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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猫:刀枪火海》 第十七折——危机!穷途末路

2022-06-13 17:10 作者:万一不是wanyieeeeee  | 我要投稿

   “吾深念之。”
     简短的几个字,印在风无忌面前的纸信上,如此显眼。
     风无忌没有言语,他只是望着浸透纸张的黑字,思考着写信猫的深意。可他却看不透、摸不着,那遒劲有力的正楷字里,虽然排列如一,但给猫的感觉却是如此的杂乱无章,线条如射般相互缠绕,也缠绕了他的心思。
     风无忌本想回信,但举着毛笔的爪却颤颤巍巍,没有任何下笔的欲望。
     他该说些什么?
     不知道,也不愿知道。
     斑驳的光影悬挂在指尖,贴附在纸间。

    “吼!”

    黎明时分,一声震天地的吼声像晓鸡似的叫醒还在睡梦中的犯猫们。所有犯猫陆陆续续睁开朦胧的双眼,拉起衣服,推推搡搡地去集合。路上不断的有猫抱怨道:
    “这又是哪来的响声啊?能不能消停消停!”
    拐过一处积水的岔道,众猫便从阴暗潮湿的牢房走向一处光明的宽敞地。广场上,狱卒们早已等候多时,虽然也和犯猫们一样顶着困意,但还是叫嚷着催促着众犯猫加快脚步。
    “吼!”
    又是一声怒吼,从重牢里传来。那吼声如同穿破声波的雁翎箭,直接射中所有犯猫的心,引得一阵痉挛。几只胆大的犯猫随后和着几声谩骂,诅咒这吼声吵醒了他们。
    武崧眉头紧皱,脸色阴暗。
    这吼声实际上已经持续好几天了,如同报时的钟 ,定时播放,从不缺席。
    刚开始,众犯猫只是把他当做一新奇的事物,各种讽刺和脏话在狱内传开,谣言四起,众说纷纭,但都是饭后消遣之语。
    可,每当星罗班听到这些时,心里总会一阵难受。他们故意避开那些猫群,只是不想听见这些话题;他们各自都保持着孤僻的姿态,只是不想被这些流言蜚语扰乱心智、恍了猫志。他们甚至还和其他猫起过肢体冲突。
    除了星罗班,所有犯猫都不会知道的。
    “白糖……”小青几乎哭出声来。
    是啊,朝夕思念的伙伴,他们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又怎么可能去容忍他猫去污蔑他们的伙伴?那撕裂心肺的吼声,又怎不引起武崧他们内心的焦灼和恐惧?
    “丸子到底……怎么了……”这天晚上,武崧几近崩溃地狠狠拊胸捶地,抽噎声在牢房里如此响亮。
    大飞和小青都没有言语,低着头,像犯错了的孩子。只有海漂还能缓过来,安慰着武崧愤慨的情绪。
    自从白糖的吼声响起的那个早上开始,星罗班先是放下提心吊胆的心——毕竟,丸子的安危已经确定了,幸好没事。
    既然猫没事,那就商量一下如何救出白糖。
    说实话,星罗班心里也没谱。首先,重牢里的情况虚实未知,这对他们的行动会有很大的限制;其次,从前几天狱卒的巡查情况来看,巡守力量加大,每次交接班都很严密,难以躲避狱卒们的视野;再者,永殷像是特意让所有犯猫远离重牢,这几天的务工都被赶去很远的偏僻角落里;最后,星罗班……似乎被特意监视了,因为无论他们在哪,总会有一两个狱卒在身边死死盯着他们。
    所以,难啊!
    “无论有多难,我们都必须试一试!”武崧眼神坚毅,攥紧拳头,英雄胆在耳边呼呼作响。
    “必须的,白糖老弟在咚锵镇时都没有放弃,我们,又怎么可以停在这里?”大飞望着武崧和小青,深邃的目光里装满了可期待的未来。
    “虽然……丸子老是惹祸,但……还是我们的师弟啊!”小青语气虽是嗔怪,但无不饱含深切担忧之情。
    海漂的爪语也坚定起来:“正是白糖让我加入的星罗班,我……会出自己的一份力的!”
