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通史之澶渊之盟(第五十四集)学习记录
上一集《宋太祖》讲述的宋太祖创建北宋,采取杯酒释兵权、让中央禁军与驻外禁军力量平衡、将用兵权与管兵权分离、削弱藩镇势力、改由中央直接任命地方官、文人治国等重大措施,使北宋政局得以稳定,避免了重蹈五代时期兵变轮回的悲剧。尤其文人治国的国策很好地地促进了宋朝政治经济发展,文人地位达到前往未有的高度。文人治国政策对后世中华产生了深远影响,使中华民族的尚武精神很大程度地被去除,严重弱化了民族血性。
战略要地幽云十六州,宋辽都极力据为所有
公元999年农历十月的遂城(现今河北保徐水县境内),已分外寒冷,守城的戍卒一早登上城楼眺望时,只见漫山遍野都是辽军,戍卒急急忙忙向守城将领报告。幸运的是,遂州的守将是保州缘边都巡检使杨延昭,人称杨六郎。此刻,杨延昭面临着三种弱势,一是遂城狭小,武备较弱;二是大军压境,人心惶惶;三是适逢天寒地冻,军队战斗力受到严重影响。在遂城岌岌可危,生死攸关的紧急关头,杨延昭急中生智,将全城的壮年男子召集起来,准备好运水工具。时值滴水成冰的隆冬季节,他命令守城将士和百姓往城墙上浇水,军民忙碌了一个晚上,城墙壁上便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甲(宋朝时,地球处于小冰期,气温偏低,一夜结冰是正常的)。第二天,前来攻城辽军发现遂城已然变成一座通体透明的冰城,在阳光下熠熠发光,辽军攻城难度大增,损失惨重。辽国举国大军竟然拿不下一座小小的遂城,遂城仿佛是铜墙铁壁,成为货真价实的铁遂城,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冰冻遂城。遂城之战只是辽宋数百场战役中的一场,辽宋之间的战争要一直持续到双方结成澶渊之盟为止。
辽宋之间为什么会爆发如此多的战争呢?位于现今北京市、河北省、山西省北部的幽云十六州,原本为中原王朝的固有领土,但在五代十国的政治乱局下,后晋高祖石敬瑭,为得到契丹支持,夺取帝位建立后晋,将幽云十六州献让给契丹,从此让契丹的疆域向南扩展到了长城沿线。幽云十六州被割让给契丹以后,契丹据有燕山山脉,控扼长城关隘,中原王朝便失去了与北方游牧民族之间的天然防线,华北平原无险可守,暴露在北方少数民族骑兵的铁蹄下。对于契丹来说,幽云十六州同样重要。作为游牧民族的契丹得到了一大片农耕土地以及土地上的耕作者,就等于得到了发展农业的基础,这对于契丹的经济发展是非常重要。而且从战略上,契丹掌控了长城一线后,就能进可攻退可守。
对幽云十六州,中原王朝与辽朝都认为自己是合法拥有者。无论北宋还是之前的后周,为了夺回幽云十六州而与辽国的战争在所难免。后周世宗柴荣在位时期,大举北伐,一举收复了瀛洲,莫州、宁州,以及益津关、瓦桥关,淤口关等关南之地,周世宗对关南地区的收复为辽宋之间的争夺埋下了伏笔。宋太祖赵匡胤对辽国采取的是防御性的牵制策略,来则掩杀,去则勿追,避免与辽发生大规模的直接交锋。不过宋太祖并未放弃最终收复幽云地区的目标,他设置封桩库,将收缴各地割据势力所藏的金帛存放于此,积蓄金帛,做着赎买与北伐两手准备。
民族英雄杨家将故事流传千古
宋太宗极力收回幽云十六州,北宋实力不济转攻为守
