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铁道/姬子]洛希极限
(月球一直守护在地球身边,它们之间保留着最合适的距离
可一旦靠近,月球就会被粉碎,成为最美丽的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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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在约定的角落出现
我的灵魂中留下如此的印象:
你从阳光的激流中走来
仿佛夏天也牵着你的手行进
仿佛在那些你将路过的地方
狭窄的街道都扇动着翅膀
甚至路边的桦树们
都踮起脚欠着身向你靠近
甚至微风携来的不是烟
不是尘,而是夏天遥远的气息
仿佛你走过草地的金黄
花朵也突然向你散发芬芳
汽车的笛声
电车的鸣叫
瞬间化为音乐
仿佛整个世界都倾慕你
青春也热情把你赞誉
——《相逢》[挪威]鲁道夫·尼里森
......
初秋的凄寒踯躅于往来行人的内心,风是自幼便相存的玩伴,若是纷至沓来,无人会因其而惊喜,若是不辞而别,虽不再谈得上心存不舍,始终也或多或少的有了不适应的思绪
少有人曾鉴赏过被无视抛弃的落枫,终是在无数次的重生又逝去之后丧尽了本质的核心,但也没多想过留恋世间半分姿色,只当回归似是回忆般延伸的古树盘根之间,就算是有了最后的挂念
晚霞抹花了天空,额外造就了不曾多得的镜面折射,丝缕云片延长身躯赶去了不甘的飞鸟,艳丽的光亮驱散不了长夜的吞噬,在一日将尽时,白暮交换了自己空落的内核,转至永夜的保管,直到轮回不再持续
潜藏在耳畔流荡的水声总会在刻意的忽视后又不经意地被流水抓进了波浪之中,轻飘的叶片点动了静谧的涟漪,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霞光的倒影,却又分明只是展现了他本来的模样
连带着烟雨之后残留的水洼,趋向明显的星河毫无例外地跌进了狭小的空间之中,落花不合时宜的打断了星空的绮丽,又在刹那间于银河的飘带融合在一起,再不见花片的半分踪影
夜莺不同往日地早早就藏匿于阔叶林的叶片之间,清幽地吟唱起恋曲,无法被别有用心的人所窥探,好在曲不会结束,即使此刻来临,也只是深夜才会把这份遗憾送至,不过也就无人因为这遗憾而伤感
灯笼之间的温馨完成了对白昼时的誓约,连带着本就不算亮眼的灯火为交错的小巷打上明光,竹树掩映之间的暗许茶香常理不会被任何人留意,偏偏门口的油灯还留有人烟的迹象
木杆架开竹板与麻布的窗口,路过之人便有了窥见内室的机会,身置在其中的顾客也得以感受到比茶香更使人沉醉的新鲜空气
偏偏早有人选中了这靠窗的好位置,她的出现,却是让人不自觉地放弃了对屋室好奇,自然而然的关注起窗边装束格格不入的女子
白皙的手臂穿过外披的衣物于白纸上轻轻画弄着什么,神色始终未因各类异样的眼光而有所改变,金框眼镜中闪烁过丝般耀眼,视线自然专注的锁定在面前的事物之间
待至她的手臂再一次抬起落向了一旁,才跨越了窗格的阻碍看清了她手中精致的毛笔,尚且做不到如闻名于世间的书画家般的熟练,之不过在不起眼的小动作间确实不见有初学者的生疏
黑亮的墨汁充斥在毛丝的每一寸空隙中,沿着容器的四壁刮去了多余的墨珠,又一次将自己的洒脱释放到纸上,收放自如,同她给人的第一印象一样干净利落,周而复始,空虚的纸页在她的掌控下脱变成了独有的艺术品
笔锋在页脚留过了最后的字迹,笔杆被珍惜的架放在墨盒边缘,如释重负地卸下了鼻梁上的沉重,再也抵不住酸涩与痒意的侵袭,眼眸开始有了下意识的刺痛,即使如此,她依旧在微弱的视线中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呼......贴在列车上应该挺合适的”
借着昏黄的灯火看透了亲笔而作的书法,旁人好奇的眼光轻松地绕过了她因不自觉地放松而松散的心理防线。
不自在的看向窗外,相当一部分对热闹情有独钟的陌路人选择了滞留在窗外赏看,倘若撤去仅剩的瓦墙,她便连周围唯剩的距离感也要被侵占的一分不剩
她不常习惯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在众人面前的羞怯难以褪去,最后也悄然蔓延到了她红润的脸庞上,目光没了栖息之所,四处游荡并祈祷着有人能支走窗外的尴尬
“您好女士,建议我们把窗关了吗?”
因身旁温柔的女声而惊讶,微抬头瞥向声源,不过是茶馆内招待的女店员
脑海中稍作思考,她似乎从落座后这位年轻的姑娘便一直待在身旁等待自己提出服务的需求,然而出于她对于自己正事的繁忙,无意间也忽视了被迫站了近四十分钟的服务者
她默然点头同意了封锁吵闹的举动,也自然的在万事皆具后向店员提出了饮品的需求
“焦糖拿铁,谢谢”
眼前关窗的白影在退回时止在了空中,她也注意到了店员疑惑且震惊的神色,纵然出于优秀的表情管理也依然有瑕疵
“额......这个拿铁......”
