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无名之歌(上）
雷卡，有私设，校园pa，不喜勿喷，ky退散
01.
凹凸中学作为全国顶尖的高中，总校竟然设在这样小的小镇里。
雷狮颇为嫌弃的看着站在小镇入口一眼就能望到头的街道。
“雷狮你干什么？”雷蛰看他一言难尽的表情，没忍住冲着他的脑袋来了一下。
“欣赏你狭窄的工作地。”雷狮嘲讽的笑了一下。
雷蛰发现自己竟然没法反驳这个小兔崽子的话，只得拎起他的行李箱往前走：“以后也是你读书的地方。”
他想了想，又说了一句：“给你安排了一个学霸做同桌，好好学习。”
雷狮打了个哈欠：“学霸啊？真没意思。”
雷蛰：……
02.
雷蛰口中的学霸同桌并不让雷狮感到陌生，雷狮在新闻里见过他——在上初一的年龄参加了中考，还夺取了当年全省第一之位的天才卡米尔。
印象里，这位同学性情冷淡，回答记着问题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是个标准的面瘫。
相处（单方面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这货还真不是一般的性情冷淡。
他来到凹中A1班两个月，卡米尔同学除了他坐到他边上的时候抬了一下眼皮之外，就压根没给他哪怕一个眼神。
雷狮思索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
学霸不仅仅学习好，拥有冰山体质，还挺傲。
啧。
有点儿意思。
课堂上的雷狮笑了一下，绛紫色的眼睛里满是狡黠。
03.
雷狮漫不经心的在英语作文纸上写下几行长句，为作文做了个漂亮的收尾，点下句号的那一秒钟，晚自习的下课铃恰巧响起。他把写完的全部作业往抽屉一塞，提着书包就打算走，在A1班一众打算继续学习的大佬里，雷狮简直就是一股污流。
不过学生们在这快三个月里已经习惯了雷狮的作风，推桌椅的动静全然没有影响到他们。
忽然有人啊了一声，紧接着是继雷狮之后的一阵叮铃哐啷，雷狮用余光看见卡米尔紧跟着他站起，书桌上干干净净，显然是刚才匆匆收拾过的。他抿着唇，用力攥着手机，默然几秒钟就转身出了教室。
一般情况下，雷狮准备回去的时候卡米尔应该还在和教辅书练习册做斗争，这么早——甚至先他一步离开教室还是头一回，雷狮觉得有些惊讶的同时感到些许好奇，不加思索便追向他。
卡米尔走的很急，察觉到雷狮跟在他身后猛的顿住脚步，回头冷声道：“别跟着我。”
哦哟，还挺凶。
雷狮懒洋洋的开口：“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作为你的新同桌，我有义务关心你。”
说的倒是冠冕堂堂，不过一听就知道是假话。卡米尔没时间再管他，飞也似的窜下楼。
04.
“还想跑？你们娘儿俩到底要去什么鬼地方！让卡米尔跟我回去！”
他僵硬着，像一尊雕像。
男人扯住他就要走，边走边骂女人：“泼妇！我的儿子是你想带去哪里就带去那里的吗！？老子告诉你，你爱滚哪去滚哪去，老子不管你！但是我的儿子不能跟你走！”
“读书读书读书读什么东西！让我儿子回去帮我种田！“
卡米尔咬牙。
他看不了自己的母亲委屈，于是只好让自己委屈。
“爸，别骂了，我跟你回去。”
雷狮尾随着卡米尔下来的，目睹了全过程。
很明显，这是一场家庭纠纷，雷狮莫名烦躁，站在围观的人堆里静观其变。
男人狠狠瞪了卡米尔一眼：“就是你偷偷摸摸带着你妈出来的！最好的高中又怎么样？考上好大学又怎么样？！最后还是要给别人打工的！你真是读书读成傻子了！”
他越说越气，抬手就想打卡米尔。
雷狮看不惯这个人渣，冲过去拦住了他：“你动他一下试试。”
男人的表情精彩纷呈，大概是觉得雷狮作为陌生人太多管闲事了，骂骂咧咧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最后来了一句：“我要带我儿子走！”
雷狮眯了眯眼睛。
他明明没说什么，也没给一个威胁的眼神，仅仅只是眯了下眼睛，但是男人还是被唬住了。
这就是不怒自威。
雷狮盯了他一会儿，终于淡淡的说了一句：“哦？”
男人打了一个寒战，连路人们都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这种气质，也没谁了。
见他不说话，男生笑了：“滚。”
卡米尔上来拉拉他：“可以了，雷狮。”
雷狮冷哼一声，揽住他的肩，对男人说：“你别想带走他，听到了吗弱鸡？”
男人发着怔，半晌不甘不愿的一点头。
他喃喃了一句：“雷家的小子……”
然后迟缓的推开人群走了。
围观群众渐渐的散掉了
雷狮相当为满意，转过头去看卡米尔，却发现卡米尔眼里生出几点晶莹。
他的妈妈站在边上看着，没有一丝此时做母亲应有的心疼。
她用冷静到近乎冷漠的口吻说：“别哭。”
卡米尔低下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抬头时已经恢复成平时的状态：“嗯。”
雷狮蹙了蹙眉，拉过卡米尔：“……跟我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卡母立刻道：“什么地方？他要好好学习，没什么时间玩。”
合着刚才那个不让卡米尔读书现在这个只让卡米尔读书呗？！
雷狮心头火起，冷着脸带着卡米尔就走。
05.
