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音，海之恋 II —— 青春的交响诗》寻月、怜诗之章 心愿实现之时 第五节
（五） 踽踽独行
（第一人称：大道寺知行）
“我事先声明，我不是被寻月收买或者怎么样了，我只是因为这是弈诗君的遗愿才同意的，仅此而已。”
“所以说，那个女人迟早要和我们一起行动的，是吧？”
今天，观笑和成志都来办公室商量拍摄的事宜。成志还是一副举棋不定的样子，他还是不想让寻月来当女主角。尽管我已经废了一番口舌，但收效甚微。
观笑就在一旁看着我们俩打口水仗，却一言不发。她的缄默好像也在表明她反对的态度……我可不能失去他们俩的帮助啊……
“我对此表示反对。”
终于，成志还是明确表示了反对。他一般不会这样直抒胸臆。
“为什么？”
“弈诗的遗愿固然重要，但是你我都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更重要的事？
“知行，你不会想说你不知道吧，在经历了凛小姐的事情之后！”
他的气势咄咄逼人，还真是头一次见他这么冲动。
“凛小姐去世之后我早就想问了，怜诗……你究竟想把她怎么样？弈诗既死，总是提起他也无济于事，但是怜诗她还活着，我们现在最优先考虑的，应该是怜诗的心情，不是吗？”
“我懂，我懂。”
“不，你不懂！你一直那样应付，哪个女孩子会好受啊？你他妈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第一次对我骂了脏话，我差点忘了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你干嘛这么生气啊？”
“二阶堂寻月那个女人就是问题所在。”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我们一直都是误会她了吗？怎么还抓着她不放？”
“所以我说你根本不懂！就算是误会了，怜诗对她的情绪，能这么快就轻易转变了吗？你当我们所有人都跟那个没心没肺的、虚伪的人一样啊？”
他说的是江田岛大哥，他说江田岛大哥什么都好，就是“感情太过虚伪”、“朝济而夕设板焉”、“二三其德”。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嘛！”
“你要我重复多少遍？不要让二阶堂当主角。”
“你也别让我重复太多遍了，她必须是主角。”
“不要吵，不要吵。”观笑终于插话进来，并且把手伸出来，拦开了我们二人。
但是观笑的阻拦，似乎没有让他冷静下来，相反，他说出了一句难以置信的话：
“区区一部宣传片，你就打算弃怜诗于不顾？”
我怀疑我听错了，这要是放在前USSR，他已经被枪毙了。
“你刚才说，‘区区一部宣传片’？”
“我就是这么说的，比起这种事情，怜诗明明更重要吧？”
“叛徒！”我再也压制不住我心中的怒火，一拳就朝他的脸打了过去。
“知行！”观笑想要阻拦我，但在力量的差距面前他也被我撞翻在一边。成志左脸接了我一拳，连连后退，把身后的椅子都撞翻了，摔倒在地上。
“你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了我们的事业、背叛了工人阶级、背叛了革命！”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行知社里的人都是我的好同志，我们都有共同的理想。但现在看来，是我想的太美好了。
“我又不是怜诗的监护人！”我指着地上的成志痛骂道：“我又不是为了撩妹子、搞对象、混学分才来到行知社的！江田岛大哥招咱们入社时对咱们说的话，你他娘的都就着饭吃了，随着粪拉出去了吗？”
成志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左脸：“你这人……认真的吗……不是我看错你了，是我配不上，我这样承认了，这总好了吧！”
他很快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出了社团办公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不由得想起一年多以前怜诗的模样……
也许他是对的，也许确实应该多为她着想，也许真的有不伤害她的其他方法。
但我不能因此放弃，任何一种可以实现我的理想的行动。
“知行……知行……”
微弱的哭泣声从我脚边传来，我才发现了被我撞到在地的观笑。铁娘子落泪了，她的侧脸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青了一块。
