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新的工程

#本文部分存在颠覆常识的内容，仅供娱乐

从那场著名的下水道会晤中回来后，我很快又陷入了研究方向选择的困扰之中。到底是继续眼下的超高分子量聚乙烯纤维复合物宏观组织回收与结构重组好呢，还是转身去一项新颖的研究——聚乙烯改造产品面向市场型资产流通与需求保障呢（或者用地球人的说法，也就是推销塑料袋）？
正在我试图将头伸入壁炉里冷静一下时，霍尔沃兹从烟囱里急急忙忙地飘出来，随后不紧不慢地在帐篷内绕行三圈，最后当着我的面潜伏在沙发后面的烧烤架上。“考虑清楚了吗？”他眼里闪烁着忧郁，以一副兴奋的表情盯着天花板问我，好像他的心里已经有了问题的答案而过来只是为了找我核对一下似的。我很快地反应过来，并且告诉他我决定下来了：“我当时就应该直接出第二个重工，这样对面的售货员就来不及堵桥收路费了，我们可以在凌晨九点之前降落到对方的空军基地，所以······”“啊不不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需要告诉我对面赵信在哪里，如果你回答不上来，这波我只能给你零分。”霍尔沃兹打断了我的话，他微微上挑成45度角的眉毛表达着对我给出回答的失望。
我顿时犹如失去脚趾的鳄鱼找不到自己的牙齿一般摸不到头脑，不由自主地走向地下二层的阳台想去散散心。似乎是命运提前安排好的一般，一阵清凉的太阳风拂面而来，我感受到大量高线能量密度的重离子敲打着我的舌下唾液腺，所有的细胞仿佛灌下四两风干的豆腐乳，向四周散发出50毫米口径的重机枪瞄准镜。
此时房顶传来一阵踏着小步舞曲节奏的金属声，根据事先的约定，这是普罗顿斯带着好消息来找我们了。我和霍尔沃兹不约而同地看向走廊里三年前就横放在晾衣架上的双开门冰箱，普罗顿斯果不其然地踢开了它的散热器，从压缩泵里后空翻出来。
“我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好消息，另一个也是好消息。”普罗顿斯趴在天花板上得意地看着我的洗发水说，“首先，第一，我接受了飞天纸箱疯人院顶尖科学学会的座谈邀请。”“我并不觉得这是好消息——对我来说。”霍尔沃兹平静地说，我也觉得即使是疯人院的科学学会，也不会比一篇充满泥土气息的虚空日记更好一点点。普罗顿斯并没有理睬我们的反应，只是接着说：“第二，他们管饭。”
“起飞！”霍尔沃兹马上以船长的身份下了指示。
座谈会的场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豪华，只有一张长达128公里的方形饭桌，来自各个星球的学者们在环桌高铁上畅谈宇宙科学。普罗顿斯将门票分成三份，我们每人手持一份顺利地乘上了高铁的车顶。车顶属实热闹，我和霍尔沃兹随着普罗顿斯的脚步在这繁华的步行街上幽灵般地穿梭，我环顾着四周，想看看这些顶级科学家都在干些什么事。
一位穿着燕尾服和休闲裤的老太太一边过马路一边和身边一个小孩对话，那小孩头顶戴着五角星形状的帽子，一身单薄的服装到处撕开不大不小的破洞——冷风刚好可以吹到各个关节，两脚踩着崩了线的人字拖。我不禁好奇地凑近听听，可惜他们对潮流服饰改进的讨论实在是激烈且充满复杂的专业术语，我只得作罢，暗中敬仰他们的学术高超。
不知走过多久、看过多少形态各异的学者互相讨论后，普罗顿斯终于在一家面馆前停下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里跳出来，吓得我直接闪现拉开转身接E技能接点点Q点点W点点点，霍尔沃兹见状更是叮地一声直接金身。普罗顿斯却和那个晾衣架镇静地谈笑风生，看来他们是熟人。
“我们进去聊吧，隧道里面风有点大。”普罗顿斯回头看着我俩说，随后带着门框走上了二楼的阳台，在一片豆皮上坐下了。
我实在是受到了过度的震惊，至今仍然难以回想起那次谈话的细节，只记得那些学识渊博的水缸与普罗顿斯聊的很开，只知道那时我头一次听说当下宇宙是高维空间的投影，也只知道从那时起，我人生的快乐似乎找到了起点。
“很好，那么微积分基本定理、高斯定理和斯托克斯定理都指向同一个原理，朋友们，接下来就是冒险的时候了！”普罗顿斯在谈话结束时激动地倒立着说。
是的，我们仨将穿梭于各个维度之中——并不像那些科幻小说的各种奇遇——去找最真实而最反直觉的事物，没有决定论、没有还原论、没有核心论的事物。我们不会为了本质而探寻，但我们每一步都在走向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