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可以走得再近一些
平静的日子如潺潺溪水般，不经意间从眼前流走。我们学习的知识如同漫天飞舞的雪花，干净得不忍触碰，忍不住伸手去接，却被我们的热情融化成清水，从指尖溜走。
我们一边抱怨多给些时间吧，这样掌握的旧知识更加牢固些，另一边我们也希望快些快些，终于不需要学这学那，可以尽情玩耍。不停地纠结着，我们也来到了高二，一个不上不下的阶段。
高二往前是高三，一个能十分直观感受到统考压力的一年，回头是高一，一个总觉得时间好长的阶段。虽然是一个不断地远离轻松和渐渐地接近繁忙的过程，但身处其中的我们丝毫不这样认为，只是想着时间是什么。
翻翻时间，如今距离高静玄和林子青相识已经过去差不多一年。
这一年间，两人课间和自习时，常常有事无事的聊天，不过只是谈论着学校和班级上的见闻，近了些却又好像还是有些远的。
11月30日，多云转晴。
下午时钟快走到两点，高静玄卧室里响起一阵闹铃声“这最美的秘密/是我们都在制造巧遇/谁说幸福只是一种……”
高静玄勉强睁开眼睛找到床上的智能平板，将闹铃关闭，然后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穿好鞋，正环顾房间想着还有什么没拿，发现如意今天竟然趴在书桌上睡着，没像往常一样睡他床上。
高静玄如往常般抚摸了两下如意，随后把窗帘半掩，轻声推开房门，出门的时候高静玄并未往里看，不然就会发现如意像做错了事一样的缩着头偷偷地盯着高静玄。
随后高静玄走去卫生间用清水打湿了脸，感觉今天的水格外清凉，头脑清醒了些，下楼到后院推着自行车到前面店门口，跟姐姐高星月说声上学去了，然后在姐姐高星月注意安全的声音下远去。
在离一路路口，与往常一样碰见王猛。在前往学校的路上，王猛好奇地指了指高静玄的左脸问：“静玄，你中午干了什么？你这脸上。”
“啊！没干什么啊，我脸上咋了？”高静玄被问得一脸疑惑。“看着像划痕，等会你去学校借林子青的镜子仔细看下。”王猛说。
高静玄有些不太在意并用手摸了摸说：“可能是刚在家停自行车那被树枝划了吧，反正过会就好了。”王猛调侃到：“也是，我还以为你又惹你姐生气了。”高静玄装作强势地反驳到：“我现在都这么大了，还会怕她，呵。”
两人来到班上，还有些时间才上课，教室里依旧显得很空，部分同学都在走廊上玩耍，还有很大部分压根就没来。
经过一年的多次座位调整，高静玄和王猛坐同桌，林子青坐在高静玄前面。这其中最大的原因肯定是高静玄等人的努力学习，虽然这一年都是林子青教高静玄和王猛两人，但林子青自身也是有些些进步。
高静玄刚坐下，在看杂志的林子青转身递过来一面小镜子。高静玄下意识接过，眼神带着疑惑地问：“做什么呀？”林子青一脸嫌弃夹杂着丝丝心疼地说：“你左脸有两道小小的抓痕，像是动物弄的，要不要涂膏呀？”
高静玄左脸贴近镜子仔细看了会，发现已经有结痂的迹象。“应该是如意不小心碰到的吧，难怪今天中午呆书桌上。已经快好了，不需要药物涂抹，谢谢了，青姐。”高静玄说着将镜子还给了林子青。
林子青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如意？”惊奇中带着疑惑地说。王猛这时突然接话道：“他的好宝贝。”在一旁坏笑。
“不是啊，也是。哎呀。”高静玄着急地想解释。这时上课铃声响起，林子青瞧见高静玄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本想调侃几句，听见铃声赶忙转身坐好上课。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高静玄开口叫住林子青，林子青一边整理桌面，一边回头说：“等吃完饭再说，姐饿了，好弟弟。”说完也不等回复，就跑出教室，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这时，王猛提出了一个疑问，林子青也是走读生，为什么天天去食堂，可以出校门吃啊。高静玄耸了耸肩，可能她喜欢食堂的哪道菜吧，要不下次我们也去。
