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你‖ 侧耳倾听 ② “父亲，暖阳，雨夜”
禁二改二传
勿上升
“电梯已到达——12层”
这是我根据每天回家乘电梯所得的经验脑补出的一段机械女声
出电梯，输密码，开门
直到天花板上那围绕一圈圈的灯光亮起
驱散这硕大空间里的黑暗
我才终于感受到一丝宽慰
失去助听器的扶持，回家的这一路上处处让我胆战心惊
他们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个听不见的废物
我经常在这种时候恨自己的无用
我喜欢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把灯全部开开
大到顶灯，小到台灯
这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
大理石的地板被照的发亮
冰箱里除了一排罐装饮料再没有其他
厨房的灶台干净的看不出烟火气
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火了
我打开外卖软件
正思考今晚要吃点什么的时候
手机在手心震动了一下
是备注为“母上大人”发来的消息
【今晚早回，你看着点些吃的】
简短的一句话，大致可以猜到她估计又是在忙工作了
没办法，自从爸爸不在以后
院长的位置只好由妈妈接手
硕大的医院，繁重的工作
让她不得不每天像陀螺一样旋转个不停
今天能早回来一起吃晚饭都是幸运了
【好】
把消息往前翻翻
满屏的绿色对话框
是我几小时前告诉她助听器被压坏的时候
再往上翻
便只有一些醒目的橙色框了
上面码着“转账”和一串数字
这便是我和妈妈少得可怜的沟通方式之一。
在外卖送达的大约一小时之后
玄关的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打开
“抱歉了亲爱的，路上堵了一会....”
妈妈边说边将脱下的大衣挂上旁边的衣架
我指了指耳朵，示意她我现在听不到
“哦.....我都忘了。不过我拿来了，我就知道，应该在家里放个备用的才对”
调整一下之后，世界像一下子被赋予了声音
科技真的是造福人类啊....
“饭估计凉差不多了，我去热一下”
等到一盘盘加热好的菜端上桌
我和妈妈面对面坐下
顶上的吊灯将冒出的白烟照的显得有些刺眼
很快房间里安静的就只剩下碗筷摩擦的声音了
吃到一半
妈妈突然开口到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蛮好的啊”
“你们是不是搞了运动会什么...要跑的那种?”
“啊?没有”
“那依你这细心的性格，还能把那助听器弄碎成那样?”
“那....再细也会出岔子啊，我今天没注意在学校台阶跌了一跤，谁知道那助听器没带稳就飞出去了”
“摔得没事吧”
“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没有把真相说出去
用勺子挖了一口汤送到嘴边
谁知她突然话锋一转
“听说你们班今天来了个转校生?”
“....咳咳！”
差点没被自己呛死
不会就是....那家伙吧
宋亚轩?
我们班的??
“我都不知道，您大忙人还有这闲功夫听这小道消息啊”
“这话说的，我又不是24小时都在手术室待着，总得休息一下吧！再说了，了解一下我女儿学校的情况咋了”
“嗯嗯嗯....”
“不过无所谓，只要不影响你，他爱来几个来几个”
我汗颜
如果是真的.....那还真影响了，影响还不小
晚餐结束，我把桌上剩余的碗筷收拾干净，走进厨房打算洗碗
“要不要我来洗?”
我撇撇嘴
“我来吧！您忙一天了，不得休息休息”
“哎，上哪家找这么乖的闺女........哦对了，你记得下个星期有什么日子吧”
身后传来手机放回桌上的声响
大概是妈妈刚刚确认完日历
“嗯”
我回答的不假思索
怎么会忘记呢
那个灰暗无光的日子
话题一下子变得沉重
就连妈妈的语气都好像低了许多
“到时候给你请个假吧，我们去扫个墓”
“行”
关于爸爸的死因，好像在我们家从来都是一个闭口不谈的话题
就连在医院熟悉的阿姨叔叔也没有告诉过我
我的耳朵据说也是在那段时候生病才导致听不见的
从小到大
他们总是用“身体不好”，“累倒的”来解释这个问题
我一直这样相信着
直到一次在办公室的拐角处偷听见他们的对话
“这孩子真可怜.....”
