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制)钢铁雄心4TNO——冻土五人转——远东(伊库尔茨克)——光明大道(布尔沙克)
如果说一座城市可以代表一个国家,那么马加丹无疑可以代表伊库尔茨克。面朝着鄂霍次克海,背靠着科雷马山脉。像是慵懒的老头躺在躺椅上,面朝着沙滩。
曾经,他是建立在“黄金梦”上的,随后,梦醒之后,剩下的只有几座小破木屋。
没有一名市长愿意来到马加丹。因为这里的穷鬼可不像小米,无论你再怎么用力,也是一个子都榨不出来。市政厅旁废弃的岗亭,上面的铁皮早已被掀走。
马加丹啊,马加丹。如今他似乎又活了。他重生了,这一次,他又建在了“黄金梦”上。沿着“光明大道”进入市中心,一座座混凝土建筑映入你的眼帘,与脚下的冻土和远方的群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上面压着厚厚的白雪和云层。好像人类在用匕首同凶狠的自然做斗争,要刺伤上帝。
在“光明大道”的末尾,是一座巨大的伊里奇像,用洁白的大理石雕刻而成。他的手指指向伊库尔茨克,好像在宣称着“看,伊库尔茨克是新的彼得格勒”。
夜晚,两侧高楼窗户的灯火,组成了“CCCP”的字样。亚戈达自诩为苏联的继承者,指望马加丹可以带给他政治上的黄金,军事上的战略港,经济上的淘金城。为此他赋予马加丹活力,推翻了一座座棚屋,只为给“舞台”——光明大街,腾出空间,给伊里奇像,留点空间。城市的主干道取名为布尔沙克,意味光明之路,也与布尔什维克有谐音之妙。虽然他可以把红丝带系满全程,甚至可以把太平洋都填平,去建造属于伊里奇的万神殿。然而他却不愿意,在他的最高苏维埃里,给苏联的精神,伊里奇的思想,光明的未来,留出哪怕巴掌大的位置。
然而,这座城市,好比头颅巨大的婴儿。而他娇小的身体完全撑不住他的头颅。而自己还想要让自己的头颅更大些。“大一点吧,显得我聪明过人。”马加丹的繁荣,来自每年以百万计的特别发展金的输血,而不是城市自身创造的赋税。亚戈达心里也在想着“大一点吧,马加丹,显得我聪明过人”。迟早有一天,脆弱的经济会撑不起马加丹这个头牌城市,随之而来的是城市的倒台,国家的灭亡。就像巨大的头颅压断脆弱脆弱的脖颈那样。
但是要来到马加丹这个“政治样板城”,感受一下亚戈达的智慧,可不容易,但出去更难。对于农民来说,坐飞机或者乘轮船是不可能的。只能穿越“尸骨之路”——一段凶险的公路。但是无数的农民还是在“新经济政策”的号召下拉着剩余的农产品来到了这里兜售,农闲时在码头挥散汗水。只为能回到自己的用牛粪糊上的小破木屋里,吃上泡在水里两个钟头后才能啃得动的黑面包。只为不让自己的家庭饿死,冻死,身膏野草或者成为狼和熊的美餐。哎,十室九空,瘦如骨架。而野狗却无比肥硕。
亚戈达因为马加丹繁荣的灯火,可以驱散世界上最黑的黑暗——人民的不幸。但是他忘记了历史昔日沙皇的黄金梦被十月革命的炮声惊醒,而如今亚戈达的黄金梦也被乌兰乌德的广播声吵醒。人民的不幸,就如同天上的乌云,压的暴君喘不上来气。你哪怕举起军刀,指着乌云,大喊“开炮”。炮响过后,只能得到乌云带来的瓢泼大雨。无论亚戈达怎么努力,依旧有萨布林的信徒,潜藏在光明大道之外的地方。在农村,工厂,城市的贫民窟。人们痛苦发出的呻吟逐渐变成了对亚戈达的怒骂,逐渐变成了挥舞的拳头。
他的NKVD可以处理掉伊库尔茨克的对手,但是对马加丹和其他的地方却无计可施。成千上万的拨款用来在市中心修建纪念碑,以粉饰马加丹的太平,价值百万上亿的黄金去做NKVD刽子手们的磨刀石。殊不知,这每一个戈比都是从婴儿的嘴中扣出来的。每一下皮鞭的抽打,都在人民的背脊留下了伤痕,在人民的心中,多压了一丝苦难。
别索诺夫派正在行动,势要从他的头上摘下权力的王冠,把他赶到勘察加去开渔船。但更糟的是马加丹躁动不安的民众,他们因为长年累月的受苦受难,内心无尽的怒火,只有几个暴君的血,才能浇灭。,马加丹的灯火照不亮。南方,德雷斯特的挑衅,叫嚣着要“重振乌里扬诺夫的理想“,西方的西西伯利亚也传来了“朱加什维利派”的怒吼:“滚下去,布哈林分子”。
而他,只能站在伊库尔兹克的最高塔上。眺望着他梦中的马加丹,幻想着那里闪闪灯光,等待着人民为他敲响丧钟。
克伦斯基的监狱阻止不了革命,就如筛子堵不住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