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发展简史》2、原始共产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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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原始共产主义
我们的目的是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社会
俄国十月革命揭开了人类历史上的一个新时代。它以建设社会主义为自己的任务。在社会主义之下,人剥削人的事情,就消灭了。自一九三三年起,苏联所实施的第二次五年计划,其任务就是要建成没有阶级的社会主义社会。
斯大林在其在一九三三年二月苏联全国集体农庄突击队员第一次大会上的演说中说道:
“各民族的历史上有过不少的革命了。这些革命跟十月革命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它们都是片面性的革命。对劳动者的一种剥削形式被别种剥削形式取而代之,但是剥削本身仍是保留下了。一种剥削者和压迫者被别种剥削者和压迫者取而代之,但是剥削者和压迫者本身仍是保留下了。只有十月革命,才抱了消灭一切剥削,肃清所有一切剥削者和压迫者的目的。”
所以,苏联的目的,是在建设一个没有阶级和阶级差别的社会。阶级是永远存在的吗?有没有这样一个时期,那时人类社会还没有划分为各种不同的阶级,划分为剥削者和被剥削者?
这个问题对我们有着很大的兴趣。

阶级是否还存在的?
资产阶级的仆役们千方百计想证明,社会之划分为各种不同的阶级,是不可避免的。对于钱袋的辩护士们所特别重要的,是把事情描写成这样:彷佛剥削者和被剥削者的存在乃是任何社会存在之永久而必要的条件。他们说教似地宣扬,彷佛:
上天布置极贤明,
死者后嗣不同群:
一群应受他人养,
别群理须养他人。
在古罗马时代,当被剥削者起来反对自己的统治者的时候,统治阶级的一个辩护士说了一个谎话,他把社会比作人的机体,说人体有两手,可以执行任何工作;有胃,可以消化食物。同样,在社会上,应该有一部分人肩负各种劳动;应该有另一部分人,消费别人劳动的果实。老实说,后来替剥削阶级统治辩护的人们,他们在反对消灭人对人的剥削时,是跟这个极端卑劣的谎话实在相差不远的。
事实上,铁般的事实证明,人类在好多好多年代里还并不知道有阶级的区分,不知道有阶级的统治和剥削。

是共同生活呢,还是离群索居?
也许在太古时代,由于人们离群索居这个简单的理由,而没有各种阶级吧?
有部有趣的小说,它写于二百年以前,但是直到今日不论青年或成年人都以莫大的兴趣读着它。那部小说,是叙述一个英国水手名叫鲁滨逊的奇异事迹。他乘了一只船,驶到很远的海洋里,遇了难。鲁滨逊一人,被神救活,达到海岸,登上一个没有人的孤岛。他表现了有发明能力的奇迹,在一个人孤居的恶劣环境下,居然建设了自己的生活。他渐渐地学会了采取食物的种种方法:开垦土地,进行播种,猎捕山羊,采集果实。他给自己屋、缝衣、并制造碗碟。
他过了好几年完全孤居的生活。在天气晴朗的一日,他得到了一个助手和仆人 星期五,他是本地土人,被鲁滨逊从死中救活。从此星期五就做了鲁滨逊的忠实奴仆。
这部小说以艺术的形式叙述了关于人类过去的一定的表象。在太古时代,人们是孤居的。人们在独居生活中学会了跟自然界作斗争。后来强者和能者征服了弱者和落后者。于是产生了统治者和奴隶。当资产阶级在为政权而斗争的时候,该阶级的代表正是这样的描写人类社会的发生的。
不过,小说中也许有趣的故事,并不适合于用作科学的说明。事实上,人类发展的幼年时期是跟鲁滨逊的生活没有丝毫共同之处的。
我们的类人猿祖先,是群居的。原始的人也是群居的。只有在共同生活之下,人才能跟动物界分离。只有共同生活,人们才能在其发展的低级阶段上跟强有力的自然作斗争。不论劳动的发展也好,或语言的发展也好,要是没有人们的共同生活,那是不可能的。