这镇子的确是很小的，雷狮初来不足一个月的时候就把它摸透了。
他嫌太没意思，把探索领域扩出了小镇，然后就发现了新大陆。
镇子最末处是一堵残破不堪的墙，翻过去是个芦苇荡，芦苇荡环着一处很大的很曲折的活水，这活水一直连绵向远方，也不知道去哪儿的——雷狮估计是哪个未开发的地方或者像这里一样傍山的乡村或者镇子，不过这些事就另说了，雷狮只是觉得这里实在是风景宜人。
不是吗？谁能说不是呢。月亮是乳白色的，满天都是星星，很难看见一次多云的夜，这些景色倒在水里，水天相应，美得出奇。
日出呢？日出，那满天都是金灿灿的，也带点红色，水面泛着光亮，风过来的时候，芦苇荡啊荡啊，沙沙的响着，那光亮也微微的颤悠。
所以雷狮喜欢三更半夜溜出家门(他不是寄宿生），来到这里，有的时候下水自娱自乐或者摸点鱼虾，更多的时候躺在这里看水天两月，困了就地睡下，日出的时候再回去。
卡米尔躺在地上看着这样的夜，很久没说话。
雷狮在水边上擦亮火柴，点燃一堆篝火，耐心的等着逮上来的两条鱼烤熟。
没人来打扰他，他可以安静的这么躺着。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眸子又有些酸涩，眼前浮现出母亲的面孔。
“别哭。”
他眨了眨眼睛，把这酸涩生生按了下去。
雷狮忽然出现在他面前，递给他一条鱼。
他坐起来接过去，却没下口，定定的看向雷狮。
“谢谢，但是为什么？”
雷狮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卡米尔问的当然和这条鱼无关。
他想了想，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雷狮当然是胡说八道的，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卡米尔当然是不信的，但是他没再问。
两人吃着鱼，一时间没人再说话。
最后还是有卡米尔来打破的沉默。
他说：“这些我都没见过。”
“也没体会过这样的感觉。”
“这样浩瀚的星，这样清澈的水，这样无所事事的夜。”
雷狮沉默的听着。
卡米尔没停下来，比起和雷狮说话，他这样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发泄。
“我讨厌我的父亲，但是母亲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固执的认为我必须也只能学习。”
“她当然是爱我的，但是我还是会觉得难过。”
“我想以后出国，逃离他们，做一个……”他忽然顿了顿，转头看向雷狮，认真的说，“做一个像你一样的人。”
雷狮有些意外：“我？”
“嗯。闪烁的，自由的人。”
卡米尔的眼睛里亮着星星点点的光。
雷狮心里有什么颤抖了一下。
他姐说他不学无术，他哥说他吊儿郎当，他自认铁石心肠，对此从不在意。
但是此时此刻，他建立已久的心墙被卡米尔几句话击的溃不成军。
他开口了：“我想我能回答你的问题了。”
他对上他的深海一样的眼睛，直视着那抹纯粹的蓝。
“你的眼睛很漂亮。”
隐藏了东西，有时候却又格外坦诚，低沉的时候像悲伤的勿忘我，有光时神采飞扬。
这样的美丽，他可以用一生来守护。
“这么好看的眼睛，我认为他和他的主人不该困在泥泞里。”
雷狮说着，食指抬起卡米尔的下巴。
“另外，我看你想哭已经很久了。”
“我不是你妈，在我这里，你想哭就哭，没必要忍着。”
他看着卡米尔的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滑到下巴，柔声说：“哭吧。”
那天晚上卡米尔不出声的哭了很久，不是他不想哭出声音，只是那些隐忍了很久的情绪迸发出来时，他已经发不出声了。
最后他哭到筋疲力竭的时候，雷狮拍了拍他的背，满意的说：“这就对了。”
卡米尔躺下来，看着满天的星星，困倦的闭上了眼睛。
雷狮说他的眼睛很漂亮，他又何尝不是呢。
那样比星星月亮乃至世间万物都要耀眼的眸子，也只有他拥有了吧。
06.