把女孩子弄破相了，我赶忙蹲下来查看情况。她一只手捂着自己青了的伤处，另一只手拉着我的衣角：“别怪他……”
我试着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铁娘子不是用铁做的，她很轻，我的手臂上没感受到什么重量就把她扶了起来。
“我知道你的心情。直到不久以前，咱们还在对二阶堂小姐恶语相向，所以不能再次重蹈覆辙了，她不能再遭受那样不公正的对待。但是，也不能为了袒护她，就去中伤成志和怜诗吧？”
她确实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冲动是你的坏毛病……”说话间，她还有空轻轻打了我的手臂一下：“现在这种状态下，靠热情去蛮干也不会顺利的。”
她只是三言两语，我的心情就平静了下来：“你的伤……”
她笑了笑：“没关系。”随后，用手把耳朵后面的一些头发拨到了前面：“这样就挡住了，让它慢慢恢复吧。”
唉……弈诗兄……真的是我错了吗？
……
……
……
“对错这种事情，虽然终有结果，但是却难以预判。”
回想起弈诗兄的话，好像就在距离不远的彼时。
“所谓世事难料啊，有些事情就算当初觉得是错的，日后再回头看，甚至可能会出现自己意料之外的结果。与其迷茫，不如先尝试。行动不一定能成功，但不行动一定不能成功。”
……
……
……
好的，弈诗兄。尽管孤立无援，但我还是会想办法进行下去的。
……
黑暗之中，隐约听见了敲门声。
“哎？门没锁？”
熟悉的声音，她推门而入。
“知行君？你在吗？额……灯的开关在哪……啊！！！”
寻月开灯之后看见了我，吓得跳了起来。
“吓死人了，我的心脏要被摧毁了。灯也不开，你这是在干啥？”
“我不是说不让你到社团办公室来吗？”
“我完全联系不上你，多担心呀！”
“担心？”
“我还以为你变卦了呢！”
“我是个那么没信誉的人吗？我怎么可能变卦呢！”
“嗯嗯，我相信你。但是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啊，出什么事了吗？”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锤了锤有些发痛的腰：“一言以蔽之，我和成志闹翻了，我们不可能再得到他的帮助。”
“啊……”她失望地叹了口气：“又是因为我吧？”
“我觉得不是。”
“嗯？”她发出了疑问的声音，开始凑过来观察我的表情。
“别看了，又不是在故意说谎。”
她两眼眯成了月牙：“还真是个体贴的人，不过你也不用太体谅我。人贵有自知之明，只要这部宣传片拍完，我就立刻从你们眼前消失。”
“唉，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行啦行啦，你一个人在这漆黑的屋子里沮丧地要死，还在我面前耍帅？”
“你这人啊……”我瞬间是没了脾气：“不讨人喜欢！”
这可是毫不客气的言辞，她却微笑面对：“谢谢夸奖！”
……
次日，我一走进社团办公室，就发现属于我的桌子上有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20张左右的电影院优惠券。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会认为是观笑或者成志干的，但是现在看来……
难道是“中餐厅的幽灵”干的？他这是在干什么？是想让我去学习一下拍摄技术吗？优惠券有二十余张，我一个人肯定是消化不完的。要不要选择和谁一起去呢？怜诗？观笑？还是寻月？
哎不对！怎么寻月会出现在选项里！
不过，为了拍摄宣传片，这个选项倒是很合理，总之先拿出五张！
正在此时，我的手机响起。不知道是不是寻月打三个喷嚏的缘故，竟然主动打电话过来了。
“有什么事吗，寻月小姐？”
“你现在在哪？”
“我在学校。”
“我现在方便过去吗？”
“可以。”
令人意外的是，电话挂断后不到五分钟，她就来了。我怎么记得她上班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呢？
“今天来找你，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可以让事态缓和的办法！”
“哦？说来听听？”
“咱们分角色拍摄如何？”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不和你们一起拍摄，我出镜的场景单独拍，然后再用剪辑的手段合到一起。”
