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布林崛起】第十二章 手段
雨又在下了，仔细一算，已经是这个月第四场。
每一次天晴，空气都会更冷一点。
对邴成刚来说只有在洞里，在石头围出的营火边上，才显得那么冷。
洞口的营火一般是看守的位置，可现在只有他自己。
一个陶锅压在火堆上，旁边还放有几个陶碗。
熬煮的汤本应散发着让人犯困的微醺香味，但半湿木材的熏烟混杂在其中，呛得人难受。
还好山洞够高够大，没法从外面看见升起的炊烟。
邴成刚用木勺细细搅动着这一锅以安神草为原料的浓汤。
在外面呆的久了，自然学会了一些识别药草的方法。
这安神草是他从手下那儿学来的，听说他们在还是智残部落当奴隶的时候，为了缓解伤痛，常会嚼着安神草入睡。
这也是他们为数不多不会被刮走的私有财产。
不知何时，门口站着一只体型更为强壮的哥布林。
是雨点太过密集？又或者是自己太过入神？那哥布林走路竟没有发出声音。
他斜披着一条兽皮，露出半裸的一条胳膊，头上顶着一块疤，天然地带着一种威慑力。
找石似乎有些着急，径直走到了邴成刚边上站在，没有坐下。
“其他人呢？”
“刚打完猎，在运回来。”
找石的语气似有一点不满。
“我头上的伤是你弄的。”
“那天的伏击是你的主意。”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邴成刚的手没有停，仍盯着锅。
“队长拿我的名字当队伍名，是希望队伍像我一样，踏实，认真。”
“但现在我因为成了被部落最鄙视的人。就连队伍都被解散了！”
“都是你害的！”
找石的头痛了起来，每当他情绪波动很大的时候，总是会头疼。
雨声很大，却大不过洞穴里的悲愤。
邴成刚等着他。
痛苦的声音很快停了下来，但已有主意的他却觉得何等漫长。
“动手吧，杀了我你就能回去。”
找石举起手里的铁枪，那是最精致的一柄武器，是邴成刚特地为他寻来。
就算回去了又有什么用？
“我愧疚那天把你拉进队伍。”
“如果我能知道会死这么多人，就绝不会把你拉进来。”
那是带有悔悟，痛苦的语气。
“所以，我现在要偿还我犯下的错。”
一 转 攻 势。
找石看到了那双闪着泪光的眼睛。
火焰在他的眼里不断跳动。
“哐当。”
铁枪掉落的声音回响传遍整个洞穴。
头又开始痛了，他紧闭着的眼睛，仿佛要把自己的脸上皱出一片山谷。
“喝点吧，特地为你熬的。”
迟疑，但找石还是接过了那一碗汤，丝毫没有注意对方不留痕迹的上扬嘴角。
微醺的香气浸入鼻腔，暖意传遍了全身。
他觉得自己现在非常的冷静。那是自头痛一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坐了下来，在邴成刚的对面。
“那四爷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找石疑惑了，在头疼之前他就不擅长动脑子。
“他担心我背叛部落。”
“那你会背叛部落吗？”
邴成刚坐在靠近洞穴的里面，火焰的光只能照出他一半的脸。
“你相信我吗？”
“我...我相信你。”
找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信任还是害怕。
“你的头疾，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
但他知道自己终有一天可以不用为头疼而痛苦。
秋天的落叶伴着风一同吹进洞穴。
裹上油脂的火把尽管将洞穴照得足够亮，却不能抵御寒冷。
邴成刚从几个月前就有筹备的兽皮派上了用场，连同自己在内的三十多号哥布林人手一件兽皮衣，这是黑泥部落都不曾有过的待遇。
只是除了找石身上的那件漂亮又威武的完整熊皮，其他哥布林的兽皮更像是胡乱拼接起来的。
“哇！邴成刚，这衣服好暖和啊！”
找石兴奋地朝邴成刚喊着，十分享受地摸着自己的皮衣。周围的哥布林都露出羡慕的眼神。
“如果兽皮更多，我还能再给你整一双皮靴。其他人也能都有自己的皮靴。”
听到还能有鞋子，在场的哥布林都露出的期盼的眼神。
好几个月下来，无论是自己和这群哥布林相互熟悉了不少。
虽然大家都对邴成刚这位能够缝纫的领导带有尊重，但却并没有什么规矩。
本想着是趁着这几个月的时间想办法溜之大吉啊，但泥小四将邴成刚看得很严，平日也没有思考生存以外的精力，就这样浑浑噩噩混过来了。
而现在，在经历了劫掠野猪人失败后，完不成任务的不安又一次涌了上来。
