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

不知何处的荒原里,耸立着一座并不很高的塔。
这座塔属于欧式建筑,和比萨斜塔的造型非常相像;墙是米色的涂漆,和塔的外形结合起来让人觉得优雅大气清爽宜人、感到纯净浪漫和温暖高贵。塔里似乎不时会举行比赛,而我几乎从来没有错过参加这个比赛。
我不知道这个比赛的举办方到底是谁,为什么每次都要在这样的地方举行一场这样的比赛。比赛每次都是两个阵营的对抗赛,两支队伍比拼闯关的速度、或是直接进行较量,每次的比赛题目都非常有趣,让所有人团结一片乐在其中。两支队伍也是发自内心的以友谊第一为原则,投入并享受在比赛中。这里的比赛输赢,从没有奖惩,我想这也是大家都愿意自行来参加的原因之一。
从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扬声器,发出了像是游戏中常见的旁白配音声,宣布了比赛的开始。
上半场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其实不如说是比赛实在太过有趣了以至于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我在中场休息期间边在塔的休息区里瞎逛着边瞎想着:究极是什么样的人能设计搭建出这些与场景吻合度极高的关卡呢?我们是怎么从比赛开始时就自动能知道和谁是一队的呢?想也想不到答案,我打算按照平时去新地方探索的习惯行动,去寻找塔的无人角落尝试触发些隐藏要素,虽然一次也没有触发过就是了。
走廊中只有我的脚步声不断回响,我一路走啊走,走到了一个像是图书馆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弧形的走廊构造,走廊两侧都成列着摆满图书的书柜,左侧外径走廊的窗外透进了像是黎明到来时白净温暖的光,整条弧形区域的中间则是数不尽的座椅和书桌。我直直地盯着坐在书桌后的那个白影,这个区域竟是有一个女孩在这里休息看书,这本应该会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孤独探索的地方,而且她穿的白裙也太让人容易联想到影视剧里常出现的回忆角色了吧……很美我倒是不否认啦。
“我的头发,果然很怪吧。”那个女孩忽然难为情地说。
我连忙拉回思绪,暗骂着自己你这小子看着别人姑娘发什么呆,然后看到她在示意着自己本该是鲍勃短发的发尾末端的反向翘起,哇哦是水母。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睡醒头发都变成这样,压都压不下去——”
“很好看哦!”我打断了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头发,意外的挺可爱的,非常特别的哦!”
女孩别过头去,小声呢喃着:“每次都是这样……”
“什么?”我并听不见她在自言自语什么。
她忽然又大声起来,直把我吓一跳:“没事!下半场比赛要开始了,我们两个人不是一队的,我就先走了。”
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我应了一声,只得看着她慢慢从我的视线范围里离开了。
下半场的第二场比赛是在一定时间内,两支队伍完成的小关卡闯关关数和的比拼,每支队伍分出几只小支队前往不同的地方进行比赛。和我在同一个位置比赛的对方队伍里,我看到了那个女孩。我朝着她招了招手,她对着我点了点头。
由于这里有些闯关道具数量受限,所以两支队伍会共用一些道具。看着那个女孩跳完了绳,我也很快就完成了跳绳;看着她成功射中了靶心,没一会儿我也射中了靶心;看着她投球没有被击球手和捕手捕捉飞出场外,我把手中的棒球迅速扔到她的手上。我是在模仿她的动作技巧来闯关,还是在单纯跟着她呢?我也不清楚,也许只是想一直看看她。
下半场那一关之后的比赛里,我总是能遇到她,明明只是短暂的第一次相遇,我却觉得她似乎就是我来到这座塔的原因。
新的一关需要双方各自都选出一名指挥官来进行指挥调动,指挥官在小型指挥塔里可以得知几个区域内双方队伍的赛况从而做出人员调动,但是指挥官本人不能参赛。理解完这一关的规则,我理解到指挥官在这一关会是关键。
“……为什么大家都看着我?”我有些不解地看着我周遭都看着我的队友们,然后被他们说着肯定得是你啊必须得是你啊之类的话推进了指挥塔。即将打开指挥塔里指挥室的大门,我幻想着对方队伍派出的指挥官会是谁。
……
世界忽然失去了色彩和形状,留下一片灰白的混沌。整场比赛突然结束了,这是极少发生的未知原因的特殊事件。透过玻璃依稀有些白光在空气中遨游,看来是天亮了,我看了眼手机——6:42,于是我向左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觉。
一个女孩靠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这里似乎是那座塔里像图书馆一样的地方,可桌椅风格都变得私人化、居家化,八十厘米高的书桌变成了客厅常见的高大约半米的矮桌,更变说原本简洁的木椅变成了舒适的大沙发了。
她慢慢夹上书签,合上书本,放下书。不知道看着哪里但我知道是在和我说话:“一般都不会记得做过什么梦的,没想到这次给你记住了。”
“所以我得赶紧找个载体写下来啊,比赛的内容我都已经开始忘记了。”
“说不定是你根本就没关注比赛内容呢,而且每次你都赢不了我无不无聊啊。”不论语气听内容的话,像是在抱怨。
“还有,你都看着我十分钟了,偶尔也好,去吃个早餐吧。”
“はい~~~~~~~~~。”
“……,我听不懂日语,我也不会跟你似的吐糟的。”
……
“刚刚我吃的一个煎鸡蛋加油条豆浆,还有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三块钱的糕点。”
“不用和我说这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