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我见汝亦怜 4(英姿飒爽主君羡X惹人怜爱妾室湛 ABO 双洁)
六日后,魏婴散值归府时,蓝湛和江伯一起在前门迎接他。蓝湛穿着一件白色大氅,熹微的晨光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色,浅浅微笑着说:“主君,你回来了?”
魏婴看着这画面,一时莫名有些鼻酸。笑着从马上跳下来,伸手拉住蓝湛的手,果然入手便是微凉的触感,再看蓝湛,脸色依旧过分发白,唇色浅淡少有血色。魏婴心疼皱眉,责备道:“你在这里等我做什么?屋子里暖暖和和的不好吗?”
蓝湛柔声答道:“在这里,远远地就能见到主君你回来了。”
魏婴宠溺地点了点蓝湛的鼻尖,“你啊你,以后可不许这般了。”
蓝湛不作回答,而是问道:“主君可有用早膳,我为主君煮了粥。”
“那…我肯定得尝尝湛儿的手艺了。”魏婴笑道,先回房换了便服。
待坐到餐桌前,魏婴才后知后觉发现少了个人,于是问道:“ 江伯,江澄今日去书院了吗?”
江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蓝湛一面为魏婴添粥,一面答道:“江郎这几日都在外留宿。”
“这几日?”魏婴挑眉,诧异道,“宿在哪里了?”
江伯想要替江澄遮掩几句,但蓝湛先他开口,“寻芳楼。”
“寻芳楼?!”
魏婴刚要发火,蓝湛就把粥碗递给了魏婴,“主君,湛儿初次下厨,主君莫要嫌弃。”
魏婴忙不迭接过粥,喝了一口,赞叹道:“这米煮得软糯,带着一股青菜的清香,湛儿好手艺!”
要放平时,江伯肯定要嗤笑这狐狸精手段浅薄,煮个菜粥也敢邀功,但现下得把魏婴的注意力从江澄外宿上转开,于是跟着称赞起了蓝湛的厨艺,还细细地讲了蓝湛怎么摘菜洗米,如何用心熬制,仿佛他做的不是一道清粥,而是什么了不得的美味佳肴。
好在魏婴也很捧场,就着咸菜喝了三碗,直到肚子实在撑不下了,方才放下碗。
蓝湛一直含笑看着,深感苏涉的笔记也不是毫无用处。
江伯紧张地往外看了看,魏婴回来前他就已经悄悄遣人去催江澄回府了,想着江澄一会儿就能回来,可到了现在还没有动静。江伯咬咬牙决定再“祸水东引”,让小狐狸精再吸引一会儿主君的注意力,于是招呼下人把蓝湛喝的汤药端了过来。
蓝湛闻到药味,就不自在了起来。他本来就是装病装弱,不用喝药,前几日府里没人,他都让苏涉把汤药给他倒掉,不想昨日被江伯发现了被倒掉的汤药,当时就脸色不好地说了他几句,大意是让他不要想靠着拖着病来骗去家里两位的怜惜。今日魏婴回来,蓝湛一高兴都忘了这事,现在江伯让端药来,肯定是为了告状。
江伯当着魏婴的面,恭敬地对蓝湛说道:“侍君请喝药。”
蓝湛看着江伯笑眯眯的脸,越发觉得江伯的笑不怀好意,暗暗地瞪了他一眼。
“侍君,喝吧。”江伯就像没有看到蓝湛瞪他一般,催促道。
魏婴没注意到两人暗潮涌动,只是也看着蓝湛,等他喝药。
蓝湛视线一转,可怜兮兮地看向魏婴:“主君,这药……好苦。”
“苦?”魏婴倒是没想到这茬,从小到大他周遭的人谁喝药不是豪迈地一口闷,就连他母亲藏色也不例外,可蓝湛现在看他的眼神就让魏婴觉得是他考虑得不够周到,竟没想到药苦难以下咽的问题,一时也没了抓拿。
忽的,魏婴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一包蜜饯,打开递给蓝湛,“湛儿不怕,我这里有芸妃送的蜜饯,喝完药,我们就含个蜜饯在嘴里,好吗?”
蓝湛嘴边的笑容僵硬了一分,“芸妃?”是什么邪物?后妃给金吾卫将军送蜜饯?这合理吗?
“对啊,”魏婴解说道,“芸妃说这蜜饯是前些日子她娘家送来的,听说很出名,很好吃。”
“哦……”越听越不对劲,蓝湛捏紧了手里的蜜饯,“这一包都给我吗?”
“湛儿喜欢就都给你,本来我也不喜欢吃甜,想着给你才带回来的。”魏婴看蓝湛喜欢,赶紧说道。
蓝湛把蜜饯包好放进怀中,一块儿也不会让魏婴拿到,“这位芸妃真好,她一定长得很美吧?还对主君这么好,送你蜜饯,不像我,只会给主君添麻烦。”
“哪有?湛儿熬的粥我就很喜欢。”
“清粥哪有蜜饯甜啊。”
“啊?那湛儿下次是要熬甜粥吗?我还没喝过甜粥,但湛儿熬的一定很好吃。”
江伯在一边发出了牙酸的呼声,“侍君,该喝药了。”
蓝湛不情不愿地端起药碗,刚要喝,忽然整个人都摇晃了起来,药也砸到地上了。魏婴赶紧上前扶住蓝湛,“湛儿怎么了?”
