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绫】挑灯看遍长街的繁华
（前排提示本文无CP向……至少暂时没有）
又到中秋节了。
静静地思索着心中的向往，却发现自己有些麻木。
是啊，我还在想什么呢。
……
算了，出去逛逛吧。
趁着没有发病的时候。
————
江山如画，流年如歌。纵然这个世界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岁月静好，我也愿意享受这不多的清闲时光。
毕竟，谁知道下一次任务又是什么时候就会从天而降。「the Xs」的命运就是如此。接受了国家的恩惠，就要为国家献出一切。好在我起码还是爱国的。
今天的打扮并不很符合我的习惯。一身红色的汉服，略有些影响行动，也把我那本该傲然挺立的胸脯硬生生压制住，不免有些憋气。头上插着一支很有份量的金簪子，还戴了一顶发冠，搞得脑袋很沉。许久没有认真梳理过的头发也仍然保持着当年的光泽，不由感慨自己要不是做了这份工作，想必能当个名模罢。可现在我却只能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无奈地憧憬那样的生活。
看看镜子，和少年时一样的红瞳，不过是从对生活感到绝望的黯淡，变成了现在经历风雨沧桑的深邃，依然如火般炽烈。难得打扮一次，就干脆对着镜子抹了粉底，画了眼线。睫毛本来已经足够长而俏丽，也就没有处理的必要。稍稍搽点腮红掩盖自己的苍白，又拔出当年喜欢自己的某个男生送的鲜艳的口红涂在唇上。我打心底庆幸我还记得普通的妆该怎么化。
该死，我怎么这么好看。
化妆对我那本就惊世骇俗的容颜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这我清楚。但我还是第一次认真地欣赏自己化完妆的模样。
坐在梳妆台前，我还算满意地嘴角上扬。
忘却吧，最起码暂时忘记，你的梳妆台里放着一把带消音的沙鹰，美人儿。
挂上一对珍珠耳环，将四只玉镯套在手腕与脚踝上，又穿上高跟鞋。这对一个杀手来说简直就像是单人监狱，我都难以想象，假如真的碰到了敌人，我会被做何等过分的事。
不过，这座城市是在组织完全控制之下的，至少不会有人当街绑架。因此我才敢做这种事。
中秋的夜，灯火通明。老百姓是不知道他们在受谁保护，玩儿得不亦乐乎。我去路边买了一盏纸糊的提灯，双手举着，慢慢地散步。
多好的日子。
一时间词穷的我，看着这四周的恬静，只想到了这么五个字，惭愧。
今天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我当然会成为街上的焦点人物。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十二岁的时候，这样众星捧月。时不时有人上来搭讪，我也给他们小小地拋个媚眼，让他们自我满足去。
女人嘛，哪怕是我，总归也是有虚荣心的。
不过，我怎么都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老熟人。
「前……前辈……？」
我回过头一看，是火红色的短发。
「小羽啊。看到我这身打扮 很意外？」我保持着平静的笑容。但我注意到，这孩子盯着我的脸，双眼发直。
「前辈，好好看！」
这孩子……
「好好打扮了一下而已。你还年轻，可不要学我。」作为她的引路人，我还是要避免她在未来可能遇到的危险。再看看她今天的打扮，倒是十分轻松的运动装。
她平时这种活泼的性子还是挺讨人喜欢的，不过她还需要变得冷酷。执行完上一个任务她有一段时间都沉浸在多杀了无辜之人的悲痛中，这是不好的。
也因此，后来的一次任务我并没有带她，而是让她和她的引荐人出去度了个假。如果她达不到要求，我可能会对组织上报不合格。
严格点总没错，尤其是干我们这一行的。
「嗯，明白。不过，今天这么个日子，前辈还要那么扫兴吗？」
看来她有点失落。可惜的是我已经忘了有些表情怎么做了，脸上神情丝毫没有变化。我说：「这样啊，那你跟我来吧。」
「诶？」
「不是你找上我的吗？既然来了，就陪我逛逛吧。」我把手里的灯递给了她，「小心，灭了我给你打D。」
这个字母是她考核的成绩。我当年是破例的UB（unbelievable），剩下的是正常的S、A、B、C、D，这决定了她将来在组织里的地位。我这可不是开玩笑，在我手里已经出去四个D级杀手了。要是她让我不满意，我不介意她变成第五个。
就当本小姐难得任性一次。
就这样，我和她在这望不到头的夜市上继续慢慢地散步。时不时停下来买点什么东西，也算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她有点不太喜欢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不过这也是她的考验之一。
「小羽，你的身体没事吧，就随便出来转悠。」突然在侧后方响起的，是一个说来陌生，但我认识的女人的声音。
「啊……？穹姐……」赤羽惊得一转身，手中的灯也受了这一下的小风，扑腾了两下就熄灭了，「我……没事的，吃过药了……」
看着她那尴尬而不失礼貌却又带着一丝绝望的笑容，我也偷乐了一下。
「这是哪位？」
「啊，是我转来这里读书认识的学姐，她对我很好的！」听苍穹这么问，赤羽连忙给她介绍。我冲她笑了笑。
实际上，只是赤羽刚来不久不了解而已，这位苍穹，是『暮色公主』墨清弦的引荐人。
「好好带着她。」苍穹抛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点点头，算是接下了她的挑衅。
「小羽，那你跟你姐姐回去吧，我再一个人逛逛。」说完，我拿回灭掉的灯，重新用打火机点亮。
「嗯……」
看着她俩走远，我转过身，也不睁开眼睛，淡淡地问：「本小姐度假呢，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能把您吹来啊？」
「『月轮』被人抓了。这事儿够大么？」
听到这话，我睁开眼睛，面前赫然是墨清弦深不可测的那双紫瞳。
「够了。」我淡淡道，「但等我度完假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