在出校园的路上，王猛抛出了一个世间第二难题，等会吃什么。高静玄低头看着地上的瓷砖说：“炸鸡饭？盖码饭？蛋炒饭？麻辣烫？酸菜鱼？荷香饭？黄焖鸡？馄饨饺子面粉？还是小火锅？”
王猛有些无语地吐槽：“我先问你呢，静玄，你倒好，附近的全给报了一遍。”高静玄接着说：“还没完呢，经典炸串？正信大炸鸡？各种汉堡？还有一直在换老板的网红泡面店等等，我都想不过来。”
“停停停，玄哥，就炸鸡饭，就炸鸡饭。”王猛很快就做出了选择。高静玄从谏如流，爽快给出同意，同时说：“那么哪家店？新基？达扎基？沃德鸡？迦利奥？”“我不选了，你自己想去，大不了不吃了，吃面包。”王猛双手插兜，视线往四周飘去，直接不做选择。
“K基，就去这家，新开的，中午来的时候看见在搞开业活动，去看看。”高静玄毫不犹豫地说出一个店名，然后勾搭着王猛肩膀就往那走去。
两人刚走到K基店门口，K基的店员小哥十分热情地走过来询问，要不要试试自己家的新品香辣脆炸鸡套餐。高静玄表示有些意愿，往店里看去，发现虽然人有点多，但还是有座位，便迈步进去。
高静玄径直往一个位置走去。“嘿！班长，好巧啊。请问这里有人吗？”高静玄笑容灿烂。“你们好啊，高静玄，王猛。没人，你们坐吧。”洛璃目光一直在菜单上，突然听到高静玄询问的声音，一脸拘谨看向他们，手指不安生的在菜单上滑动。
高静玄坐下见洛璃来回翻看着菜单，便问：“班长，你还没点吧，要不一起点吧？”洛璃点了点头说：“可以啊，一起点方便些，你们先看看吧。”说完，把菜单递了过来。
高静玄侧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王猛，并用手指了指菜单上最明显的地方。王猛凑近些看了下说：“新品啊，既然是主推的，应该不会差吧。”高静玄说：“行，那我们就这个咯。”随后将菜单转了180°朝向洛璃，示意她进行选择。
洛璃看着菜单思索了片刻，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指着上面某处，咬了下嘴唇试探性地说：“我们或许可以考虑下这个+套餐，相比之下更划算。”
高静玄在菜单上找到洛璃所说的套餐，仔细对比后，一脸认同地说：“这个普通套餐在纸上占那么大个地方，更实惠的藏着掖着，挺会做生意啊。不仅配菜更丰富，还送粘土人，挺好的。要不选这个吧，阿猛。”“行。”
洛璃看已经选好了说：“我去付款吧，然后你们直接转我星讯。”高静玄把菜单给了王猛，转头与洛璃说：“让王猛去吧，刚好让他在那等着，把东西端过来。”
过了一会，王猛冲这边喊道：“高静玄，三份都出来了，我一个人拿不下，你过来帮下。”高静玄应了一声，随即起身走了回去。
“粘土人原来是盲盒啊，还以为都是固定的，宝可梦主题还行吧。”高静玄这边将粘土人盒子放在桌子中间，王猛也将各自的套餐放在每个人面前。
“好香啊。”“确实，这新开的还是有点东西。”“嗯嗯。”
快吃完时，洛璃指着粘土人盲盒，用眼神询问高静玄。高静玄说：“你们俩先挑，最后那个就归我了。”王猛和洛璃各自挑了一个，洛璃轻声说谢谢。
洛璃将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很开心地合上。高静玄调侃道：“看来班长开到了自己想要的了。”洛璃不好意思地说：“嗯嗯，还是得多谢你们，高同学和王同学。”
“我们也拆开看看。”随即高静玄和王猛也拆开了，一个普通款皮卡丘，另一个普通款伊布。高静玄笑着吐槽道：“普通款？！也行吧，都挺可爱的。”然后看向洛璃问：“班长，你是哪款啊。”
洛璃眼神里充满了开心，但好像又有些不好意思去说出名字，指了指盒子上的仙子伊布。“好粉！比普通款要可爱多了。”王猛有些羡慕。高静玄笑着说：“没想到班长喜欢这么粉的啊。”
高静玄也不等洛璃回话，就跳转了话题说：“班长等下一起回教室吗？”洛璃点了点头。