蓝湛靠在魏婴肩上,“我忽然头好晕,许是早上吹了凉风。”
“头晕?”魏婴二话不说,抱起蓝湛,把他送回床上休息,又吩咐下人去请了大夫。
大夫来看后也没瞧出什么病来,只说蓝湛体虚,需要将养,又开了一副药来。
蓝湛躺着装睡,药都熬好端来后更是牙关紧闭,任由下人的勺子怎么撬都撬不开。
“湛儿是不是晕过去了?”魏婴着急道又让江伯请了大夫来。
大夫摸了脉后,嘴角抽了抽,只说他也没办法,得先想办法把药喂下去。
蓝湛心里想着前两天在话本上看到的嘴对嘴喂药的桥段,喜滋滋地为自己急中生智,用假晕的方法自得不已,牙冠咬的更紧。
魏婴坐到蓝湛床边,端起药碗,看着“昏迷”的蓝湛,把心一横,吩咐下人道:“去厨房取个漏斗来。”
魏婴拿到漏斗后,亲自上手,一手捏住蓝湛脸颊,一手拿着漏斗撬开蓝湛的嘴,然后再扶好漏斗,亲手,慢慢地,把药一点点倒进去了。
蓝湛:……
蓝湛幽幽转醒。
魏婴见状赶,紧拿开漏斗,扶起蓝湛靠坐床上,端着碗接着喂药。
大夫在一旁闲闲道:“侍君能喝下药就好。”
蓝湛擦了擦被没洗过的漏斗嘴粘上的油,小声道:“我好多了,害主君担心了。”
“湛儿。”魏婴还欲说什么,就被屋外喧闹声打断。
“大夫,大夫,快帮我家少爷看看!”
江伯领着一群人抬着个人就进来了,一行人把抬进来的人安置在旁边的小塌上,江伯就拉着大夫过去。
只见江澄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躺在塌上哀嚎不断。和焦急的江伯不同,大夫却很淡定地查看了下江澄的伤势,又把了把脉,拿出了一盒金疮药说道:“都是皮外伤,外敷即可。”
“哎哟,哎哟,我要疼死了!”江澄惨嚎,“我肯定受内伤了,你看的到底准不准啊?啊呀,我要死了,你必须给我开些治内伤的药!”
大夫翻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打你的是行家,疼得厉害,但伤势不重,你得罪人了吧?”
“没有?我得罪什么人?”江澄脖子一梗,继续嚎道:“我魏无羡的夫君,谁敢打我啊?!哎哟,我就是遇到劫道的了,哎哟,我受内伤了,你要给我开药。”
大夫不理他,收拾起了自己的箱子,最后还是耐不住江澄的嚎叫,说了句,“您要实在想喝要,正好那湛侍君剩下的药也行,你就喝吧。”
魏婴闻言,让人盛了药来。
江澄许是疼痛缓了过来,又开始闹幺蛾子,闭着嘴巴不肯喝药,“我要湛儿喂我,嘴对嘴喂!还要湛儿给我擦药。”
蓝湛在被子下的拳头紧了,看了看焦急的江伯和皱眉的魏婴,于是强撑起“虚弱”的身体,要起身来给江澄喂药。
江澄见蓝湛要起来,五彩斑斓的脸上泛起了笑容,挣扎的动作也小了。
魏婴看着蓝湛虚弱的模样和江澄得逞的笑容,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忍不住了,两三步跨到小塌前,抓住江澄的衣襟把他从塌上提了起来,握拳猛地打到江澄肚子上。
江澄“啊”的一声发出惨叫,魏婴趁机伸出左手掐住江澄的脸颊,右手拿过江伯手中的药碗,“咕咚咕咚”全给江澄倒入嘴里,然后一把捂住江澄的嘴巴,抬着他的下巴往上一仰,逼着江澄咽下去后才松手。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只四五个呼吸间就把药喂完了。
江澄趴回塌上不断呛咳,刚刚他差点呛死在魏婴手下了。
“还要湛儿给你上药吗?”魏婴站在塌旁慢慢问道。
“不,咳咳,不用了,江伯,咳咳,江伯给我上就好了,咳咳。”江澄这几日被人吹捧得飘飘然的心一下就被魏婴踩烂到泥地里了。
魏婴从上而下睥睨江澄,看得江澄都有些瑟缩了,然后才转头看向蓝湛,想让他再好好休息一下。
蓝湛被魏婴一看,猛地一下就坐直了身体,双手捏着被角,保证道:“主,主君,我,我以后也会乖乖喝药了。”
“不怕苦了吗?”魏婴疑惑道。
“有,有蜜饯。”说着蓝湛拿出蜜饯,迅速塞了两个到嘴里,脸上对着魏婴露出讨好的笑。
魏婴点点头,“蜜饯吃完了,告诉我,我再给你买。”

小剧场
江伯:少爷带回来的狐狸精到底在勾谁呢?
江澄:不是说只要不丢魏婴的脸,我就是家里地位最高的人吗?
蓝湛:漏斗……挺好。
魏婴(捏拳):让我看看谁没有好好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