    画面突转。
    “所以,你们,要救出那只魔物?”永殷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脚下的武崧,神色傲慢,微抿的嘴角轻轻勾起,拨动的胡须都逗引出嘲讽之色。  
    他俯身,贴着武崧的耳朵,轻轻说道:“唉,不知天高地厚啊,他早就是魔物了,是不可能变回来的啦……”
    永殷的语气阴阳怪气,惹得武崧愤怒涌上头。他紧紧咬着牙关,瞳孔里闪出腾跃的火焰,怒目而视。
    永殷似乎有所察觉,他笑笑,脚下忽的发力,踩得武崧背骨咯咯作响,一股撕裂痛瞬间遍及武崧全身、
    “啊!”武崧痛得大叫。
     永殷起身,像看猎物似的看着武崧,而他,就是猎猫!
     武崧艰难地抬起头,眼皮昏沉,困意席卷脑袋。抬头一望,四周遍布着严阵以待的狱卒们,韵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黑夜,宛若盛大的宴会。重牢的侧墙塌陷下一个大洞,混沌弥漫,撕扯着猫的神经。砾石飞溅,金光闪烁,倒塌的树木下藏着零星的混沌,正挣扎着爬出来。众狱卒将重牢严密包围,燥热的空气里尽是鲜血的蛊惑味。火把高举,那火光下正安然睡着一只黑猫——不,是一魔物!混沌早已侵染了他的身心,琥珀色的瞳孔里白暗交织,随后慢慢合上,合上……
     “魔物可以被净化?”永殷大笑。他踢了踢脚下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武崧,狠狠地拽起他的头,贴近,问到:“那小猫还是你的伙伴?”
     武崧没有回答。   
     “你既然那么执着于净化魔物,那么,就让你净化一次吧……”永殷慢悠悠的腔调里藏满了阴险。他大步走到远处大飞面前,轻松拎起,直接甩到那魔物面前!
     大飞重重摔在地上。因为戴着枷锁的缘故,只能侧着身来缓解疼痛。大飞吃力地睁开眼,望着眼前变为魔物的犯猫,竟没有丝毫躲避的意识,只是呆呆地望着,只是呆呆地看着。
     外面,高耸的城墙像是哪只猫的脸被狠狠划了一道,豁开的大口处遍尽创痕,被混沌沾染的血迹凝结成黑色,踏向远处的户巷里,没了踪迹。
     永殷的脸在耀眼的火光下闪烁着。望着城墙当的大洞,他突然莫名的冷静。
     “白糖……”这是武崧醒着时最后一声呼喊。
      而这一切,都要从昨晚开始说起。


      好 戏 开 锣 !

[第十七折]    危机!穷途末路   

      点燃的烛灯灭了,消散在黑暗里的烟雾里还残留着微微的熏香。四处的监牢里陆续传来酣睡的美梦声,唯独星罗班却微微张开双眼,紧张地望着外面的灯光渐渐消失。大飞的瞳孔闪烁着,他轻轻一瞥,运起听声辩位,确认耳边没有猫声后拍拍正观察着老猫的武崧。小青感觉到了动静,轻轻地从遮遮掩掩的草席下挑出一枚草茎,那草茎虽然已经枯黄,但还是坚硬如石,正好可以作为撬锁的利器。

     武崧像大飞投去赞许的目光,大飞则在暗光下挠挠头,憨厚一笑。这撬锁的手艺,可是他从咚锵镇铁匠那里学来的。
     小青把这“钥匙”递给武崧。武崧好像还在思索什么,猛然一惊,眼珠快速地转动,焦躁中点点汗便顺着流出。大飞注意到了武崧的不安,微微扭头,轻声问道:“武崧,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有些不安……”武崧别扭地扭过身,躲避了大飞的眼神。但大飞明显的感觉到武崧肢体剧烈的颤抖,那武崧紧张颤抖的腿擦着地上的草席微微作响。
     老猫舒服地翻个身,哼哼唧唧地骂着什么。眼前,白光已翻转至窗口不及之处。武崧像是压下什么,紧握拳头,发出行动的信号:拯救白糖!
