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二）苦痛

1.煎熬 她在无数个梦里穿梭，泪水朦胧了她的双眼，淡淡的红色显现在她的眼角。她看见所有不堪的过往，明明是折磨着她的回忆，感觉却如此真实。一幅幅影像在她面前闪过，无奈、悔恨、愧疚、自责……她努力地挣脱着梦境，想离开这个满是伤痛的世界，尽管现实并不比梦好多少。 她醒了，散乱的发丝披在枕头上，被子上那几道刀口又露出棉花来。床对面的墙前，许多碎裂的物品堆在地上。 “啧，又摔东西了。这是第几回了？” 她下床，艰难地清理着地上残破的杂物。天刚亮一会儿，阳光透过小小的窗照进房间，屋里金灿灿一片。她回过头来，盯着地上的光，想着什么，突然冲过去拉上了窗帘。帘子上细碎的小洞有着多次缝补的痕迹。 “这里不适合你，这里不欢迎你。” 2.日记 她重复着那句话，捡起床边散落一地的纸张。这些都是日记本上掉下来的，那个本子已经陪伴她十年，记录着她所有的心绪。日记本已没有多少页了，在最后一张纸上，扭曲着一首异样的“诗”：

再见，陌生。

我只是与你擦肩而过，

未曾想到你会就此伤害我；

我只是在自我安慰，

不曾想到你说我叛逆、任性。

也许我应该默不作声，

对所有事情都坦然接受，

所有苦痛都埋葬在心底。

可你却对我不闻不问，

嫌弃我又不告知我原因，

任由我冥思苦想，

每次并非偶然的相遇，

你都要在不经意间嘲讽我几句。

冷冰冰的话萦绕在我心头，

即使我想要忘却，

你也会再次说出，

那我白费力气干什么呢？

……

诗句越往下越模糊不清，字越来越潦草，话语越来越疯狂。她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发泄内心的不满、委屈、悲愤。然而只是写于纸上，无人看见，无人理解。 谁会在乎“疯子”的话呢？ 3.破坏 她找出日记本，狞笑着写下伤人的语言。她在谩骂“世界”的不公，她在诉说内心的纠结，她在否定自己的一切。 她开始毁坏房间里的东西。不久，屋里一片狼藉，只有床得以幸免。她撕扯墙上的壁纸，抓下挂在窗边的晴天娃娃……终于，她累了，倒在床上睡着了。 她又做了一个梦，一个没有一切的，

荒芜

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