吃完，三人散步似的往学校教室走去。进入校园走着走着，洛璃突然问高静玄：“那个学校组织的篮球赛，你们知道吗？”高静玄一脸疑惑反问：“我们学校有这活动？”
王猛有些惊奇地看着高静玄说：“静玄，就上次晚自习课间在走廊，你不是被人发了张宣传单吗？”高静玄想了想说：“好像是有这回事，但我直接把宣传单扔给你了啊，我压根就没看，阿猛。”
王猛说：“就是个师生篮球友谊赛，三个年级各组一支篮球队，然后教职工再组一支，然后四支队伍在哪天来着，打个三场以表示师生之间友好相处的情谊。”高静玄这时看向洛璃说：“不会是今天吧。”
洛璃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略显开心地说：“今天6点开始，现在6点10分，刚开始不久，就在体育馆里面，一起过去看看吗？”
王猛看向高静玄，不知道是希望答应还是不答应。但高静玄此时心思早就周遭吸引走了，看见有个熟悉的人影正在前往教学楼。
高静玄脸上浮现笑意，仿佛遇上什么开心的事，并拍了拍王猛肩膀说：“我就不去了，你去不去你自己拿主意。班长再见。”随后，就跑向那个熟悉的人影。
林子青从食堂出来，带着蓝牙耳机听着歌，手上还拿着薯片和AD钙，正准备上楼回教室去，看见有人跑过来，放缓了些上楼的速度。
林子青缓步走到一二楼之间的中转平台时，高静玄追上了她，一起走向教室。
“你怎么只带一个耳机呀？”高静玄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林子青。林子青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回看高静玄，伸手将耳机盒递到高静玄面前平淡地说：“呐，听不听？”高静玄将剩下的左耳机带上说：“当然，这首是新出的《七千三百多天》吧，曲子太嗨了，你怎么这么平静呀。”
林子青嘴角微微上扬，说：“心如止水之境，你学不来。”高静玄问：“能不能换一首呀？安静点的。”“你摘下耳机，不就安静咯。”“行吧。”
两人回到教室，高静玄整个人靠在自己椅子上，林子青则半坐在高静玄桌子上吃着薯片。侧头看着高静玄问：“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高静玄闭着眼睛，放空心神，说：“去看篮球赛了，体育馆那个。”
林子青歪着头说：“是该去看看，要是能引起他对篮球的兴趣就更好了，不然真白瞎了那185的个头，天天跟着你搁那打机甲联盟。”高静玄笑着说：“不都是玩嘛，有啥不一样呀。”
林子青白了高静玄一眼，说：“呵，能一样？一个至少全身心都在运动，一个在我们手上就是纯粹的玩。你和他双排上野，经典住上路，赢游戏是另一回事。”高静玄狡辩说：“至少打穿了对面一路呀，不过，怎么就希望他打篮球，我呢？”
林子青很认真地看着高静玄说：“你这身板，且不说其他，身高跟我一样175，在篮球场上不是混子就是纯混子，还不如多打点排位分，到时候我们中野双排。”
高静玄带着倔强反驳：“我钻2其实也不差啊，跟大师也是可以双排的呀，单排就周末打到大师得猴年马月。”林子青笑眯眯地晃着脑袋说：“可我不想跟钻石双排呀，怎么我随便打打就上去了，你上不去就是菜嘛，嘴硬。对了，如意是只猫吗？”
高静玄左右摆动脑袋思索着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只是如意长得像猫，就索性认作猫。”林子青投来疑惑的目光。
“最初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医生半信半疑的认定是猫，却也无法确定是什么品种，只说或许是什么变种吧。你若是跟它相处一段时间就明白咯，贼会卖萌装可爱，而且如今已经十年了，好像还没脱离幼年期。”高静玄解释到。
林子青突然跳转话题，问：“你周六有时间吗？”高静玄有些期待地说：“我肯定有啊，我又没啥地方去玩，你要带我上大师呀?”
