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文本对比（12）
史进传3——大闹史家庄 话休絮繁。过了十数日，朱武等三人收拾得三十两蒜条金，（简本“随即收拾得三十两金”）使两个小喽啰，趁月黑夜送去史家庄上。（简本“趂月送与史进。”）当夜初更时分，小喽啰敲门，（金本“当夜敲门”）庄客报知史进。（金本“庄客报知”）史进火急披衣，来到门前，问小喽啰：“有甚话说？”小喽啰道：“三个头领再三拜复，特地使小校送（百二十回“进”）些薄礼，（金本“特使进献些薄礼”）酬谢大郎不杀之恩。不要推却，望乞笑留。”（简本“喽啰到史进庄内，将金献上，拜达三人酧谢不杀之恩。”）取出金子递与。史进初时推却，次后寻思道：“既然送来，回礼可酬。”受了金子，（百二十回本、金本“既然好意送来，受之为当。”）叫庄客置酒，管待小校。（简本“教庄客将酒相待。”）吃了半夜酒，把些零碎银两赏了小校回山去了。（金本无“去了”二字）又过半月有余，（简本“回山半月”）朱武等三人在寨中商议，掳掠得一串（金本没“一串”二字）好大珠子，又使小喽啰连夜送来史家庄上（金本“庄上”）。史进受了，不在话下。（简本“史进又受了”） 又过了半月，史进寻思道：“也难得这三个敬重我，我也备（简本用“讨”字）些礼物回奉他。”次日，叫庄客寻个裁缝，自去县里买了三匹红戏锦，裁成三领锦袄子；又拣肥羊煮了三个，将大盒子盛了，委两个庄客去送。史进庄上，有个为头的庄客王四。此人颇能答应官府，口舌利便，满庄人都叫他做赛伯当。史进教他同一个得力（金本有“的”）庄客，挑了盒担，直送到山下。小喽啰问了备细，引到山寨里，见了朱武等。（简本“次日，教三个裁缝，做了三件锦袄，杀了一腔肥羊，令庄客送至山寨，见了三个头领。”）三个头领大喜，受了锦袄子并肥羊酒礼，把十两银子赏了庄客。每人吃了十数碗酒，下山回（金本“同”）归庄内，见了史进，说道：“山上头领多多上复。”（简本“朱武等大喜，受了礼物，款待来人，赏银五两，庄客拜别回来。”）史进自此常常与朱武等三人往来，不时间只是王四去山寨里送物事，不则（金本“只”）一日。寨里头领也频频地使人送金银来与史进。 荏苒光阴，时遇八月中秋到来。史进要和三人说话，约至十五夜来庄上赏月饮酒。（简本“荏苒光阴，将近八月中秋，要请三人至十五日夜，来庄上赏月。”）先使庄客王四赍一封请书，直去（金本“至”）少华山上，请朱武、陈达、杨春来庄上赴席。王四驰书径到山寨里，见了三位头领，下了来书。朱武看了大喜，三个应允，随即写封回书，赏了王四五两银子，吃了十来碗酒。（简本“先令庄客王四送书去请，三个头领看书大喜，即写下回书，赏银下山。”）王四下得山来，正撞着如常（百二十回本、金本“时常”）送物事来的小喽啰，一把抱住，那里肯放。又拖去山路边村酒店里，吃了十数碗酒。王四相别了回庄，一面走着，被山风一吹，酒却涌上来，踉踉跄跄，一步一攧。走不得（百二十回本“到”）十里之路，见座林子，奔到里面，望着那绿茸茸莎草地上，扑地倒了。（简本“相别回程，走不到十里，酒却涌上来，便醉倒了。”） 原来摽兔李吉，正在那山坡下张兔儿，认得是史家庄上王四，赶入林子里来扶他，那里扶得动。（简本“有标兔李吉正在山坡下来，认得是史家庄的王四，迳来扶他”）只见王四搭膊里突出银子来，李吉寻思道：“这厮醉了。那里讨得许多！何不拿他些？”（简本“这厮醉了，这银子何不拿他的去。”）也是天罡星合当聚会，自然（金本用“是”）生出机会来。李吉解那搭膊，望地下只一抖，（简本“李吉解下搭膊一抖”）那封回书和银子都抖出来。李吉拿起，颇识几字，将书拆开看时，见上面写着少华山朱武、陈达、杨春，中间多有兼文带武的言语，却不识得，只认得三个名字。（简本“李吉将书拆开，见书上回写着少华山朱武三人名字。”）李吉道：“我做猎户，几时能勾发迹。算命道我今年有大财，却在这里！华阴县里见（百二十回本金本用“现”字）出三千贯赏钱，搏捉他三个贼人。叵耐史进那厮，前日我去他庄上寻矮丘乙郎，他道我来相脚头踩（金本“屣”）盘。你原来倒和贼人来往！”