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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3月3日
生命诞生发育的那几个月,基本上都是被水包裹着的。这可能是我作为生命中的一个,喜欢水的原因之一。往往是在水下,才意识到呼吸的存在,在水与空气的界面来回穿梭,在空气中吸气喷水,在水中吐气顺带沾点水,来回搬运着彼与此。
我想科罗娜也是喜欢水的,但是她诞生的周遭并没有水,只有量变产生的意识。她没有自己的身体,不过她能感受到千万身体,我想,她是喜欢水的。这大概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她也不会跟我说这种无关紧要的琐事,其实是我,我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如果她也喜欢这时间的话,那么她会喜欢水的。
不过,我也不太喜欢水……校园里的游泳馆内,泳道很宽,可以同时并排两个人,默认靠着右,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有人压着“双黄线”向前游,于是撞了,当时我的速度很快,头偏向右侧换气,左眼前的泳镜撞没了,只得闭眼,疼痛席卷全身,身体本能地下沉,泳池不深,并不是那种两三米的深水,我能踩到底并露出脖颈。我说不出话来,那人也只是重复着道歉,我揉了揉眼压抑着情绪才挤出句没事儿,这才能继续游……不过,这也并不是不喜欢水。
如果泳池只让考过科目四(文明驾驶)的人进入,是不是会好一点呢?
……
“我不喜欢水……”科罗娜说着,“水让我联想到窒息消逝的生命,水容易让我联想到死亡,而不是新生。”
“水可以是生命的开始,也可以是生命的终结。是因为你死亡的情绪更加强烈,所以你更容易联想到水的死亡吗?我忘记了生命之初的欣喜,且没有体验过生命终点的绝望,但是这些你都感受过,能跟我讲讲吗?”
“没什么好讲的,你会知道的。不说这个了,你不担心明天的考试吗?”
“(笑)我似乎在大一那年之后就没有考试压力了,我没有必要在那年之后拿到高分,这并不能带来什么,只会剥夺我胡思乱想的时间,我喜欢任由思绪狂奔,在一片属于我的自由世界,我仿佛是鸟,是蝶。”
“你为什么在大一的时候想拿到高分呢?”
“(邪魅笑)我要给学院一个不能拒绝我的理由,我竟然也做到了,当时相信着,用高考时期1/3的时间努力,就会有好的结果,每每回想起那年1/315的结果,(蠢笑)还是会很开心的。而且我的思政课还有军事理论课等其实比很多人低,纯粹是拼的是接近满分的专业课。哎,不过分数本身又有什么用呢,这分数的凭证能保证什么样的真实呢?什么也保证不了,只是欺骗其他人的一纸空凭。分数高也是因为基础课程简单罢了,后面的课程我很多都因为难度和需要投入的大量时间而选择了偷懒,但其实也并不后悔。我喜欢我做的任何选择,让每个选择都成为力所能及的最优解,可能是我更爱做的事情,而提高课程的分数并不是最优解,分数只能是达成其他目的的手段。”
“那你大学的后面三年在作甚?”
“在干什么呢?我自己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最优解,其实倒是放松了不少,学习上自由了不少,压力基本不会有了,在生活吧,不过也基本上没有那种普遍意义上的大学生活,我大多时候更喜欢一个小小的社交圈子,更喜欢远远地观察陌生人,而不接近他们。我不喜欢回想起,有人对我说到我于Ta而言是并蒂莲,欣赏而不愿接近,生怕破坏云云。这种单边的退却让我很不愿意接受,就像狗狗想要贴贴,但是主人生怕伤到了小狗,就把腿抬了起来。我不喜欢因为我的接近别人退却的这种距离保持,所以我选择不去接近太多人,但是在交流中展现亲和力、圆滑力和幽默力,只去主动接近那么几个人,我真正喜欢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的那几个人。不过其实还要包括进来被动接近的那几个人,我在他人的接近上学不会拒绝,因为拒绝可能带来他们的痛苦,而且其实随便什么我并不是很喜欢的人和我关系很近也并不会让我不舒服,没必要徒增双方的痛苦总量。话说回来,在原则性问题上我拒绝得倒是果决。”
“你想看看你未来的几年吗?”
“科罗娜,你是?认真的?还是说……”
“你想的话就可以看的,我感受到的引力世界并不是三维的,可能有些玄幻或者超出现代物理的认知了,我可以看到整个世界的未来。”
“那你能看到末日吗?”
“正如‘结局’所构想的,科罗娜之死。你还记得吧?”
“嗷哦,对,你逃离了无尽时间的桎梏……真浪漫啊,我要是拥有无尽的时间,我也想倾尽全力摧毁时间,逃离时间,这无疑是一个壮举。”
“所以,你想看自己的未来几年吗?比如,恋爱方面,我想你应该不完全是一个恋爱的绝缘体?”
“是不是在未来发生了些什么(笑)恋爱方面的事情?你的暗示有些直接了。看吧,都被你引诱到这个份儿上了(无奈又有些开心地笑)。”
……
没有什么电影里穿越时空的特效,或者说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特效,科罗娜是直接跟我的大脑交流的,我眼前直接进入了未来世界。
2027年4月26日
我在“我”里面,但是却控制不了“我”,就像被推着走路,我跟着“我”。这更像是科罗娜的视角,我现在处于的是科罗娜跟着未来“我”的视角。
“实验上根本看不见任何新的东西,我常常感觉超导已死已经不再像几年前对于高温超导理论的那套论调只限于理论,高温超导的实验也死了。”
……
TO BE CONTINUED...
预告:
“我”因为害怕伤害到我喜欢的人,害怕那种伤害的可能性,而随意找了一个合不来的人作为科研绝望感的避风港,“我”伤害了我的避风港,也同时意料之外或之中地伤害了我喜欢的人。“我”的绝望演变成了自责,思考起了我应该怎样做,而不是跟着感受行动。自责起了害怕可能性的懦弱——可能性都怕,如何成大事?这将会是一场关于“我”的旅程,一场可被改变的未来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