二人的视线差阻挡了她看到店员菜单上的勾画,实则女子只是为难的在纸板上画了两个圆圈,并未实际记录下原本的需品
将送出的语言航船推回到港口内再次检查,她作为话术的发出者也颇为尴尬,周遭的环境早就警告了她这是何地,她竟还理所应当的喊出了“拿铁”这个不该出现在茶馆的名词
“......抱歉,茉莉花茶就好”
重新修理了辞藻的外貌,呈到众人面前,这个请求比上一条要合理与好办不少,至少女子的无措终于被职业笑容代替,在礼貌的服务礼节后便缓然离开了她的身旁
“呼......”
释然的长叹隐没了在人群间的稀疏言语中,这算是她今夜真正意义上的独处,不忘自己的本意,等待的煎熬之中小心的将书法画作收回到准备的卷册中
待到收整完毕,亮白陶瓷所指的茶杯在茉莉花茶的回转之中被端到了面前,茶面的水纹因动作而荡起,在撞击至杯壁后又微缩到最初的气泡点
举杯贴近面前,抬手之时,茶水顺势流入了口腔,散发的热气在嘴唇将最后的缝隙封闭后被困在了口腔内,淡淡的花香与清新缓和了其中夹杂的涩意,彻底饮下后返回的甘甜也值得去细细回味
茶叶与干花定会存在的苦意驱散了脑内的疲惫,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的疲惫,这正符合她的意愿,饮茶并非单纯的兴趣所好,更多还是为了稍后的安排考虑
一切事物都开始加快,迫近的黑夜彻底到来,她则若被定格了一般,周遭发生的一切都被快速抽离,她的双眸未必注意到了这些变化,但她至少在试着忽视喧嚣的人间
钟表的指针送走了白天,现在也不得不将她也送走,白日离去后翌日仍会照时归来,可把她赶走,她可能就永远都不见得会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了
“小姐,很不好意思,但我们到了打烊时间了”
依旧是方才的服务员,两个人从未谋面,她也只是个一直坐在那里自享其乐的客人,但也不知何故地,她的身上总在散发着想让人多亲近她一些的迷人气味
“嗯?好吧......多谢款待”
她找不到理由以某些无聊的说辞强行留在此处,她只需要给自己找一个暂时的歇息之处,如果这个地方不得不将她从此处驱赶,她也并不会有任何不满
踏出身后的场所,她也不曾发现自己竟已在消遣之中模糊了一切看到的景象,颇为懊悔的瞥了一眼手腕上的银色女款手表,时针的跨度过于巨大,也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
一时的聚集注意也将她外套中的沉甸传递到了脑海中,探清轮廓伸手摸出手机,右上角不起眼的消息免打扰证实了她错误的做法,解开限制后所带来的自然就是各种接连不断的短信轰炸,提示音都难免的有了卡顿
置顶的消息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好友,哪怕相识也不过堪堪半年,她依旧对那位灰发少女格外有好感,点开仔细查看,各种着急问候的表情包无一例外地被显示出来,真的有个人很在意她
“啧......应该早点回去的.....”
她精致的脸上罕见的沾染上了急切,懊悔的污秽,耀眼的月季花在无意间引得她的灰椋鸟生气了,花片还有最后挽回的机会——趁时间还不算太晚哄好她为数不多的朋友
无人知晓黑夜的贪婪,只祈祷它不会在分秒的间隙中加深自己的阴暗,而事实从不会被逆转,天空彻底撕碎了一切的光线,仅是人类短暂支起的光源都格外渺小
沉郁的暗香因不存在的夜风回荡在有限的空间之内,鞋跟轻踏于铁板之上,好似打更人在无声地从外界报来消息,她的身影在黑暗间仍是不改的突出
她尽最大的努力赶回了这因她而开始启程的车列,伸手连五指也不曾见还是诉说了自己的姗姗来迟,注意依旧定在于半空停滞的手指,稍作调整,些缕火苗在她被大拇指划过的食指上闪烁,微弱的星火还是照出了一小片活动的空间
只是粗略环视,她便还可以不必为了列车成员而操心,毕竟沙发上的某位被毛毯死死盖住的同时,突兀的两条毛绒耳朵还孤寂地落在冷风中,这位替自己操心的事并不少,似乎这次又欠了一个人情
其余的乘客不需要在这时还令她费心,而她还没有忘记自己是因谁人才如此心急火燎地赶回,轻步走朝沙发上的身影
不愿使他人第二天起来还要遭受感冒之苦,轻拉起毛毯完全没过了肩膀,再向她今日最后的目标奔去
心跳乱了强装镇定的脚步,如果那位女孩还在等着她,她该作何解释?如果那位女孩因她的过失而开始故意疏远自己,她又该如何应对?