“想得美，我打算周六下午去你家和如意玩。”林子青说。高静玄说：“离一路没有高楼大厦的那边，有家没头脑和不高兴的零食店，就是我家。”
林子青问：“它喜欢吃什么？”高静玄想了想说：“别带猫粮这类饲养类食物，大部分可以直接在我家拿，哦对了，毕叁牌的牛奶巧克力它老是吵着要，但二十八宿不是我家的供货商，隔一段时间要去商场买。”
林子青很感兴趣地问：“它怎么吵呀？”“包装没丢嘛，丢了它又给捡回来。每次想吃就把那包装抓到我面前，不理它就一直跑到前面拦着，还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可委屈的样子，好像我饿着它一样。”高静玄用宠溺的语气说。
“知道了，就这么说定了。”“嗯。”
12月2日下午，晴。
如意趴在桌子上盯着电脑屏幕，高静玄正和王猛组队刚打完一局机甲联盟的多方混战大型战役模式，吐槽这个机甲师纯菜和那个机甲师那波肯定很气时，星讯图标闪动，点开一看“我到你家楼下了。”
高静玄连忙打字回“店里的是我姐，稍等一下，我就下来。”然后与王猛说：“我先下了，刚我姐叫我。”“ok。”
然后对如意说：“等会我好朋友要来，你礼貌些，别凶人家，而且可能带了你想吃的。”“喵！”
店里。林子青走进，发现高星月在忙活。礼貌地等了会，然后打了个招呼，说：“星月姐姐！我是高静玄的同学林子青，今天约好了来找他的。”
高星月满脸笑意地说：“子青同学啊，那张门进后院，往右看，有个楼梯，上去就是。”随后用手指着后方的一扇门。
林子青道声谢，便走到后院，正要上楼梯，迎面就见高静玄下来，笑盈盈地等着。高静玄走下来伸出手说：“要我拉你一把吗？”林子青随手将带的零食挂他手上，笑骂到：“在家胆子大了？”
“走了，走了，别杵在这。”高静玄边走在前头边催促到。林子青走在后面说：“去你房间吗？要不要给点时间收拾下。”
高静玄解释说：“以前小时候爸妈在这里经营的时候，客厅还像个客厅的样子，后来姐读完书不想去外地工作就接手了店子，爸妈就开心地回老家养老去了，偶尔周末会过来视察我们姐弟的生活。”
顿了顿，接着说：“爸妈不住这了，也就没人来做客了，客厅就不需要了，就成了现在的大型杂物间。喏，这里其实就是客厅。我房间没啥东西的。”两人走出楼梯，高静玄便指向一大片空间。
走到门前，高静玄敲了下门，然后才推门进入。林子青有些疑惑，高静玄解释说提醒一下，怕吓着它。
推开门，高静玄看着空空的房间，将零食放在书桌上后一边走向床头，一边说：“大哥，别藏了，除了这，你还能在哪。”一把将如意从枕头后面抱了出来。
"喵——"在高静玄怀里，把头埋下去。低声的表示反抗，不敢看周围。“不怕，自己人。”高静玄一边抚摸一边安慰。
如意微微地抬起头，试探性的睁开一个眼睛看去，看到林子青又赶紧闭上。“有好吃，你最喜欢的那个。”高静玄示意林子青拿零食过来。
林子青拆开一板，小心地递过去。如意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探爪想去触碰。高静玄直接抱开，不让如意如它心意。
多次之后，如意抬起头，用委屈快哭的表情与高静玄对视。林子青凑过来对如意说：“如意，想不想吃呀？来姐姐这。”
如意一会探头看了看零食，一会缩了缩头，犹豫不决。“子青姐姐很温柔的，以后都是自己人了，去子青姐姐那玩会。”高静玄作势便将如意递过去。
林子青将零食放到了桌上，如意一瞬间跳往桌子，林子青恰好早走到两者中间，如意刚好撞了个正着。高静玄赶忙一边将零食拿给如意，一边与林子青一起安抚如意。
如意本有些躁动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了下来，不一会就和林子青打闹起来。
林子青和如意玩了一会，有些累，抱着如意坐到高静玄旁边，说：“如意它就完全不知道累呀。”“它一直这样，随时都有着无尽精力，彷佛不需要睡觉一样。”高静玄无奈地说。
高静玄问：“现在做什么？”
“把你的平板拿过来，一起看会电影吧。”
“那我去帮把椅子。”
“不用，就趴你床上，你在左边，它在中间，我在右边。”
“看什么？”林子青手指在屏幕上随意划动着。
“这个吧。”
“《不能说的秘密》？你没看过？”
“嗯。”
“那就陪你看这个。”
……