后来的日子，两人的关系有些特殊。
卡米尔依旧不会拥有什么表情的上课上学刷题，雷狮仍然仗着自己是天赋型选手上课随心所欲(当然极偶尔的时候也会听讲）。
不同的是，很多时候，卡米尔的视线会轻轻的动一下，和雷狮的目光撞在一起，然后二人心照不宣又有些慌乱的移开眼神，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但是很快他们就不知不觉的了解了对方的喜好和习惯。天知道雷狮在小组聚餐的时候提议去甜品店的时候他本人有多惊讶，更别提面瘫学霸问要不要去烧烤摊时小组同学的表情了。
然而表面上看，他们依旧是没什么交集的连朋友都称不上的的普通同学。
是雷狮先受不了这种微妙的关系的。
又一个晚自习，雷狮把一张纸条拍在卡米尔桌子上，然后闷头自顾自的推倒起公式。
卡米尔有点纳闷的看向字条。
——“你比我小几岁吧？”
这么点小事，竟然还要用小纸条……卡米尔感到好笑：“嗯，我今年才十五。”
雷狮不装了，一把将早就写完的化学作业合上，不怀好意的看向他：“那比我小了三岁啊。”
“你想表达什么。”
雷狮嘴角一扬，笑的飞扬跋扈：“这不简单？叫哥。”
雷狮气焰嚣张，心里其实很清楚，面瘫如卡米尔怎么可能这么叫他。他不过是挑个话题和卡米尔斗嘴罢了。
不料卡米尔扫了他一眼，用轻到只有雷狮能听到的声音说——
“大哥。”
雷狮差点连人带椅摔下去：“你还真叫？！”
镇定了一下情绪，他眼里带笑，贱兮兮的说：“再叫一声给大哥听听。”
卡米尔起身就要走。
雷狮眼尖的看见卡米尔的耳尖泛红，心情大好：“诶诶诶——!还没到点呢，卡米尔同学想翘课？”
“管的真宽。” 卡米尔瞪着他。
“我明天想去芦苇荡，和你，”他忽然又压低声音，末了顿了顿又小声补了一句，“……大哥。”
雷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行啊。”
07.
第二天卡米尔比雷狮晚了十几分钟，因为他中途回去顺了把吉他。
雷狮意外：“你还会这个？”
卡米尔调着音，难得的开了句玩笑：“嗯，比你全能多了。”
“你要弹什么啊？”
“你没听过，” 卡米尔正儿八经的说，说完后觉得这句话可能有点像嘲讽，又说，“因为这是我的歌。”
倒是从没听说过卡米尔会玩吉他会写歌，雷狮觉得今天的信息量过于庞大。
“……Cool，它叫什么？”
“还没起好名字。事实上，歌词和旋律我也只写了三分之一。”
“那你这么早给我听？”
“……” 卡米尔脸色莫名的有点不太自在，半晌道：“这首歌是写给你的，早听无所谓。”
雷狮愣了一瞬。
卡米尔的清冷音色刚好响起——
某个夜里我正视了你的眼睛，
那一刻还以为看见了群星。
后来发现其实是遇见了
能拯救我的神明。
他们说神是不爱世人的，
可我还是上演着飞蛾扑火的闹剧。
为了那夺目的光我竟然
甘愿抛弃理智和过去。
……
卡米尔写的这一段真的很短，歌声和吉他的声音到这里渐渐的就停了。
卡米尔垂着眸子。
“听的懂吗，雷狮？”
他听的懂，当然听的懂，他又不傻。
雷狮笑了笑。
他说：“看着我，卡米尔。”
卡米尔抬起头。
他说：“你的歌词不对啊。”
“你没有飞蛾扑火，我也不是神，我不是，一直不是。”
“如果在你眼里是的话……我想我会爱上世人的。”
他满意的看着面前的男孩瞪大眼睛，愣愣的望着他。
08.
人群混乱了。
“你恶不恶心啊，”他咬着牙对男人说，“你跟踪你儿子？要不要脸？”
男人无视了雷狮的拳头：“我恶心？你们更恶心！tmd带着我儿子瞎搞！你……”
雷狮一拳头砸在他鼻子上，还要再砸，一个声音喝住了他——
“布伦达，住手。”
对不起越写越草率
下我尽量在两周之内更完
全文四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