但当下如果被这些臆想所困,她大抵连敲门的勇气也不剩了,更不说之后对于各种误会解释的机会
半掩的房门却没有透过半点亮光,她已经有了些许猜想,悄然从门与墙壁的夹角中挤进房间,床上的少女正睡的早已没了对外界的警戒
这似乎就是事情最好的结局,不必解释,不必误会,只要一个夜晚的调和,她们就还可以视作无事发生,毕竟列车上的每一次矛盾都是这样化解的
轻松了一口气,她不希望自己打扰了床上人的美梦,不过这只灰椋鸟的睡姿属实不甚雅观,全然忽略了环境温度的改变,可怜的被子怀着伤感被踢到了床下,连带着一个少女喜欢的抱枕也同被子在地上做了伴
甚至这位少女在睡觉前所穿的睡衣也在多次辗转反侧后被掀上到起伏的胸口处,大半的隐私都被她看了去,好在二人并没有性别的隔阂
“.....多大了,睡觉还和小孩一样蹬被子.....”
小声嘀咕着少女的行为,但她并不如话语所表现的嫌弃,放慢脚步从地上抱起了被子,又为衣冠不整的少女盖上,在将抱枕也回归原位后,少女却突然抓住了即将离开的她
她的心脏停跳了甚甚几拍,如果是自己的行为吵醒了少女,她定是要后悔的,而床上的人也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死死抓着手臂
“......我的肉包......烤鸡......”
看起来只是梦的驱使,但这番驱动锁定错了目标,她将床铺上的抱枕又往少女怀里推进了几分,在感知到怀里的异样后便迅速转移了目标,借着手臂压力的消失,仓皇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她自己的卧室,方才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既然只是误会,好像也没有必要多想,她对于事情的淡然格外快,简单洗漱之后也迎来了自己的休憩之时
然而躺在床上几经转身却都难以入眠,心头堆积的沉闷不断发酵,额头上也渗出了凉意万分的汗水,脸上的血色全被掩埋,时序扼住了她的咽喉,喘息愈发困难,痛苦不得释放
猛然睁开眼,息屏显示的电子闹钟也才只是过去了十分钟,无助的一只手捂着头,另一只手下意识摸向了床头柜上的白瓶,之前助眠的茶水失效了,她清楚瓶中是何物,她现在必须依靠它
[“姬子,以后不准再吃安眠药睡觉了.....那对你的身体不好......我会心疼的...”]
脑海中回荡起那个少女对自己的劝告,前半句都无可厚非,但她不想让那位少女因自己的犯傻而心疼,手指又旋紧了方才松懈的瓶盖
“.....真讨厌”
一时半会儿难以在睡眠上有其他的改变,仅是在薄纱睡裙外多披上了常穿的外衣,又蹒跚的走回了观景车厢,坐在靠窗的沙发上遥望这片亲近又陌生的星海
月光为她编织出洁白的纱裙,静静地在她身后飘荡,同时不忘映出她秀丽的侧脸,繁星在她的瞳孔中升起又落下,如日月更替般反复无常
空洞的眼光在两颗星球间缠绕打转,他们的距离如此遥远,如此亲密,星河为他们的热恋搭起了数世纪的台幕,直到突破了这道极限,彻底被一方粉碎
对向虚无伸出了手,盼望着收到风的来信,那会对她指引迷途的出路,引导她离开迷雾所笼罩之地,直到她真正明白了自己是因谁而在,因谁而做出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件事情......
......

“近日如何?”
东方的曦光扫清了眼前的迷蒙,无神的在地平线处扫视,唯剩如雪絮般不起眼的飞鸟在淡黄的画布上留下痕迹,晨分格外有活力的融合于残夜的踪影
窗格被刺破氤氲的曙光斩断,投射到眼前的只有稀疏的几许碎片,窗下的街景长时都不曾令自己惊艳,然则此时似乎是这座城市最美艳的时刻
枫树迎来了自己的诗曲,树根的盘缠交错丝毫不逊于银河星点连线的绮丽,末梢歇息的飞鸟霎时间又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荡落的叶片还在为它们的离开而收场,上表的叶脉静谧中记录下了清晨的见闻
或是自我印象的错乱,行人的往来似乎熙攘了几分,在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很少经历过这样的昌盛繁华,甚连街边的长椅也多了不少人迹
“喂,发什么呆呢?”
似是来自对面的嗔怪阻止了我进一步在脑海记录眼下的画面,从窗外的车水马龙转移注意,自己明明是有约在身,但不知何时起就没把同伴放在心上
“抱歉,娜塔莎”
从座位上稍稍起身弯腰赔了不是,然则这样的道歉连自己都认为或多或少的缺了些诚意,也难以指望对方可以就此原谅自己的过失
“我好不容易来上面对接工作,又恰好有这么一个早上可以邀你同我享用早茶,你的反应有些令我失望呢”
她的无意补充更是对我的有意还击,她的表情好像并未真正责怪自己,可事情也是自己不对在先,沉默暂时代替了自己无谓的诡辩
“最近是碰到什么心事了吗?”