     白糖无数次的吼声牵扯着星罗班的心。那撕碎的声音传来,就像给星罗班当头一棒!而这几天,武崧他们明显的可以听出,这吼声逐渐虚弱,有气无力,更告诉武崧他们:时间不多了!
     于是,星罗班商议吼决定,今晚行动! 
     昨天晚上,星罗班正一众悄悄商议这越狱一事。
     武崧:“首先,可以确定,丸子被关押的位置就在重牢里,到时候我们闯进去后,大飞你用听声辩位确定白糖的位置,我和小青断后,海漂负责寻找出口。”
     大飞(点点头):“武崧,俺觉得,海漂妹妹可以不参加……”
    海漂(奋力地打着爪语,有些不甘):“我……我虽然体术不好,但我也可以为大家做些事!”
    小青(无奈地摇摇头):“算了吧,大飞,海漂一旦下定决心,就很难改变,要不还是让她参加吧。”
    武崧(点头):“嗯,我们出去后,不要恋战,只要能试着净化白糖就行,这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大飞和小青:“一定会的!”
    武崧(眼神黯淡下来):“还真不好说……”
    小青(充满疑惑):“武崧,你怎么会这么说?这不是你啊!”
    武崧(摇摇头,隐瞒事实):“因为……事实上,在夺明城被混沌侵蚀的那天晚上,我……我看见一只京剧猫,用韵力攻击一只魔化猫后……”
    大飞(充满惊讶):“那魔化猫没有被净化,而是直接消失了?”
    武崧无声。
    众猫无声。
    许久后。
    武崧(语气疲惫):“其实,原先……我想的是想办法净化丸子,但……现在看,有些不太可能……”
    小青(拍拍武崧):“没事的,武崧,白糖一定会回来的!”
    海漂(爪语):“嗯!”
    大飞(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武崧,今天上午时候,那杨老和你聊了这么长时间,感觉你心情不太好,他给你说了什么?”
    武崧(眼神躲避):“没……没什么,就只是关心一下我们最近还适应牢狱生活嘛……”
     小青(挪挪身子):“没事的大家,我们要相信自己!毕竟,丸子的口头禅嘛……”
     只要有信念,就一定会成功!
     今晚的成功与否,在此一举! 
     像是早就排练过无数次,小青撩起水袖并裹住草茎藏掖在袖里。大飞缓缓起身端坐,在万籁中运起听声辩位,唱宗的韵光投射到小青身后的墙上,淡了月光。武崧慢步踩着踏着散落在地上的白雪,从笼内伸出爪,瞄准锈迹斑斑的木锁。
     在寂静中,响着窸窸窣窣的回声。夜半的钟声在牢里逡巡,肃杀的冷气吹灭最后一盏灯。黑暗中,只有三只猫的黑影波动,拉长的身影尽头,是滴滴落下的水,一闪而过,却更添几分凄凉感。
     随着一声轻微的叩动,锁被武崧缓缓取下。还没来得及推开门,大飞却突然报警:“武崧!有猫靠近!”
      估计快接近了,武崧只能尽自己最快的速度慌乱地锁上木锁,颤抖的爪上冷汗如雨,捏着草茎的爪由于三番五次的颤抖导致没有及时将钥匙插入锁孔!小青急忙上前帮忙,可武崧过度的紧张却导致一次次的失败。钥匙折射的微光点亮前方的角落,一白色光的圆孔直接照出一猫的脸!
      那巡逻的猫提着灯,落红的纸灯散发出的弱光下,他看清了武崧一行猫——这是越狱!
     “嘭!”
     没有机会了!武崧夺门而出,几步踏至那狱卒眼前!身后溅起的积水中映照出狱卒惊恐的面容!在武崧的拳头冲破水汽几至鼻尖时,狱卒忽然一静,甚至有些得意——普通猫怎么打得过京剧猫?