我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听起来还不错，哪里学来的？”
“这你就别管了。总之，用这种方法后，观笑和成志他们就可以帮你了吧？他们可以不看我这张臭脸。”
“你何必挖苦自己……不过想要这么拍，前提条件是，其他的角色不能和你一起出镜，是这样吧？”
“对的，因此剧本需要略作改动，特别是我的走位。”
“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专业？”
莫非，她是在意“一拍完就消失”这个约定？
“因为我自己一个人就把你们的人际关系搞了个四分五裂，我可不想当瘟神。”
“嗯……你说的对。”
她一下子就变得不高兴起来：“你想打架？”随后瞪了我一眼。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这才是你应该有的作风呀！”
“诶？”她反而有些惊讶：“我的作风？”
“就算所有人都不支持你，你也要把这宣传片拍完，你一定当初是抱着这种想法来的吧？某种意义上，真正打动我的，是你的这种热情。我既然选了，就不会后悔。”
听到我的宣言，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一个文学大师，可以帮咱们修改剧本。”
“其实我心里也已经有人选了。写作这种事情，我是应付不来，但是那个男人，改剧本应该只是洒洒水而已。”
“看来我们物色的人选是一样的呀！而且还有他那个美若天仙的老婆！听说也是写作的好手。”
“我更正一点，他们还没结婚呢！”
“哈？没结婚就已经如此如胶似漆了吗？”
“闺中之乐，有甚于画眉者。”
寻月摆出了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
突然，陌生的手机铃声在房间内响起，这显然是寻月的手机。
“喂，哪位？”
她接电话的声音非常轻声，像是故意在用另外一种声线说话。
“啊……嗯，怎么了？……这是真的？……你先稍等一会儿。”说着说着，她和我打手势，意思是要出去打电话，看来是一些不愿意让我听见的事情。
于是我特意跑了趟远路，将一本剧本的复印件和我留下的小纸条放在了“黑天鹅之羽”门前的信箱里。
从“黑天鹅之羽”回来，我直奔打工的地方，已经翘班好几天了。虽说我已经知道了“星空”快餐店的秘密，但总是不去还是有点说不过去。来到店里，自然就要遇到怜诗。
“好久不见。”
我尽可能自然地和她打招呼。但是她选择了无视我，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几天前用那种方式分别，某种程度上应该能预料到这种结果。工作之时，我忍不住偷瞄她的状态，她仍然如常，紧张而有序。
……
三天之后的清早，我再来到社团办公室的时候，看到没有上锁的门，我就知道我想要的东西来了。果不其然，那个昼伏夜出的男人像圣诞老人一样，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将改好的剧本放在了我的桌子上。
但是当我抬头一看……
……
……
……
（第一人称：二阶堂寻月）
“玄夫？怎么回事？”
我躲开了知行君的视线，来到门外打电话。
“前几日去过你店里的那个黑头发紫眼瞳的女孩，又来了哦。”
“诶？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现在也在这里，而且我对女孩子的记忆力可是超群的。他们现在装作客人的样子，但是明显是来找你的哦。”
“他们？”
“嗯，还有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子，蓝色头发，非常地有礼貌。”
我大吃一惊，难道说！！！
“玄夫，帮我拖一下，我马上就到！”
“救救知行吧。”观笑小姐上一次来时的话还在我耳边萦绕，而这一次，她似乎更是搬来了重磅人物。
“海未小姐，我是你的粉丝啊！！！我来啦！！！”
尽管我已经用跑步尽量缩短了路途上的时间，但是因为距离遥远的缘故，我还是花了20分钟才赶到。若非对方是特意来找我，恐怕早就不耐烦地走了。
我有些“战战兢兢”地向她们的座位望去。果然！那标志性的蓝色长发，和端庄的六角眼，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海未小姐和观笑小姐似乎在认真地讨论着什么，表情很是严肃。如果不是观笑小姐在的话，我甚至想要直接冲上去要签名和合影。但是观笑小姐就像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一样，突然间回头看我。
