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人生第一部BL:民国dan美(短篇 有车 双洁 有虐 有甜 有大爱 结局HE)1-2

2023-09-15 03:03 作者:地址某省某市某区  | 我要投稿

拾梦痕全文(1-2

他是才华横溢、气质不凡的梨园贵公子,扮上旦装的他颠倒众生,资色绝俗,却为了姐姐,在真实生活中披上红嫁衣,不敢相信,他的新娘竟是他日夜念着的人儿,难道是自己思念过度不成?

第一章

  故乡篱菊紫艳开1940年秋·上海薄暮时分,办完公事的龙啸泉在开始觉得累的时候  ,突然想起今天是竺妙娟的新戏公演的日子。他立刻从抽屉里拿出那张沈菊生早在一星  期前就为他准备好的戏票——越剧《莫愁女》。反正也想轻松一下,他想,看看时间已  是六点二十,离开演只有四十分钟,要是不去倒也罢了,迟到的话肯定会被菊生骂个半  ——因为某些原因,菊生现在可以说是妙娟的铁杆戏迷。本想自己一人慢慢步行去戏  院,看来不行了。  

  龙啸泉坐在轿车里,颠簸的行程让他的思绪渐渐地飘远。  

  半年前沈菊生突然单身从老家天津来到上海,说是无法忍受家里的封建气氛而离家  出走的。龙啸泉虽然是沈菊生幼时的邻居兼好友,却从来不知道多年以后的菊生居然是  个叛逆分子。轻笑了一声,他想到那天菊生对自己说的话:“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如果  早知道他们要留我在家记账的话,我当初何必这么辛苦地去念大学。更可气的是我和同  学排演《茶花女》,我爹纠集了所有长辈来劝我罢演,理由是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褒扬狎  妓之事成何体统,老天!押妓!亏他们想得出……简直是侮辱艺术!这帮人的大脑都在  想什么啊!”看著满脸无奈的沈菊生,当时的龙啸泉绝倒。  

  现在竺妙娟和沈菊生这一生一旦分别在上海两个最大的剧团里唱头肩,不同的是菊  生唱京剧,妙娟唱越剧,而且菊生并非科班出身,作为票友的他这阵子正筹划著下海;  以一个票友的身份在振声剧团唱头牌,这简直是前无古人骇人听闻的事情。  

  菊生是个天赋异秉的戏痴,他对戏剧的迷恋程度足以让人咋舌——为了编一个新唱  腔或是练习做工,他经常是废寝忘食。他曾经对编剧说过:“你写什么,我就唱什么;  你怎么写,我就怎么唱,绝对不增删你的文字,唱腔也绝对是新腔。”事实一直在证明  著他的话,看他在短短半年内风靡整个上海滩就能知道他的才华。他不止在京剧上有不  凡的造诣,还痴迷于话剧、音乐剧和各种地方戏……其实,就如他自己说的:“只要让  我站在舞台上,我就会忘掉自己是谁。”  

  可惜的是他出生在一个极其封建的大家庭里,以他家人的传统观念来看,“戏子”  绝对是不入流的东西,他的才华也只是不务正业。能在那个家呆二十年,真是够他受的  了。话说回来,如果给他的家人知道他在唱戏,不把他灭了才怪。“自甘堕落!!”啸  泉几乎可以看到沈老太爷用力拄著拐棍,痛心疾首的样子。想到沈家那帮老头老太太,  龙啸泉也是敬谢不敏。幸好自己有一对还算开明的父母,他们甚少干涉他的行动:  



  汽车停在英华剧院的门口,一下车.啸泉就看到满脸兴奋的菊生在剧院门口对自己  招手;  

  “你总算来了!妙娟还担心你来不了呢!她化妆去了,这会儿估汁也差不多了。走  ,我带你去,最好的位置……”龙啸泉被他的兴奋所感染,开始微笑起来,“看你。比  自己的公演还卖力,说!妙娟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你少来!狗嘴里不吐象牙,快走!”  