      预料之外,武崧的额心的花纹瞬变为赤红的打宗韵纹,狱卒的韵纹相比之下就黯淡了许多!狱卒还未来得及张口报信,便软趴趴的被武崧接住,轻放在地上,防止引起更多的躁动。
     小青、大飞和海漂惊险地跟过来。众猫对视,出了口长气。大飞心中提着的石头落下后,放低声音说道:“武崧,你这也太冒险了!俺们可只有这一次机会!”
      武崧也是从惊险中缓过来,擦擦头上的冷汗,摆摆爪:“我这也是没办法啊……”说罢,便翻着狱卒身上的物品,取下别在腰间铃铃作响的钥匙链。
      仔细地观察四周,没有猫被惊醒,只有安然的鼾声此起彼伏。众猫循着起白昼里的记忆,摸索着前进。
     湿冷的气息中,压抑着猫的愤怒。蜿蜒而行的水流,在昏昏暗暗的寂静里就尤为晃眼。凄神寒骨,清冷入心。星罗班虽然没有言语,但都能感受到这夜间牢里的冰冷。没有点灯,只有铺撒的月光指引着前进的路。
    转过几道弯,眼前便是无尽的长廊,似乎吞噬了猫的黑暗像在召唤他们。小青回头,身后,走过的路上在此时竟然有些明亮!蹑着爪脚,渡过地面清冷的河流,无声的黑暗中,便是一片豁然开朗。整个走廊便被突然打开,像四周伸展,庄严的宣告着他们的到来。森严的牢门排列一侧,而中央明显的是主门。主门两侧的烛灯的火苗快要被掐断,星罗班的呼气便能传来引起一阵波动。大飞运起听声辩位,探查此处的虚实,结果也让猫安心——没有猫在把守!
     摸索着墙壁,武崧的爪上沾满了青和黄,水珠在指尖汇聚,附着在肉垫之下侧。海漂尤其害怕,她时刻紧贴小青,这么些天她的身体早已骨瘦如柴,却还是想着以宫主的性命安全为重。
     大飞轻声问,声音却在牢里起了回声:“唉,武崧,这个门要走哪个?”
     武崧并未急着回答,不留缝隙地探查过这四周后再下结论:“应该……是走这主门吧……” 
      “也只能这个了,其他的门都被锁死了。”小青拎起门上虚挂的锁,发出微弱的碰撞声。
      推开门,星罗班屏气凝神,观望着前方的路,又走过一段漫长的路。
      忽然,这沉寂被打破!大飞一脚踩上了不知什么东西,破碎声被放大数百倍,在空荡的牢里哀转久绝。武崧惊恐,连忙示意各猫注意隐藏。大飞一愣,惊慌地贴着侧面的土墙,竟生生擦掉数块粉尘!竖起耳朵,屏着气,在暗幕之下,众猫停息片刻。确认没有什么猫被惊醒后,连连舒出心口的紧张。小青只是望望大飞,并无指责,却让这小插曲的开端者感到深深的自责。
      接着,大飞在听声辩位中,探查到前方明显的有着呜呜吹起的风声!植物碰撞的婆娑声在耳边旋绕。大飞褪去韵纹,在黑暗中立马告诉众猫。众猫便加快步伐,摸索着走向深处的无底黑暗。
      路上的积水渐少,重归大地的熟悉感让所有猫感到丝丝温暖。小青在阴冷的空气里有些发抖,略微青色的嘴角在不经意间缓缓张开,忽然飞出一个喷嚏!
      众猫如临大敌!在不着边际的黑暗里擦着水汽趴下一只只猫,沉闷的撞击声不知被谁压住,只有瞳孔微弱的光可以见证他们的存在。还是静候片刻,不见什么动静,众猫轻手轻脚爬起,沾染了泥泞的衣服竟滴下数滴水!稍微缓和后,众猫交换眼神,小青被披上一破布,继续前进。
      经过了几番折腾和曲折,众猫终于摸索到了正门处。远处仅有两只打着瞌睡的猫倚着墙,爪边散着黯然失色的红缨枪。无声,武崧和大飞放倒两只猫后摸出钥匙,虽然紧张,却又被兴奋和期待包围。
      “终于……要离开了吗?”武崧回忆起这些天的种种不堪和辛酸,爪上便加快了速度。
      “终于……离开了!”小青心底不自主地呐喊。告别了肮脏,告别了苦力,告别了凄寒,告别了欺辱!