故作无意的朝向瓷盘插起了一块华夫饼放入口中,就连咀嚼的同时也没忘却用眼神观察着我对她提问的反应 ,稍抬头与她的眼眸相对
她真是很奇怪的一个人,她的微笑始终令人信服,从未令人有过依靠她时的不适,但当与她的双眼交换信息,分明又能被她深藏在心中的忧郁刺痛
“嗯......没有,我最近挺开心的”
自己不擅长掌握谎言,谎言本身也相同,每次出口伴随的都是包括但不限于的脸红和抖腿之类的微表现,抬手饮咖啡之时都止不住的手抖
“对我有什么必要撒谎呢?作为医生,治疗人们肉体的伤痛是我的职责,治疗心灵也同样是我的义务啊”
她停止了享用面前糕点的行为,转而用双肘借着桌子的支撑,手撑住下颔,认真的向我表述着愿帮助我的心愿
“我.....娜塔莎,这些心事可能要我自己去消化,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真的帮不了我”
接受他人的馈赠有何不好?只是这份赠礼哪怕收下 也反倒可能成为对面前人的负担,甚至自己都难以讲述心中的绳结,仅是无中生有的不爽与郁闷
“是因为旅途的苦难吗?”
“不完全是”
全然忽略了刚才对她盛情的拒绝,仍在不断地指引我说出困惑于心的雾霭,虽然的确可以放心的同她交流,且就连病人都不知心病因何而起,又怎能指望医师可有所作为,对于无数的提问只有无数模棱两可的回答
“呼.....那就太奇怪了,所有在你身上可能发生的事都没发生.....”
她也少有的显出了困惑,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后依旧未有丝毫头绪,我不希望她因自己而过多的烦心,毕竟她需要牵挂的是更多需要她的人
“不过我还有一种猜测,你有喜欢的人吗?”
猜测固然可以稍微偏离实际,但她的言语其实更偏向私自对于八卦新闻的好奇,这同样是难以启齿的问题,被迫用切面包的动作跳过了回答的环节
“在下面的时候,总有些特殊人会隔三差五的来诊所看病,男男女女都有,可他们都没有实际的病状,要说起来的话,大多都是在爱情方面出了些小状况并且不好意思坦白说的”
“我觉得你很像他们,只是你更特别,特别到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对某个人有了爱恋的情感”
若要这样解释,事情倒是可以有个勉强的解释,可要谈及所谓“爱恋之人”,实则都没有任何头绪,所有与自己有过交集的人,内心都是将他们如朋友对待,何人才会让自己产生所谓恋人的情感呢?
“爱恋吗......”
大脑在早餐的养分下快速思考着这个从未思索过的领域,周围突然而来的嘈杂却打断了自己的行为,环视四周,就连读报的老者也罕见的放下了手中的刊物向门外走去
“怎么回事?”
作为地下最有势力的活动组织之一的领袖,面前的女子第一时间就表现出了高度的警戒,自己对于危险到来的感知总是弱了不少,如果不是她的行为,自己恐也只是坐在原位发呆
余光捕捉到窗外反射的一丝景象,留意查看过后也不过是一场声势有那么些许浩大的推销会,对方的眉头伊始都不曾松开,敏锐的视线戳破玻璃后似是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我们也下去看看吧”
“哈?”
在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之后,快速的将盘里的剩余塞进空间有限的口中,这不体面的做法是绝对的下意识所为,她不再顾及我还想把咖啡也一口下肚的打算,抓起我的手同先前无数的看客一样冲至楼下的欢腾
事情暂时的结局是彻底的错误,熙攘搅碎了自己清晨的安宁,甚至连称作朋友的人也对这一切有了莫名的兴奋,也不同意我一个人在人群之后的孤独娱乐,强硬之中被推送到了前排
“咳咳,各位!安静一下,我很抱歉打扰各位难得的闲情雅致”
平地而起的台面上出现了一位装饰诡异,暂且可以被定义为“商人”的男人,打扰之类的话显然并没有词句真正的意思,不过是推销之前的小客套罢了
“大家对我的身份应该都或多或少有些了解,作为一位来往于上下层的经销商,看到如今存在于二者间的隔阂终于消除,本人甚是欣喜”
在记忆的线条中抽出几丝关于商人的词条,除了某位长相与性格都过于风流的男子,一时之间并没有任何关于这商人赫赫有名的印象
据常理而言,此时已经到了鸟去人散的时刻,周围的部分人流亦是如此,身旁同自己一道的人只是沉默的盯着展台挡板后的某些事物
“那么,作为经销商,我一直致力于将世间最好的商品带到贝洛伯格的人民面前,今天要介绍的,就是这些来自其他星球的咖啡豆”
这一切的铺垫若是可等待到一些好的结局,那还算不上失望,连咖啡豆这类小受众人群商品也如此大张旗鼓,令人的确无其他怨言再阐述
不过自己的某位称得上是亲人的朋友应该对此会有格外的兴趣,或许以礼物的名下购入些许并送给她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要是由我来介绍这种产品,实在是有些不称职,但我找到了一位来自其他星球且对咖啡格外有所研究的专家,她将为各位介绍这看似平凡的商品中所蕴含的奇妙!”