  “嘿!哪天象牙真要从我这狗嘴里冒出来,我第一个就叉死你小子!哈哈……”两  人开著玩笑,找著座位坐了下来。  

  这里果然是视野最好的位置,从这个方向龙啸泉可以清楚地看到竺妙娟的每一个动  作和表情。在这出戏里她扮演的是男主角徐澄。她的扮相是公认的俊美,长挑身材,标  准的鹅蛋脸,一双横波美眸在演唱到动情时犹如会流光溢彩一般。撇开外表不谈,在眼  下所有女小生中,她的唱腔和演绎都有别的女伶无法企及的几分阳刚美。明明是个女子  ,却能够如此传神地表现出古代男儿的风范,无怪乎戏迷口耳相传“百花不如一娟”。  和菊生一样,妙娟也是个天才。龙啸泉常常觉得纳闷:自己又不是什么文艺青年,为何  周围净是这样人呢?不过和菊生与妙娟两个人交朋友,所得到的远远不止是几出戏、一  阵如雷的掌声响起来。妙娟唱到徐澄夸奖莫愁眼睛之美时所表现出来的专注和痴情打动  了观众:“这明眸,印在心,魂绕梦牵。”啸泉并不是特别爱看戏,总觉得那是闲人干  的事,尤其是在这国难当头的日子,每每看著大家津津有味摇头晃脑地听戏,他就会有  一种“直把杭州作汴州”的感觉。这一定是自己的性格缺陷造成的,天生的悲观主义者  。他明白自己是个很现实的人,永远也不可能像菊生那样有勇气去冲破藩篱,还好自己  没有什么非实现不可的梦想,也许这既是幸运,又是悲哀。  



  两个小时的戏很快就完结了,啸泉照例请菊生和妙娟去吃消夜。这是菊生自从那天  去参加票友交流会和妙娟认识后定下的不成文的规矩,想到那天的事,微笑不禁悄悄地  爬上啸泉的脸庞。  

  “喂,啸泉你一个人傻笑什么呢!”妙娟平素人称“冷美人”,对人从来不假以辞  色。老实单纯的菊生也就罢了,爱开玩笑的啸泉每次面对她寸总少不了要小心翼翼地注  意自己的言辞,“我笑你们两个,那时真的很有趣啊!”菊生闻言立刻傻傻地笑出声来  ,妙娟则轻轻地啐了一声“真是的!”    

  那是菊生刚到上海不久发生的一件事。当时他听说有人在振声剧院举行京剧票友交  流会,表演欲极强的他正愁无用武之地,巴巴地赶了过去,谁知道那天的活动是有规定  的:必须是生旦合演一出戏。也就是说在上台之前要找好搭档,可是菊生人生地不熟。  去哪里找人和他配戏?不死心的他在会场里东张西望,只要看到人就问要不要和他合作  ,弄得和他同去的啸泉觉得好笑极了。不过他的努力毕竟没有白费,也是合该他与妙娟  相识——她是振声剧团特地邀请来助兴的,妆都化好了才接到通知说搭档临时有事不能  赶来。本打算取消表演,谁知却被一个陌生的小伙子拉住问要不要与他合演。  

  “这位兄弟能帮忙和我搭档吗?演什么都成,不然就演《武家坡》也行。”菊生看  著眼前打扮成“薛平贵”的人,急切地恳求著。  

  竺妙娟听他的口气似乎不认识自己,也就不担心是戏迷来纠缠,于是客气地问他为  什么不和自己的的朋友合演,因为她看到面带微笑的啸泉一直站在菊生身边。菊生还没  弄明白她是在指啸泉,啸泉已经很自觉地开口:“我只是来凑凑热闹捧个场的,唱戏我  可不会。您帮帮他吧!这人三天不演戏就会寝食难安,就当可怜可怜他。”  



  妙娟边听著啸泉的话,边看著菊生的表情,只见他很狗腿很讨好地笑著,突然有一  种“如果拒绝他的话就太可怜了”的感觉,她不禁浅笑了一下说:“那就试试看吧!正  好我也缺搭档。不过这里只有王宝钏的行头,你真的要演吗?”妙娟怀疑地看著菊生,  眼前的家伙外表十分俊秀,扮相应该不成问题,但想到自己要和一个陌生男子同台演戏  ,她感到有些别扭。  

  “没问题!没问题!我正巧很仰慕程砚秋先生,只要是他演过的戏我都会!”菊生  兴奋得满口答应,一转身就往后台跑去化妆去了。  

  啸泉和善地看著眼前稍嫌纤细的“薛平贵”,他诚恳地代替菊生道谢:“真是麻烦  你了。敝姓龙,贱字啸泉,刚才那家伙叫沈菊生。请问贵姓大名?”  