       “白糖,我们来了!坚持住!”大飞更多的想到白糖。他们的师弟,还好吗?
      海漂也嘴角上扬,更显疲倦。她,瘦弱的身躯扛起了肩比高山的劳活,却无法开口诉说心中的痛楚。也许,是时候了!
      再见!不送!
      武崧将木轴型的钥匙旋入长栓之中,轻微的抖动后,只有清脆的撞击声。门悄然开出一条缝,挂着的锁也摇摇欲坠。但……
      意料之外,这锁的纹路突然亮起一片红!韵力顺着精雕细刻的齿缝迅速地传送至头部,一点光点飘出后,猛地迸发强大的韵力场,震飞了众猫!众猫轰然落地,远处的两只守猫也应时醒来。腰间的韵盘被韵波吹散了水渍,那两只猫惊觉有猫脱狱!  
      大飞的耳边的吵闹声愈发响亮,因为——守卫们被惊醒了!那开门的钥匙是个机关,激活了监狱韵力的警报!
      “这……糟了!”星罗班大惊失色。惊醒了守卫们,这脱狱……难了啊……
      众猫愣神中,武崧瞬间反应过来,箭一般飞向两守猫,两拳击飞!门被撞开,叮叮的作响声中荡起一阵尘土。武崧大吼:“快跑!”
      众猫飞速地踏着地面,和纷纷而至的守卫的脚步声怡然和起奏乐!冲出黑暗大门,武崧的声音在呼啸的风中有些微弱:“大飞,小青,海漂,你们去救白糖,我来殿后!”
       旁边,已经渐渐亮起了红的白的光芒,气势汹汹,聚拢而来!不容考虑,大飞带着小青和海漂冲向远方的重牢,武崧护在身后!
      “咻!”灼热的火焰擦着武崧的脸颊掠过!士卒们亮起各式的打宗韵纹,扑面而来!
      一道道火光点亮了夜空。“轰!”荡起尘土,武崧眯着眼反击。忽然飞跃,两赤月斩恰好夹住武崧,擦身而过!
      众猫亮出韵纹。划破夜色的火光分散开来,卷曲着奔向大飞!“千斤顶!”地面隆起,石头与火焰的碰撞和灼烧加剧,瞬间迸发出强大的冲击波!大飞趔趄地迈着步子,拉起跌倒在地的海漂,冲向远边。
     小青凤卷万边的水柱从烟雾中飞出!四散!对击!武崧使出“火判”,在卷起沙暴的水流中漂浮而上,直逼守卫们!可一道白光亮后,这招式便被击散,随之跟上的是守卫们的愤怒的韵力!
     “轰!”
      武崧和小青艰难地躲过无数道斩断空气的韵力。忽的又趴在地上,武崧掌击地面,韵力在地面上流动、蜿蜒,瞬间爆炸,升起一团浓烈的烟雾!浓雾卷沙来,天地霎时昏暗!大飞掩起眼睛,再次使出“千斤顶”,在赤茫的空地上向外如天崩地裂般扩散!星罗班趁着空隙,急忙赶路。
      好景不长。守卫的猫们的顽强超出了星罗班的预料。前路地面陡然升起火墙!火焰像一只只来自地狱的眼射来!擦身,武崧只一回头,海漂就被命中了!
     可没有反应时间。小青左脚扎稳,水袖在韵力的滋养下延伸,延伸!团团水流像道道飞刀劈向火墙!瞬时,蒸腾的水汽灼得武崧和大飞寸步难行!
