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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织

2021-12-11 00:09 作者:平平静静哒  | 我要投稿

促织      《聊斋志异》

【原文】宣德间,宫中尚促织之戏,岁征民间。
此物故非西产;有华阴令欲媚上官,以一头进,试使斗而才,因责常供。
令以责之里正。市中游侠儿得佳者笼养之,昂其直,居为奇货。
里胥猾黠,假此科敛丁口,每责一头,辄倾数家之产。
邑有成名者,操童子业,久不售。为人迂讷,遂为猾胥报充里正役,百计营谋不能脱。
不终岁,薄产累尽。会征促织,成不敢敛户口,而又无所赔偿,忧闷欲死。
妻曰:“死何裨益?不如自行搜觅,冀有万一之得。” 成然之。
早出暮归,提竹筒丝笼,于败堵丛草处,探石发穴,靡计不施,迄无济。
即捕得三两头,又劣弱不中于款。宰严限追比,旬余,杖至百,两股间脓血流离,并虫亦不能行捉矣。转侧床头,惟思自尽。
时村中来一驼背巫,能以神卜。成妻具资诣问。见红女白婆,填塞门户。
入其舍,则密室垂帘,帘外设香几。问者爇香于鼎,再拜。
巫从旁望空代祝,唇吻翕辟,不知何词。各各竦立以听。
少间,帘内掷一纸出,即道人意中事,无毫发爽。成妻纳钱案上,焚拜如前人。
食顷,帘动,片纸抛落。拾视之,非字而画:中绘殿阁,类兰若;后小山下,怪石乱卧,针针丛棘,青麻头伏焉;旁一蟆,若将跃舞。
展玩不可晓。然睹促织,隐中胸怀。摺藏之,归以示成。
成反复自念,得无教我猎虫所耶?细瞻景状,与村东大佛阁逼似。乃强起扶杖,执图诣寺后,有古陵蔚起。
循陵而走,见蹲石鳞鳞,俨然类画。遂于蒿莱中侧听徐行,似寻针芥。而心目耳力俱穷,绝无踪响。
冥搜未已,一癞头蟆猝然跃去。成益愕,急逐趁之,蟆入草间。
蹑迹披求,见有虫伏棘根。遽扑之,入石穴中。
掭以尖草,不出;以筒水灌之,始出,状极俊健。
逐而得之。审视,巨身修尾,青项金翅。大喜,笼归,举家庆贺,虽连城拱璧不啻也。上于盆而养之,蟹白栗黄,备极护爱,留待限期,以塞官责。
成有子九岁,窥父不在,窃发盆。虫跃掷径出,迅不可捉。及扑入手,已股落腹裂,斯须就毙。
儿惧,啼告母。母闻之,面色灰死,大惊曰:“业根,死期至矣!而翁归,自与汝复算耳!”儿涕而出。
未几,成归,闻妻言,如被冰雪。怒索儿,儿渺然不知所往。
既而得其尸于井,因而化怒为悲,抢呼欲绝。夫妻向隅,茅舍无烟,相对默然,不复聊赖。日将暮,取儿藁葬。
近抚之,气息惙然。喜置榻上,半夜复苏。夫妻心稍慰,但儿神气痴木,奄奄思睡。成顾蟋蟀笼虚,则气断声吞,亦不复以儿为念,自昏达曙,目不交睫。
东曦既驾,僵卧长愁。忽闻门外虫鸣,惊起觇视,虫宛然尚在。喜而捕之,一鸣辄跃去,行且速。
覆之以掌,虚若无物;手裁举,则又超忽而跃。急趋之,折过墙隅,迷其所在。徘徊四顾,见虫伏壁上。审谛之,短小,黑赤色,顿非前物。
成以其小,劣之。惟彷徨瞻顾,寻所逐者。壁上小虫忽跃落襟袖间,视之,形若土狗,梅花翅,方首,长胫,意似良。喜而收之。将献公堂,惴惴恐不当意,思试之斗以觇之。
村中少年好事者,驯养一虫,自名“蟹壳青”,日与子弟角,无不胜。
欲居之以为利,而高其直,亦无售者。径造庐访成,视成所蓄,掩口胡卢而笑。因出己虫,纳比笼中。
成视之,庞然修伟,自增惭怍,不敢与较。少年固强之。顾念蓄劣物终无所用,不如拼博一笑,因合纳斗盆。
小虫伏不动,蠢若木鸡。少年又大笑。试以猪鬣毛撩拨虫须,仍不动。少年又笑。屡撩之,虫暴怒,直奔,遂相腾击,振奋作声。
俄见小虫跃起,张尾伸须,直龁敌领,少年大骇,急解令休止。
虫翘然矜鸣,似报主知。成大喜。方共瞻玩,一鸡瞥来,径进以啄。成骇立愕呼,幸啄不中,虫跃去尺有咫。
鸡健进,逐逼之,虫已在爪下矣。成仓猝莫知所救,顿足失色。旋见鸡伸颈摆扑,临视,则虫集冠上,力叮不释。成益惊喜,掇置笼中。
翼日进宰,宰见其小,怒呵成。成述其异,宰不信。试与他虫斗,虫尽靡。又试之鸡,果如成言。乃赏成,献诸抚军。
抚军大悦,以金笼进上,细疏其能。既入宫中,举天下所贡蝴蝶、螳螂、油利挞、青丝额一切异状遍试之,无出其右者。
每闻琴瑟之声,则应节而舞。益奇之。上大嘉悦,诏赐抚臣名马衣缎。抚军不忘所自,无何,宰以卓异闻。
宰悦,免成役。又嘱学使,俾入邑庠。后岁余,成子精神复旧,自言身化促织,轻捷善斗,今始苏耳。抚军亦厚赉成。
不数年,田百顷,楼阁万椽,牛羊蹄躈各千计;一出门,裘马过世家焉。
异史氏曰:“天子偶用一物,未必不过此已忘;而奉行者即为定例。加以官贪吏虐,民日贴妇卖儿,更无休止。故天子一跬步,皆关民命,不可忽也。
独是成氏子以蠹贫,以促织富,裘马扬扬。当其为里正,受扑责时,岂意其至此哉!天将以酬长厚者,遂使抚臣、令尹,并受促织恩荫。闻之:一人飞升仙及鸡犬。信夫!



