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吉事已定，选月择日

        阿湘是花陶家16岁的女儿。

        阿湘10岁的时候，阿湘的父亲为阿湘定下了与邻村一户姓广的人家的亲事。

        阿湘15岁的时候，阿湘的父亲告诉了阿湘这件事。

        阿湘听后非常生气，她告诉父亲说：“你怎么可以不听女儿的意见就擅作主张？”

        阿湘的父亲说：“那户人家家世殷实，又是积善之家，你会喜欢的。”

        阿湘依然十分生气，她难过了好久，对往日自己喜欢的事也失去了兴趣。她在纸笺上写下了自己在小说中看过的句子：“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不喜欢。”

      阿湘终于决定离家出走。阿湘收拾好衣物、钱财，背上一个小包袱，离开了家。

       她走了半天，才走出自己的村子，来到村外。村外是一大片荷塘。

       初夏，荷花开得正好。白的，红的，粉的……全都绽开了花朵，一片片娇柔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婀娜多姿。

       可是阿湘完全没有心情看这些美丽的东西。

       她看到一个戴着斗笠的少年坐在荷塘边拿着一个细杆子在垂钓。阿湘感到口渴。

       她走到荷塘边，双膝跪在荷塘边的泥滩上，俯下身子，用双手去掬一把清水……

       这时，她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喂，别这样，别喝这里的水！”

       阿湘回过身，看着身后喝止她的少年，有些生气地说：“你干什么？”

       少年语气缓和了不少：“这样很危险，你会掉下去的。”

       阿湘仍然不高兴：“可是我口渴了。”

       少年向她伸出一只手：“来，你跟我到我船上去，我给你弄水喝。”

       阿湘忍住心中的情绪跟着少年到了船上。

       少年撑起一支长蒿，在荷塘中跋涉。

       他把船驶至荷花深处，站在船头上，身体向外倾斜，折下一大片碧绿的荷叶。

       他又把船驶到荷叶深处，他用长蒿轻轻拍打荷叶，接着荷叶上的水珠纷纷沿着荷叶的纹理滚落下来，他用那只折下来的大荷叶接住了所有露珠。不一会儿，就接了满满一荷叶底的露水。

       他将盛着露水的荷叶递到阿湘手中。

       阿湘喝掉了荷叶中的水。

       这由一颗一颗露珠凝聚成的露水带着夜风的清冽，带着荷叶的清香，入喉柔滑，味甘馨香。

       阿湘喝后心境也平静了不少。

       她问少年：“你叫什么？”

       少年有些脸红：“我叫南鹄。”

       阿湘说：“谢谢你，南鹄。”

       南鹄问：“这么热的天气，你要到哪里去啊？”

       阿湘说：“我父亲要把我嫁给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要离开这里。”

       南鹄问：“你都没有见过那个人，怎么知道你会讨厌他？”

       阿湘欲言又止：“你这看荷塘的小子，说了你也不懂。”

      南鹄继续撑着长蒿，在荷塘中行进。

      过了一会儿，南鹄站在船头，头也不回地问：“假如，那个人和你一般年纪，长相不丑不俊，会洗衣会做饭，从不发脾气，你还讨厌吗？”

       阿湘说：“这样的人太多了，你要让我嫁给所有人吗？”

       南鹄又说：“假如这个人会剥莲子，会唱歌儿，会采集露水给你喝，你愿意吗？”

       阿湘说：“你说的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南鹄又说：“假如这个人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呢？”

       阿湘愣住了，她红着脸说：“……那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南鹄慢慢回过头来：“你的名字，是不是‘阿湘’？”

       阿湘有些恼：“你怎么知道？”

       南鹄说：“我姓广，叫广南鹄，是和花陶家的女儿陶阿湘定亲的。”

       阿湘惊了：“居然，居然……会是你！”

       南鹄红着脸道：“我绝对不会欺负你，绝对不会不对你好！”

       阿湘下了船，说：“我回家去了，你让我考虑一下。”

       南鹄在阿湘走出了十米远后，大声对着阿湘的背影喊道：“我等你！”

       

      阿湘的父亲发现女儿在某个晴好的上午出了门，过了中午又回来了，也不像从前那样为了自己的亲事整日戚戚。

      他连忙将这一情况告知了亲家广老汉。

      广老汉则表示自家的儿子出现了和先前的阿湘类似的症状。

      最后两位老人一合计：“吉事已定，选月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