“啊……啊……你们好！”我赶紧打招呼掩饰我的尴尬。
“你好。”观笑小姐打着招呼让我过来。我走到她们近前时，海未小姐用好奇的目光看了看我，然后微微欠身：“初次见面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偶像竟然主动和我打招呼！我现在已经死而无憾了！
“您好！您好！您好！”我激动地连续鞠躬三次。
海未小姐像是被我吓到了一般，露出了些许尴尬的笑容。
“我先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学姐，行知社的‘编外人员’园田海未小姐。”
“海未小姐！我是你的粉丝啊！”“园田海未”这个名词从观笑嘴里刚刚出来，我就实在克制不住我激动的心情，把我心里的想法喊了出来。
海未小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虽然确实过了很久，但是海未小姐对于当时还在上学的我来说，就是唯一的太阳！”
我知道我做出了夸张的动作，也说出了夸张的台词，但是我一点也不害羞。毕竟我最喜欢海未小姐了！
“海未小姐，我可以和你拍一张合影吗？”
没想到海未小姐直接点头：“可以呀。”
我直接跳了起来：“那就有劳观笑小姐了！”我把我的手机递了过去。
“好久没见这么狂热的粉丝了呢。”于是观笑小姐为我们拍了一张照片。
“那我也来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二阶堂寻月，今天你们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不会是关于那部宣传片的事情吧？”
“啊……正是如此。”
“知行君和我说了，观笑小姐愿意帮忙真的是太好了，我感激不尽。”
“只可惜成志他还是不同意，因此我打算说服他一下。这不，我还搬来了救兵，行知社永远的大姐姐。”
海未小姐似乎对这样的评价习以为常，她微微一笑：“我不希望大家的关系就此支离破碎。”
“寻月小姐，关于你为何对此事如此坚持，我暂且不问。坚决固然是好事，但是也请稍微考虑我们的心情。”观笑小姐如是说。
确实是无法辩驳的话术，她作为行知社现任社长是有原因的。
“至于海未姐姐……”她说着，就把手搭在了海未小姐的肩上，可恶啊，我也想和海未小姐贴贴！
“她会暂时加入你们的工作。她可是文学专业的，而且武家出身，你们需要她的帮助。”
“面对你的时候，我可不像是观笑一样和你有感情隔阂呢。”海未小姐意味深长地说：“我可是一个纯纯的局外人。”
“啊！啊！原来是这个意思！”
天呐，我竟然获得了和海未小姐一起工作的机会！
“另外，知行君的事情，谢谢你。”
观笑小姐的笑容很可爱，似乎是发自内心地笑了：“这段日子，他总算是活过来了。”
“二阶堂小姐，你是在这里打工吗？”海未小姐问起我的事来。
“是的，不过是深夜上班。”
“真是辛苦啊，我可知道深夜上班有多痛苦。”
“另外海未小姐，你为什么会突然来帮助我们呢？”
“嘿嘿……一方面是受人所托，另一方面就是观笑求我的时候真的很可爱呢。”说着，她摸了摸观笑的头，观笑立刻就脸红了。
可恶啊，我也要被海未小姐摸头！
“不管是为了什么，总之是谢谢了！”我再一次站起来向海未小姐鞠躬。
“谢谢什么的就免了吧，你这一路走的也辛苦。”说罢，她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了我的手两下。
呜呜呜，我几乎要哭出来了。而且听海未小姐的意思，她好像也多少对我的事情知情？
……
……
……
（第一人称：大道寺知行）
我抬头一看，一度以为是出现了幻觉：“大……大姐？”
“好久不见，知行。”
我赶紧给海未姐姐拉了一把凳子，让她坐下：“您怎么一个人来了？”
“小武还没下班，我便自己来了。”
“江田岛大哥要注意身体啊，不能总是上夜班。”
“我也劝呀，可惜劝不动。”
说话间，我又给海未姐姐倒了杯热水：“您吃过饭了吗？”
“谢谢，我吃过了。”她拖着水杯，微微饮了一口。
“您来……只是为了给我送东西？”
“送东西只是顺路，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我是来协助你拍摄宣传片的。”
“诶？海未姐姐……”
“别多问，我一直以来都是这里的编外人员，来是我的自由，去也是我的自由，不是吗？”说罢，她很严厉地看了我一眼。
“是的，是的。”面对海未姐姐，我不敢再吭声。
“我和二阶堂寻月小姐本人已经谈过了。”
“诶？什么时候？”
“就昨天。情况我已经基本了解了。想去见她的话，就去滨海景区的仙客来餐厅。”
