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花】匪
预警:bg,删减版清水冷饭。
【正文】
要说万花女弟子谷笛曾经有什么壮举,那可是数不胜数。而她自己比较得意的,一个是六岁那年徒手抓牛粪,塞了欺负小孩儿的小霸王满满一嘴;二个是十六岁那年给心上人下了药,把心上人给推了。
她本来一直很克制。不管在同门眼中她是如何的生龙活虎,一看见她那心上人,她就会努力拿出十二分的演技,装成温婉又娇羞的样子。起码她见过的男人都喜欢这种类型。
她寻思着她那心上人虽然是个木头,平时闷不吭声,没点情趣,可木头也能泡软不是,再多装两年,说不定就上钩了。然而时间不等人,她犯了错,给自己看不顺眼的病人下了重药,虽说总归是能治好,但这不是身为医者应该做的事。勃然大怒的师父勒令她第二天就离开万花谷,美其名曰云游历练,磨练技艺,反正就是一天都不能在谷中呆了。只要她在一天,万花谷就没有一天消停的日子。
谷笛草草地收拾了下行李,心思全放在她那还没钓到手的初恋身上。她的心上人姓郭,名叫郭匪,是个丐帮弟子,听说是他师父从马匪帮里救出来的孤儿,所以起了这个名字。其实他们六岁那年就认识了,谷笛手抓牛粪那次就是为他解围,只不过后来谷笛进了万花谷,郭匪则留在了万花谷外头的村子里。
嘶……希望他已经不记得我那英勇事迹了。谷笛摇了摇头,径直往郭匪的住处去。
郭匪正在院子里劈柴,他和谷笛一样,也才十六岁,不过骨架子更大,个子已经比成年男子还要高。此时此刻,郭匪光着上身,秀出了宽肩窄腰,还有正在发育的肌肉。亮晶晶的汗珠顺着脖子淌,一不小心又随着劈柴的动作落在小腹上,引得谷笛干吞了一口口水。
郭匪抬头看见谷笛,停了劈柴的动作,抬着胳膊擦了下汗,脸上没什么表情:“来了?你坐会儿,我马上就弄好。”
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声音听起来还是很高兴。谷笛已经习惯了竹马的呆愣,连这股子呆傻劲儿她也很喜欢。
“不急,你先忙。”谷笛声音温温柔柔的,特意抚了下裙子,端坐在院内的椅子上,斜斜地放着腿。太别扭了,她想抱着腿坐桌子上。
每一次挥斧用力,郭匪后背的肌肉就露出紧绷的线条,在谷笛眼里可是难得一见的美色,她看得入了迷,可一想到往后好久都看不到了,心里就有点难过。
“阿匪,我问你啊,你有喜欢的人吗?”谷笛忍不住开始转笔,有些忐忑地问道。
郭匪劈柴的动作顿了一下,次次对半劈开的柴火变成了三七分。
“你问这个干嘛。”郭匪头也不回继续劈柴。
“就,随便问问。”谷笛坐不住,干脆站起来溜达,“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万一有机会,我帮你物色物色啊?”
啪——又一个木头三七分了。郭匪活动了下手腕,拿了一根新的起来,边摆边说道:“我,大概喜欢那种助人为乐的吧。”
谷笛嘴角抽搐了下,好样的,她刚给看不顺眼的病人下了重药。
“还有说话温柔点的,大概。”
谷笛眼角抽动了下,全师门嗓门最大的就是她。
“嗯,心地善良,总是很乐观的那种。”郭匪语气从头到位平平无奇,就像在说今天的白菜如何如何,可谷笛已经快要无法进行表情管理了。心地善良?呵,能收一百金不收八十银的爱财弟子师门独她一个。总是很乐观?更好笑了,十四岁她就学会了深夜苦酒入喉心作痛,三天前还因为郭匪和卖花的大姐多说了几句话,赌气把自己关了一天一夜搓了好多泻药丸子。
行呗,按这个标准,师门的小师妹最合适了。谷笛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经营过的人设,背对着郭匪,冷笑着小手一抖,在郭匪的酒坛上转了一圈。
“阿匪,劈柴累了吧,脸都这么红了,喝口酒休息下?”谷笛笑得温柔,郭匪抬手擦了下汗,点点头。
于是,毫无防备的郭匪喝了谷笛下了药的酒,啪叽一声倒在地上,被谷笛半拖半拽拖进屋里,关上了门。只不过谷笛不太冷静的时候会出很多错,比如她低估了郭匪的身体成长速度,药量没太够,郭匪半路昏昏沉沉眼睛睁开了条缝,说不了话,也动不了身体,但发生了什么事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第二天天没亮,谷笛带着行李走了,一走就是五年。
五年后的酒馆,她和好姐妹萧然在酒馆里喝酒,两人都有点上头,萧然拍桌大笑,问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呢?居然就下药把他给上了?这很难说清是他亏了还是你亏了。”
“我觉得是我赚了。”谷笛晃了晃手,“壮男啊姐妹。他脏了,我赢了。谁让他不喜欢我的。”
萧然很感慨,她突然觉得谁被谷笛喜欢上大概是倒了八辈子霉。不过好在谷笛到现在为止也只喜欢过那一个男人。
“诶,你那男人叫啥名啊,既然也是丐帮的,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打听打听他现在在哪儿。”
“土匪。”
“啥?”
