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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素雪年华

2021-09-26 21:44 作者:路尽論行  | 我要投稿

校园GL文,比较清纯,无聊时瞎写的产物罢了,发来存放一下。


素雪年华


展年华仍还记得,她初到的时候,是在春光的四月里,外面是浓妆艳抹的海棠花海,绚烂得像敛进世间万般颜色,又像是烈火燃尽前,最后一缕耀眼星火。

上课铃声缓缓响起,这一天跟往常没什么区别,讲台上的班主任阴沉着脸,对着同学们一本正经地说道:“今天,我们班转来了一位新同学,各位欢迎。”

讲台下的同学们一片寂静,没有谁为这个新同学的到来鼓掌,他们都一脸漠然地抬着头,一直以来都没有同桌、独享一张桌子的展年华好奇地看着这位新同学。

上来的是一位女生,褐色头发,扎着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面容姣好,睫毛微微下垂,瞳孔明亮得好像四月春光里的太阳。

“你们好,我叫夏素雪,初来乍到,愿在最后一年里能与大家好好相处。”那位女生用柔柔的嗓音说道。

“好,你就坐在那里吧,那正好有一个没有人的座位。”班主任指了指展年华旁边的座位。

展年华听后一愣,而后不情愿地将旁边桌子上的书往自己桌上揽了揽,而后将椅子拉开,瞪着这位初来乍到跟自己共享一张桌子的来客。

她并不希望自己旁边多了一个人,因为她性格孤僻,学习成绩也不尽人意,老师特地安排她自己一人坐一个座位,她一直以来都是舒舒服服地独享一张桌子,从未有人跟她抢,她感觉这样也好,不用的书可以放到旁边桌子上,也用不着旁边坐着一个人碍眼。

而夏素雪仿佛并没有觉察到展年华满脸写着的“不欢迎”,她冲着展年华笑了笑,擦了擦桌上的灰尘,坐了下来,展年华不禁皱起了眉头,望着这位新来的夏素雪,她笑起来还蛮好看的,至少让她的心愉悦很多。

“好了,希望大家不要为这件事分心,因为素雪一直是外面重点高校的借读生,在最后一年才刚转来,毕竟高三了,大家最主要的还是全身心地投入学习。”班主任严肃地扶了扶眼镜,对台下道。

“高三才转来,真的好意思吗......咱班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呢......”

“不过那妹子长得还挺漂亮呢,跟咱班的展年华有得一拼,而且不像是冷美人的样子......”

同学们议论纷纷。

坐下放好书包,有些紧张的夏素雪终于心气平和起来,看着旁边的展年华,她面容如蜡像一般淡然,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并没有把她这位突如其来的转学生放在眼里。

“你好。”夏素雪有些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展年华抬头看向她,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她轻声回应:“你好。”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展年华,柔情似水年华的年华。”

“嗯,你以前都没有同桌吧,那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多多关照。”夏素雪微笑道。

“是同桌又如何?我可没时间关照另一个人,莫名其妙。”展年华说了一句,而后手托着面颊,将头转向前方。

夏素雪感觉到有些惊异,她不好意思地苦笑一声,随后拿起笔来,开始认真听课。

“这道题你们谁会?”班主任从黑板上写了一道题,不断地敲着,饶有兴趣地望着下面犯难的同学们。

黑板上的题是一道拔高题,奥赛的水准,根本不适合他们文科班来做,班主任之所以写了这么一道难题,是要压压学生们的嚣张气焰,让他们受到打击并且在高考复习拿出十二分精力。

这时,夏素雪举起了手。

展年华看着她,怔住了,那可是一道奥赛题啊.......别说普通同学,就连他们班里学习最好的也做不出来啊。

班主任也愣了一下,而后伸手请夏素雪上讲台上写这道题。

夏素雪在一片惊异的目光中走上了讲台,拿起粉笔,哗哗写了一会,黑板上便满是娟秀的字体和清晰的解题步骤,思路清楚,步骤详尽,就连多种情况的答案都考虑分析到了。

同学们一片惊叹,展年华也睁大了眼睛,就连班主任都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而后请夏素雪回到了座位。

下课后,展年华感觉到自己的座位比往常更要热闹,同学们都围在了夏素雪旁边,七嘴八舌地说着。

“素雪你太厉害了,你没有让班主任得逞,哈哈哈。”

“毕竟是重点高校转来的,我以前做的那些题都是特难的,这道题我之前做过类似的。”

“素雪你用不着见怪,就当我们是老同学就行啦,对了,你以前加入过什么社团吗?有什么特长吗?”

“啊,我是个体育生,是练体育的,参加过省里不少比赛吧。”

“哇,好厉害.......”

同学们对夏素雪不停地问着,而夏素雪都微笑着回答着,落落大方,热情洋溢。

而展年华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一本诗集,有些厌倦地别过了头,她喜欢安静,根本不想自己旁边闹哄哄地围着一大堆人。

“啊,那个......”夏素雪看到了她这个反应,拍了拍她的肩。

“干什么,莫名其妙。”展年华冷冷道。

她感觉有些尴尬。

“展年华可是咱班的冷美人,对谁都这个样子,素雪你习惯就好。”有些同学趴在夏素雪耳边低语。

“没事。”夏素雪摆了摆手。



打了上课的预备铃,老师还没有来,待同学都散去,座位上只剩下夏素雪和展年华。

“如果我让你不悦了,说出来就好,毕竟我们要好好相处嘛。”夏素雪在她耳畔悄声说道。

“没事,你不用管我,我一直都是这样。”展年华道。

“这样嘛,那好吧,你这是看的什么诗集?徐志摩的哎,正好我也喜欢徐志摩的诗。”夏素雪目光转向了展年华桌子上的诗集,惊喜地说。

展年华合上了诗集,忽然对着夏素雪说道:“片片鹅绒眼前纷舞,疑是美心蝶骨弄春风.......”

