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再续一杯茶,符华
轻轻的,笛声游入了耳,看杯中的茶,风吹过也未有涟漪,正如她平静的心神,更无比澄澈。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我,像个孩子一样笑着,吹笛人同样笑着。
我有想过这山中生活如何,是否正如陶渊明所作的那般超脱世俗红尘?但转念又想到这位诗人背后是怎样的真实,便自己摇了摇头。跃过了万年的时光,看遍了世间的一切,体会到了种种波澜起伏,现在也只愿一种平平淡淡,时而与另一个欢快的孩子出去走走玩玩而已。
“害,老古董毕竟是老古董,为了省得她太寂寞,一不小心成了空巢老人,我就勉为其难的多陪陪她呗。这可都要感谢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啊!”
这固然是她一个可爱的地方,我也会忍不住笑出声来,便觉得这足够幸福,不会再有忧虑。符华和小识同时在的时候,我也乐于在这里享受她们所发散的温馨的气息。
“还剩余多久?”
“在他者眼中,很长,但在我眼中,或许是睁与闭眼之间。”
虽无可能切身体会,但也担忧会有多么沉重,若是说使命的践行与承诺的坚守,现在也无了那般的意义。她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在我掌间用手指轻写着文字。长久是一种福,但也是对生命的苦痛,不过渐渐冷漠,磨了未白的白发。从未深深聊过,也从未领悟到过,只不过,这次在落叶飘至发梢时,回头清晰地看到了走了多久的石路,有浅浅的泥潭中的脚印,在清风里,在薄雾旁。
“要我为你弹奏一曲吗?”
“我荣幸至极。”
我开始看其天空,旋律悦耳,引了几只鸟儿唱,引了几只鱼儿望,林舞且雨随。走至身后,轻轻地扶起她的发丝,有一阵阵的清香,阳光洒满,云也都打着浪。这指尖柔语,竟如此迷住了心。
赠予了我这幅竹笛,心烦意乱的时候,便会拿出来。我吹不出音来,但我依然能听到她的言语,每到这时我总会幸运他人未可听到。不知何处再有,但我想也绝不仅我在为向前踏步而不断努力着,我知道就算桌角堆再多的书,只要未曾忘记,我便可永远听到她的笛声,她的琴语。
越过长冬,便见黎明;饱受苦涩,便有甘甜;耐住寒风,便无蛰伏;落尽枝梅,便盼新春。泪水终会被无惊的心擦干,前方应驾扁舟一叶,奔驰而过,便在冬春交替中织梦。我相信着,心稳了,什么都稳了。
愿我心静,愿你心清,可否再续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