【今译】


明朝宣德(明宣宗年号 1426—1435)年间,皇室里盛行斗蟋蟀的游戏,皇帝爱斗促织,每年都要向民间征收促织(也叫蟋蟀,俗称蛐蛐),命令老百姓捉促织进贡。
促织这东西本来不是陕西出产的,有个华阴县(今陕西华阴县)的县官,想巴结上司,进献了一只蟋蟀,上司试着让它斗了一下,却很勇敢善斗,因而就责成华阴县令经常供应。县官又把供应的差事派给各乡的里正。
于是市上的那些游手好闲的年轻人,捉到好的蟋蟀就用竹笼装着喂养它;储存起来,当做珍奇的货物一样抬高它的价格 ,等待高价出售。
管理乡里事务的差役们,狡猾刁诈,借这个机会向老百姓摊派费用,每摊派一只蟋蟀,就常常使好几户人家破产。


县里有个叫成名的老实人,是个念书人,长期未考中秀才。为人拘谨,不善说话,就被刁诈的小吏报到县里,叫他担任里正的差事,成名想尽方法还是摆脱不掉。
成名运气不好,怎么也捉不到一只蟋蟀,不到一年,他一点薄薄的家产都赔光了。
刚好又碰上征收蟋蟀,成名不敢勒索老百姓,但自己又没有钱抵偿,忧愁苦闷,想要寻死。
他妻子说:“死有什么益处呢?不如自己去寻找,也许还有万一找到的希望。”
成名认为这些话很对。就早出晚归,提着竹筒、丝笼,在破墙脚下、荒草丛里,挖石头,掏大洞,各种办法都用尽了,一直没有找到。
就是得到二、三只,也是又弱又小,不合规格要求。
县官定了限期,严厉催促追逼缴纳,不能按期完成,就打板子以示警戒,成名在十几天中被打了上百板子,惨遭杖责,打得他屁股上老伤口流脓,新伤口流血,两条腿也脓血淋漓,疼痛难忍,连蟋蟀也不能去捉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惟思自尽,只想自杀。
这时,村里来了个驼背巫婆,她能凭神力占卜,借鬼神预卜凶吉。成名的妻子准备了礼钱,到巫婆那里去求神,希望得到指引。
只见红妆的少女和白发的老婆婆挤满门口。成名的妻子走进巫婆的屋里,只看见暗室挂着帘子,帘外摆着香案。