从什么地方我们可以知道原始人类的生活?
在写《鲁滨逊漂流记》的那个时候,人们以为,想象漂流在一个荒岛上的一个人应做的事情,便可推知原始人们的生活。但是后来科学发现了很多比较可靠的材料,从这些材料中我们就可以知道人类生活最初事情的情形。
有一门科学,叫做地质学,它是研究地球构造的科学。在调查有益矿物层,如煤、石油、黄金、铁等上,它是异常重要的。这门科学能准确地规定地壳某层形成的时间。这些地方之中有许多是非常古老的:它们自诞生以来有好几十万年之久了。
正是在这些古老的地层中掘出了原始人的遗骨。根据这些骨骼可以判断出,这些人距离他们的祖先 类人猿还不很远。并且还掘出了由猿变为人的过渡模样 半猿半人模样。
有些地方掘出了比较晚近的人类之好多遗骨。同人的骨骼在一起的,还有那时人类所用 工具和什器。
我们知识的第二个重要来源便是研究蒙昧人部落的生活。现今地图上还有好多白点:调查研究者足迹还没有到过的地方。这些地方不仅是那不能攀援的山巅或两极的冰漠,而且是人们可以居住的这样的地方。比如一九三五年初报纸上有这样一段消息说,在新几尼亚岛(在澳洲)上,探险家深入一个四面为高山所屏蔽的广阔地域,他们在这里发见了一种土人部落,这种土人的存在,世上从来是不晓得的。
几百年以前,这种没有调查的地方更多。有些旅行家在蒙昧人中间居住了好几年,研究了他们的生活。继着大胆的旅行家之后而来的,则是欧洲列强的武装部队,他们用火和剑传播“西欧文明的光明”:掠夺蒙昧人,屠杀他们,把他们赶到深山、沼泽和荒漠里边去,把他们的土地变为殖民地。在探险家所研究过的部落中间,没有一个是处在人类发展的最低阶段上的。不过关于他们生活的记载,却成了研究人类社会初期的宝贵材料。
最后,我们的关于原始社会的知识之宝贵材料是语言:有许多字是由远古传来的。再则,人民的创作:如寓言、故事、歌谣等,在未成文之前,已经口传几百年之久,这也有巨大的意义。

原始人是怎样生活的?
人们自跟动物界分离以后,在一个长久时期,在自然的威力面前,仍旧是非常软弱和束手无策的。在最初时期人民还是半动物,他们是住在树上,以防备更凶猛的动物。
人们住在自己的生长地,在炎热的气候之下,以果实、核仁、根茎为食料。采集果实是人的基本职业。在这一阶段上,人们是群居的,正如他们的直接的祖先一样。一群人数不多,很少超过三五十人。他们不分性别和年龄,统统从事采集果实、块根、野禾,捕捉小鸟和小兽。工具是由石头和木头做成的。棍棒是用以掘地,捉拿小兽。棒的一端,附有用粗磨的石头制成的利尖。并使用其他用石头和兽骨制成的简单工具。人是用杂乱的性交繁殖着。这种情形,为时很久。
火的发现和过渡到渔猎,才结束了“人类的这种幼年时期”。火的发现,在原始人类的历史上有着很大的意义。
“它(火)第一次给人以支配一定自然力的权力,由此而使人最后脱离了动物界。”(恩格斯)不过,在人学会摩擦取火以前,过了好多年代。
火使新的食物为人所接近了。他开始用鱼类、虾蟹以及种种水产动物做食物了。植物食料的范围也扩大了。猎捕更大的动物之事也出现了。在这一发展阶段上,人以散居于较寒冷的地带,由其是江河海洋沿岸。人学会了造屋。初期的住所,是由树枝架成的草屋。
弓箭的发明,更向前进了一大步。这时打猎可以获得更多的猎品。打猎的作用一天天增长。但是,打猎需要有某种的分工。妇女和小孩不从事打猎。妇女的任务是采集植物食料,并加以制作。打猎的成绩,是不经常的,常依机会幸运而定。采集植物食料,仍旧还有大的作用。所以,妇女在这一时期,在劳动过程中起着极大的作用,并占着显著的地位。
澳洲土人初次见英国侨民携着驮着东西的牝牛走,便以为这种牝牛是侨民的老婆。原来澳洲土人出外打猎,总是妇女肩负东西,正像牝牛一样:她背着家用杂物、一部分武器以及小孩,男子则轻快地走着。他手里拿的只是武器。他是在转移的时候获取食物的。

