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飒苞卷]恶之花(11)
像是从遥远地带打来的一束刺眼又神秘的光,飒的出现让平静无波的华语乐坛燃起了一场张扬热烈的火焰,惊动了水塘之下舒适许久的池鱼,带来些许危机与不安宁。
并非一夜爆红那么夸张,这个在大众视野冒出的新名字,立风,正运筹帷幄的吹进人们心中,不紧不慢,但势在必得。
绒征求了飒的意见,一次性把六首歌全部放出来,懒得一首一首吊人胃口。三首摇滚三首慢歌,每首歌词他都亲自对接敲定,调整到最符合旋律表达的内容为止。
飒极度讨厌市面上那些泛滥成灾的调子和脑干缺失的歌词,这样的现象意味着人类失去了精益求精,寻找自我的举动,甚至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命运趋势可悲的滑向流水线化。
当某种东西成群出现时,世界就失去了真相与棱角。到处都是虚假堆砌而成的洪流,谎言编织而成的蛛网,让每一个试图探索全貌和初心的人不见天日。
灾难不是最可怕的,平庸无奇才是。
飒并不急于表达这一点,独特并非叛逆,那些拼命向世界展示自己的反骨与不服,和所有规则对着干的人,在飒看来就是傻逼。
本质里的东西不需要表演,只需要伫立,就像智者只讲故事不讲道理。
专辑热度持续增加中,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关掉手机补觉去了。这几天是断眉的易感期,他这个人形抑制剂又得工作了,这可比写歌累的多,他得养精蓄锐,好好伺候这位断爷。
这话显得他多有经验似的,…好吧,他就是害怕,不出意外断眉今晚就会来,与其分秒煎熬的等,不如去睡个不省人事,睡着就不紧张了。
断眉正在开会,方案听了一半突然感觉到身体不舒服,熟悉的不对劲感涌上四肢百骸,便提前散会,回到办公室休息。
炸见他捏着鼻梁走进门,心中了然又是每月一劫,正要发微信通知西兰,猛的想起他有omega了,今天自己摸鱼的时候还听了对方一下午的歌。
于是炸很贴心的问:“老板,需要叫立风过来吗?”
“不用,我去找他。”断眉整理了下领口,抬手关掉办公室的灯,巨大落地窗一瞬间映出脚下城市的点点灯火,眼花缭乱,显得室内空旷黑暗更加寂寞。
开车到了飒的住处,摁了指纹进门,客厅静悄悄的。伸手开了灯,目光瞥见沙发上孤零零躺着的手机,断眉换了鞋,上二楼往卧室走去。
飒正睡得香,浑然不知有人来了,脑袋贴着被子,埋进了小半张脸。空气中隐隐约约浮动着飒那独特的带着柠檬气息的酒香,伏特加本无味,但断眉就是能感受到那股令他缓解不安的信息素。
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断眉退出房间去外面的浴室洗澡。为了方便自己随时过来,炸在添置生活用品的时候老早把东西全部准备了双份,也备了许多一次性用品,细节之严谨非常对得起总裁特助的身份。
断眉的洁癖炸是见识过的,这些安排做了无数次,简直轻车驾熟。
淅淅沥沥的水声弄醒了飒,半睁开眼睛迷茫的眨了眨,反应过来是断眉在楼下洗澡。这个房子是指纹锁,除了他和断眉没人进得来,连绒也是要按门铃的。
卧室里带有一个独立卫生间,飒赶紧翻身下床去洗漱,用水泼了泼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终究还是来了,下午被他刻意逃避的恐惧此刻延着心脏脉络缓缓弥漫开来,飒双手撑着台面,下意识有些发抖。
人都会排斥非自愿做的事情,更何况是标记。要他对一个可以称得上陌生的人敞开自己,没有感情,只是因为生理本能的交合,他厌恶这样。
但这无关他喜欢或者讨厌,他没有选择。
飒咬咬牙,告诉自己总有一天要习惯,迎面直上早点适应,麻木了就无所谓了。