问卜的人在香炉上上香,拜了又拜。巫婆在旁边望着空中替他们祷告,嘴唇一张一合,忽闭忽开,不知在说些什么。


问卜的人个个都肃静地站在那里,恭敬地听着。一会儿,从帘子内掷出一片纸条出来,那上面就写着求卜的人心里想问的事情,没有丝毫差错。
成名的妻子把钱放在案上,像前边的人一样烧香跪拜。大约一顿饭的工夫,帘子动了,一片纸抛落下来了。
拾起一看,并不是字,而是一幅画,当中绘着殿阁,就像寺院一样;殿阁后面的山脚下,横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长着一丛丛荆棘,一只上品的蟋蟀 '青麻头' 就伏在那里;旁边有一只癞蛤蟆,就好像要跳起来的样子。
她展开看了一阵,不懂什么意思。但是看到上面画着蟋蟀,正跟自己的心事暗合,就把纸片折叠好装起来,回家后交给成名看。
成名反复思索,这莫非是指给我捉蟋蟀的地方吗?细看图上面的景物,和村东的大佛阁很像。
于是他就忍痛爬起来,扶着杖,拿上图,来到寺后面,看到有一座古坟高高隆起。
成名沿着古坟向前走,只见一块块石头蹲踞着,好像鱼鳞似的排列着,真像画中的一样。
他就在蓬蒿野草中侧耳细听,慢慢地走着,用尽心思搜索,像寻找一根针和一粒芥子似的专心细致;弄得心力、眼力、耳力都用尽了,结果还是一点蟋蟀的踪迹响声都没有寻着。
他正用心探索着,突然一只癞蛤蟆跳过去了。成名更加惊奇了,急忙追上去,癞蛤蟆已经跳入草中。
他便跟着癞蛤蟆的踪迹,披开草丛去寻找,只见一只蟋蟀趴在棘根下面,他急忙伸手扑它,蟋蟀跳进了石洞。
他用细草撩拨,蟋蟀不出来;又用竹筒取水向石洞里灌水,蟋蟀才灌出来了,形状极其俊美健壮。
他便追赶着抓住了它。仔细一看,只见这蟋蟀个儿大,尾巴长,青色的脖项,金黄色的翅膀。
成名得到佳虫特别高兴,用笼子装上提回了家,全家庆贺,把它看得比价值连城的宝玉还珍贵,养在盆子里,用蟹腿肉栗子粉喂它,爱护得周到极了,只等到了期限,拿它送到县里去缴差。
成名有个儿子,年九岁,看到他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打开盆子看。蟋蟀一下子跳出来了,快得来不及扑捉。
等折腾了半天,终于捉到手后,蟋蟀的腿已掉了,肚子也破了,一会儿就死了。
孩子害怕了,就哭着告诉妈妈。他的妈妈听了,吓得面色灰白,大惊说:“祸根,你这个惹祸的东西,死期到了!你爸爸回来,自然会跟你算账!” 可怜的孩子害怕父亲责罚哭着跑了。
不多时,成名回来了,听了妻子的话,急得全身像冰雪浸透一样心灰意冷。怒气冲冲地去找儿子,儿子无影无踪不知到哪儿去了。
后来在井里找到了他儿子的尸体,成名于是怒气立即化为悲痛,呼天抢地,头撞地,口呼天,悲痛欲绝,几乎要绝命。
夫妻二人都难过极了,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每天呆坐着,各自不时地面对着墙角流泪哭泣,连饭也没有心思去做了,茅屋里没有炊烟和说笑,夫妻俩只是默默神色黯然地相对,极度悲伤不说一句话,感到不再有一点生趣。
直到傍晚时,才拿上草席准备裹着尸体把孩子埋葬。夫妻走近一摸,孩子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他们高兴地把孩子放在床上,半夜里孩子又苏醒过来。夫妻二人心里稍稍有一点安慰,但是孩子神气呆呆的,气息微弱,只想闭着眼睛睡觉。
成名回头看到蟋蟀笼空着,就急得气也吐不出,话也说不上来,也不再把儿子放在心上了,从晚上到天明,连眼睛也没合一下。
东方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他还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发愁。忽然听到门口有蟋蟀的叫声,慌忙起来细看时,那只蟋蟀仿佛还在。(成名的儿子之魂化为矫健善斗的蟋蟀,来解救家里的危难。)
