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短暂的宁静

长空市，千羽学园外一处高层建筑内，布洛妮娅和琪亚娜带着熟睡的芽衣和简凡，在这里驻扎了下来。

学园里还是太危险了，没有安全的房间，所以布洛妮娅和琪亚娜选择转移到了学院不远处的一栋公寓内。

重装小兔已经事先侦察过了，建筑内暂时安全，公寓大楼的门禁系统还在正常运转着，虽然不可能阻挡死士的步伐，但拦住那些没多少智力水平的丧尸还是不成问题。

拿着转移过来时顺路搜刮来的物资罐头，布洛妮娅开始准备一会的晚餐，而琪亚娜则负责警戒。

“也不知道芽衣和小简还要睡多久……”

琪亚娜看着熟睡的两人，难免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笨蛋琪亚娜。他们两的身体状况现在都还算正常，之所以还处于睡眠状态，只是因为太累了的缘故，再过不久应该就会醒过来了。”

“这样啊……话说，布洛妮娅，能告诉我小简那边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吗？还有…为什么我们现在会处于这种境地…”

“…是因为我吧？”

就在琪亚娜同布洛妮娅闲聊的功夫，之前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的芽衣已经醒了过来。

“琪亚娜…布洛妮娅…对不起…我…”

显然，在第三律者苏醒的时候，芽衣虽然没有身体的控制权，但却还保有一定的意识，能感知到外界发生的变化。

因为自己，长空市已经化作了一片死城，还连带着自己的朋友、恋人…

这是毫无争议的事实。

芽衣心中的愧疚有多强烈，或许很难用数字来进行计量。

“不…芽衣…这都不是你的错…咳咳…”

一阵虚弱的声音打断了芽衣的发言，没错，是简凡。

“老师！”

“小简！”

“简凡！醒了！”

简凡一出声，少女们的注意力便立马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有一说一，他简凡上辈子还真没有过这种帝王级待遇。

“咳咳…啊，我没事了，刚醒，嗓子有点干，有水吗？”

“啊啊！！等等！！这里这里！！给！”

琪亚娜立刻往存放物资的角落走去，东翻西找，掏出了两瓶矿泉水来，递给了简凡。

“多谢了！咕咚…咕咚…啊！总算是活过来了！”

接过矿泉水的简凡将水大口灌下，神色似乎也有了些许好转。

“芽衣，这次的事，还请你完全不要将其归结为自己的责任。”

“欸？老师？可是明明我…”

“嗯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先听我说吧。”

简凡当然清楚善良的芽衣在想些什么，不等芽衣继续将那些残酷的话说出口，就立刻打断了芽衣。

“嘛…就由我来负责说明吧…整起事件说到底，你们这些孩子没有半点的责任，一切都是那些所谓的大人搞出来的悲剧啊。”

“芽衣，你的体内被某个人植入了某样东西…那些东西能给予你强大的力量…但如果是在你自身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被有心之人利用某些手段强行激发…就会导致我们今天所看见的局面——也就是所谓‘崩坏’。”

“而强行激发的条件就是——让你的情绪产生巨大的波动。”

“可能有人判断，让我受伤会使你产生巨大的负面情绪…所以才安排了今天下午的一切。”

“下午的事，让你们担心了。袭击我的人提到了铃木芳子的名字，但你要我猜的话，她不过是棋子而已。”

“幕后黑手到底是谁…现在我有几种假说，但因为都缺乏实质性的证据，就不展开了。”

“总之，即使硬要从法律角度上讲，芽衣，你也是被某人当作工具利用了，要说抓犯人的话也抓不到你头上，那位利用了你的人才是真正的 ‘间接正犯’。”

“怎么…会…居然有人…？”

“居然还有这种事？到底是哪个坏蛋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来？？还有，小简？你为什么会知道啊？”

芽衣和琪亚娜听到简凡的解释，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布洛妮娅则显得较为平静了。毕竟，简凡说的这一切她早就知晓，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还曾一度是协助者的身份。