想到自己的命依旧在别人的手里，邴成刚觉得是时候作出改变了。
“先安静下来，我说几句话。”
兴奋褪去后，找石自然闭上了嘴。
其他哥布林也学着模样等待邴成刚接下来的话。
“以每个日出为一天，三十个日出为一月来看。这段短短4个月时间，我们原本六十多号人只剩下三十多个。”
“我作为一把手对各位愧不敢当，如果各位有更优秀的人举荐，我愿当即立刻让位于他。”
邴成刚作出忏悔的表情。
“邴成刚！我们这群人中就你最聪明，如果不是你我们六十多号人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再说啦！就我们身上穿着这身皮毛，在部落只有几位当家才能享受到的。”
确实，黑泥部落现在仅仅能是维持生计都算是勉强了，要做到人手一件毛皮衣还真有些困难。
其他哥布林也纷纷响应。
这招以退为进，是只有在自己能够保证声势和实力的基础上用以拉拢人心、凝聚整体的招数。
成功之后，除了表示决心之外，还能顺带推出自己下一步计划。
“好，既然各位愿意继续认我当一把手，那我也会好好用心经营，不愧对各位的信任。”
第一步已经完成。
邴成刚整理好情绪后，继续讲话。
“前段时间，我有回过一趟部落。”
“和你们出生相同的族人都分到了土地——每次只要上缴一小部分口粮就能得到安全的庇护。”
“他们再也不用像之前担心会被抽打，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抢劫。”
“而你们的孩子，也不会被当做奴隶被赶去干活。甚至再多缴一点口粮，就能得到照看。”
和黑泥部落的本家哥布林不同，智残部落的哥布林依旧是小家庭为单位。
“各位是不是很疑惑。既然部落的生活这么好，那我们又什么会在个刮风下雨的山洞里？”
以往总是吵闹的这三十多只哥布林这一次罕见的安静。
在这6个月里，他们依靠远远好于当奴隶时期的伙食和营养。脑子明显比之前聪明了不少。
甚至于他们已经开始沉浸在邴成刚嘴里构建的美好世界当中。
“那是因为，这些本来美好的景象被每个月要一次的野猪人给搅和了。”
“就是因为那群该死的野猪人，部落的粮食必须分出一半送给他们。你们的族人也必须比以前上缴多一倍的口粮。”
“这就意味着，你们中间有的老婆孩子，可能会熬不过这个冬天。”
“但是不用担心，只要部落还在，就不会让你们的族人饿死！”
“而我们待在这里就是为了把野猪人抢走我们的东西全都给夺回来！”
“只是现在，我们还不够强，还需要慢慢发展。但迟早有一天，野猪人会被我们踩在脚下！”
听着邴成刚的煽动，哥布林们眼中的怒火被点燃了。
回想起之前和野猪人对垒失败，还死了好几个兄弟的战斗，他们的对野猪人的恨意更加强大。
将情绪一致对外保持团结。
第二步也完成了。
“但只是这样还不够！”
邴成刚大声怒吼！找石和哥布林都愣住了。
还不够吗？
“还不够！知道为什么除了我和找石二当家，剩下的人全都是来自智残部落，当过奴隶的你们吗？”
“那是因为我看不惯！”
“看不惯你们被当做外来者看待。看不惯你们享受不到好东西。看不惯别人每天可以多睡一会儿，你们却必须每天要少睡一会儿！别人可以多吃一点，你们的族人却只能少吃一点！”
“所以，我决定带队，带着你们，带着即将成为英雄的你们出来了。”
“你们，我们。就是为了改变这种歧视和偏见！”
声情并茂，不少哥布林已经默默落泪了。大脑已经发育充足的他们能够被邴成刚的话打动。
他们本就是一无所有的奴隶，虽然在黑泥部落过上了算是个人的生活。
而现在，有人愿意带着他们追求更好更高的东西，他们怎么会不高兴呢？
“如果你们觉得已经比奴隶生活要好得多，已经只满足于这种生活，那我现在就可以把你们送回部落。”
“但如果，你们想要得到名誉，财富，尊重。那好，跟着我干。我给你们想要的。”
“现在，我只问你们一遍，有谁想要回部落？”
没有哥布林回应，他们都带着炯炯炽热的目光看着邴成刚。在他们心里邴成刚现在俨然成为了他们的领袖。
塑造领袖的个人权威。
第三步也已经完成了。
这三十多号哥布林，就是我的第一批手下了。
“好，今后我们的名字就叫‘智残复仇军！’”
“现在，我需要你们自己选出五个人作为队长。”
说完，邴成刚朝着洞口走去，找石也自然跟了上去。
“邴成刚，我怎么总感觉你这话有点怪怪的。”
“哪里怪，你说来我听听。”
“就是...感觉好像部落对他们不太好一样。”
站在清冷的月亮下，找石露出委屈而疑惑的眼睛，最近他头疼的次数少了很多。
看来安神草的作用还不错。