     没完!凌空一击,一火柱从小青头顶飞来,竖直而下,顷刻间便逼及天灵!小青慌了神,水袖凌空挥舞,水拐弯接下这一突击,却不防侧面的一道火光,在赤明的瞳孔中格外明亮,艳火的色彩被放大,击中小青!
      “小青!”武崧绝望地大吼。
      狱卒们的韵力逼近,这烟雾撑不了多久!武崧找到大飞:“大飞!带海漂走,我带着小青!”
     狱卒们的韵力斩毫无征兆地闪现在眼前,武崧按下大飞,却被这韵力擦出一道血红的伤口!大飞没有注意到,运起“千斤顶” ,再次制造数道高墙来拖延。而武崧不管疼痛,在挥洒的鲜血里,背起没有了生气的海漂,和大飞冲出迷雾!
     瞬间开朗,眼前便是重牢,没有亮灯,没有光明。武崧抹抹血迹,发现大飞也是一身的伤。凌乱中,小青咳嗽几声,勉强的站住脚步。大飞关切地问道:“小青你……没事吧?”
     还没来得及回答,几道火光闪出。众猫俯身,斜飞,侧身,一一躲过。武崧大口的喘着气往前跑,而身后的迷雾中早该出来的猫影却迟迟不现。
     众猫的状态都不太好。满身的血迹和灰土中,武崧还喘着粗气。小青的脸色苍白,被大飞扶住。
      现在,整个监狱像是一场烟火盛宴的收尾。腾起的烟雾中火光不时的闪现,照亮了寂寞的月空,淡了黑暗。众猫正在挣扎着前进时,身后,首先现身的士卒高呼:“这边!他们去重牢了!”
     警报再次拉响。武崧的“火判”已经飞向渐渐消散的浓雾,却被抵消!而数不尽的韵力斩,早已蓄势待发,一声静默后,瞄准,发射!
     这打宗的火如奔腾的千军万马,嘶吼着高昂的战歌,众猫的瞳孔随着空气霎时皱缩!这火焰如千千万万支飞箭,张弓拉射,直逼性命!飞速接近,众猫运起自己几乎所有的韵力来抵抗。小青被突然升温的环境灼伤到,而那铺天盖地的韵力,却早已飞来!
      碰撞!众猫咬着牙,支起韵力保护。颤抖的爪,脚下的地面被冲击压陷!绿色的唱宗韵纹,赤色的打宗韵纹,蓝色的身宗韵纹,光芒不及这韵力斩的合力一击,好像消失在了空气中!
     “嘣!”
      缓缓,缓缓,雾起,雾散。在众士卒热切的注视下,重牢前,陆地上,慢慢地露出几道猫影。本应该倒下不起的他们,却依然坚挺着!
     事实上,星罗班的状况不容乐观。狱卒们的全力一击耗尽了他们的韵力来抵御。
     小青已经羸弱的倚在大飞身上,武崧和大飞也只是咬着牙逞强,衣服尽碎,灰尘满满。众狱卒见状,却像是被吓到般,怔在原地,没有一只猫敢上前一步,只是瞪大眼睛,静静地观望。
     武崧大气不敢出。没有哨棒,只能勉强的用临时聚合的韵力光球充当“火判”,显然威力不及之前。同时过度的韵力消耗让他身体痛苦地挣扎着,只能凭着坚定的意志,不让全身彻骨的战栗显露出来。
     但……那群狱卒还没有上前,震惊的神色中,更是……惶恐!他们似乎在感慨:这群小猫不仅是京剧猫,而且韵力竟然如此浑厚!
     大飞很是担心他们会冲过来,没有韵力的星罗班绝对只能任猫割宰!可他们……为何定住了?
      空旷的场地上,奇特的氛围弥漫着。对峙着,没有一方敢轻举妄动。星罗班甚至有些摸不着头脑——对面的狱卒们猫多力大士气盛,却……被吓到了?