特殊嘉宾无疑是直到现在最引人注意的关键点,心中的乐意又在紧接着的考虑中被彻底抹除,只不过是又一位的换汤不换药,不见得会对气氛有多少影响
视野短暂的聚焦于上台的身影,随即转换到了快速掠过的飞鸟,对仅瞥见一眼的身影进行复盘,方才发现自己对重要的错过,二次确认着上台者的身份
高跟鞋从未停息的声响帮助自己确认了第一项身份信息,如若苍雪般修长的双腿仅在迈步时才躲过了衣物的遮掩,似礼裙的服饰几近倾流到了脚踝处,潮水般迭起的纹样安静的匍匐于其上
裙摆在红毯上空徘徊,可毯子的红艳已经染到了裙衣的内衬,双腿也早已被其揽下,大腿根部避开了下身火色的入侵,黑色丝边所交互而成的薄纱突破了视觉的单调,未知的美艳由此而格外难以移目
款式基本与自己基本相同的大衣也披在了她的身上,只是对方的似乎比当前所着的要大上几些,大概是因为她的身材过于接近人们口中的完美,胸口处不明显的浮动带动着裙面上月季饰品的沉浮
镀金的花片恰若最轻柔的藤条延伸向白皙的锁骨,两条同裙色的衣带以脖颈为环,拉起了稍显的超负荷的重量,精致的细条项链不同于其余衣饰的显眼,特意收敛了刻意的耀目,仅是安静地躺在胸前
面部的干净使她无论再怎样掩饰也无法在人群之中平凡,没有大多女性都会选择的浓妆出行,目光所及只有淡到难以察觉的烟粉盖在眼下以隐藏眼袋的发黑,如同将红玫瑰私酿成酒洗融与长发之上
耳垂的金刻饰品为她身上最后的空白上了色,她的身份彻底清晰,但自己是难以相信的,不过除了自己认识的那个人,还会有谁同她有一样的面貌?
“姬子?”
难以控制的喊出了压抑在心中的名字,台上的人捕捉到了自己的声音,眼睛敏锐的盯向了自己所在之处,自己倒像有所亏欠一样低下头难以再次用视野回应
“我去过你们的列车,那位叫姬子的女士给我留了很不错的印象,性格,谈吐,包括脸与身材,台上那位貌似就是她吧?”
几乎要忘记了与自己同行的人,如果是三个人一齐消磨这一天的时光,自己对于她出现在此的疑问恐怕就永远得不到解答了,现在就支走局外人,又显得不太明理,索性暂时接受了三个人的同处
她在台上的气质与列车中闲雅阅书时区别甚大,慢条斯理的语言旨在让所有人都明白她传达的意思,也丝毫未显露出被胁迫的姿态
这一切于她而言都太过奇怪,待至推销商都已将商品售空,周围再无停滞的人员观望后,周围仅剩三位与周围格格不入的人
停步同身旁定会理解的友人做了解释,广场仅剩两位女主角,自己此刻才有勇气上前拦下欲要离开的她
急切的拉住她的手腕,她却并没有表现出对于未知的反抗,手中并没有多余的力量,只是早就准备好的转过身注视着像小孩一样的我
“果然是你,看来我的耳朵还没有背叛我”
不确定是否是自己的记忆错乱,她在自己面前很喜欢笑,且是完全发自内心的容颜,并非她对于生人处于礼貌又刻意的笑
今日相见时,她的笑就格外的勉强,不必再掩饰,因为已经完全可以感受到她的憔悴疲惫,内心对于她的怜悯还不到表达时,故作毫无发现却更使人痛苦
“我的眼睛也还没欺骗我,姬子为什么会来贝洛伯格转转?”
由于自己本来也没出多少力,她只是轻轻抽手就离开了自己的束缚,对于提及这座城市的名称,她只是抬起手转了一圈,像是对我默语着问题的答案
“我热衷于没有边界的星际,我当然也喜欢相比之下要小的很多,但依旧有文化沉淀的城市,并且我好像好久没有下来赏景了”
偶遇带来的惊喜还未消退,自己的木讷也尚存,她更先一步的搭起了自己的手
“所以,请问可否有时光陪我游览这方美景呢?”
容不起自己选择拒绝的答案,她替自己将唯剩的一件可以做的事充实,自己要做的,只是跟随着她......
......