  妙娟迟疑了一下,开口说:“我……我叫竺人凤。”那是她从艺之前的真名,不知  道为什么,她突然很不希望龙啸泉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理智告诉她这个浓眉俊目  、风度翩翩的男人对她而言是危险的。  

  “原来是竺小姐。女孩子出来票戏很少见哦!扮成老生不觉得太可惜了吗?”  

  妙娟不知道啸泉的个性,只听他的语气中大有调笑的意味,心中霎时涌上几分反感  。于是她冷著俏脸回答句:“我只会唱老生而已。”之后便不再多话。  

  啸泉对她突如其来的冷漠犹如不见,还是笑盈盈地说:“竺小姐姓得不对。”  

  本来不打算再跟他交谈的妙娟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勾起了好奇心。  

  “我怎么姓得不对了”她忍不住问。  

  啸泉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诡异微笑,慢吞吞地解释:“你瞧,这个‘竺’字原该是  ‘见人就笑’不是吗?竺小姐现在的样子岂非名不副实?还是……你不把在下当人不成  ?”他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妙娟被他的言辞和表情逗得不禁莞尔。“这才对嘛!现在  你姓对了,我也被证实是个堂堂正正的人。托福托福,皆大欢喜!”  

  化好妆的菊生跑出来,看见啸泉和妙娟两个人很快乐的笑著,不明所以的他也加入  他们傻傻地笑了起来。妙娟和啸泉看著扮上旦妆的沈菊生,脸上的笑容霎时嘎然而止,  同时换上了惊艳的表情。啸泉虽然是菊生的好友,也知道他一向痴迷程派青衣,却未曾  见过他扮女装的样子。因为剧情的关系,菊生现在穿戴的都是最简单的荆钗布裙,却仍  然丝毫无损他天生高贵的气质和精致的容貌。见他俩突然一起瞪著自己,菊生奇怪地问  :“怎么了?我……  



  还来不及等到有回答,戏院的老板已经在催他们上台了。最后菊生在不知道搭档名  字的情况下匆匆登台。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轰动上海戏坛的事。这出临时凑成的《武家坡》让所有在场的专  业和非专业人土跌破了眼镜。因为有越剧小生的底子,妙娟唱起京剧老生来居然也似模  似样——她的唱腔颇有几分孟小冬的味道,有人甚至惊呼“冬皇再现”。这应该是有些  夸张了,但菊生的表现绝对让人们惊为天人——事后没有人愿意承认菊生只是一个票友  ,因为他对程派的模仿简直到了可以乱真的地步,还有一位眼神不好的老先生还直问是  不是程老板来了。啸泉知道菊生是存心要那些人惊讶的,否则以他的个性绝对不屑于一  板一眼地照搬别人的表演,不过聪明的他选择先给观众一个下马威,让人了解了解他的  身手足矣。结果是振声的林老板当场聘请菊生到他那里去唱戏,这正是遂了菊生的心愿    

  当晚啸泉提出请两位“名角儿”在振声隔壁的一家饭店吃消夜,然后就等他们分别  卸妆。也许是因为生疏,菊生赶不上妙娟的速度。妙娟从专门给她准备的化妆室出来以  后,啸泉隔著门告诉还在临时化妆间里的菊生说自己和人凤先去了,叫他弄完去隔壁找  人。听菊生胡乱地应了一声后两个人离开了振声。等到菊生来到饭店里,看见啸泉和一  个背对著自己的女孩坐在一起。他微觉奇怪,走近他们后坐下来看到那个女孩秀丽的相  貌轮廓时,竟然脱口而出一句:“这位妹妹我曾经见过的。”啸泉一听,满口的茶不禁  喷了出来,幸好他及时转头才不至于荼毒到对面的竺妙娟。  



  妙娟为啸泉失礼的举止和菊生傻气的话而微微颦眉。啸泉一边用餐巾擦著嘴一边毫  无风度地狂笑,他深知这样会同时得罪两个人,可是就是忍不住:“哈哈…………  死我了……你以为自己是贾宝玉啊!沈菊生少爷……老天……你是装的还是真的!她就  是今天和你唱了大半天的搭档啊!”原来可怜的菊生从来没有怀疑过对方的性别,应该  说是他根本不在意吧!看菊生自嘲地傻笑了一阵,啸泉决定不再难为他(其实是已经笑  够了),接下来啸泉向妙娟正式地介绍了自己和菊生,一叙长幼自然是啸泉最大,二十  四岁,菊生二十一,妙娟只有十八岁。虽然以后三个人都没说,但他们相识的情形,不  是“一见如故”又是什么呢? 


