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途》第五章:‘同学’（省略版））

许闻川木然地站在洗浴室里用刮胡刀剃掉冒尖的一点青涩胡茬，整个人还处于一种怔忪走神的状态。 昨晚张铭一句‘都是男的’给他欲趋燎原的欲火浇了一大瓢冷水，这种‘脱了裤子一低头却发现自己的勾巴被物理封印’般的强烈刺激一下把他的灵魂当机进贤者模式。他已经回忆不起自己昨天是怎么强撑着失魂落魄的身体和张铭道别回房间的，但是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和已然半勃的性器面面相觑两相无言的模样——尽管勾巴本来也不会说话。 那种冲又冲不动、消又消不了的状态实在难受，自从他17岁发现自己性取向以来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他有钱，还有一张好脸，学技巧也很快，基本上只要他勾勾手指多得是0号前仆后继求他睡，这还是他第一次体验靠冷水‘降温’。 如果他是个‘霸道总裁’，那他可能会一边淋凉水一边邪魅狂狷地冷笑着道：‘很好，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人，大开眼界，我记住你了。’但很可惜，他只是个不搞直男的正常gay佬，所以他只是一边淋冷水一边深觉晦气，决定以后没事离张铭远点。 既然决定要和张铭保持距离，那么他当然也不会继续吃张铭做的饭了。这让他有一点可惜，他还挺喜欢张铭做的菜，有种家常烟火的美味，酒店的外送总是花里胡哨精致过了头，味道虽然不错，但是多吃几次就很容易腻。但人生总是这样有舍有得，许闻川可以接受这小小的遗憾。 对于张铭来说他的这些举动就有些莫名了，好好的饭搭子突然抽了风不再一起吃饭了，还没掌握一人份菜量的他不得不吃了两顿剩饭，对许闻川的印象也变成了‘有点莫名其妙的、似乎人还不错，但是挺难相处的室友’。不过室友的小小状况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在仔细地考虑过之后他决定先暂时入职健身房，等之后找到了还不错的工作再辞职。健身房的老板也是个惜才的性情中人，听了他的想法不仅没生气还表示自己也会在圈子里多帮他留意合适的工作，他最近忙着和健身房签劳动合同，还得去指导健身房学员、发展自己的私教学员，忙着赚钱的他没空体恤室友的个人情绪。   张铭在健身房待了一整天，傍晚回家时意外发现客厅坐着一个文静纤瘦的男孩子，戴着副眼镜，白白净净地看着像个大学生。他愣了一下，那个男孩似乎也很意外他的存在，只是两个人还没来得及礼貌地交谈两句许闻川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闻川，你朋友啊？”张铭冲他打了个招呼，又顺便问了下沙发上坐着的小青年。许闻川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嗯，同学。”   沙发上的小青年一直没吭声，反而用一种奇怪的、兴味盎然地眼神扫视了他们一眼，然后甜甜地笑了一下：“嗯，我是许哥同学。你可以叫我……小文。” 张铭觉得这个‘小文’有一点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男孩，刚才看他的眼神却一点也不像‘乖学生’，反而让他想起高中念书的时候班上那个和社会青年不清不楚的小女孩。但是这是人家许闻川的朋友，和他又没什么关系，于是他敷衍地笑了笑：“你好你好，看起来我应该比你大一点，你叫我张哥就行。你们玩哈，我先回房间了。”说着他就直接回了房，开始给自己新收的学员制定训练计划。   等他关上卧室门之后，客厅两人的气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穿着打扮像个乖学生的‘小文’轻笑了声，他架起右腿，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许闻川，戏谑地拉长了声音：“同——学——？许哥……我们什么时候成同学的？人家怎么一点儿也不知情呢？”   许闻川懒得理他，推开卧室门斜倚着回头瞥了他一眼：“你是来做什么的？如果想讨论文凭的话，我想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哎呀呀，生气啦？”化名‘小文’的青年从沙发上站起身，懒懒地抻了下腰，镜框后的狐狸眼笑得潋滟又多情，“来啦来啦，别急嘛……” ——省略一千六百字，完整版走海棠—— 今晚隔壁卧室的声音响了很久，可惜房间的隔音太好，早早酣睡的张铭什么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