“郭土匪。哈哈!”谷笛有点喝大了,说话没头没尾。她仰头又灌了一碗,喃喃道,“郭匪,土匪的匪。”
萧然摸了摸下巴,重新打量了下谷笛,接着重重的拍了下对方的肩膀:“姐妹,我有个赚钱的路子,试不试试?”
谷笛醉眼朦胧地看着萧然,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谷笛酒醒了,因为她被萧然五花大绑地带去了她们帮会领地。
“姐妹?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要卖我!”谷笛挣扎了两下,手腕磨得疼。
“小祖宗诶你快别挣扎了,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没有生命危险!真的!二十砖!分你一半!”萧然拍着胸脯保证。
“我信你个大头鬼!你们帮主有病吧悬赏我,我又不打战场,就是卖个药治个人,怎么的他吃了我的药吃死了吗!!”谷笛站在帮会大厅里,声音嘹亮,引得周围人频频注目。
谷笛感觉自己是街头的观赏猴。
“冷静点,我见过那么多万花谷的姑娘也没有你这么大嗓门的。喏,悬赏你的人来了。”萧然一挑下巴,挥了挥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帮主,人带到了,二十砖。”
谷笛抬头,和悬赏自己的人撞上了目光,刚刚还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哑口无言。
得,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谷笛看着五年后再次重逢的郭匪,勉强扯出一个笑。可对方只是冷冷瞥她一眼,并没有回应她。
啧,这人生气了。
谷笛不再吵闹,闭紧了嘴巴,脸上表现出五分的久别重逢之喜,三分的无辜和两分的讨好。至于有多少真实成分在里面,只有谷笛心里知道。她甚至不敢直视郭匪的目光,如果表情会写在脸上,谷笛觉得郭匪脸上只有四个大字,那就是“你死定了”。于是她只能把眼神放在丐帮弟子常年赤裸的胸上。
啧,这人的胸围是不是比十六岁那年更大了?没错,个子好像也更高了,我居然才到他的下巴……谷笛干吞了口吐沫,这要是真上了床,岂不是要死在对方手里。
金砖碰撞的声音把她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谷笛慌忙抬眼,正对上郭匪不悦的目光,只得讪笑一下。没想到五年后自己还是馋他身子。
毕竟这五年来,郭匪到底变成了什么样的人也不太好说,一眼能看出来的可不就只有身子馋人么。
“谢了啊帮主。”萧然把装满金砖的沉甸甸的木箱子扛在肩上,“那这人就交给你了,我承诺了她没有生命危险,帮主你悠着点哦。走啦,姐妹,等你忙完来我家拿钱哈~”
萧然笑眯眯地挥挥手,吹着快乐的口哨在谷笛怨念的目光中潇洒离去。
“哈哈,郭匪,好久不见,你又长个子了呀。”谷笛挤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开始装傻充愣,“要不,你先帮我松一下绑?不然也不好叙旧啊……”
郭匪一声不吭,乱糟糟的刘海下眼睛微微垂着,看不清情绪。谷笛为了保持微笑嘴角都要开始抽搐了,对方终于动了一下。
只见郭匪一个大步迈了过来,谷笛感觉天旋地转,眨眼就被拦腰抱起扛在肩上,走出了帮会的议事厅。
洒扫的仆人,种地的农夫,练武的帮众,几乎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在看热闹。谷笛觉得自己肯定是因为被倒挂着才会脸部发热充血,她堂堂“温婉知性”的万花谷弟子,被一个丐帮扛在肩上受人围观算什么意思。
“郭匪,有话好好说,你赶紧放我下来!”谷笛晃了晃腿,却被郭匪啪啪往屁股上拍了两下。
谷笛瞪大了眼睛:“臭小子!五年不见长本事了是吧!居然敢动手打我了?”