同时，细心的板鸭也注意到，简凡在解释整起事件来龙去脉的过程中，虽然有提到幕后黑手的存在，却没有明说可可利亚的名字。

没错，简凡是故意没有将可可利亚的名字说出来的。

为的就是给鸭鸭留下余地。

要是现在就挑明这些的话…亲密的三人难保不会就此产生些许隔阂和摩擦。

简凡权衡再三，还是决定等将来时机合适的时候，再把里面的事情说清楚吧。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抱歉，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们。”

是的，简凡会知道这一切，当然是因为他是穿越来的缘故，手握主线剧本。

这是简凡最大的秘密。

现在说这些事，还不是时候。

“关于这个问题…抱歉…大家明明都这么信任我…但这件事…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说明。”

简凡满怀歉意的看着面前的三位少女，愧疚的说着。

“老师，没关系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说出来也没关系。”

“就是啊，况且小简你对大家都这么好，怎么可能是坏人嘛！如果现在不想说的话，就等之后再说吧！”

“笨蛋琪亚娜难得说出了些有道理的话呢。”

“…咳…咳…你们啊…真是…”

少女们无条件的信任让简凡有些感动。

还想再说些什么，芽衣却靠了过来摇了摇头，示意简凡不用再做什么解释了。

芽衣伸出手来，轻轻搭在了简凡的脸上，樱桃小嘴悄悄靠近，在简凡的脸上落下一吻，光速撤离。

“谢谢老师…即使在芽衣变成那副模样的时候，也还甘愿冒险来救芽衣。”

向小鸟一样在简凡的脸上轻啄一下后，芽衣立刻红着脸躲开了。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做过更大胆的举动，但这一次毕竟是当着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的面…难免会感觉更加羞耻。

因此得手后的芽衣，立马就跑开了。

而我们的简某人则因为芽衣的偷袭，被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缠上了。

“啊！！芽衣好狡猾！小简！我也要亲！！在学园那下不算！！这次换我主动！”

（喂喂！你这个迟钝傲娇怎么回事啊你！！被我亲了一下脑袋开窍了吗？！）

“简凡，靠过来。”

（不不不！！鸭总裁！这种时候您就别添乱了吧！！！）

看着简凡一脸窘迫的模样，芽衣轻轻一笑，将空间留给了自己的两位伙伴。

虽然自己很想再有更多同简凡独处的时间…但现在果然还是交给另外两位来活跃下气氛更好吧。

芽衣站在稍远处，看着简凡奋力挣扎，全力吐槽的样子，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简凡还没有说明在过来的路上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但芽衣从简凡身上的绷带和衣服破口中自然能看出，简凡应该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从他所在的位置赶回来的吧。

缠绕在头部的绷带还隐约渗出一股暗红，当然是简凡的血迹了。

都是…为了自己。

自己真的…欠了简凡很大的恩情呢。

简凡的身上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芽衣回想起那一晚在阳台上神态落寞的简凡对自己曾说过的话。

“如果你明知一场灾难即将发生……”

原来…这场灾难说的就是自己吗？

芽衣不清楚简凡是怎么精准的预知事情的走向的，但芽衣确信，简凡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恶意。

心思细腻的芽衣能从刚刚和简凡的对话中察觉到…简凡在说话的时候虽然还是像往常一样，诙谐幽默，面带笑容，但其中却蕴含着数不清的悲伤。

“果然…老师还是会觉得…发生这样的悲剧…他也有责任吧…”

芽衣想起了某个在电梯轿厢里哭泣的小女孩。

“下雨了啊……”

在芽衣靠着窗篇发呆的时候，丝丝细雨也同时落在了长空市里。

城市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生机，曾经人声鼎沸的街道现在拥有的不过一片死寂，让雨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街道上的污秽统统溶于水中，流进了下水道里。

但纵使街道恢复了往日的整洁，让无数生命逝去的罪恶却也无法就此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