拾梦痕 第二章

  分曹射覆乐在怀啸泉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个浪漫的人,所以他觉得要是没有菊生这  样生产风花雪月的朋友,自己的生活应该就和“情趣”二字绝缘了。其实他并非不浪漫  ,他只是了解什么是第一需要而已。相反的,他受过最严格的中式教育,又留过洋,从  琴棋书画到ABCD样样都难不倒他,可是他却不像一般的世家子弟那样只知道吃喝玩乐,  又是那句话,他是天生的悲观主义者,或者说聪明的人容易自苦。但如果他那些狐群狗  党有邀约,他也不会刻意拒绝,比如今天。  

  自从菊生在上海名声大振以后,他的饭局就一天比一天多。因为他亲切又单纯,很  多人愿意和他交往,但他有个怪癖:如果要邀他赴约,客人的名单上必须要加上啸泉和  妙娟。在他的“推销”之下,两人被迫参加的应酬暴涨了几倍,可是菊生就是有让人无  法生气的魔力,你能怪他吗?尤其是在事后他很认真地问今天玩得开不开心的时候。两  个人逐渐很有默契地纵容著他这无害的、不自觉的任性。  



  啸泉来到揽月楼,灯火通明的酒楼里高朋满座。他为这里的拥挤嘈杂感到有些不满  ,于是快步走向二楼的雅座。到了约定的地方,他看到菊生,妙娟和那些所谓的社会名  流们都已尽数在座了。菊生和妙娟看到他,三人交换了会心的一笑。  

  “龙先生姗姗来迟,罚你金谷酒数!!”曾大猷,一个著名的腐儒用他酸透大牙的  语句说道。  

  大家轰然叫好。  

  啸泉才不愿刚上阵就阵亡:“大猷兄差矣,我相信是你们早到了。”他不慌不忙地  反驳。这的确是事实,善于自律的啸泉几乎从不迟到。  



  看占不到什么便宜,大家的兴趣又转向了刚才谈论的话题:“竺小姐这次的表演真  是戏剧界的一大突破啊!中国的戏剧本来博大精深,如果加上西洋戏剧的优点应该会锦  上添花。”  

  “中国的东西就要保持特色才好,不要受西洋那些不三不四的影响。”  

  “这你就不懂了,博采众长嘛!”  

  “啐!长什么长?洋人不就是身上的毛长点吗?”  

  “啊!污言秽语,该罚该罚……”七嘴八舌的声音让啸泉渐渐不耐。  

  仿佛看出他的烦躁,菊生站起身来说:“大家胡言乱语也不是办法,我们行个酒令  如何?”  

  “菊生兄弟真是雅人,也好,就行一个藏花令吧!”一个官太太提议。  

  菊生虽然觉得她的建议太俗气,但和方才乱哄哄的状况相比应该会好一些,而且大  家也没有异议,于是菊生找了一些杯盏,又去回廊的花瓶里取花,此时大家已经写好了  阄儿叫他拈,他说你们拈剩下的就给我好了。  

  展开各自的阄儿,啸泉拈到的是“薛蟠”,足足让大家笑话了三十秒,妙娟拈到了  “黛玉”,可说是众望所归,拈到“宝玉”的某君愁眉苦脸,一转念他不动声色地将菊  生的阄儿换了过来。因为拈到宝玉意味著要喝下比别人多几倍的酒。  



  菊生回到席间,大家告诉他他的阄儿是宝玉,不虞菊生直叹命不好。不过当大家又  告诉他黛玉是妙娟的时候,他望著妙娟很开心地笑了。  

  于是妙娟开始行令。其实这个酒令十分无聊:令官由“黛玉”担当,负责将花藏在  面前的四个茶盏中的一个里,让合席依次轮猜。若猜不中罚酒一杯,若中了,“黛玉”  该饮一杯,但却由“宝玉”代饮,此时“黛玉”需说:“莫喝冷酒”,忘则该罚,“黛  玉”被罚酒时“宝玉”无须代饮。若“宝玉”猜对花盏,合席共贺一杯。所以说这根本  就是让拈阄拈到宝玉的人醉死的酒令。但因为是代妙娟喝酒,好像菊生并不觉得很冤。  