秋日的微飓溶解了心间积压已久的郁闷,黄叶轻然飘落满路径,明明是在从未有过的喧闹之中,她的温度却冰封了自己的感知,身旁似是再无人烟,只有她带来的安心
石砖只有脚步轻踏于其上的声响,草叶的缄默答允了自己不时碾压上去的无理,蔷薇月季相构成的墙垒为自己开出一条鲜为人知的小道,为自己带路的她今天所表现出来的恰不是她最正常的一面
与她相识仅是半年,但她的性格早就已经在自己心中有了独特的关键词,在心中对她的摸索从未停止,她的独有韵味在今日的时间中被短暂抹去,留下了少女难以言喻的羞涩
无法理解她有如此微不足道的改变的缘故,要启齿询问,实则也难以以自然的话题切入,并且对她的疑问还远不止这么极简的话语
“姬子最近在做咖啡生意吗?”
如扔在海水中的一小粒金粉,自己的话再也收不回来了,悔意趋势自己不得不承认糟糕的找话题能力,她或也对我的提问不解,迈出的脚步在空中停滞了些许
“没有啊,我怎么不知道?”
同样的问句送到了自己的面前,更像是反问的语气让自己的难堪难以缓解,不过她大抵并没有刁难的意味,只是当事人简单的询问
“就是看你刚才居然在推销咖啡粉,很不像你会做的事”
看不见她的面庞,至少后侧方所视察到的微弱的表情变化可以肯定,她对于自己浅薄的猜测有了无奈的笑容
“就像我所说,我真的是来玩的,但是碰到了那个怪人,说着什么要是我去帮忙,一定会大卖,得出的利润对半分之类的话,然后我就上去了”
自己所熟知的她是完全不被钱币束缚的,她从不因蝇头小利拿自己的名声上去做买卖,这样的隐情更是令人好奇,确实也无权过问
“那么......给钱了吗?”
依然抵不过思想的转变而开口问出,本就产生的笑意在我的引导下似乎更难隐藏了,周围的狭窄消失,她也停下脚步转过身对我以笑相对视
“你想要拿这份钱?虽然说他卖完就跑了,只字没提钱的事,就给我包里放了两袋咖啡粉,我对速溶咖啡不感兴趣,或许你忙的时候这会有点用”
她大概曲解了我的意思,哪怕真的有那么一点想要借此发家致富的想法,咖啡粉的包装纸在她手上反过光线,明明伸手就可以递给我,她选择拉进和我本就不远的距离,亲自装到衣服中
她的体温和呼吸本该顺着风被带走,花语施下的魔咒却使其穿透了自己,意味不明的举止下意识的引起了身体的特殊反应,希望她不会有所察觉
“别那么大反应,别人会以为我对你有非分之想的”
她一直把自己当孩子看待,哪怕她确有家中长姐的责任感,甚至为了平息自己的应激,如抚摸炸毛的宠物撩动着我并不算杂乱的发丝
不可再任由她这样下去,快速退开两步远离了她手心中的刺激,心中恐惧这样的暧昧被发现,可她带自己来的地方的人迹罕至是独特的少见,此刻也才有时间观察周围的环境
明显是为后院之类的地点,建筑风格完全区别于城中随处可见的欧式建筑,环状的楼阁围住了中庭的植株,尤其显眼的即为成片的曼株沙华,花叶所拥护的神龛是这最初的主人
“贝洛伯格有这种地方吗?”
似若古书中的人员探访到了世外桃源,此处的意境与忧伤的寒城彻底相背,走进神龛,仍保有桃木陈香的抽签竹筒被冷落在一旁
“无意间发现的,谁知道冰雪之下掩盖的是这种地方,我敢肯定有人在长久的打理,只不过我还从未见过......要试试抽签吗?”
她上前拿过竹筒,抖了抖其中并未被历史洗刷的竹签,她对此的兴致促使我也无法毁了她的心情
视线确定了中央的竹签,自己对于签词之类的话术并未有所涉猎,随手抽出后顶头排布的上中签也是自己并不理解的名称,应该是对今日运气的评析,签词与古文中的并无所差,也只是因时间而混有白话文的直白
“抽到了什么?”
在明确自己的运势后不免对另一人的而有所求知,她只是轻轻一笑,俏皮的把签藏到了身后
“和你有关,多的我就不能说了,会不灵的”
印象中信仰这些命运占卜的人只有一个,而那个人现在一定正在某个角落忙着给花草猫狗拍照,她要表现出这种性格只会使她看上去颇为奇怪
不过自己并无所谓,因为她依旧是自己熟知的她,相反,这样的她好像让自己对她的情感有了些许的变化,同样也是难以描述的......
......
足迹被时间磨的平淡,万家的灯火阑珊在新一次昼夜交替时显现,花季的烟雨淅淅沥沥间转而浓稠,尘埃被打散在雨点娇弱的喘息声中,星被沉云蒙了去
在一切都还不算太晚前同自己玩乐了一天的她赶回了栖身之处,虚无与充实常常作为我们这般旅客难以调和的冲突锚点,可她早已习惯这般矛盾
分离在车厢内最终迎到了抉择时刻,作为朋友,一天的陪伴确切来说已经足够多,可内心对她却无法只保持在朋友的关系上
“能再和我聊聊吗......拜托”
无赖的抓住了她将要离去的手,她大概也没想到我会有这种举动,又如白日一样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
“我的声音都听了一天了,还不腻啊”
迅速地摇头肯定了她的说法
“唉......真是个孩子”
无尽的感叹消不掉她对于自己似乎没有下限的关宠,房门的锁链被拉上,这个晚上,她便只属于自己了
“还有什么想和我分享的?”