“五年不见你脾气倒是长了不少,”郭匪终于说了重逢之后的第一句话,声音低沉又不屑一顾,“还是说你以前也是这种性格,那些温柔都是装出来的?”
“啊啊是啊,都是老娘装出来的,”谷笛咬牙切齿,气极反笑,“让你纯洁的心灵受到了欺骗真是对不住!”
郭匪扛着谷笛从帮会领地的前院走到后院,后院有几栋小木屋,是供帮众平时休息用的,郭匪作为帮主,有间单独的屋子。
谷笛被扔到床上,挣扎着坐起来,盘着腿,歪着嘴角把脸侧碍事的头发吹开,气定神闲地看着正在关门的郭匪:“怎么,你悬赏我是为了报复来着?把我关小黑屋准备杀人灭口了?不就下了药把你睡了吗,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只要你不说也没人发现你已经不是黄花大小伙儿了,不耽误你娶妻生子吧!”
对方还是不说话,自顾自地洗了把脸,又灌了半壶冷茶,走到床边低头看着谷笛。
谷笛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可越是对视,气氛越是不对劲。郭匪的目光里有太多东西了,她读不懂,也害怕读懂。纵使她无法无天,随心所欲,她还是有害怕和不想面对的东西。她害怕看见郭匪对她失望,害怕听见郭匪娶妻生子的消息,所以她逃了五年,一次都没想过联系对方。只要她不知道,就不会有什么伤害到她。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胸口起伏不定,比起这种长久的对峙与沉默,她更希望郭匪说点什么。怨她,气她,指责她,辱骂她,她都有办法应对,唯独这长久的沉默令她难熬。谷笛落败地撇开头,却被郭匪掐住下巴转回脸。
紧接着是炙热的唇亲吻了上来。
比起接吻,更像是啃咬。双方都不肯示弱,想要在这场激烈的亲吻中抢占上风。谷笛被推倒在床上,对方退一点,她的下巴就扬起一些。她想抱住对方的脖子,想用腿勾住对方的腰,可是麻绳带来粗砺的痛感说明她尚还被捆着。
“帮我松开……”谷笛找到了喘息的空隙,转头避开对方的唇,让自己能够开口说话,声音软腻,带着一丝哄骗的意味。
可郭匪并未停止亲吻的动作,对方的动作让谷笛心里发痒,得咬住唇才能不发出声音。可当看清对方从自己身上摸出来的东西时,谷笛顿时黑了脸。
五个纸包,两个瓶子,两根淬了药的银针,谷笛贴身之物全都被郭匪搜了出来,扔在地上。
“不是吧你!有必要吗!”谷笛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在搜身时被解开,立刻抬脚想要踹郭匪,却被反抓住了脚踝,鞋子和袜子一并被脱掉,露出洁白如玉的脚来。
她有一瞬间产生些许羞耻的情绪,但很快反客为主。
“行,我明白了,一报还一报呗?”
谷笛以为自己这话说的很有气势,但她不知自己此刻发丝凌乱,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早就失去了选择的权力。
“这可是你说的。”
防身保命之物已经被扔的彻底,纵使被解开绳子,谷笛也没了逃命的想法。起初她尚有余力对着郭匪指手画脚,很快,谷笛就不得不像个面团一样,被对方揉搓成各种姿态,毫无还手之力。
“差不多行了吧……还不够?”谷笛认怂,对方却不依不饶。
“不然怎么叫报复,”对方用唇齿衔着谷笛小巧的耳垂,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对方敏感的耳廓中。“忘了跟你说。不是报复你那次下药睡了我。”
“那你——”
“五年的份,你得好好偿还。”
谷笛觉得自己像一艘小破船,在欲海中飘飘沉沉。她心道,五年的份一日偿还,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等等,为什么是五年?
