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黑喵】你的小尾巴（三十一）
特殊吸引
沈梦瑶回到办公室的时候, 袁一琦正端坐在沙发上。
袁一琦看到沈梦瑶进来, 态度不卑不亢：“沈总, 希望你下次出去的时候把桌子上的文件都收好。不然我万一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你又要污蔑我泄露公司机密了。”
沈梦瑶看都没看她，直直走向白色的皮质工作椅。“去外面搬个凳子坐到我对面, 整理季度报表。”
“好的沈总。”袁一琦站起来, 抬头挺胸，步履翩然。
不多时，袁一琦推着一把黑色的转椅进来, 坐到办公桌一侧。
她屁股刚挨到凳子, 沈梦瑶又开口：“冰箱里有蓝莓。”
袁一琦随意掀了下眼皮。“我不饿。”
沈梦瑶投过来一个轻飘飘的眼神。“不要自作多情, 只是让你帮我拿一下。”
袁一琦撇撇嘴。“沈总自己好手好脚的，把我当丫鬟差使合适吗？”
“我在教你，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公司职员。”沈梦瑶用指尖敲敲桌子, “第一点，就是不要忤逆老板的意思。”
袁一琦轻哼一声, 不情不愿地起身走到冰箱跟前, 背着沈梦瑶做了好几个嫌弃的鬼脸。
袁一琦把蓝莓放到桌上，打开盖子。十分刻意地询问：“沈总, 您手脚还好用吗？需不需要我直接喂到您嘴里？”
沈梦瑶看了她一眼。“你可以试试。”
袁一琦耸耸肩, 当真捻起一颗蓝莓, 身子前倾，举到沈梦瑶嘴边。“沈总，来, 张嘴。”
沈梦瑶没理她，身子向后退了点，拿起桌上的一摞文件夹，扔到对面。
“帮我比对数字，认真点，不要出错。”
“哦！”袁一琦转而将蓝莓放进自己口中，挑衅似的对着沈梦瑶使劲嚼了几下。
沈梦瑶没有任何反应。
袁一琦觉得没意思，便坐下来，注意力落在这一堆报表上。
沈梦瑶也低下头忙自己的事，骤然变红的耳朵与脸上冷峻的表情极不相称。
袁一琦神色很认真，并没有因为对沈梦瑶带着怨气就敷衍了事。
看了会儿手里的报表，袁一琦眉头越锁越紧。
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这是这家公司的第二季度财务报表？营业外支出为什么会这么高？”
沈梦瑶有些意外，她只是让袁一琦核对数字，没想到对方会看出问题。
袁一琦意识到这不是她该管的范畴，也没追问，继续往下看。
沈梦瑶默了一阵，答道：“我接手这家公司之前，有很多坏账，财务不知道怎么列项，就滚雪球滚成了现在这样。”
袁一琦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顿了顿道：“那你该换个会计了。”
沈梦瑶凝眸看着袁一琦，前一阵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她就觉得袁一琦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现在愈发疑惑。
可是袁一琦家如果有点背景，她有什么理由屈居于这样一个广告公司当实习插画助理？广告公司的插画师天花板并不高，发展也一般。
袁一琦感觉到一道目光在自己身上停了很久。
她抬了抬眼皮，语气里有几分戏谑：“沈总为什么一直盯着我？这会让我怀疑你暗恋我。”
沈梦瑶没有躲避袁一琦的眼神。“很抱歉让你出现这种错觉。看来，我还是对你太纵容。”
袁一琦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合上手里的文件夹。“我对完了，数字没有什么错误。”
她从凳子上起身。“我要下班了。”
“我说过只有这些吗？”沈梦瑶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摞文件，丢给袁一琦。
袁一琦本想拒绝，但俯身看到沈梦瑶精致的妆容下，眼底有点乌青，大概是睡眠不足。一时心软，又坐了回去。