“找石，我们现在最需要团结，团结在一起才能做大事。而部落，我只是把他们想要的和部落现在给的都说了出来。”
“你不觉得他们和我们部落的人没有区别吗？”
秋风吹起，月光明媚。找石看见邴成刚的眼睛发出如此冰冷的光芒。
“嗯...嗯...最开始还是区别很大，但最近...确实越来越没有区别了。”
哥布林是种最低劣却又最富有变化的生物。出生在黑泥部落的哥布林，因为营养充足，大脑一早就发育完成。
而出生在智残部落的身份是奴隶的哥布林因为营养不够，大脑还处在未完全发育的阶段。
但只要营养能跟上，那一段时间后，这群哥布林的发育自然也同黑泥部落别无差别。
“对了嘛，既然没有差别。那又为什么要分你我呢？”
“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也成为我们部落的一份子，彻底与我们融为一体。”
从邴成刚嘴里吐出的字句，让找石披在身上的兽皮都抵挡不住寒冷，甚至还感觉到了一丝可怕。
这真的是他的目的吗？找石没来由地冒出这个疑问，但他没有说出来。
“进去吧，晚上外面实在有些冷。”
热闹的洞穴在找石和邴成刚回来后，又慢慢安静下来。
但能明显感觉得空气的氛围要活跃了不少，甚至有种快要抑制不住的雀跃情绪。
“被推选出来的队长，都站起来我看看。”
五个高矮胖瘦不一的哥布林站了起来，他们脸上的表情也都千奇百怪。
有自信，也有怯懦；有平淡，也有傲慢。
“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被选出来。”
“但当了队长，你们的待遇就会比你们其他人好一些。”
“同样，你们比其他人的任务和责任也更重一些！”
“你队员的生死、好坏，队伍的过错，你全都要负责！”
“同样，出击的时候，作为队长，你们要起带头作用。”
“队员不行，你作为队长有义务帮助。”
“同样，队员作出了成绩，你队长自然也能得到奖励。”
“之后的所有活动，都会以今天划分的小组作为单位。你们一个小组会同吃同睡。你们要记住，你们每个小队是一个整体。整体的荣誉就是个人的荣誉，个人的荣誉就是整体的荣誉。”
训话的末尾，作为不那么严厉的收尾我还是准备了一个小礼物。
“之后，我会给队长单独发一个木牌作为你们的队伍的编号。也是你们队长的称呼。现在，各自在重新安排睡觉的位置后就休息吧。”
“找石，等下你让他们把睡觉的位置都按照小队分在一起吧。”
“是。”
这一次，找石没有问问题了。
“不问我原因了吗？”
“你做的事总是有道理的，我要听你就是了。”
“其实，你也可以多动动脑子思考一下。”
“我...我就算了。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邴成刚用力拍了拍找石，这瘦小的胳膊搭在找石身上不痛不痒，但却有种温暖的感觉。
“队伍分好后，你以后就让每个队伍轮流做不同的工作，优秀的就奖励，不优秀的就惩罚。”
“是。”
月亮很晴朗，银光撒在森林里是如此的耀眼。
邴成刚感觉到了安心。
其实早在任命队长之前，手下这批哥布林就已经数个小团体。
邴成刚不过是挑明这层潜规则并借此立下规矩。
只是，光靠一次训话还不足以改变现状。
“邴成刚，今天一队和二队又干架了。五队还是被四队追着打。”
“三队呢？”
“三队......偷摸拿着枪去抢小村子了。”
现在有了明显的团队归属和派别后，这五个小队之间有各自的恩怨情仇也开始激化和显现。
是时候开始制定规矩了。
“找石，你想让他们听话吗？”
“当然想啦！”
找石非常激动，看起来他也被这群惹祸精折磨的够呛。
“那好，今晚你就把我训人的东西全都记下来。”
晚上，洞穴。
邴成刚特地宰了好几只鸡就着米饭煮了一大锅的鸡粥，再放点作为香料的椒粒和从黑泥部落拿的粗盐块。
香气很快弥漫到了整个洞穴的哥布林的鼻子里。
“都给我排队排好了。谁敢乱动，今晚就别想吃饭！”
找石拿着一杆铁枪站在一群排得东倒西歪的哥布林前面。
哥布林一共五列，七排——五个小队，每队七个成员。
“三队长，出列。”
一只胖胖的哥布林站了出来。
经过几天的口令练习，这种基础的口令总算还是能够听得懂。
“出列的时候喊‘是’。”
“重来，三队长出列！”
“是。”
“声音太小，重来！....三队长出列！”
“是！”
“再大声，对得起你的肚子。”
“三队长，出列！”
“是！！！”
光是喊着几嗓子，胖胖的哥布林就有些出汗了。
“以后，任何回答的声音，都要有这么大。听见没有。”
“听见了~...”