宋太宗赵光义(赵匡胤的亲弟弟)继承太祖遗志,分别进行了两次北伐,但均以失败告终。太平兴国四年的高梁河之战,打得异常惨烈,宋太宗更是狼狈不堪,只身逃往涿州才得以幸免。雍熙三年,宋太宗欲一雪高梁河之辱,再次派三路大军北伐,同样大败而归。老将杨业(杨令公)陷入辽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全军覆没,自己也中箭被俘。在辽营中,杨业坚贞不屈,绝食三日,精忠殉国,昔日的无敌将军,无奈地陨落于辽营。
宋史《杨业传》等史书记载,杨业有七个儿子,其中著名的有两个,一是杨延玉,在雍熙北伐的过程当中,随杨业战死于陈家谷口;二是非常有名的杨延昭,杨业在攻打瀛洲、朔州的时候,杨延昭都是先锋,在乱箭射穿手臂的情况下,仍然奋战不止。
杨家将的英雄事迹,一直感召着后人。距离开封城南10公里的朱仙镇,是宋朝四大名镇之一,也是中国木版年画的发源地之一。朱仙镇木版年画题材都以历史名将为主,杨家将的故事也是木版年画的传统题材。透过色彩浓重的朴实线条,我们似乎还能看到,昔日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杨六郎,实际上在家中排行老大,他智勇善战,率领官兵先后击退了辽军上百次进攻,令辽军闻风丧胆,辽人认定杨延昭乃天上六郎星宿下凡,所以称之为杨六郎。然而,杨家将虽然勇猛,却无法改变战争的大局,两次北伐的失利,使北宋统治集团放弃了积极主动的国防战略,开始实施全面的防御部署。
辽国突破幽云十六州南侵至澶州,战力接近极限
北宋极力抗击,但君臣内心怯战,希望议和
在遥远的北方草原,契丹军队在辽圣宗(耶律隆绪,公元972年~1031年)和他的母后萧太后的治理下,走向鼎盛,和北宋的转攻为守不同的是辽朝采取了转守为攻的策略。辽朝不能坐视宋人在边境囤积大军,虎视幽云,开始采取进攻的策略。幽云十六州为石敬瑭所出卖,被契丹占领,固然是中原人的耻辱,然而契丹人认为幽云十六州已经属于自己版图几十年了,就是自己的领土,当年关南之地被北周世宗所夺走,是一种耻辱,因此一直想着“收回”。发生于公元999年的遂城之战,仅仅是辽国大举南侵的序曲。由于辽宋之间的边界问题没有根本解决,试探性的局部战争时有发生,两国之间酝酿着更大的暴风雨。
公元1004年,宋辽之间的矛盾冲突全面爆发,这年九月,辽圣宗耶律隆绪和其母萧太后亲率大军,举国南侵,揭开了澶渊决战的序幕(澶渊是一个湖的名字,位于现今河南濮阳境内)。辽国统军元帅是顺国王萧挞凜,曾在朔州生擒了宋将杨令公,战功赫赫,成为南侵的灵魂人物。这年的九月,因为战争的无休无止,显得特别漫长,辽军兵分两路长驱直入。西路军五万人,目标是北宋的岢岚军,闰9月28日,岢岚军会合并州、代州援兵,出战辽军,大败辽西路军。东路20余万辽兵在闰9月15日,大破唐河北岸的宋军,22日,契丹皇帝耶律隆绪同其母萧太后与主帅萧挞凜合攻定州。此后,辽军兵分三路,一路向高阳关,祈州和武强一带运动;一路往东南方,骚扰德州、棣州、滨州,以此两路牵制关南的外围;一路全力攻取关南战略要地-瀛洲(现今河北省河间市,幽云十六州之一)。
从战场形势上看,辽朝有些悬军深入,后期补给很可能会跟不上。并且在悬军深入后,并没有占据重要的战略据点,大城市一个都没有拿下来,包括大的镇定州,辽军是绕着走的。辽军试图打下河间,就是瀛洲,但打得极惨。