奴隶与奴隶占有制
奴隶制度是发生在原始共产主义的废墟上。在氏族公社的范围内发展起来的生产力之生长,突破了这种范围。
随着社会分工的最初几个步骤,创造了交换发展的基础。当时一切氏族都生产着同一的生产品,没有东西可以交换。随着劳动分工的发展,光景也就不同了。出现了 一系列生产品,它们用作交换的对象。
公社的所有制让位于私人所有制了。在氏族内部,不平等渐渐发展起来。氏族的显贵分化出来。这是经济上比较强大的家庭。大宗财富积蓄在他们的手里。权力也集中在他们的手里。在战争期间,显贵的氏族则充作指挥。他们把在战争中夺得的俘虏,作为奴隶。显贵的氏族便成了奴隶占有者。
在古代希腊,显贵人士主要是住在雅典及其近郊。雅典经营当时大量的海上贸易。海上贸易成了显贵人士发财致富的来源。大宗钱币集中在他们的手中。显贵富翁把这些钱以高利贷借于土地占有者。
当时希腊的田野里处处插着标志,上书:本地已以若干钱,押于某某人。若借款不能按期偿还给显贵的高利贷者,那田地即归他所有了。此时农民只要被允许作佃农,即以为满足。在此种情形之下,留给他的仅有收成的六分之一;其余六分之五则交给新的土地占有者了。
假使债户无力偿其债务的话,便把自己的子女卖作奴隶。随着奴隶占有制度的发展,债户本人也变成了奴隶。

“说话的工具”
在这个时期,对奴隶的剥削采取着特别残酷的形式。对待奴隶,比对待牲畜还要坏。而且在不断混战和债户破产而变为奴隶的条件下,奴隶的确比牲畜还便宜。例如,在古罗马,一匹马约值现在的货币四百卢布,而战争失败后的军事俘虏有时只卖几个卢布。
奴隶占有制的罗马,把国家分为三种:一是哑巴工具,一切器具都属于此项以内;二是半说话的工具,即牲畜;三是说话的工具,这就是奴隶的称呼。在奴隶占有社会的眼光中,奴隶跟一柄斧或一匹牛的区别,只在于他会说话罢了。在其余关系上,奴隶像牲畜或劳动工具一样,同为主人的财产。
在金矿中,对奴隶的剥削是特别残酷的。一位古罗马的著作家,把这一工作叙述如下:“这儿对病人、病弱的老人以及对孱弱的妇女,没有丝毫谦让和怜悯的余地。谁都要工作,稍有违抗,即加以鞭笞。只有死亡,才可使他们的痛苦和贫苦告终。”
在采金中,为什么对奴隶劳动的剥削 是没有限度的,这是很明白的。不论金子采了多少,奴隶占有者总是能够找到用处的。金子乃人人心爱的装饰品。尤其顶主要的,金子容易换得当时人们所晓得的任何物品。
但是别的生产品 农业和手工业的生产品,便不是这样了。比如古代的商业,甚至在其最繁盛的当儿,都没有包罗万象的性质。生产品的极大部分并不是出卖了,而是在大规模奴隶占有经济的内部消费了。
所以,奴隶劳动是完全不生产地消耗了。支配阶级耽于疯狂的奢侈。浪费的情形采取了空前未有的规模。为了满足奴隶占有者们的奇想怪癖,要耗费数千奴隶的辛苦劳动。