谷笛昏睡过去前一秒脑袋里头就寻思这事儿,睁开眼第一反应也是在想郭匪说的“五年的份”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自己当年是有戏的?还是说郭匪这木头真就固执到非得守着一个夺去他童子之身的女人过一辈子,哪怕他其实不喜欢她?
枕畔已经没有了想质问的人的身影,谷笛躺在干燥柔软的被子里,手腕有绳索的勒痕,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青紫吻痕,除此之外倒是清爽。
“还挺细心……”谷笛咂舌,算不上有多高兴,这份细心体贴总归不是自己调教出来的。
她四处看了一圈,原来的衣服已经不见了,桌子上摆着一套新衣服,还留了锦囊,锦囊里头有一张纸条和一块翡翠。本以为是郭匪留给他的口信,可打开里面的字条一看,却是一个日期,九月初五。如今才五月,离九月远了去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只可惜想问也没处问,谷笛有些惆怅地坐在桌边摆弄着那翡翠玉佩,久别重逢就是天雷勾地火,可醒了人也没了,连句话也不给自己留。她终于有些懂了当年的郭匪是什么样的心情,又固执地觉得这不可相提并论,毕竟,她连两人的心意是否对等都不能确定。一夜春宵可以是报复,留下玉佩可以当嫖资,这日期嘛……算作五年份的偿还日期?还是自己的死期?
真难猜啊。谷笛抛起玉佩又抓住,决定先拿回自己的“酬金”再说。
萧然昨天拿着金砖买了美酒喝了个尽兴,正在家里睡得酣畅,被人一脚从床上踹了下去,惊恐地去摸打狗棍,却摸了个空,再一抬头,那万花小妮子正拿着她的打狗棒坐在窗台上饶有趣味地研究着。
“嘿嘿,你来啦,我说什么来着,肯定没有生命危险的。”萧然讨好地笑笑,想伸手去拿回自己的武器,被谷笛眼刀一横,讪讪地缩回了手。
“我的钱呢。”
“哦哦,我已经分好了,这儿呢。”萧然从柜子里掏出布包裹,金砖在里面叮当作响。她把钱推到谷笛脚边,换回了自己的武器。
见谷笛有些意兴阑珊地数钱,萧然厚着脸皮往对方身边凑了凑,好奇问道:“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
“你和郭帮主啊。看看你这身衣服,是扬州顶尖裁缝为万花谷特制的衣裳吧,可不便宜呢,瞅瞅这布料,这纹理,郭匪给你买的?”
“不知道,醒了就只有这个能穿。”
“激烈啊激烈,瞅瞅你这胸口上的痕迹,也不知道遮一遮。”萧然用手指戳着谷笛软绵绵的胸,“说真的,接下来你们俩打算怎么办啊?”
谷笛杵着下巴不说话,老实说,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眼下两条路,一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结清路之后各走各的。另一条路……若是能一直在一起当然是最好的。她难得叹了口气,五年之间见不着面倒也没多少念想,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放下了,可重逢与欢愉却让她发现自己还是那么喜欢郭匪。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要不再跑路一次试试?”谷笛咧着嘴笑,萧然捂着耳朵装什么都没听到。
谷笛在萧然家住了两天,第一天郭匪没来找她,第二天也没来,第三天谷笛实在没耐心,卷着包裹准备跑路。她快马加鞭往城外头跑,可远远就看见站在大马路中央的郭匪,谷笛眉毛一挑,双腿一踢,催促着马儿加速,想要让郭匪识相点自觉躲开,可那人像一座山一样站在原地不动,眼瞅着快马已经腰撞上那人,谷笛不耐烦地砸了下舌,用力拉住了缰绳。骏马嘶鸣着抬起前蹄,谷笛认命地闭上眼,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撞到了坚实的物体。
郭匪稳稳地接住了谷笛,一拍马屁股,让马回去找自己的主人,自己则抱着谷笛轻功往郊外跑去。
两人停在了一个小山丘的山顶,这里有几颗大树和柔软的草地。郭匪把谷笛放在草地上欺身深吻,谷笛则给予更激烈的回应,还顺便动手动脚吃豆腐,被郭匪制止了。
谷笛被亲得七荤八素,目光有些不解。荒山野岭,孤男寡女,抱着人就亲不就是为了干这事儿吗?这会儿怎么还矜持上了。
“没意思。”谷笛用力抽出手,往后缩了缩,靠着树干抱膝坐着。“你又来找我干嘛?”