      武崧在背后对着大飞打起爪势,两猫分别背着小青和海漂,悄悄地迈步往后。那群狱卒一定察觉到了,可却没有一只猫敢上前!拿着火红的红缨枪,韵纹还亮着,却被阻隔了这么几十尺远。
‍      武崧退至重牢的大门。重牢的锁被韵力层层封印,他们也没有什么剩余的韵力了。突然,那在边的士卒中响起一声高呼:“他们要劫走重牢的囚犯!”哗然的狱卒瞬间醒来,打破这宁静,扑面而来!
      “怎么又都来了?!”武崧慌神。而在他黯淡的瞳孔中,只有满目的夺命的韵力斩!武崧和大飞吃力地闪躲着。在重新升起的烟雾里,重牢的门被狱卒的韵力击破,坍塌!裂解!
      武崧骂骂咧咧地飞速跑着,和大飞默契的冲进重牢里。身后,便是千军万马杀来!浩浩荡荡,锐气染月!
      武崧他们没有来过重牢,只是在外围观察过。黑暗中,大飞亮起韵纹照亮漆黑的前路。这里面比他们的牢狱更加黑暗!一步一步跑去,都有及脚高的污水溅起。牢里响起追兵的吼骂,大飞和武崧的脚步加快,但身体却……吃不消!大飞一个晃身,跪倒在地!痛苦的神情在没落的韵光中被遮掩,而韵纹的光也被掐断。武崧眉头一皱:“大飞的身体也撑不住了,可,我们连丸子还没见到,更别说带出去了!”
      大飞疲倦的身躯倒下,内心也渐渐沉入谷底:“这……追兵将至,小青和海漂也不省猫事,白糖……俺能不能撑到那时?”
       两猫的眼神中闪烁着绝望。这是次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韵力殆尽,体力殒消,他们,还有什么翻盘的资本?
       时间只是一瞬,却仿佛隔了几个时辰。被放慢了的韵力、缓缓追进的追兵、渐渐挥下的赤色长枪……一切的一切,在大飞眼里,犹如慢镜头般播放着。
      耳朵里的噪音突然消失,作为唱宗的他突然有些不适应这难得的寂静。
     好痛……
     放弃吧,没用的……
     可,这是唯一的机会啊!仅此一次,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必须救出白糖,必须清除了混沌才行啊!魔化的白糖,怎么可能在京剧猫的地界存活?
     武崧……白糖,靠你了!
     切换回现实,士卒们狮虎咆哮的韵力压来!大飞宛然一笑,他只是看向武崧,只是看着,只是看着……
     火韵力的迫近,让大飞的头发有些红润。
     “千斤顶!”
      石与火的碰撞,呼啸的怒气在牢狱里久久不散……轰然爆炸!震飞了武崧和小青,海漂也狠狠被甩了出来。武崧的双眸里,再也看不见绿色的韵力了,再也看不见那温顺憨厚的背影了!那迷雾里,可能,正静静地睡着一只猫吧……  
     “大飞!!!”武崧的最后防线被击破,而身旁的小青瘫在地上,毫不知觉这一切。
     “大飞……大飞!”武崧的眼睛里爆满了血丝!压抑了已久的愤怒冲塌了理智,发尽上指冠!  
      一切归于平静。漆黑的魅影掠过,武崧眼前渐渐亮起了各式的韵纹,逼近!
      沉寂中,大飞和海漂宛如凋零的蕾花,倚瘫在一侧墙壁上,被围来的士卒压没,不过幸好,还有着意识!
      “大飞……”武崧含着泪花,终于拾回一点信心。       
     “只要有信念,就一定会成功!”白糖说过,喊过,也做到过。 
     既然都走到这了,那么,拼了!
     “那死猫崽在那边!快!”永殷怒火中烧,声音中嘶哑着极端的愤怒!
      咻!擦过!武崧艰险地躲过呼啸而来的韵斩,颠簸的小青脸色更青了。脚下一刹!擦过地面累积的尘土,旋起一阵韵力,蓄力反击,万卒齐发!
     在放大的火光中,武崧的脸颊擦满了血痕,但愈发坚毅的瞳孔中,打宗的血性在燃烧!
     趁着空隙,武崧背起羸弱的小青,步步铿锵有力,走向深渊……
                                                           [第十七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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