时间在夜色中，灯光下，悄悄流淌。
这种简单的工作很容易让人困倦，再加上已经夜里十点，袁一琦的眼皮上下碰了几下，就趴在桌子上睡过去。
沈梦瑶也是活动脖子的时候才发现。
她站起来，走到袁一琦边上，想叫醒她下班。
只是……
手快碰到袁一琦肩膀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变了方向，轻轻触上那张熟睡的脸。
温热，细嫩。
好似入口即化的豆腐，香软可口。
一刹间。
沈梦瑶像是被尖刺扎到了手，猛地收回胳膊。
“袁一琦，起来回家。”声音冰冷而生硬。
趴在桌上的人没反应。
沈梦瑶抬高音量：“袁一琦，下班了。”
袁一琦迷迷糊糊地半眯开眼睛，恼道：“你别烦我！我要睡觉！”
“回自己家睡。”
袁一琦把脸埋在胳膊里，哼哼唧唧的。“这里香，我就要在这儿睡。”
沈梦瑶推了推袁一琦的肩膀。“你别跟我耍无赖，快点回家。”
袁一琦一下直起身子，抱住沈梦瑶，脑袋顶胡乱在她身上蹭了蹭，将鼻子贴在柔软的衣料上。
“不回家。”
眼睛还没睁开。
一阵热气穿过轻薄的丝料，打在肚子上。
这感觉让沈梦瑶无法忽略。
沈梦瑶气息倏然紊乱，声线低沉几分：“袁一琦，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好半晌，袁一琦才终于清醒过来，松开胳膊。
倒打一耙。“你为什么偷偷占我便宜？”
“我占你便宜？”沈梦瑶气笑了，“你自己好好看清楚是谁抱着谁不松手？”
袁一琦睫毛上下扫了几下，如蝉翼颤动。“那谁知道你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到我旁边做了什么。我刚才肯定是要控制住你。”
沈梦瑶不想再跟她胡搅蛮缠，冷声道：“睡醒了就赶紧起来。”
“已经下班了。”袁一琦瞥了沈梦瑶一眼，“非工作时间别凶我。”
沈梦瑶没有再搭理她，直接拿了包出门。
袁一琦快步跟上去，嘴巴动个不停，就是没有发出声音，不知在说些什么。
上了电梯，沈梦瑶直接按了负一层。“我送你回家。”
“那麻烦沈总了。”
袁一琦嗅着空气里的香味，没有拒绝。
——多闻一会儿，就当沈梦瑶态度恶劣的补偿了。
*
本周最后一个工作日。
临近下班的时候。
孙宁将袁一琦叫到一个空的办公室。“袁一琦，有没有兴趣作为我的助理来专项小组？”
袁一琦想也没想，就礼貌回绝：“谢谢孙宁姐好意，我只想当一个普通的小职员。”
蓝星广告新的专项小组成立后，几乎天天在加班，小组人员经常工作到凌晨。
不可否认，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个机会。但对袁一琦来说，就是在浪费时间。
袁一琦一回到工位上，夏悠就凑过来。“琦琦，孙宁姐找你什么事儿啊？”
“没什么。”袁一琦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好吧。”
夏悠没表现出不高兴，又挑着眉问道：“那个天天给你送花的人是谁啊？今天好像没有呢。”
“不重要的人。”袁一琦道。
她对穷追不舍的人没什么耐心，让孙泽去处理，效果立竿见影。
明天就是周末，办公室里很多人都没了工作的心思。不少人在聊周末去干什么，又种草了谁家的口红，哪个明星又有了劲爆的大瓜……
夏悠见袁一琦不愿意理她，便加入了其他人的话题讨论。
下午六点整。
袁一琦准时打卡出门，沈梦瑶的背影映入眼帘。
她们一前一后站在电梯门口，静默无言。
半晌，电梯传来“叮”的声音。
大铁箱子里挤满了人。
沈梦瑶脚下顿了顿，还是走进去。
电梯剩下的空间很小，沈梦瑶刚转身，袁一琦就一步踏进来，几乎跟她脸贴脸。
好在两人都很瘦，没有造成电梯超重。
门缓缓关上，两人挨得更紧，袁一琦的鼻尖蓦然抵在沈梦瑶下巴上。
沈梦瑶微颤了一下。
眸光剪水。
又愈渐晦暗，幽深。
鼻腔里的香气渐浓。
说实话，袁一琦不排斥和沈梦瑶一起挤在人这么多的地方，甚至是有点喜欢的。