  不停地斟酒、劝酒、饮酒……不胜酒力的菊生白皙的面颊逐渐被红晕所侵袭。“哈  哈,我又中了,菊生,喝!”菊生也不推辞,端起酒盏望著妙娟,只等她说话。妙娟知  道他酒量不大,但如果不说那句话,自己就得喝酒,而她知道自己绝对禁不起再喝下去  了。她转头向啸泉望去,使了一个眼色给他,希望啸泉能够帮他俩解围,可是啸泉微笑  不语,莫测高深的态度让妙娟有些著慌。见大家都在催促著,她期期艾艾地对菊生说了  一句“莫喝冷酒”,大家轰然叫好,菊生笑吟吟地一饮而尽。  

  曾大猷的老婆带著三分酒意说:“妙娟妹子有菊生兄弟这样的护花使者,自然是无  往不利了。宝玉黛玉,天作之合啊!”菊生闻言笑意更浓,醉态可掬的他,仿佛一幅图  画般赏心悦目。大家只顾著欣赏眼前的美景,却没发现妙娟和啸泉听了这句话后都脸色  微变。  

  这笨蛋!非要喝到自己失态为止吗?啸泉在心里暗骂著。身为“薛蟠”的自己除了  在猜花的时候放水以外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能让菊生少喝点酒。啸泉并不是没有看到妙  娟的求救信号,只是他必须不动声色。  

  “各位明天要去看菊生的新戏吗?”抓到一个空挡,啸泉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不看?”  

  “千古绝唱岂可错过?”  

  “票都买好三天了……”大家众口一词此起彼伏地回应。  

  “那可不能再让菊生喝下去了,他万一倒嗓,岂不是大家的罪过?”不愧是龙啸泉  ,不著痕迹地就让众人无可反驳。  



  好不容易终于曲终人散,啸泉将半醉半醒的菊生搀扶回家。  

  虽然时候已经不早,可是菊生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在啸泉送他回房休息的路上  他口里絮絮叨叨地胡言乱语著:“哈哈……你今天好好笑……居然抽中‘薛蟠’……  …啸泉,你有有三个头……三个耶!像妖怪……哈哈……”随即他又皱著眉头说  ,“妙娟也好奇怪哦!好像不喜欢我代替她喝酒似的……呃!啸泉,好难受…………  我想吐……  

  菊生以为自己只是“想吐”,其实他已经吐出来了。唉!啸泉忍住恶心暗叹一声。  本不打算惊动旁人,但现在确实形格势禁。他只好召来佣人收拾这残局,自己则把菊生  拖进卧房里扔在床上,心里发誓似的想以后绝对不再让这没酒品的东西喝这么多了,就  算他酒醉后的样子赛过杨贵妃也不行。  

  见菊生静静地躺在床上好像是睡著了,啸泉一转身准备离开。刚只迈了一步就感到  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长衫的下摆。啸泉崩溃地望向那个刚才明明已经不省人事的麻烦家  伙,只见他笑咪咪地对自己说:“啸泉你不要走,再陪我聊聊天嘛!”  



  老天!这是什么口气!啸泉认为菊生一定是醉得神志不清了才会把他当作撒娇的对  象。一定是这样,因为在小时候他曾经不止一次地看见菊生用这样的口气对他妈妈撒娇  :菊生的母亲是个非常非常美丽温柔的女人,啸泉虽然父母双全,却不时会羡慕菊生有  一个这样的妈妈。只可惜红颜薄命,她在菊生不到十岁的时候就染病去世了。在啸泉的  记忆里隐隐约约地记得她酷爱菊花,常常独自在沈家的菊花园里一坐就是半天。菊生和  他姐姐侍菊的名字就是出自于此……这样说来,菊生一定是好久没有这样和人说过话了  。他的家里再也没有能和他交心的人。除非是侍菊……不不,侍菊是绝对不敢像菊生这  样反抗家庭权威的。  

  突然有人伸出一只手在啸泉的面前晃了晃。原来大吐过一场后的菊生稍微清醒了一  些。他看见啸泉在床边发呆,担忧地问道:“啸泉,你怎么啦?喝醉了吗?”  

  被喝醉的人这样一问,啸泉只觉得啼笑皆非,不过菊生关心的口气让啸泉的心立刻  温柔起来,他温言回答:“没什么,我很好,你早点休息,明天不是还要登台吗?”  