“对啊，才这么小一点”
“院长夫人也不容易”
“话说，那个男的，也死了吧”
“....哎，能找谁说去啊”
长大后，我便很少再去询问了
反正不论经过是如何
那些个鲜血淋漓的真相
都是会让人悲伤的吧
我想
无知，何尝不是另一种保护呢
-
如果世上有这样离谱的巧合
那肯定是我和宋亚轩之间
继那次离谱的撞见之后我才知道
作为转校生的他
居然跟我同一个班
甚至还被老师安排做了同桌
就连回家都是同一条路
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好像一直有一种让人觉得开心的超能力
“小同桌，你昨天怎么没来啊”
他一手撑着头，侧过身来看向我
又是那副笑容，漾起的嘴角和眼底浅浅的卧蚕
总是让人不禁联想起边吐着舌头绕着你跑的一只圆滚滚的萨摩耶
他性格好，头脑聪明，外形又有绝对优势——谁会不喜欢一米八的大帅哥啊
很快就在我们班混开了
名字也记得又快又牢
就连我待了两年却还是记不住名字的一些同学他都能脱口而出
但他还是老喜欢用“小同桌，小同桌”的叫我
有次我在课上走神
连书要翻页了都不知道
他就会悄悄丢过来一团揉皱的纸
展开来是一段字和用铅笔画的一只小猪
小猪带着眼镜，手拿教棍 ，完全扮演起的小老师的角色
“好好听课哦！肖同学•᷄ࡇ•᷅
至少书要翻到55页嘛”
一回头，他又会撇过脑袋故意不看我
然后假装和我眼神对上
耸耸肩，就差把“不是我干的”写在脸上了
一次聊天，话题突然谈及爱好
他问我喜欢做什么
我竟然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那个一直不敢有勇气告诉他人的爱好
“音乐吧”
后来想想，爱上音乐这件事好像还是从那次医院天台开始的
“音乐吗！”
他圆圆的眼睛睁的好大
眼神里面是不可置信，当然更多是激动
“干嘛啊，小聋女不能有音乐爱好?”
我自嘲道
跟他待在一起久了，我的性格也不可察觉的在渐渐变得开朗
再也没有对过往的纠结，我甚至可以把它当做轻松的笑话讲出了
“哈哈哈哈哈没有，因为我也很喜欢”
“是吗”
“嗯，我想....以后就开个音乐酒吧好了”
“挺好啊，那我第一个过去捧场。想好店名了吗宋老板”
“嘿嘿，想好了。就用你的名字命名！叫海螺酒吧怎么样啊”
“啊好难听，那我还是不去了”
“怎么这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逗你玩呢”
他向一束暖阳一样照亮着
发光发热
将我周围的黑暗驱散一空
我的人生有过两次这样的经历
一次是因为现在的宋亚轩，还有一次便是天台遇到的宋应星
艾米莉·狄金森的一句话说得好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我想现在的我大概离开不了宋亚轩了
就像当初将少年和他的吉他作为精神支柱的宋应星那样
是喜欢吗
我不确定
但总能感受到曾经空旷的内心正激起一股暖流
它翻涌，跳脱
会在和宋亚轩不免有身体接触的时候从心脏流向四肢的每个角落
然后变成一抹绯红印在皮肤上
有时候是脸颊，有时候是耳根
人生有了盼头的时候
日子就会变得飞快
一眨眼，半年便过去了
记得很清楚
那是个下着细雨的夜晚
因为连着下了好几天的大雨没有出门
我不得不下楼将接近饱和的垃圾丢出去
走了一路
淅沥沥的水滴落到伞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因为这个点开放的垃圾桶只有最北边的北门附近才有
我又是住的最南面的那栋楼
真是从没觉得这个小区会这么大.....
北边的围墙处一直有个豁口
就在去倒垃圾时的必经之路上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破坏掉的，可以通往对面的老小区
但因为一旁种满了密密麻麻的植物
原本就狭窄的豁口便更小了
有时不注意，甚至根本看不到口子的存在
因此鲜少有人会图方便从这里走过
物业正是看中了这点，所以偷懒并没有着手处理
昏暗的路口，只有一只微弱的路灯孤零零的站立在雨中
我怕黑，脚步不自觉加快的同时
还想用哼歌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下雨天了怎么办....我好想你”
等到完美丢完垃圾窃喜着无事发生
我正打算沿路往回走的时候
角落里突然传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和踩在打湿泥土上的脚步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
黑色的一团人影便从那搓挤满树枝的豁口里窜了出来
借着那束路灯，还能阴约看见那人手里攥着形似破碎酒瓶的物品闪着绿色的影子
高瘦的轮廓不禁让我打了个冷颤
压迫感拉满
新闻里曾经循环播放的什么绑架案，杀人案的画面全部在这时冲出了脑海
想跑，却发现自己像被定住一样动弹不得
“呜呜.....妈妈呀——救命！”
要不是那人开口说话，我差点连遗书都想好了
“....小同桌?”
咦，好像是，宋亚轩的声音
可是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大壁虎🦎穿墙寻老婆记（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