因为距离这样近的时候，会有一种让她舍不得抗拒，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就像原本要溺死在一片汪洋里，却拥有了一座安全岛。
惊喜，兴奋，冲散了恐惧。
于是，更加快慰。
待电梯里其他人都下光了，袁一琦还任由自己，在鼻尖的香气中沉醉。
沈梦瑶站在原地，眼里浮出一丝挣扎。
片刻后，推开袁一琦。“电梯已经到负一层了。”
袁一琦转身走下电梯。“天气这么热，沈总送我回家行不行？”
“不行。”沈梦瑶越过袁一琦，快步走向停车位。
“你让我加班，都没有付加班工资，我搭个便车不行吗？”袁一琦倒着小碎步跟上去，“你们当老板的是不是都这么小气？”
沈梦瑶也越走越快。“那你看看哪家公司老板愿意让你搭便车，就去哪里上班吧。”
袁一琦一把抱住沈梦瑶的胳膊，将人拖住，颇有些耍赖的架势。“我只想搭你的便车。”
此时此刻，沁入心扉香气，怎么闻都闻不够似的。
沈梦瑶呼吸轻滞，瞳孔里，映出袁一琦小小的影子。
两人对视了几秒。
袁一琦替沈梦瑶做了决定，拽着她往前走。“快走吧，等会儿该堵车了。”
沈梦瑶的衣服是五分袖，袁一琦的手向下一滑，正好贴在袖子下方的皮肤上。
落在胳膊上的掌心很软，很暖。这个人身上好像永远都是热乎乎的。
等沈梦瑶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拖着到了车门边。
面前，袁一琦眼巴巴地望着她。
沈梦瑶舒了口气，拿出车钥匙，按下开锁键。“上车吧。”
袁一琦绽出个吃了糖一样的笑，迅速开门坐进去。
周末的晚高峰车流量很大，哪里都在堵。原本几分钟的路程，生生堵了20多分钟还没到。
等红灯时，沈梦瑶的余光瞥到袁一琦，她正无聊地玩着手指头。整个人被夕阳的余晖撒上一层金粉，浓密的睫毛像是金色的小翅膀，上下扇动。
很像自己小时候摆在床头的洋娃娃。
“沈总，绿灯了。”
经旁边的人出声提醒，沈梦瑶才重新集中注意力，懊恼不已。
袁一琦看了看前面，马上就要到她瞎编的地址，还是舍不得下车。
“沈总，周末要休息两天啊。”语气很是遗憾。
“怎么，不想休息？”沈梦瑶拨下右转向，车子开进辅路。
“那倒不是。”袁一琦十分诚实，“就是见不到你有点难过。”
沈梦瑶一个急刹车，就此停下。“到了，下车。”
袁一琦蹙眉。“明明还有几百米呢！”
“那是你的事。”沈梦瑶瞩视袁一琦的眼睛，“以后不要再对我说这种无聊的话。”
袁一琦鼓了鼓腮帮子，愤然打开车门。
回头吐吐舌头。“你这样是交不到朋友的！”
“砰！”
车门被撞上，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消失。
沈梦瑶没有停留，立时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待沈梦瑶的车彻底消失，袁一琦立刻戴上口罩，上了回家的车。
当晚。
袁一琦意外收到沈梦瑶的消息。
[明天来公司加班。]
袁一琦想也不想，回了一个字。
[不。]
之后，就再没消息过来。
翌日清晨。
袁一琦做完晨起运动，在大门口站定，向外望了望。
“今天天气挺好的。”
“好像有点适合出门。”
“出去吃个午餐也不错。”
……
一个小时后，袁一琦来到比平日空旷许多的写字楼。手里还提着一个便当袋。
袁一琦坐上电梯，按下公司楼层。
就在门快关上的时候，又缓缓打开。
大厅里，沈梦瑶刚按了上行按钮，看到电梯门里的人，面上愣了愣。
袁一琦从里面按住开门键。
“沈总早上好。”
沈梦瑶跨进去，两人并排而立。
电梯上行。
沈梦瑶：“不是说不来？”
袁一琦：“我是个有上进心的好员工。”
“21层到了。”电梯里响起机械女声。
沈梦瑶率先出去，无视了袁一琦的回答。
袁一琦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不跟沈梦瑶一般见识。
心道：“我也想知道我怎么来了！”
虽然蓝星晚上加班的情况很常见，但周末一般都会让大家好好休息。
于是，周六的早上，偌大的办公室只有沈梦瑶和袁一琦两个人。