辽军在瀛洲遭遇到了宋军的顽强抵抗,甚至连僧尼也参与了瀛州保卫战,瀛洲攻防战在历史上很有名。辽军日夜攻城,击鼓吹号之声传遍四野,火把将暗夜照得犹如白昼,萧太后和辽圣宗更是亲自上阵,擂鼓助威,指挥军队奋勇攻城。战后,宋人缴获的铠甲、兵失、竿牌等物件达上百万件,进攻关南的辽军死者三万余人,无功而返。
取得瀛洲攻守战的胜利,并不足以解除北宋王朝的危险。当萧太后和辽圣宗进攻瀛洲时,萧挞凜转战外围,于十四日攻破祈州(今河北保定市安国市),一直南下,此举让北宋朝廷震惊。兵锋屡挫的辽军,竟然不退反进,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全军深入,将要直逼黄河岸边的澶州(现今河南濮阳))。澶州是北宋都城的门户,也是北宋抵御契丹的最后防线,辽宋之间的决战即将在澶州展开。
如果澶州失守,契丹骑兵就会越过黄河南下,相当于北宋的大门洞开了。当时,幽云十六州失去之后,长城一线的天然军事防御线已经没有了,华北平原是一马平川,如果契丹骑兵南下,北宋基本上就没有很有效的防御手段了。
烽火一夕九传,辽军大举入侵的消息不久就传到了宋真宗(北宋的第三任皇帝,赵恒,是宋太宗赵光义的第三个儿子)的耳中,朝廷上下震骇,真宗急忙召集群臣商量对策,可是殿前会议上出现了主战与主和两种针锋相对的意见,相持不下。主和派以王钦若和陈尧叟为代表,参知政事王钦若是江南人,一听说契丹南侵,立即密请真宗迁都金陵,而同知枢密院事陈尧叟是蜀人,则密请真宗迁都成都。面临着大敌当前的生死关头,到底是放弃还是坚守呢,迁都就意味着放弃广阔的中原,中国将重新出现南北割据的局面,这是宋真宗所不愿意看到的。他将目光投向了主战派的代表人物寇准,寇准认为现在皇帝神武,将臣和谐,如果陛下能御驾亲征,敌军自当引退;若抛弃宗庙,远徙江南和蜀地,必将导致民心崩溃,大宋的天下也无法保全。
寇准的话,让宋真宗热血沸腾,他想起宋太祖设立封桩库的北伐愿望,想起了高梁河之辱,想起长期以来边疆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宋真宗终于坚定了御驾亲征的决心,守住澶州这最后一道抗辽防线。就在宋真宗决定亲赴澶州督战时,却收到了来自前线的议和信,这封信来自辽军大营,传达的是契丹最高层萧太后的意图,但是,信件却不是出自萧太后之手,而是出自于一个叫王继忠的人。
王继忠出身于军人世家,因为父亲战死,六岁时荫补为官,早年与当太子的宋真宗过从甚密,是宋真宗的亲信。在宋真宗即位之后,王继忠迅速升迁,不到六年,就升为定州路副都部署,也就是北宋三大军区之一的副总司令。在宋真宗咸平六年,王继忠在望都之战中兵败被俘,萧太后知道他是宋真宗的亲信,对他特别地照顾,王继忠遂归顺辽国。
这封信出自北宋降将王继忠之手的信,是否代表萧太后的真实意愿呢,如果信件只是辽方的缓兵之计,北宋将会错失大好战机。澶州位于黄河北面,随着战事的持续,一旦黄河结冰,天堑将变为通途,辽军铁骑可以从冰上越过,长驱直入,直逼黄河南岸的京城开封。这封信传达的信息是如此的重要,事关是战是和,就连宋真宗也认为,辽军如此凶悍,结盟之说恐怕难以置信。为此,面对关乎存亡兴败的严峻局势,北宋王朝做了两手准备,一方面是战争,另一方面是和平。于是,真宗给辽方回信道,朕自从登上大位,爱养黎民,岂欲穷兵黩武,常思息战安民,如辽方确有议和诚意,自当遣使谈判。
辽攻宋守,澶州成为战与和的关键所在