他高兴地动手捉它,那蟋蟀一叫便跳走了,跳得非常快。他用手掌去扣它,手心空荡荡的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手刚举起,却又突然跳开了。
成名急忙追它,转过墙角,又不知它的去向了。他东张西望,四下寻找,才看见蟋蟀趴在墙壁上。
成名仔细看它,个儿短小,黑红色,立刻失望地觉得它不像先前那只。成名因它个儿小,看不上它。
成名仍不住地来回寻找,找他所追捕的那一只。这时墙壁上的那只小蟋蟀,忽然跳落到他的(襟袖间)衣袖上了。
再仔细看它,细加审视,形状像土狗子(蝼蛄的别名),梅花翅膀,方头长腿,觉得还不错,是促织的优良品种。
成名高兴地收养了它,准备献给官府,但是心里还很惴惴不安,恐怕不合县官的心意,他想先试着让它斗一下,看它的表现怎么样。
村里有个喜欢多事的年轻人,这个好事青年养着一只蟋蟀,自己给它取名“蟹壳青”,他每日跟其他少年们斗蟋蟀,天天和伙伴的蟋蟀角斗,“蟹壳青”没有一次不得胜的。
好事青年想用它来发财,'欲居之以为利',便抬高价格,但是也没有人肯花大价钱来买。
有一天,好事青年直接上门来找成名,看到成名所养的蟋蟀,只是掩着口笑,接着取出自己的蟋蟀,放进比试蟋蟀用的笼子里。
成名一看对方那只蟋蟀,又长又大,自己越发羞愧,不敢用自己的小蟋蟀和多事青年的“蟹壳青”较量。
多事青年坚持要斗,一定要较量较量,成名心想:养着这样低劣的东西,终究没有什么用处,不如让它斗一斗,换得一笑了事。
因而把两个蟋蟀放在一个盆里。小蟋蟀趴着不动,神貌呆笨,呆呆的像个木鸡,多事青年又大笑。
接着他试着用猪鬣毛撩拨小蟋蟀的触须,小蟋蟀仍然不动,多事青年又大笑。
撩拨了它好几次,成名的小蟋蟀突然大怒,直往前冲,于是互相斗起来,腾身举足,彼此相扑,振翅叫唤。
一会儿,只见小蟋蟀跳起来,张开尾,竖起须,一口直咬着对方的脖颈。
多事青年大惊,急忙分开,使它们停止扑斗。小蟋蟀抬着头振起翅膀得意地鸣叫着,好像给主人报捷一样。
成名大喜,两人正在观赏,突然来了一只鸡,直向小蟋蟀啄去。
成名吓得站在那里惊叫起来,幸喜没有啄中,小蟋蟀一跳有一尺多远。
鸡又大步地追逼过去,小蟋蟀已被压在鸡爪下了。成名吓得惊慌失措,不知怎么救它,急得直跺脚,脸色都变了。
忽然又见鸡伸长脖子扭摆着头很痛苦的样子,到跟前仔细一看,原来小蟋蟀已蹲落在鸡冠上用力叮着不放。成名越发惊喜,捉下放在笼中。
第二天,成名把蟋蟀献给县官,县官见它小,怒斥成名。成名仔细地陈述,讲述了这只蟋蟀的奇特本领,县官不信。
试着和别的蟋蟀搏斗,所有的都被斗败了。又试着和鸡斗,果然和成名所说的一样。
县官于是就奖赏了成名,县官把蟋蟀献给了巡抚。
巡抚特别喜欢,用金笼装着进献给皇帝,巡抚把蟋蟀献给了皇帝并且上了奏本,仔细地叙述了它的本领。
这只凶猛的蟋蟀到了宫里后,凡是全国所贡献的上品蟋蟀,像:蝴蝶、螳螂、油利达、青丝额等各种稀有的蟋蟀,都与小蟋蟀斗过了,没有一只能占它的上风,都斗不过它。
它每逢听到琴瑟的声音,都能随着琴声,按照节拍跳舞,大家越发觉得出奇。
皇帝更加喜欢,便下诏赏给巡抚好马和锦缎。巡抚不忘这好处是从哪来的,不久,县官也以才能卓越而闻名了。巡抚和县官都被提升了。
县官一高兴,就免了成名的差役,又嘱咐主考官,让官吏在成名的政绩考核评语,上写“卓异” ,才能优越。
过了一年多,成名的儿子精神复原了。他说他变成了一只蟋蟀,轻快而善于搏斗。现在才苏醒过来。
巡抚也重赏了成名。不到几年,成名就有一百多顷田地,很多高楼大厦,还有成百上千的牛羊;每次出门,身穿轻裘,骑上高头骏马,穿的皮衣和驾车的马,比官宦人家还阔气,超过世世代代做官的人家。