氏族公社
驯养动物和耕种土地,乃是原始人们生活的一个巨大的进步。这安置下了畜牧业和农业的开端。劳动工具也随之而改进着。
人是按照自己身体四肢的模样制造了自己的最初的工具。此种工具作了这些器官的加长和增强。比如钝器是照拳头的样子造成的,利器是照爪或牙齿的样子造成的。最初的碗是按照手掬的形式制成的,钩是照弯曲的手指造成的。工具受实际需要的影响,日益改良。比如棒可作各种不同的用途。重击则用短棒,掘地则用鹤嘴器,打猎则用削成矛形的棒等。人学会了制造石斧。陶业也出现了。人可用火和石斧,挖木造舟。
在这一阶段上,部落已经取原始“霍德”(群)的地位而代之。每一部落分为各个氏族。随着人口的增加,每一氏族又分为好几个附属氏族,附属氏族的人员,则由血缘的关系连结着。他们共同劳动,共同消费他们共同劳动所得的果实。在人类社会发展的这些低级阶段上,还没有什么不平等现象存在的余地:人们由打猎、牧畜或由极原始的耕种所得的产品,仅够人们简单的生存之用,尚无剩余可言。
一切民族,在其发展的初期,都过过这种氏族公社的生活。不久以前,在那些文明国家的影响尚未侵入的地球上好多辽远的偏僻角落,在蒙昧人中间还完完全全地保存着这种原始公社,没有触动过。欧洲现代各个民族的祖先在一千年或一千五百年以前,还是过着氏族制度的生活。劳动在其主要的部分上,带着共同的性质。马克思指出,这种原始公社里的共同劳动,是建立在下列两种情况上面:第一是建立在生产资料的公社所有制上面;第二是建立在各个人还没有脱离把他跟氏族联结起来的脐带2,正像各个蜜蜂跟蜂巢联系起来一样。
人用自己的原始的劳动工具,单独工作,往往是无力的。凡研究过部落和氏族生活的游历家都记述了集体打猎、集体捕鱼……等等。
有位游历家说道,南美土人用石斧伐一棵树要费两天的劳动,如用普通的金属斧,一点钟就行了。但是为了耕种,地面上往往要伐去树木。所伐的树木,被烧掉了,以肥沃土壤。
他们是用削尖的木棒挖松土地,然后代以最原始的鹤嘴器。几个人排成一列,都用尖棒同时动作,掘起土块,然后再把土块打碎。土地是全氏族的共同财产。共同应用的劳动工具,也是全氏族的集体所有。许多氏族,同居在一个共同的大屋里边,这种大屋,有时在一个屋顶下,可容纳七百余人。

劳动生产品是如何分配的?
这样,劳动是共同的。粗糙的生产资料,也是集体的所有制。劳动的果实也是公共消费的。
有位旅行家,把印第安人伊洛魁部落的生活,描述如下:
“凡一家的某一人员,在打猎、捕鱼中或由种地所得的一切,都放在公共贮藏室里;家中人员都是靠公共的存品生活的。每家有几个炉灶,普通是每四间设一个灶。炉灶安置在走廊,没有烟囱。每家事务由主妇领导。各炉烧好每日的普通菜饭后,把主妇请来,由她按照各个家庭的需要,把食料分配给各个家庭。”
资产阶级的作家,对于人散布了极恶劣的诽谤,说只有私有财产才能迫使人劳动。有些研究原始部落生活的游历家,列举了好多例子,证明这种说法是荒谬绝伦的。有位旅行家关于澳大利亚土人说道:
“在黑色雨部落中,料想所有男子,除了有病的以外,都要从事寻求食物。要是某一男子偷懒,躲在帐幕里,那末,他要受别人的耻笑与侮辱的。自清早起,男女老幼,都要离开帐幕,出外觅取食物。经过充分的时间后,男女携带获得品,至附近的穴内,放下薪柴,烧烤野禽。待长者把食物公共平平地分给个人后,男女老幼便和睦地吃。吃完之后,女的把残余的带回帐幕,男的又继续在路上打猎。”
有许多打猎的部落,在私有财产发生后,还把全族人员共分猎获品的习惯保持了好久。