辽宋之间的战争似乎就能拨云见日。十月,宋朝派出和谈使节曹利用出使辽朝,辽朝在议和的同时并没有停止南侵的步伐。曹利用抵达天雄军时,正是辽军大举攻城之时,因为怀疑契丹议和的诚意,被守军主帅所阻。一旦辽以议和为诱饵,争取时间,完成对澶州的军事部署,将对宋朝形成致命的打击。澶州以黄河为界,分南、北两城,史称南城北寨,中间以49座浮桥相连。澶州为大河津要,向有北门锁钥,河朔保障之称,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辽朝希望能拿下澶州,达到收复关南之地的目的,同时希望能以此战逼和,用战争的手段来逼迫宋朝签订合议。宋真宗御驾亲征到前线,同样也是两手准备,希望用战争来对付战争,用和谈对付和谈。宋真宗御驾亲征之前,安排参知政事王旦在东京留守,王旦深知战局凶险,前途未卜,御驾离京前,特地将宰相寇准叫到真宗面前问道:如果十天之内接不到捷报,该如何处理?真宗沉默良久,说道,立皇太子。这实际上就是安排了后事,表明北宋君臣将士要与辽决一死战的决心。
十一月二十日,宋真宗御驾亲征,各路兵马集结,车驾从京师开封出发,滚滚北上。此时,20万辽军兵临澶州城下,澶州攻防战结果将直接关系到宋朝的生死存亡。就在决战一触即发之时,一个关乎整个战局的事件在澶州城下突然发生了。三天前,辽军主帅萧挞凛带领亲兵巡视地形时,在遥远的澶州城楼,正有一张床子弩对着他虎视眈眈。那天正好威虎军头张瑰当值,张瑰率领手下开动了澶州城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床子弩,但张瑰不知道,他瞄准的人物竟然是辽军主帅萧挞凜,更不知道这次斩首行动将会扭转辽宋之间的战局。
床子弩是当时非常先进的发射箭弩利器,有双弓、三弓之分,根据《武经总要》记载,拉开床子弩需要几十乃至上百人一起使劲,因此它的射程非常远,可以达到120-300步。
张瑰看见远处山头上人马杂沓,令手下偷偷搬动床子弩,对准辽军为首之人,接着用大锤砸下机关,强弩旋即射出,强弩正中萧挞凜额头,当晚萧挞凜死于军中。第二天运载萧挞凜灵柩的车子到达时,萧太后悲痛欲绝,罢朝五日。萧挞凜是南征辽军的主将,曾立下赫赫战功,他的死无疑给辽军带来沉重的打击,军威重创,士气大挫。萧挞凜之死,左右了宋辽战局,也加速了澶渊之盟的进程。
宋辽战力均衡,具备结盟条件
澶渊之盟结束宋辽25年战争,赢得百年和平
在萧挞凜死后的第三天,宋真宗的大军到达澶州城下,澶州北城地域狭小,又贴近前线,前线守将请求真宗车驾停在南城,相对会安全一些。真宗见澶州北城外狼烟滚滚,也有点疑惧忐忑。此时澶州北城的宋军正遭受辽军猛烈进攻,将士们亟待提升士气,他们翘首期盼皇帝能亲临前线。公元1004年11月26日,在寇准等人的坚持下,宋真宗御驾亲临澶州北城,并登临守城第一线,作为国家的统帅站在了大军面前,对于宋真宗而言,他只是迈出了一小步,对于宋朝而言却迈出了一大步。他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战争的形势。在北城门楼,随从们为宋真宗张起黄龙旗,远远近近的宋军,一见皇上的黄罗伞盖,都踊跃高呼万岁,声闻数十里,勇气百倍。真宗登上城楼检阅诸军,极大地鼓舞了宋军士气,也让宋辽议和最终成为可能。萧挞凜一死,辽已经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宋真宗登临澶州北城,更是让辽骑虎难下。