  “不,我还不想睡,我有话要问你。”也许是因为饮酒过量的关系,菊生原本清朗  干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啸泉直觉地认为这不是个谈话的好时机,而且他也不确定酒后的菊生会说些什么:  “很晚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吗?”  

  “不行!我一定要问!我已经憋了很久了!啸泉,你喜不喜欢妙娟?”昏沉沉的菊  生也不管夜深入静,很大声地脱口说出令人惊讶的话语。  

  “你说什么?”啸泉做梦也想不到菊生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他想破头也不知道自己  究竟做过什么会让菊生这么想,“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纵使平时喜怒不形于色  ,在面对好友毫无头绪的质问时,啸泉也不禁瞠目结舌。  

  “你别管,只要告诉我实话就好、”菊生睁著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啸泉。  

  啸泉突然觉得头痛起来:“这……我根本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为什么突然……妙娟  ……我一直把她当做一个小妹妹看待啊。”  

  菊生听了这句话仿佛很高兴:“原来是这样……还好!否则我是怎么也比不过你的  。”他低声地自言自语。声音虽低,但啸泉并未忽略他的话。  

  “怎么?!嘿嘿,原来是你心怀不轨……唔!”  

  “喂喂!你千万别乱说啊厂菊生赶紧捂住啸泉那张滔滔不绝的嘴。他怕死了啸泉的  毒舌,不禁痛恨自己的粗心,这下弱点全让他知道光了,这家伙要是天天拿来调笑,他  一定会被糗得死无葬身之地。  

  “菊生,你真的喜欢妙娟吗?”闹了一阵后啸泉正色问道。菊生没有回答,只轻轻  地点了一下头。啸泉见他腼腆害羞的样子觉得很稀奇,忍不住想逗逗他,于是对他说,  “你喜欢她什么呢?嗯,对了,一定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是不是?”  

  “才……才不是呢!我才不会以貌取人!我只是觉得妙娟……妙娟她……反正她就  是很好嘛,我和她相处很愉快!”不擅言辞的菊生在急切之下不由得涨红了脸。  



  “哦!你不以貌‘娶’人,那你准备以什么‘娶’人呢?我说的可是娶老婆的娶啊  !”啸泉再度坏坏地打趣他。  



  “你啰嗦!我不跟你这下流东西说话了!”菊生招架不住,只得佯装发怒地别过头  去以掩饰他一脸的红云。  

  “好了好了,不闹了,你快休息吧!可别‘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啊!多情种子!  ”啸泉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菊生早已经羞得用棉被盖住了头,连一根头发丝儿也没露  在外边。    

  啸泉一直呆到确定菊生熟睡以后才离开他的房间。时至中夜,可是他却毫无睡意。  独自站在窗前.一任微凉的夜风温柔地拂过,啸泉享受著这片刻的闲暇。他微笑著想起  刚才菊生娇柔羞怯的样子,实在是非常可爱——停!这是什么形容词?啸泉肯定今天自  己并没有喝多酒,那为什么这些混话会从脑袋里冒出来?!都是被那小子折腾的,现在  弄得连他都胡思乱想起来,菊生说喜欢妙娟,在他看来有点悬。妙娟出身贫苦,年幼失  怙,所以一直非常缺乏安全感,而菊生却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他很怀疑妙娟会  将终身托付给菊生这样的惨绿少年,而菊生似乎也还不具有保护妙娟的能力。唉!难了  ……还真是无望的单相思啊!希望菊生被拒绝的时候不会哭得很难看,啸泉万分同情地  想。  

  如果妙娟出人意料地接受了菊生,那是最好不过了、自己——定会像现在这样好好  地努力维持这美妙的平静生活,替大家,也替自己——这是啸泉自认为惟一擅长而且一  直都做得很好的事情。仰望著静谧的夜空,一抹微云正轻轻地掠过北斗星的斗柄。啸泉  蓦地发现就是在这烽烟四起的日子里,也还是会有如斯的良辰美景,直教人加倍地留念  珍惜。  


本文为转载

作者:秋草

(人生中第一本耽美,没有原文链接,当初买的实体书,因为是很古早的文现在网上链接只有几个,大部分都跳转那种网站,想把这部小说留下来,无任何收益,侵删)


人生第一部BL:民国dan美(短篇 有车 双洁 有虐 有甜 有大爱 结局HE)1-2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