软绵绵的声音在洞穴里悠悠回荡。
“哐！”
那是找石的枪跺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我再说一遍，以后，任何回答的声音，都要有这么大。给我回答‘是’！”
“是！！！！”
这一次，音量大到足够在整个洞穴产生回音。
服从性的环境构建好了。
“我听说，有小队偷偷拿了铁枪去抢劫。”
尽管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但其他小队的目光还是自然地看向三队。
“如果只是这点，我倒没那么生气。”
“我最不能忍受的，是拿着集体的东西却只为自己谋私利！”
“你说是不是，三队长？”
“...是！”
“三队长出列！”
“是！”
邴成刚装作大发雷霆的样子，其他哥布林小队则在一旁偷笑。
“私自挪用武器，不与集体分析。大家说要不要罚！”
“要！！！”
除了三队的哥布林基本没有发声，其他队伍的哥布林像是不嫌事儿大一般大喊，尤其是一队二队喊得最凶。
“除了你还有谁跟着你去抢劫了。”
“就...就我一个。”
包庇队员，就这一点很有当队长的责任。
“我再问一遍，只有你一个人拿走铁枪抢劫是吗？”
“就我一个！”
这一次是坚定的回答。
“来吧，俯卧撑一百个。”
胖胖的哥布林伏在地上艰难的做起俯卧撑。
“这俯卧撑的姿势对了，那就是锻炼，姿势错了就是伤身。”
在三队长接受惩罚的时候，邴成刚在边上顺便讲解一下动作要领。
只是做到了第二十个，这三队长便瘫在地上。
“要是你做不完，今晚上大家都别想吃饭了，我们陪着你一起饿。”
就算如此，这胖胖的哥布林也确实再也做不动了。
“啊，看来我们的三队长是没力气了。那大家想不想陪他一起挨饿呢？”
“不想！！”
又是除了三队队员以外的声音响彻山洞，三队的哥布林脸上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
一个他们自己推选出来的队长被这般羞辱，而且这个队长对自己的队员也并不算差，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呢？
但这也是邴成刚要的效果。
“三队队员，你们看见自己的队长受罚就无动于衷吗？”
“今天，我就要你们知道。一个队伍，除了队长要关心，关爱自己的队员。队员也得维护自己的队长！”
“因为队长就是你们队伍的牌面，就是你们的荣誉！”
“连自己的牌面都维护不了，当什么队员啊！不如早点收拾东西会部落，整天被人歧视，没头没脑地混到死啊！”
“三队，你们愿不愿意回部落！回答我！”
“不愿意！”
这六个哥布林队员喊出的声音竟然比其他一众小队都要喊得响，声音中夹杂了悲愤和伤心。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队长没做完的，你们帮他做。你们愿不愿意？”
“愿意！”
“好，三队都有！全体俯卧撑六十个！动作要标准，不标准的我不认。其他小队监督他们，做的不好的给我报告出来。”
在严肃的氛围下，洞穴里只能听见大喘着气的吭哧声。
关于三队的惩罚在队员们完成俯卧撑后就算结束了。
“三队长，站起来，回到你的队伍去！”
胖胖的哥布林终于拖着身体满身灰尘的回到队伍最前面笔直站着。
接下来就是其他队伍，同样的方法如法炮制。
“一队长，你既然喜欢跟二队长打架较劲，那就过来比赛仰卧起坐。看谁先做完！”
“记住，你们要较劲，可以。给我放到为集体的服务上去。比谁打猎打得多，比谁更强壮！别整天给我打架！”
“你们作为队员如果有集体荣誉感就给我一起做！”
一队和二队被折腾了起来。
“四队长！你带着队员欺负五队，破坏团结！先来200个下蹲！”
“五队长！你作为队长带着队员居然被欺负也不知道反抗！给我来一百个个俯卧撑和一百个仰卧起坐！好好练练身体。”
五支小队，因为不同的理由都被邴成刚轮番练了一遍。
而规矩也就这么潜移默化的定了下来：
禁止准私下斗殴
禁止以大欺小
禁止破坏团结
禁止谋取私利
“怎么样，这个练人的方法有用吧。”
“高。”
“照这样练个一段时间，我们这支队伍就能用了。伙食可不能少，肉得跟上。”
“但这样的话，我们的粮食怕是撑不了多久啊。”
“嗯......没事，再过几天，我们就有粮食了。”
“先让他们吃饭吧，吃了饭就让他们早点睡。”
邴成刚拍了拍找石的肩，态度也软了下来。
“今晚我来守夜。”
以自尊切断他们的退路，再诱导他们统一目标，最后则是用训练教导他们服从和立下规矩。
在打倒野猪人之前，这支队伍暂时是没问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