原始的没有阶级的社会
原始的共产主义,便是如此。在这种制度下,社会还没有划分成各种阶级。各民族和各部落,都有这一制度的各种不同的特点。然而,不管有这些特点,一切民族发展的原始阶段,都显露了社会结构在基本轮廓上的十足的相似。
资产阶级的学者,最害怕共产主义和消灭私有财产,他们企图把事情描写成这样:彷佛没有私有财产,那人类社会的存在和一般人的生活就根本成为不可能了。
人类社会的真实历史光辉地推翻了资本仆役们的这一谬说。事实上,人们曾经生活了几千年,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私有财产。
氏族制度是一种简单的、同时有是十分坚固的组织。在原始共产主义之下,还没有国家的任何征候。国家是在以后出现的,是随着私有财产的发生和社会的分为阶级而出现的。
“曾经有一个时候没有国家,那时共同的联系、社会本身、纪律、劳动的秩序,是靠习惯、传统的力量及氏族的长者或妇女所享的权威或尊重来维持的(那时妇女往往不仅占着跟男子平等的地位,有时甚至占着还要高的地位)。当时特殊的人物,专从事管理的专门家,是没有的。”[1]
在原始共产主义社会里,有好多事业是共同的。土地是公共的财产,经济也是共产主义式地经营的。然而所发生的任何纠纷和纷争,都是很容易共同和解的。没有贫穷的人,因为老者、病人以及在战争中或在打猎中残废的,都是由氏族来抚养的。
“凡与未被损害的印第安人接触过的白人,对于这种野蛮人的自尊感、高尚、公正及勇敢,无不称赞,由此可知,这种社会曾产生了怎样的男女。”[2]
这样,我们看到,社会之分为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并不是每个社会的永久而不可避免的特质。相反的,人类社会曾经经历过一个非常长久的时期,不知道有阶级,也不晓得有剥削。
注:
[1] 列宁:《论国家》,《列宁全集》第十四卷,第三六六页;中文本,六页。
[2] 恩格斯:《家族、私有财产及国家之起源》。

原始社会的解体
恩格斯说:
“氏族制度没有统治与压迫之事,这件事实表现出了氏族制度的伟大,同时也表现出了它的有限性。”[1]
原始共产主义是跟人类社会生产力发展中的一定水平相适应的。但是生产力 的发展,不是停滞一个地方。它是在向前发展着,不过那时发展的速度是很缓慢的。人口是在日益增加和繁密着,劳动工具是在日益改进着,人的知识与才能也一天天在增加着。原始社会的旧形态也随之而动摇着。
家畜的驯养,引导到从原始社会的其他部落中分出了专从事牧畜的部落。这是第一个大规模的社会劳动分工。此时个别公社已各有各不相同的生产品了。在游牧部落则出现了牧畜业的生产品:毛、肉、皮等等。这便造成了各个部落之间发生交换的基础。最初是进行于各氏族公社的长者之间;牲畜成为主要的交换品。交换起初是发生于各部落的地方;交换起初不是进行于公社的个别成员之间,而是进行于各种不同的公社之间。
年长者把交换集中在自己手中以后,便很快地养成一种习惯,把所交换的东西视为自己个人的私产了。于是牲畜也就逐渐变成了私有财产。
人由栽培植物的原始方法过渡到比较完善的耕种田地的方法。最初的耕具出现了。这种耕具套以家畜。从前耕田非十几个人的共同劳动不可,此时一个人即可耕种一块土地了。这样,劳动工具的改进创造了个体经营的可能性。于是土地的集体所有让位于私人所有了。
猎人武器的变为私有财产,还要早些。人由简单的棍棒进到更复杂的打猎武器。但是这种比较复杂的武器,须有更多的技巧和智慧,才能运用。打猎者应习惯于自己的戈矛或弓箭。在这里,随着人类劳动工具的进一步的发展,私有也就代替了公有。
注:
[1] 恩格斯:《家族、私有财产及国家之起源》,一二〇页。