沈梦瑶一进门，先打开冷风。天花板上的中央空调开始运作，发出低低的“嗡嗡”声。
袁一琦随意搭茬：“你很怕热吗？”
沈梦瑶看了袁一琦一眼，又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袁一琦开始在心里念静心咒，她有点怀疑沈梦瑶是不是有什么情感障碍。
沈梦瑶用钥匙打开柜子，里面厚厚两摞文件袋。
袁一琦惊讶地张了张嘴，忘记前车之鉴，问道：“你到底是老板还是搬砖的，为什么这么多？”
沈梦瑶这回答了话：“经年累月遗留下来的。”
沈家的事，袁一琦听父亲身边的李特助提过一些，似乎家庭关系挺复杂。心想，沈梦瑶要在那样的家庭立住脚跟，大约也很辛苦。
袁一琦没再多问，将手里的野餐箱提到冰箱旁边，把里面的东西都冷藏起来。才绕到沈梦瑶身后，俯下腰道：“沈总，今天要我做什么？”
耳后吹来溽热的细风，一阵麻意顺着沈梦瑶的脊柱，自下而上。
欲望一旦滋长，就如同小草的种子破土而出，发出嫩芽。
生命力顽强。即便是漫山大火，也烧不尽。
沈梦瑶敛下眼里的异样，给袁一琦交待她要做的事。
袁一琦听了一遍就基本记住，出去推了一把转椅进来，伏在上次的位置上。一早上都没有向沈梦瑶提过问题。
沈梦瑶抬眼。袁一琦的一切在她眼中，都像是被无限放大了一般。
刚见面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袁一琦穿得跟平时不太一样。
白色的纱织薄衫，领口开到锁骨下方，黑色的吊带勾勒出少女姣好的身形。短裙掐腰，杨柳扶摇。
是沈梦瑶从来不曾见过的模样。
此时此刻，对面那个人，神情专注。
墨石色的长发，柔顺；没有一点毛糙。
眼睛的弧度圆润饱满，卧蚕精致，像是拿上好的羊脂玉精心雕刻而成。
鼻梁高挺，又有着江南女子的烟雨气。
樱唇，很想尝一尝是什么味道。
沈梦瑶站起来，快步走出办公室。她站在洗手池前，打开龙头，边洗手边对着镜子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沈梦瑶重新踏进办公室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如果没看错，进门的时候，袁一琦好像是瞪了她一眼。
袁一琦把一双精致的竹筷子“啪”的一声拍在一个陶瓷碗上。
“沈总今天有福了，我可以邀请你跟我共进午餐。”
如果不是这些餐具里乘着食物，沈梦瑶都以为是一套博物馆展品。
她忍不住问道：“这是你家的餐具？”
袁一琦嫌弃地看了沈梦瑶一眼。“当然是我家的，我还会用别人家的碗吃饭吗？”
其实沈梦瑶想问的是：“你们家吃饭都用这么名贵的瓷器？”
但既然对方理解错了，她也无意追问。
之前一起吃饭，袁一琦都是用简易便当盒，这个架势，沈梦瑶还真是第一回见。
而袁一琦的想法则是，她本来就是来吃饭的，又不是听沈梦瑶的话来加班的，当然不能敷衍了事。
终于重新占领这间办公室，袁一琦满心欢喜，吃饭的时候都扬着嘴角。
沈梦瑶余光扫到袁一琦的脸，很想进到她心里去看看，什么事这么高兴。
沈梦瑶原来以为袁一琦是初生牛犊，现在却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袁一琦的脸倏然凑近。“沈总，你今天为什么老看我？”
如果是寻常的目光，袁一琦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她总感觉，沈梦瑶看着她的时候，像老虎看着兔子，下一秒就要咬上来似的。
沈梦瑶神色如常。“是你的错觉。”
“你肯定看我了。”袁一琦十分坚持。
沈梦瑶反问道：“那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看你？”
袁一琦噎住，要说理由，她哪里知道什么理由。
沈梦瑶眉头轻挑。“所以说，我没理由看你。”
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