异史氏(作者自称)说:“皇帝偶尔使用一件东西,未必不是用过它就忘记了;然而下面执行的贪虐官吏为投皇帝所好,却把它作为一成不变的办法。加上官吏贪婪暴虐,老百姓一年到头把老婆作抵押品去借钱,卖掉孩子,还是没完没了,弄得民不聊生。
所以'天子一跬步,皆关民命' 皇帝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老百姓的性命,不可忽视啊!
唯独这个成名因胥吏的侵害而贫穷,又因为进贡蟋蟀而得到好处,穿上名贵的皮衣,坐上豪华的车马,得意洋洋。
当他充当里正,受到责打的时候,哪里想到他会有这种境遇呢!
老天要酬报那些老实忠厚的人,就连巡抚、县官也都受到蟋蟀的恩惠了。
听说 ‘一个人升天,连他的鸡犬也成仙。’ 一个人发迹了,同他有关系的人都跟着得势,真是一点不假啊!



【赏析】

“宫中尚促织之戏”,皇帝喜欢斗蟋蟀玩,地方官献媚邀宠,成名因缴不上促织(蟋蟀)而惨遭酷吏毒打,几乎走投无路时,忽然得到巫婆的神示,捕得一只佳虫促织,使得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可情节突然一转,促织却被儿子弄死,接着儿子又投井身亡,儿子死后化为促织,最后进献这促织而获大富。





本篇通过“宫中尚促织之戏”给成名一家造成的灾难,深刻地揭露了封建统治阶级的腐朽、横征暴敛的罪恶,以及贪婪、凶残、自私的本性,反映了人民受封建贪官虐吏和徭役压迫的深重,为生计奔波的劳苦,寄托了作者对百姓心酸和艰难的深切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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