各种阶级的发生
原始共产主义受生产力发展的影响而崩溃了。代之而出现的则是阶级社会。自从发现熔炼铁砂和发明文字后,原始社会时期就告终结,而文明时期也就开始了。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一书中说,从这个时期起,人类社会的全部历史便是阶级斗争的历史。
阶级是怎样产生的?阶级的出现是跟社会发展的全部行程密切联系着的。
在发展的低级阶段上,一个人的劳动所提供的生产品仅够养活他自己之用。在这种条件之下,还没有人剥削人之事。把战败的敌人,不是收容于自己的氏族以内,便是杀死了。在这一阶段上,甚至还碰到人吃人的事情。
牧畜业的发展,尤其农业的发达,显著地提高了人的劳动之生产性。“家族是不像牲畜那样快地增加的。”[1]但看管牲畜,处处需要人。此时对待战争中所劫夺来的俘虏,也就不同了。把他们变成了奴隶制。奴隶的劳动所生产的生产品,要多于他本人可怜的生活所需要者。所余下的便归奴隶占有者了。恩格斯说得好:
“从第一次大规模的社会分工中产生了社会第一次大规模的划分为两个阶级 统治者和奴隶,剥削者和被剥削者。”[2]
随着人学会了一切新的劳动种类与劳动方法,就发生了劳动分工的更进一步的发展。人们学会了制造什器、各色各样的劳动工具以及各式的武器等等。这一切渐渐地引导到了手工业跟农业的分离。因而交换发展的基础也大大地扩充了。这时第二次大规模的社会分工。
随着土地、牲畜及劳动工具私人所有制的产生,也就造成了一种产生不平等增长的基础。恩格斯说:
“与自由人和奴隶的划分并行,出现了富贫的区别 即新的劳动分工所决定的社会之新的划分为阶级。”[3]
这样,我们看到,社会的划分为诸阶级,只是在人类社会发展的一定阶段上才产生的。在好几千年间人类生活,不知道有什么阶级的差别。后来在社会生产发展的一定阶段上才产生了各个阶级。划分为各对立阶级的社会,是在循着自己发展的一定道路前进的,这一道路又是没有阶级的社会之准备,不过这个没有阶级的社会已是在别一个基础上,是在无比更高的发展阶段上了。恩格斯说:
“阶级是在灭亡着,它们是在不可免地灭亡着,正像它们过去不可免地要产生一样。”[4]
注:
[1] 恩格斯:《家族、私有财产及国家之起源》,七六页。
[2] 恩格斯:《家族、私有财产及国家之起源》,一九〇页。
[3] 恩格斯:《家族、私有财产及国家之起源》,一九三页。
[4] 恩格斯:《家族、私有财产及国家之起源》,二〇四页。