深呼一口气开门走出房间,慢慢往下探出脑袋,水声恰好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儿断眉披着浴袍走出来,举着条毛巾给自己擦头发。
清冽的薄荷味涌入鼻腔,飒呼吸一窒,腿更抖了。断眉抬起头,看见扒在栏杆上的小卷毛,手上动作顿了下:“醒了啊。”
“……嗯。”飒艰难应答,差点没发出声来。
“回房间吧,我喝杯水。”看出他紧张,断眉也不想让人干站着大眼瞪小眼,微微叹了口气。
飒回到房间很自觉的把衣物脱下,随便穿了件睡袍,方便断眉办事。羞耻是最没用的东西,索性也不扭捏了,事件已经如此明确,又何必再遮遮掩掩。
断眉喝了半杯凉水,踩着台阶走上二楼。已然压制不住的薄荷气息开始横冲直撞,很快填满整个房子,易感期带来的烦躁与不安正攀向高处,脚步加快了些,走进卧室关上灯,朝着飒大步迈去。
伏特加的气味被迫拱起释放,与薄荷交缠在一起,宣告标记进入正题。断眉脱下浴袍扔在地上,扯开飒穿得松散的睡袍,和地上浴袍丢在一起,掰过飒的脖子对准腺体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得结实,飒当场疼出眼泪,身体抖得厉害。断眉的头发并没完全擦干,湿哒哒贴在肩颈的皮肤上,凉得飒一个激灵,双手十指蜷起,不安的攥紧床单。
自从上次解除药物抑制的天性同飒做了标记,断眉感觉到这次易感期不似以往那般受控,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叫嚣,把身下的所有物占有吞噬。虽然蓄势待发得厉害,但断眉理智仍在,感觉到飒的害怕,手掌安抚的摸摸他后背,待他准备好了才开始动作。
飒觉得今天他要死在床上。这人的体力像是没有尽头,也不知为什么,这一次比第一次还要疼很多,飒说不出话,眼泪噼里啪啦掉,身上哪哪都难受,仿佛在承受酷刑。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宣告结束,飒像条濒死的鱼,奄奄一息趴在床上,手脚发软,头晕眼花。
断眉洗完澡出来,把飒抱进浴室清理,再放回床上让他睡觉。断眉从不和他一起睡,上次在他的别墅,三天夜里做完后飒一个人留在卧室,断眉去书房过夜。
感觉到身边人要离开,飒竭力抓住他一根手指,虚弱道:“别走……”
断眉伸手摸他额头,似乎有些发烫,下一秒听见飒颤颤巍巍的第二句话:“我难受…”
打开灯发现飒的脸色异常不好,双眼紧闭,冷汗直冒,细密的贴满额头,断眉有些无措,拧了条热毛巾给他擦汗,紧急联系了西兰。
西兰来的很快,戴了两层口罩顶着满屋子的信息素给飒检查身体。这不检查还好,一检查吓了一跳,飒体内的抑制剂浓度严重超标,已经影响到了信息素机能,不标记还暂时没事,今晚被alpha挑动被迫进入发情期,强行冲破了抑制效果,这对飒身体的伤害很大。
“来不及去医院了,他得马上吃药。我现在就配置,你去准备几杯温水。”西兰发出指令。
断眉应声,转身跑下楼。
飒已经没有什么意识,西兰只得拆开胶囊把药粉融进水里,抬起他的头让他咽下。
喝了两大杯药水,西兰才让断眉扶飒躺下。左思右想都觉得反常,他从未见过一个omega体内抑制剂浓度如此之高,“你知道他抑制剂的牌子吗?”
断眉摇头。他也很疑惑,飒什么时候给自己打了这么多抑制剂,为什么要打。
就算不想被他碰,也应该知道标记和抑制剂相斥的常识。
“我今晚待在这,等他醒后再做一次检查,情况稳定了我再走。”西兰整理好药箱说到。瞥了眼床上沉睡的飒,一张小脸瘦白,又看了眼一旁出神的断眉,想说什么终究没说,提着药箱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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