她同我默契的坐在了床上,她的神色不免看出疲惫,但依旧保持着作为倾听者的尊重,她的模样令自己无法在凭任性消耗她的精力
“我想听你讲故事”
说完自己便直接背对着她躺在了床上,不敢去面对她听到这种要求的反应
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个平日只会在心中想想的念头,自己也深知她从未做过此等事,丝毫不敢有被她相哄而入眠的奢求
“好”
回答的相反把心中的顾虑全部做了解答,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感到腿部逐渐被毛毯覆盖,直至毛边触及到自己的肩膀处
“盖好了,真没想到我们的小孩居然还蹬被子,晚上起来喝口水都要专门来检查一下”
她的话语毫不掩饰的戳穿了自己睡觉也不老实的事实,哪怕自己本身并没有感觉,回想起来也还真能回忆到在午夜的冷热交替
“嗯.....故事......”
看来依旧是很为难她的,自己自始至终都不再发声,默许中给她分出想象的时间,她的声音从第一颗流星划过窗边开始,在最后一分光线消失在窗外后结束,房间内便再无任何声响
“......睡着了吗”
不知哪一方的提问,无人应答
“其实,我很高兴你会有这样无理的小要求.....毕竟.....我也希望你可以多依赖我一点啊......”
永远保持着最短距离的两颗行星在无数次跨越时空的交流后有了改变,其中一颗试着改变她们的距离,哪怕这会粉碎一方,至少,这会让她永远化作另一方的星环......
......

意识从朦胧的浑浊中清澈,睡梦的戳破让自己被迫接受现实的冰冷,对刚体验过梦中的甜美的人是莫大的残忍
列车中并无昼夜之分,多以自己的生物钟作为时间的判定标准,就连时钟有时所起到的效用也甚少
再怎样洗脑的梦中情节也并未令自己忘却昨夜的经历,而那位在自己半入眠时诉说“被依赖”的人已经不知去向,可被子上的香水味都还未彻底褪失,或许是自己昨天的做法对于她真的有些操之过急
“哦?我还想着叫你的,看来还是挺自觉的嘛”
熟悉的声音来源于门口,同样是那位是自己为一切的她,手中端着的瓷盘格外吸引人的注意,等至她将其放下,方才看清其中的物品
搭配必备的精致刀叉不必详说,叉子的尽头所依傍的两片热气正盛的菠萝包,面包的单调在一旁的水煮蛋下中和
她知道自己对于传统的黑咖啡难以忍受,马克杯中的饮品为她亲手所调制的拿铁,咖啡与牛奶的水泡在杯壁炸开又相聚拢
“我亲手做的,怎么样?”
还从未享用过她所做的早餐,列车的所食大多是列车长的著作,也不排除她在其中帮忙的可能性,至少自己没在用餐车厢中见到过
对于她发出的这份小小问卷调查,自己固然可以实话相待,因为味道真的不亚于茶餐厅的招牌,可回想起她昨晚的话语,既然她也允许我稍稍的无理取闹
“我要菠萝油”
本打算听到极高赞誉的她突然也皱起了眉头,在意识到自己的表情管理后又收回了短暂的不知所措
“这.....列车厨房没有菠萝油”
自己的性格不是喜欢为难人的那一类,但现在却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小心机
“不行,我就要菠萝油,明明是你说可以多依赖你一点的.....”
“你听到我昨晚的话了?”
随口的补充给自己暴露了更多的缺点,大可以装作从未听见过昨夜的窃语
“算了,稍等我一下,今天还请将就”
紧咬下唇的动作可以看出她有不少的心理斗争,在不知道和她的内心交流过多少次后,拿起手机又离开了房间
早餐环节无法否认的新颖,而她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有些过于的多,心中的愧疚总是要在对她有所报酬后才得以消除
结束早餐后总不见得可以把盘子留下,走出房门接受新一天的洗礼,可车厢内好像比想象的热闹
“呼啊.....好重啊.....帕姆,我突然有事,先走一步!”
“不准走!都走的帕,你们愿意让列车长独自受苦帕?”
不远处低矮的毛绒身影和欲逃跑被抓住的少女构成了相当诡异的画面,未等着走进二人,列车中最有权威的第二人就让自己得以了解事情的全貌
“姬子小姐在进行正常采购的同时又从黑塔空间站加订了500kg的菠萝油,真奇怪.....我们吃面包要那么多黄油吗.....”
他还并不知是某人因为自己的任性而订购的这些货品,但并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庞大的订单
“放过我吧,帕姆!我不想要以后每一餐都吃黄油啊!”
