍小姐很出色，不过和先生比起来还是逊色太多。所以，在下决定……”
“看在在下多少有些利用价值的份上，追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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