原始共产主义的残余
自从原始共产主义崩溃以来,已过了几千年了。然而这一制度的许多残余,却显露了显著的生活力!
好多人都还回以起我国的农民公社。土地是为全体农民“会社”公共使用的,正常地进行重新分配。封建地主和沙皇政府,则长期保护农民公社,以免崩坏。这对他们是有利的。因为在公社保存之下,便于剥削农民,征收捐税等等。自一九〇五年革命后,沙皇政府才开始破坏公社制度的残余:它竭力想造成一种殷实的富农,作为自己的支柱。
在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里,也还保存有土地公社占有制的若干残余。牧放牲畜的公共草场,即其一例。
但是在那些以缓慢速度发展的国家里,公社制度的残余就无比地厉害了。此等国家,自确立阶级统治和产生国家后,曾经过了好几千年,在乡村里还往往保存有公社制度。印度就是一个例子。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四〇五 四〇六页中关于十九世纪中叶还保存的印度公社,叙述如下:
“印度各部分还存在着各种不同的公社形式。在最简单的公社里面,土地的耕种是共同进行的,并且生产品是由各个社员互分的:同时每家还独立从事纺纱织布等等,视为家庭副业。与这种从事同样劳动的群众并列的,我们看到,还有一个‘社长’,他一身兼裁判官、警察官、收税官三个职务;一个司账员,他计算耕作、并登记与此有关的一切;一个三等官吏,他查办犯人,保护外来旅客,并导引他们游历各村;一个边界守护员,他看守本社边界,防御邻社侵害;一个水池监视员,他从公共水池分配灌田所需之水;一个婆罗门教主,他司理宗教仪式职能;一个教师,他在沙地上,教育公社儿童读书识字;一个掌管历书婆罗门教主,他以占星学者资格,指示播种、收获日期及对各项农务一般利与不利的日子;一个铁匠和一个木匠,他们制造和修理一切农具;一个陶器匠,他制造全村所用的碗碟;一个理发匠;一个洗衣工,洗涤一切衣服;一个银匠;有的且有一个诗人。这种诗人在有的公社里兼做银匠,在有的公社里则兼做教师。上述这些人,都由公社供养。要是人口增加,那末依照老的榜样在未开垦的土地上重组一个新的公社。”

原始民族与资本主义
在十九世纪,地球上还有不少住着原始部落的广大地区。这些地方一个一个都被资本主义列强所侵占了。原始部落则被剿灭殆尽。
有位资产阶级的政治家,把侵占殖民地的方式,用以下简单的话,表现出来:“起初是传教士,然后是商人,最后便是军舰。”实际上,假仁假义的传教士,通常总是臭名远扬的资本主义欺诈“文化”底头等侦探。他们似乎是为“拯救”土人的“灵魂”而来的。跟着他们的足迹而来的,则是一批贪欲的“商人”,他们用欺骗、麻醉及公开掠夺的方法,夺取土人的珍贵生产品(象牙、柔皮、棉花、咖啡等等),以与低廉的劣货相“交换”。这种“贸易”开始后,经过相当时期,便出现了武装力量,这种武装力量用火和剑在新的殖民地领土上,耀武扬威,使他们隶属于西班牙的、葡萄牙的、比利时的或英国的国王。对于国王的新臣民课以苛重的捐税。水手、士兵及各种黑暗的冒险家 把梅毒及其他病症,闪电似地传布于殖民地。大量运入殖民地的唯一工业品,那便是酒。疾病与酗醉引导到整个民族好像遭受大灾难似地、很快地死亡殆尽。这就是一副资本主义赐给还未脱离原始状态的落后民族的“恩典”图画。

从家长制到社会主义
俄国资本主义也是这样经营食料北极各地原始民族的。在这些地方,跟在的地方一样,给了苏维埃政权留下了苦重的遗产。
但是社会主义革命对于落后民族却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帝俄时代的警官、奸商、富农 总而言之,一切剥削者,都被铁的扫帚一扫而光了。开放了一条由死亡走上新生的广大道路。各种落后的民族都汇合于社会主义了。他们首次在苏联发见了自己的祖国。
苏联北极的巨大开发工作是跟它对这些边远地方的土著居民的日常帮助和开心分不开的。近年来苏联光荣的北极水手们和飞行英雄们,勇敢的地下富源调查者们,都给北极灌输了新的生活。
在北极圈内产生了各种工业企业。创办了大规模的国营猎兽场。土著居民 猎户、畜鹿者 都假如集体农场。这样,由于无产阶级专政的帮助,他们都由原始的社会形态直接转向最高的社会主义社会形态了。在半年过着北极夜的地方,已经建立了经常的航空交通。无线电把北极各个辽远偏僻的据点联络成了一个整体。
在极偏僻的地方,都开办了医院和学校。从前没有文字的各民族,都创造了字母。青年的纳西人和伏古拉人,奥斯恰克人和亚留达人,都到社会主义祖国的各大中心来求学了。总之,列宁和斯大林的民族政策,使社会主义的光明照到了辽远的北极。
(列昂节夫:《政治经济学初学读本》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