“我也没叫三月七乘客顿顿吃黄油帕?但是不搬到厨房连车厢都被堵住了帕!”
这一定出了些什么误会,在结束自己的洗刷工作后快速进入了她的房间
咖啡豆的味道荡漾在有限的空间中,很少走进她的房间,算是第一次窥见她的生活打理状况
房间的墙壁上没有什么夸张的海报,一排陈列满书籍的书架,简单的墙纸,仅是如此,床铺上的干净整洁正是她会保证的
房间的主人背对着自己坐在桌前,既像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到来而刻意的掩饰,又像是真的未曾注意到而在古典乐的陪伴研磨咖啡豆
“有必要订这么多黄油回来吗?”
抽出一张备用的椅子坐到她的身旁,余光稍在我的身上停留,又回到了手上的工作
“因为你喜欢,所以我这样做了”
简白的言语让我无法反驳,再对这个话题讨论下去只会是自己吃亏
“要来试试吗?”
她主动将捣咖啡豆的工作推到了我的手中,丝毫不在意几个小时前的小插曲,她肯定知道自己不擅长这些小的手上工作
“这样可以吗?”
短暂的将豆粒磨成粉状后交给了自己的“老师”,作为咖啡爱好者,她的要求和标准一定不会低
“嗯......还需要更细腻一些”
她并未选择从我手中接下容器,而是坐的更近了些,手臂越过了自己的外衣,手指紧紧握住了研磨棒,也紧紧的包住了我的手
为了更方便的完成咖啡粉的手工制作,她与我的距离已经彻底突破了平常的正常社交距离,胸口隔着布料的柔软也明显的在手臂颤动
这样下去已经改变了这件事的初心,至少自己不再有任何心思在咖啡粉上,同性别的她却使自己的喘息如此之快,身体诡异的灼热
“姬子.....你......”
不能再被身体的异样支配,喊住了故意在以自己为乐的她,可当她的视线与自己相对,她的眼中也有如此的为难,她这么做并不是出于她的本意?
只是眨眼霎时的黑暗,她便快速凑近了自己,脸上的温软快速的消失,但已经可以确定她做了什么
不再敢于和她保持这样近的距离,否则真的会做出某些冲动的行为,快速走到门口,身后的声源传来了她只有我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
“我难以和你再保持这样的距离了,我希望你明天能见我一次,黑塔空间站的对外交接站,我最后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的话语自己从来都置于心中的第一位,但在她做出这么多事情后,自己是否能以正常朋友的距离再次与她相处下去......?
那颗企图靠近的行星被另一颗警告了,她们彼此都知道潮汐力所带来的后果,这是她们诞生就具有的杀伤力,不可避免,但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化作星环的准备......
......

黯淡是自宇宙诞生起即有的特有形容,不再见天空的青色与海浪的蔚蓝,唯有生存空间内的仪器提示声和借助氧气发出的呼吸声
众多已经死亡的行星只在原地留下了无数的碎片与尘埃,好像从来就不曾存在过,也无法得知究竟有多少文明兴盛又衰落于其上
在黑塔空间站处租借的空间跳跃舰艇并不如想象中般好操作,身体难以承受带来的强烈过载,坐在主驾驶位的她好像一直都有自己的目的,对于同为第一次操作的人,就连坐标她都已经设定好
身边的清晰景象被模糊,撕裂,抽离,虽有通过列车进行的快速迁移,但对于感觉上还并没有如此激烈
等至一切都平静,应该是又随着她到了宇宙的某个角落,周遭与自己熟知的一隅并无差别,她不再用沉默作为答案,手指向了远处微弱的星点
“看好了,现在差不多是时候了”
就在她声音落尽的下一刻,目光之中的那两颗星点闪烁出格外刺眼的白光,舰艇即使以如此遥远的距离进行观望也收到了余波的牵动
定神去回顾发生的一切,方才娇小的行星被较大的潮汐力彻底撕成了碎片,只因为她多一步的靠近
“打破洛希极限,两颗星球可以真正突破先前遥不可及却又触手可得的距离,但其中必定有人会先一步化作尘埃,以另一种方式陪伴”
她的解释本来没有任何必要,可她的话却并不是只想阐述一个现象,她最近几天的表现都很奇怪,背后的用意也无法揣测
“说这些做什么?”
“还不明白吗?”
她的语气开始忍受不住的冲动,直接从上方避开了座位的隔阂,在狭小的空间里凑到我的面前,手碰住我的下巴
“我们作为星穹列车的乘客,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永久的分别,我可以坦然接受其他人的离去,但我无法接受你也要同我有这样的结局”
自己从没听列车上的其他人讲述过姬子的身世,就连列车长所能说的也只是记忆之海的一部分,除了她自己,谁真正了解她?
“你不必要......唔.....”
她已经不愿意再听我对她的否定,而是用更直接的方法来抗议,她身上独有的韵味再加上口中的交缠,大脑的理智被击垮
“我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我爱你.....我将为你付出一切,哪怕自己跃过[洛希极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