然而此时,宋朝谈判特使曹利用却杳无踪迹,萧太后苦等宋朝使节不来,加之辽军在战场上多处失利,时局朝着有利于宋朝的方向发展。萧太后于是让王继忠再次修书一封,传达辽国议和的诚意。萧太后敦促曹利用尽早来辽营和谈,但苦苦等待,却依然没有音信。原来,当时战争仍在继续,辽军攻势未减,天雄军主帅王钦若仍担心其中有诈,不肯派遣曹利用出使,萧太后和辽圣宗不得已,只好命令王继忠第三次修书,要宋朝从澶州另外派遣使者火速前来议和。频频来自辽方的热线消息,终于让北宋朝廷摸清了对手急于议和的底牌,真宗一方面下诏给天雄军主帅王钦若,要他敦促曹利用北上和谈,另一方面以手诏交付王继忠,表示宋朝愿意和谈。
辽方苦苦等待的宋朝议和特使曹利用,终于出现在辽营中,辽国母萧太后一见曹利用大喜,谈判中萧太后仍然坚持索要关南之地。关南之地是宋朝抗击辽朝的最前线,一旦舍弃,华北将无险可守,因此遭到曹利用的严词拒绝,和谈陷入了僵局。辽朝君臣意识到,战争再拖延下去,必定对自己不利,宋军士气高涨,各方援军即将赶到,但是此次举国南侵,若未得到一点好处就退兵,实在说不过去。12月1日,辽朝派遣韩企持国书与曹利用来到宋军大营继续和谈,当时的形势对宋朝有利,主战派寇准不同意议和,故意提出了辽方难以接受的议和条件:一是让辽国称臣,二是收回五代时期被辽朝占领的幽云十六州。前线守将杨延昭也上书,认为辽国兵临澶州,距离北境千里,人马疲乏,只要各路大军把守要道,就可以歼灭辽军。对于寇准和杨延昭的军事策略,真宗没有采纳,而是再次派遣曹利用至辽营议和。临别时告诉曹利用,辽方的要求尽量满足,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即使岁送银、绢百万也行。寇准听说后,偷偷将曹利用招来说道,虽有圣旨,但你答应辽方的条件不得超过三十万,如果超过了三十万,回来我就将你斩首。
从当时的形势看,宋真宗坚持谈判是有道理的,虽然当时战场形势占有优势,但是以宋朝的国力,想彻底消灭入侵契丹军队,力量还是不够,想要拿回幽云十六州的难度极大,想要拿回长城防线更是难上加难。加之宋真宗算是一个非常务实的人,不是很勇敢但也不算是太怯懦。
曹利用到辽营后,果然按照寇准的意见行事,辽朝上下见大宋使者态度坚决,索地无望,而目前和谈条件,也对辽方有利,终于答应结盟,这次议和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澶渊之盟。澶渊之盟的誓书规定,第一,确定北宋和辽朝的外交关系是兄弟之国,辽圣宗年幼,称宋真宗为兄,后世仍以年齿论;第二,划定北宋与辽朝的边界,辽方承认关南之地属于北宋,辽宋边界恢复战前事实占领状态,双方宣誓,各守疆土,互相惩罚犯罪,互相保护农耕,互不增设军事设施;第三,北宋每年向辽朝赠送岁币,名为助军旅之费,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至雄州交割;第四,双方与边境设置榷场,开展互市贸易。
澶渊之盟的缔结,结束了宋辽之间长达25年的战争局面,维持了此后将近120年的和平往来,这种和平安定的局面,给宋朝和辽朝的社会经济发展,文化繁荣都起到了积极作用。澶渊之盟,对于宋辽之间的政治、经济、文化交流,和中华民族的融合统一与形成发展,起到了重大的作用。
澶渊之盟的副作用是宋朝不注重武备,国防力量变弱