“她不是在一家企业上班吗？”
“她晚上在那里上夜班，夜班，懂吗？”
我闻之大喜，夜班就意味着可以躲开很多人的视线，特别是怜诗。
“海未姐姐能来帮忙真的是太好了。”
“不用谢谢我，做好你的事情，我就开心。”
海未姐姐的威严还是不减当年啊……
我照着海未姐姐的指示，当晚就亲自前往“仙客来餐厅”。只要沿着沿海景区的观光道骑行过去，就不难发现这一家餐馆的存在。
走进店里，两个陌生的店员迎上来打招呼，店里没有什么人，我环视一圈，也没见寻月的身影。我不好意思直接张口询问，只好装作是客人，被服务员领到了座位上。
“让您久等了，您决定要点些什么了吗？啊……”
一听这声音，我就知道是谁来了。
“哟，你来啦？”
“你怎么这个时间跑到这里来了？”
“这个嘛……”
不知为什么，我俩都语无伦次了起来。可能是深夜的缘故，这四周实在没什么餐厅的氛围。我的注意力逐渐被她的装扮吸引了，她穿着的餐厅工作服还挺新鲜的，颇有西洋味。
也许是发现了我的视线，她急忙对我说：“不许盯着我看！”
唉，也不知她在害羞个什么。我还是看看菜单吧。
“先给我来一瓶啤酒。”因为晚上吃的挺饱的，暂时想不出要吃什么，索性喝啤酒好了。啤酒的度数又不高，应该不会重演上一次的事件吧？
而且我今天来也本不是来吃饭的，我是要把故事板交给她，还有那些电影院的优惠券。
不过，一会儿来给我送啤酒的，并非是寻月，而是其他店员。
这是在躲着我？
“劳驾，再来一瓶。”一瓶酒下肚，我决定再来一瓶，我今天一定要把东西交给她。
“劳驾，再来一瓶。”
“劳驾，再来一瓶。”
三瓶啤酒下肚，她还是没有再出现过。
“真是气死个人……她这顽劣的性格。”反正我今日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吧画好故事板的笔记本和电影院的优惠券都从包里拿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壮怂人胆，我直接招呼领班：“喂，我问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二阶堂寻月的员工呀。”
那个领班被我的招呼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请问您是对服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我问你，有没有一个叫二阶堂寻月的人。”
那个领班犹豫了一会儿：“有的。”
“给我叫过来。”
那个领班又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不是女仆咖啡厅，不接受指名服务。”
淦啊，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怒不可遏地拍着桌子：“什么女仆不女仆的，我是她朋友，找她有事，我要有东西给她。”说罢，我把笔记本拿了起来，又摔在桌子上。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去叫她。”那个领班灰溜溜地走开了。
唉，没想到我酒品这么差啊……不过确实是上头，这样痛快地说话真爽。
没一会儿，寻月就扭扭捏捏地来了：“你干什么啊，非要在店里闹。”她也看见了我桌子上的四个空酒瓶：“耍酒疯的话我就赶你走哦。”
我用手一指，她的视线落在了桌子上：“这是什么呀？”
“这是我一直提到的故事板。今早海未姐姐送来了改好的剧本，我就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把故事板绘制出来了。有了这个，就可以开始拍摄了。”
“这么快？”她还挺惊讶的。
“不是你让我尽快的吗？”
“哦~你还挺努力的嘛。”她的视线也自然地看见了桌子上的优惠券：“这又是什么呀？”
“这些是电影票。”
“你这么放在桌子上，可是会遗忘的哦。”
“哦……你要一起来吗？”
“去哪儿？”
“看电影呀。不管是拍摄什么，宣传片也好电影也好，你是完全没经验的吧？你应该去看看别人是怎么演的。”
“好像确实应该这么做。”
没想到她如此快速地同意下来，我还以为她要害羞好一会儿。她还很积极地说：“事不宜迟，明天就去吧？然后后天就能开始拍摄了。”
“也行，明天在学校门口的车站前见面吧。那我回去了，你工作加油。”
起身之后，头还是晕晕乎乎的，我也不敢骑自行车了，慢慢悠悠地推了一段路，等头不晕了，我才骑上车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