袁一琦向沈梦瑶投去一个佩服的目光。
鬼才会信了她的话！
吃完饭，袁一琦冲沈梦瑶眨了眨眼睛，“沈总，现代社会，要分工协作。”
沈梦瑶皱眉，“你想说什么？”
“你把碗洗了吧。”
“……”
袁一琦不知道从哪变出一双清洁手套，塞进沈梦瑶怀里。
沈梦瑶一时不知该不该夸袁一琦准备充分。
袁一琦脸上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窃笑。
沈梦瑶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声音比平时软了一些：“你怎么这么幼稚。”
袁一琦用两只手捧住脸，眼睛弯如勾玉。“你笑起来很好看。”
沈梦瑶心上一颤。
可是从小到大，她最擅长的事，就是克制。
*
临近月底，沈梦瑶的办公桌被纸质文件堆满。
沈梦瑶越发频繁地叫袁一琦来办公室帮忙。她自己都不知是因为真的忙得脚不沾地，还是因为私心。
已经过了吃饭时间。
沈梦瑶过来收掉袁一琦手里的报表。“你去吃饭吧。”
袁一琦仰着脸，眼里颇有些失望。“你不跟我一起吃吗？”
沈梦瑶一时竟觉得面前的人像只猫，蓦地生出揉揉袁一琦脑袋的念头。
她伸出手抚上袁一琦绒绒的头顶，微愣。随后快速将手掌按在袁一琦的额头上，一把推开。“下午见。”
袁一琦：“？？？”
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秦柔闪身进来，迅速关上门。
她背靠着门对沈梦瑶粲然一笑。“瑶瑶，学姐平日待你不薄吧？”
沈梦瑶眼露惊疑。
秦柔：“我也没什么事，就在这里待一会儿。”
外面传来骚动声，依稀能辨清“何明婉”三个字。
何明婉半张脸被墨镜遮着，唇角呈上弯状，声音娇嗲：“请问有人看到你们秦总监了吗？”
人群中立刻出了个叛徒。“我好像看到秦总监去沈总办公室了。”
“谢谢！”何明婉冲那人颔首，笑意更浓。
“不……不客气！”那个人捂着心脏几乎要晕过去。
何明婉直直走向沈梦瑶办公室，优雅地敲了敲门。
门背后，秦柔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定定站在那里，面带浅笑。
袁一琦从椅子上站起来。“沈总，有人敲你的门，不出声不太好吧？”
沈梦瑶向秦柔投去一个默契的眼神。
下一秒，“请进。”
秦柔：“……”
何明婉转动把手，推了一下，没推动。
秦柔此刻已经失了往日的温柔端庄，死死抵着门。
沈梦瑶竭力绷住嘴角，门明明可以反锁，学姐却要靠身子硬跟外面的人较劲，这场面她可从来没见过。
秦柔的确是忘了可以反锁这回事，两三个回合下来，不争气地被推开。
门一开，秦柔立刻快步走到沈梦瑶身后，两只手搭在她肩膀上。“何小姐，我已经跟沈总有约了，真抱歉。”
何明婉视线转向沈梦瑶。“沈总跟秦总监有约？”
袁一琦也用沉静无波的眼神盯着沈梦瑶。
沈梦瑶侧身，从那两人中间退出来。“没有。”
何明婉上前两步，笑容娇媚。“秦总监老说谎可不好。”
“沈总记性不好，既然她忘了和我有约，那我请何小姐吃饭。”秦柔无奈，向何明婉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用了。”何明婉的指尖轻轻落在秦柔的肩上，顺着肩膀向下划过，捏住她的指腹。
“我不喜欢强人所难，希望下次秦总监能说要请我吃饭的时候，是出于真心实意。”话音落下，便松开秦柔的手，转身。
何明婉将头发撩到身后，蔓腰轻舞，高跟鞋交错，踏出柔美的步子，离开。
秦柔恢复了往日的温婉模样，温声笑言：“我也走了。”
袁一琦扯了扯沈梦瑶的袖子。“秦总监好像不想跟你一起吃饭，我看你挺可怜的，就把我的饭菜分你一半好了。”
脸上的表情，好似十分不情愿。
沈梦瑶眉角轻抽，没有说话。
袁一琦没有啰嗦，直接将沈梦瑶推到沙发上坐好。“你别动，我去拿午餐。”
沈梦瑶真如被下了定身咒般，连视线都挪不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