“你为什么又要跑。”郭匪听起来有点生气。
“你也没说不能跑。”谷笛恶狠狠地瞪了回去,“反正睡完就失踪三天的人又不是我。”
“是,你失踪了五年。”
“我……”谷笛语塞,得,这话题又绕回来了。“行,是我的错行了吧,郭匪你到底想怎么样能给个准话吗!”
谷笛气势十足,反倒像是郭匪做了错事一般。郭匪一拳砸在谷笛的耳侧,树干微颤,落叶缓缓落了下来,谷笛有些震惊地看着郭匪。
“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不想见我。”郭匪本就高大,这会儿压迫感更强,浑身散发着怒气。“你问我喜欢谁,我不敢直接说你的名字,我所说的全都是我眼里的你。你和我做了那个事情,我以为你只是不好意思,但其实是喜欢我的。第二天我写信给我师父,想让他回来帮我提亲,可师父回来了,我却到处都找不到你,我去万花谷问,他们说你走了,还说了你很多事。我才知道我见到的你的样子,全都是在骗我的!”
郭匪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谷笛忍不住抱着头,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你解释下看看,你口中像个木头一样的我,到底哪里值得你如此费尽心力的演戏骗我,一次又一次玩弄我的感情却撒手就跑,你说啊!”郭匪用力强行抬起谷笛的脸,却在看到对方表情后愣住了。
谷笛满脸通红,神色慌张又无措,眼睛雾蒙蒙的,一眨眼,泪水就滚落下来。
“我只是喜欢你。”谷笛声音发颤,有些狼狈。“我真的只是因为喜欢你。因为师父总说我又凶又混蛋,说没有人会喜欢我这种女孩子。我不在乎他们喜不喜欢,可是我只喜欢你。所以我学小师妹的样子,以为这样你就会喜欢我。但是那天你说的那些都不是我,我忘记了,我只想着就算你不喜欢我,能睡你一次我也知足了。我真的不知道。呜呜,阿匪,我错了。”
喜欢的女孩子低头认错,泪流满面,郭匪又爱又恨,松了手劲,轻轻抚摸谷笛脸上被掐出的指痕,放轻了声音问道:“那你这次又跑什么,不是跟你说了得把五年欠我的份都还给我吗。”
“我不是真的要跑,我跟萧然说了我要去的地方,而且你那天也没说清楚,我怕我会错了意。”谷笛吸了吸鼻子,躲开郭匪的手,自己擦干了眼泪,深呼吸稳定情绪,“而且你什么都没留就走了,我哪儿知道啊!”
凶巴巴的谷笛又回来了。
“纸老虎。下药都敢做却没胆子等我回来当面问我?”郭匪哼了一声,又叹了口气,把谷笛抱在怀里。“不是给你留了东西么。”
“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万一是嫖资呢。”
郭匪不轻不重地掐了下对方软绵绵的屁股:“玉佩是当年就想送你的定情信物。”
“那日期呢?”恢复状态的谷笛开始玩弄起郭匪乱糟糟的头发。
“是当年管你师父要的生辰八字,和我的在一块找人算的成亲的日子。”郭匪挑了挑眉毛,“结果你就跑了。”
“哦。”谷笛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撇开脸偷着乐。她没想到两个傻蛋闹了一大圈,却是真正的两情相悦。
她扭扭捏捏清了清嗓子,伸手拉开了丐帮弟子的裤腰。
“那五年的份,还要还你吗?”谷笛手脚利索,就差没把“快让我还”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现在可是光天化日的野外。”郭匪压低了声音,说是这么说,手却也没闲着,很快两人便衣衫零落,婉转的春曲把树上的鸟儿都惊跑了。
不过管他呢。先把五年的份慢慢还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就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