（简本““叵耐史进原来与强盗来往。”）银子并书都拿去了，望华阴县里来出首。（简本“把书望华阴县出首去了。”）却说庄客王四一觉直睡到二更（简本是三更），方醒觉来，看见月光微微照在身上。王四（百二十回本金本无“王四”二字）吃了一惊，跳将起来，却见四边都是松树。便（简本“忙”）去腰里摸时，搭膊和（简本“并”）书都不见了。四下里寻时，只见空搭膊在莎草地上。王四只管叫苦，寻思道：（简本“哭曰：“…””）“银子不打紧，这封回书却怎生好！（简本“这封书如何是好？”）正不知被甚人拿去了？”眉头一纵，计上心来（简本“心生一计”），自道：“若回去庄上，说脱了回书，大郎必然焦躁，定是赶我出去。不如只说不曾有回书，那里查照。”计较定了，飞也似取路归来庄上，（简本“来到庄上”）却好五更天气。史进见王四回来，问道：“你如何（百二十回本、金本“缘合”简本“为何”）方才归来？”王四道：“托主人福荫，寨中三个头领都不肯放，留住王四，吃了半夜酒，（简本“寨中头领留我吃了半夜酒”）因此回来迟了。”史进又问：“曾有回书么（百二十回本简本用“否”字）？”王四道：“三个头领要写回书，却是小人道：三位头领既然准来（金本“准时”）赴席，何必回书？小人又有杯酒，路上恐有些失支脱节，不是耍处。”（简本“他要修回书，是小人说：‘若拿回书，恐路上不便。’”）史进听了大喜，说道：“不枉了诸人叫做（金本“叫你”）赛伯当，真个了得！”王四应道：“小人怎敢差迟，路上不曾住脚，一直奔回庄上。”史进道：“既然如此，教人去县里买些果品案酒伺候。” 不觉中秋节至，是日晴明得好。史进当日分付家中庄客，宰了一腔大羊，杀了百十个鸡鹅，准备下酒食筵宴。（简本“排起筵宴伺候。”）看看天色晚来，怎见得好个中秋？但见：午夜初长，黄昏已半，一轮月挂如银。冰盘如昼，赏玩正宜人。清影十分圆满，桂花玉兔交謦。帘栊高卷，金杯频劝酒，欢笑贺升平。年年当此节，酩酊醉醺醺。莫辞终夕饮，银汉露华新。（简本金本无此诗） 且说少华山上朱武、陈达、杨春三个头领（简本三人），分付小喽啰看守寨栅，只带三五个做伴，将了朴刀，各跨口腰刀，不骑鞍马，步行下山，（简本“各藏短刀下山来”）径来到史家庄上。史进接着，各叙礼罢，请入后园。庄内已安排下筵宴，史进请三位头领上坐，史进对席相陪。（简本“分宾主坐定”）便叫（简本“令”）庄客把前后庄门拴了。一面饮酒，庄内庄客轮流把盏，一边割羊劝酒。酒至数杯，却早（简本“只见”）东边推起那轮明月，但见：桂花离海峤，云叶散天衢。彩霞照万里如银，素魄映千山似水。一轮爽垲，能分宇宙澄清；四海团，射映乾坤皎洁。（百二十回没这句）影横旷野，惊独宿之乌鸦；光射平湖照双栖之鸿雁。冰轮展出三千里，玉兔平吞四百州。（简本的诗“秋夜初长，黄昏已半，一轮月挂如银，冰盘如昼，翫正宜人，清影十分圆满，桂花玉兔交馨，帘笼高卷，金盃频劝酒，欢咲贺昇平，当此节酩酊醉燻燻，莫辞终夕醉，银汉露华新。”金本无） 史进正和三个头领在后园饮酒，赏玩中秋，叙说旧话新言。（金本“史进和三个头领叙说旧话新言。”简本“且说史进正和人饮酒”）只听得墙外一声喊起，火把乱明。史进大惊，（简本“三人大惊”）跳起身来，分付：“三位贤友且坐，待我去看。”（简本“三位休慌，待我去看。”）喝叫庄客不要开门，掇条梯子，上墙打一看时，只见是华阴县县尉在马上，引着两个都头，带着三四百士兵，围住庄院。（简本“掇条梯子，傍墙一看，只见县尉在马上，引两个都头，领四百土兵围住庄院。”）史进和（金本“及”）三个头领只管叫苦。外面火把光中，照见钢叉、朴刀、五股叉、留客住，摆得似麻林一般。两个都头口里叫道（简本“都头大呌”）：“不要走了强贼！”不是这伙人来捉史进并三个头领，有分教：（金本“怎地叫”）史进先杀了一两个人，结识了十数个好汉，大闹动河北，（百二十回本金本无此小句）直使天罡地煞一齐相会。（金本无此小句）直教芦花深处屯兵士，荷叶阴中治战船。毕竟史进与三个头领怎地脱身，且听下回分解。（金本第一回，其他版本第二回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