公元1004年,澶州城下的一纸盟约,戏剧般地化解了宋辽两国之间几十年的恩恩怨怨,化干戈为玉帛,开启了上百年的和平局面,继好安边境,和同乐小康,上天垂助顺,回葵跃龙骧。宋真宗订立了澶渊之盟,在班师回京之前,赋诗言志,镌刻于石,号称回鸾碑。回銮碑是北宋抗击辽朝,订立澶渊之盟的历史见证。
如今的濮阳老城,依然保留着昔日的街区和布局,而城中心矗立的四角牌楼上,赫然写着的大字,诉说着这座古城的地位和历史,澶渊之盟所形成的以兄弟相称、平等相处的长久和好关系,在中国古代边疆政权与中原王朝,边疆民族与中原民族关系史上是罕见的。
现在人们很难将北京房山云居寺,与黄河岸边的澶州城联系起来,云居寺曾是辽朝的实际控制区,在云居寺里收藏着大量的石刻佛经。澶渊之盟后,辽朝文教昌兴的标志性事件,就是将战争中断了的云居寺石经重加刊刻。辽圣宗续修石经,实际上得益于澶渊之盟后的偃武修文政策,促进了北方民族的文化发展与融合。因为宋辽两国的交往频繁,辽朝的天祐皇帝(西辽的开车皇帝)甚至在开泰寺所铸的银佛上,写下了这样几个字“愿后世生中国”。辽朝加快了借鉴宋朝制度,吸收汉族文明的步伐,辽朝文化开始出现与大宋文化趋同的现象。
在现今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巴林左旗博物馆,藏有大量辽宋时的文物,其中部分文物见证了澶渊之盟以后,宋辽双方的和平交往。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岁月的流逝无法遮蔽宋辽双方互通有无的商贸往来。
在现代人看来,澶渊之盟是在战争中签订的城下之盟,誓书中规定,宋纳辽岁币三十万,对宋朝来说,无异于是一个不平等条约。然而当时的人并不这么认为,因为宋辽约定为兄弟之国,地位平等,没有屈辱性的名分。所以岁送三十万银绢,既不是藩属国的朝贡,也不是战败国的赔款,对于庞大的战争经费而言,三十万不过是九牛一毛,还不及开战所用军费的百分之一。其实澶渊之盟总体上符合当时辽攻宋守的格局态势。
澶渊之盟后,北宋的茶、瓷器、漆器等商品源源不断地输入辽方,辽朝的盐、玉器也大批出现于大宋的集市上。从此,边疆人民放下干戈,拾起锄头,躬耕于陇亩,辽宋之间的大道上,使者络绎不绝。澶渊之盟换来了宋辽100多年的和平。但是,澶渊之盟也带来了消极影响。主要是澶渊之盟使宋朝的当权者片面地得到一种印象,就是通过用金钱赎买的办法,就可以消除边患,永保和平。于是,澶渊之盟之后,宋朝的当权者在国防战略上又有所退步,从守内虚外,变为忘战去兵,疏于武备。
澶渊之盟的订立,使宋朝君臣从此羞言武备,奢谈太平,以屈己讲和为最高目的。在与金国议和时,甚至不惜丧失国格与民族尊严,这是后人必须警惕的。古人云,能战方能言和,战争与和平,总是相互依存的,如果没有寇准的力排众议,如果没有真宗的御驾亲征,如果没有将士们的浴血沙场,和平不可能那么快就到来。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历史事实证明,既不穷兵黩武,又注重加强国防,增强国力,这才是强国卫邦之道。澶渊之盟后,杨延昭又戍守边疆近十年,维护着边境的安全与和平,最后马革裹尸,从此杨家将的历史与传说交相辉映,在不断地丰富和演绎中,原本只是浴血沙场的铁血男儿,又融入了不让须眉的杨门女将。
历史创造了英雄,后人又用传说来缅怀英雄那段气壮山河、可歌可泣的峥嵘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