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含光君,你真的爱我吗? 第36章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子孙满堂……”
“停停!谁要跟他子孙满堂?”魏婴急切打断她,一身鲜红嫁衣,乌黑的秀发倾泻,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朱唇粉面的自己,不满的嘟起嘴。
让他给蓝忘机生崽?做梦去吧他!
万一生出来的是像他一样的变态狂魔,我宁愿让他胎死腹中!
“好啦!都要做人妻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小孩子脾气呢?”魏厌离一边替他梳理头发,嘴里笑着打趣。
“阿姐~我就是好舍不得你啊!”他转过身,轻轻将阿姐的手收拢掌心,眼底满是不舍留恋,“阿羡一辈子都不想和你们分开。”
“傻瓜,就算阿姐去了兰陵,你也可以来兰陵找我呀!又不是一辈子都见不了面了。”魏厌离温柔抚摸着他额前的发丝,“阿羡,你我,还有阿澄,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永远不分离。”
看着阿姐温柔细腻的眼神,沉迷在这镌刻的温柔里,目光久久不肯偏离半分,坐起来紧紧拥住她,“阿姐!你去了兰陵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其实他更想说,只要他们能平安顺遂,不必顾及自己。
感受着他轻轻颤抖的身子,她拍了拍他的背,缓缓分开,“你放心,子轩……定会好好待我的。”
思索片刻,从袖子里翻出几本书,递给他,魏婴翻阅着,听着来自阿姐略微凝重的叮嘱,“阿羡,虽然你并非女子,但你终归嫁人了,作为妻子,应该懂得三从四德,孝顺长辈,以夫为天。”
“这本《妻则》日后你定好好研习,切不可落下话柄,让夫家嫌弃。”
听着阿姐的循循规劝,魏婴看着手里躺着的《妻则》,一时无语,扯了扯僵硬的脸皮,看着一脸善意的魏厌离,勉强挤出几丝笑意。
这是亲阿姐,不能打,不能打……
以为阿羡听进去了,她露出满意的笑意。
……
三千明灯,花开满城。星光乍现似瑰丽的烟火,魏婴收起内心的彷徨不安,红色盖头帕下,白皙的脸平静无波,哪怕今日成亲的是他,但所嫁非人,并未让他有过分欢喜。
冰凉的大手紧紧握住他,他能感受到身边人对这份亲事的重视,时而会恍惚,觉得他对自己并非是占有征服,或许他对自己有几分真心,但一想到前几日的逼迫蛮横,哑然失笑,笑骂自己真是天真又愚蠢。
环在脚踝上的金色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那是蓝忘机为他亲手系上的同心铃。
他们跪在蓝氏祠堂前,面对着一排排冰冷的灵位,叩首,拜天地。
“我蓝忘机发誓,此生定会好好爱护魏婴,像我的佩剑一样珍他惜他,苍山暮雪,同穴白首。”
一字一顿,累累情深。
身侧的人微颤,嘴皮动了动,他实在说不出什么虚假情话,连骗骗都显得苍白无力。一时寂静无声。
沉默良久,久到蓝忘机以为他并没有什么话想说。
“含光君,我此生都不可能喜欢你,但我会努力适应做一个妻子。”
“你不必误会,我只是不想让阿姐他们担心。”
他闻声低垂着眼,敛下眼底的冷意,呵~还真是半分都不给他留情呢!
“魏婴,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爱上一个人是漫长的过程,没关系,他可以等,今生来世,永生永世,他都会在奈何彼岸等他归来。
被抹额绑住的道侣,即使轮回千载,冥冥之中也会被命运牵引,指引彼此相见。
月色散漫,魏婴着一袭红色嫁衣端坐在静室的软榻上,白嫩的指尖拨动,不安的心笼罩着,周围空荡荡的,安静的可怕。
直到大门被人从外侧打开,长靴的声音一下一下在心底敲击着,他抿着嘴唇,隔着帕子感受到那人站在自己身前良久,缓缓撩起头上的红盖头帕,对上那温柔的细碎深情,白皙脸上泛起点点羞涩,竟有些不好意思。
“你……你不应该在前院招待宾客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许是屋内点了暖香的缘故,身子竟隐隐有些热意。
“有兄长在,自会处理一切。”
“我都要怀疑,究竟是你成亲,还是你兄长成亲了。”听着他不咸不淡的语气,魏婴忍不住嗤笑一声。
蓝忘机眉目微蹙,注视着他,心不在焉的模样真是令人恼火,淡淡启唇:“魏婴,难道你想三人行?”抬手去取桌上的合卺酒,“也不是不行,只是兄长的那玩意儿便不能留了。”
“魏婴若是想,日后忘机再安排便是。 ”温和轻松的语气仿佛说的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看着他举着合卺酒朝自己走来,魏婴忍不住扯了扯嘴,原本也只是开了一句玩笑话,谁知道他那么变态?果然疯子依旧是那个疯子,还三人行?他又不是他那么变态。
魏婴一饮而尽合卺酒,将杯子还给他,冷笑吐槽着,“那可别,误了他的子子孙孙,岂不是我的罪过?”
“魏婴,我们该就寝了……”凝视着被酒水滋润红如樱桃的小嘴,喉结滚动,眼色暗沉,开始动手撕扯他的衣裳,他特地为他换上女子才穿的衣裙,就是为了在这一刻撕碎他,简单方便,也是为了彻底占有。
“含光君……”他慌忙之下立马扯住他的手腕,在他不满迟疑的目光里,渐渐弱下那层伪装的平静,“今天是我们新婚之夜……你……温柔点……”之后便彻底没了声。
看着他任人宰割的模样,眼神更暗了几分,“魏婴,叫我蓝湛。”
“蓝……蓝湛……”
蓝忘机很满意他的顺从,阴沉的神色瞬间柔和几分,指尖划过他额前的发丝,细碎柔和,“真乖~”
“以后都要这么叫我,记住了。”
魏婴被他慢慢放倒在榻上,身上的衣裙被大力撕开落在一旁的地上,入目红色的纱幔飘拂,他轻轻合上了眼,浑身如蜉蝣无依,任人摆弄,一滴泪无声无息顺着眼眶滑落,坠入绝望的深渊里。
一夜春宵,从此风月不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