“你有不能说的秘密吗？”电影结束后，林子青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问。
“应该有吧。”高静玄高举着如意，脸上写不下除却开心的多余情绪，眼神蕴藏着对美好的向往，刚好对上如意那双好奇的大眼睛，洒进窗的阳光恰好从中间穿过，一明一暗。
林子青侧目看到这幕，拿起手机按下了音量减。
12月22日，全天雪，间歇性大雪。
“又是一个周末了，青姐，写完的作业借我参考参考。”高静玄一脸期待伸出双手。林子青拿了几张试卷放他手上，平静地说：“拿去，就这些。等会去操场吗？”
“行啊，堆雪人？打雪仗？”高静玄背上书包走到林子青课桌前问。“差不多吧，先过去。王猛呢？今天怎么跑这么快。”林子青将东西整理好，往外走的同时，看了眼王猛已经没人的座位。
高静玄双手一摊，摇了摇头。“稀奇，你都不知道。”林子青挺惊讶的。“或许回去刷机甲联盟的活动了吧，这次活动给的皮肤挺青春漫画风，下午他说蛮喜欢的。”高静玄试图找到缘由。“可能吧，我们去操场了。”
林子青边走边从书包侧边拿出两瓶AD钙，分给高静玄一瓶，说：“愉快的周末开始了。”“其实每天都蛮快乐的。”高静玄有些刻意了。
“只有你快乐会让我微笑。”林子青突然低着头看脚下的地板。高静玄侧头问：“什么呀？”林子青推了推高静玄说：“一句歌词而已，快走了。”
两人走到操场。“好多人，咦，那还没人，赶紧过去。”高静玄说完，一把拉着林子青往另一头跑去。
到了位置，林子青静静地笑看着被拉住的手，高静玄坏笑着不放手。
时间过了一会，高静玄受不了雪天的室外温度，松开后搓着双手以求温度回升。林子青轻轻笑骂了声傻子，从口袋里掏出还有余温的暖宝宝递给高静玄。
高静玄手握着暖宝宝，林子青握着高静玄的双手，四目相对。
“你脸红什么？”
“你也一样呀。”
“天气太冷了。”
“嗯，那我们堆雪人吧。”
……
"你不会呀，滚了这么久的雪才滚这么大。"林子青看着高静玄面前不大不小的雪球，差点笑岔气。高静玄抱怨道：“不都是这么滚的吗？为什么唯独我的这般。”
林子青伸手碰了碰高静玄推的雪球，发现没压实，太松散了。“你要用力压实些，前期弄多些雪，别这么小家子气，就弄这么点，雪球越往后越好滚。”“这就试试。”
一会过后，一个由大小两雪球组成的雪人新鲜出炉。“呼，怎么样？”高静玄期待地望着林子青。林子青绕着看了会，说：“好像差了些啥？对了，弄两个尖三角样子的作猫耳。”
弄完，林子青说：“像不像一个猫型雪人？”“像也不像。”高静玄瞅着笑得很开心。
“你站雪人这边，摆着剪刀手啥的，随意。”林子青说完便跑到远处将手机放好并设置好倒计时，高静玄依言摆了个经典剪刀手在右边。
林子青回来跑到左边，初时也是剪刀手，当闪光灯来临时，换成了拳头。“拳克剪刀，不公平。”高静玄也握拳并看向林子青说，没注意到闪光灯又闪了多次。
“拳头对拳头，平了，很公平。”林子青跑过去拿起手机，走回来对高静玄说。
“我要看照片。”
“着急什么，又跑不掉。先把雪人处理了，我们辛苦堆的，不能让别人毁了，所以我们得自己先给弄没。”
“嗯。”
两人推着自行车，走在学校旁边商业街上。“冷不冷？”林子青看着高静玄冻得直缩脖子，高静玄点了点头。
“那去喝杯热奶茶，怎么样？”林子青看着不远处的奶茶店说。高静玄兴致满满地说：“好呀！”
两人走进这家名为时光慢慢的奶茶店。“嗯——两杯热牛奶巧克力。”
“两位，请慢用。”
“谢谢”
两人坐在奶茶店内，在温暖的室内喝着热饮，全身上下的寒意都散去了，四目相对，微笑无言。
林子青从书包中翻出一张明信片，随后递给高静玄，轻声说：“圣诞快乐！”
高静玄看着明信片上印着他自己高举着如意的照片，还有照片上两者都被人用熟练的手法画上了红色的圣诞帽，翻到另一面，是林子青有些傲娇的大头像，还画了个气泡框，里面写着“圣诞快乐！”。
高静玄眼眶有些湿润，嘴抿着。“谢谢。”然后深吸一口气“抱歉。圣诞快乐！”
林子青靠近高静玄，在手机上滑出那张照片晃了晃。“抱歉什么?这就是呀。”
……
“再见！”
“嗯，再见！路上注意安全。”
在我们相遇的那一刻，似乎我们之间的距离更加具体，我知道，你也知道。我们或藏拙或直白地缩短着距离，希望再靠近一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