“阵阵残琴碎箫鼓,依稀山风催瀑弄青松。”夏素雪接道。

展年华听后,不禁一惊。

“我也看过哦,总算找到个和我兴趣爱好相同的人啦。”夏素雪笑着挠了挠头。

“哦,我可能读这个不仅仅是喜欢,我是个网络业余作家,平时也写写诗,所以学习前人的句子是必需的。”展年华轻描淡写道。

“那挺厉害啊,放学后我们一起去校图书馆吧,我平时也喜欢读读诗,跟你推荐几本写得比较好的诗集。”夏素雪注视着她,有些紧张地说着。

一起去图书馆?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邀请她呢,还是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新来的,真是莫名其妙。展年华望着她,望着她巧笑的面容,心中不知为何多了一些波澜。

“好啊,看在你这么热情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了吧,不过跟我这种人在一起,你可别觉得无聊。”展年华将身子靠在椅子上,回答道。

夏素雪点了点头,脸上再次露出了灿烂的笑。



放学后,展年华如约到图书馆门口等着夏素雪,看着同学们三三两两或者簇成一团走出教室,她觉得有些厌烦,她习惯了一个人上放学,感觉那样比较自在,想往哪走往哪走,也用不着为了没必要的约定奔波,她可不想为了交所谓朋友而耽误大把大把的时间。而现在,那个叫夏素雪的人主动约她来这个地方,她竟然没有想象中的厌烦,脑海里浮现着夏素雪巧笑倩兮的面颊,她不知为何居然隐隐有了一些期待。

为何会这样,莫名其妙。

“不好意思,我准备的有些晚了。”

正在这时,夏素雪匆匆赶来了,她的打扮让展年华吃了一惊,她上身穿着一件淡雅却不失艳丽的绣着花边的围衣,下身穿着一条短裙,长而白皙的腿露了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没必要特地换衣服,反正这也是学校里。”展年华说道,而反她自己,她只是穿着上课穿的制服,和夏素雪比起来,是那样的朴素和简陋。

“这一身是我一直想穿的,而且放学后又不规定衣服。”夏素雪笑笑。

“好,随你便,走吧。”

展年华扬起了头,缓缓转身,但她余光里还是欣赏着夏素雪的一身打扮,还挺好看的,仿佛有一团光芒在她身上散发出来,使她变得耀眼,那褐色的头发很自然地垂到肩上,映衬着那浅色的围衣,再加上脸上那巧笑倩兮,是那样的相配,等等......自己为何在意起她来了?莫名其妙。

图书馆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书香的气息,让人的心格外舒服,展年华一面来回浏览着书架上一部部典籍,一面注意着夏素雪。

“找到了,年华,这是我最崇拜的一位作家写的,强烈推荐给你看看。”夏素雪捧着一摞书,气喘吁吁地走到了她跟前。

展年华翻开了书,那精装的扉页散发着浓浓的墨香,书里夹着一张纸条,上面的字体说不上来的熟悉,一看落款,居然是夏素雪,原来她早已准备好了的。

展年华缓缓坐在一个座位上,漫不经心地翻着,脑海里想的全是夏素雪热情的笑容。

“怎么,不喜欢吗?”夏素雪问道。

她摇了摇头,猛然发现夏素雪坐在了她的旁边,她能感受到她的体温以及那一起一伏的呼吸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却不那么熏人,反而意外地好闻。

“没有,我觉得......虽然这些书写得不错,但缺少深度,和我写得差不多吧......”展年华合上了书,语无伦次地说道。

“年华,我其实读过你写的文章。”夏素雪忽然对她说了这么一句。

她抬起头来,用惊奇的目光注视着夏素雪。

“我以前在网上看过,写得确实很美,蛮有意境的,从那些文章中,我觉得你应该是一个很能忍受孤独的人吧,所以我也很佩服你的,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居然能和我佩服的作家在一个班级里学习。”夏素雪继续说道。

“嗯,谢谢。”展年华有些难为情地低了低头。

“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吧,年华,好不好?”夏素雪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而后站起身来,向着她伸出了一只手。

“对不起,我不是很习惯握别人的手。”展年华嘴里这么说着,可望着她的手,心居然微微地动了,而后轻轻一握。

她的手很柔软,很温暖,仿佛能够温暖她的全身。

“这个偌大的图书馆,我还没有逛过呢,你应该因为喜欢看书所以经常来吧?能不能带着我逛逛?”夏素雪将她的手举到胸前,用恳求的眼神望着她。

真拿她没办法。展年华叹了口气,身体像不听使唤似的拉着她往前走。



次日

“你看看你们都高三了还那么散漫,这怎么应对高考啊?学学人家夏素雪,不仅学习好,体育也好,拿过省里那么多大奖,转到我们班来,就是个活生生的榜样!”上课时,班主任对着全班学生大吼着,并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夏素雪。

哼,和昨天的态度完全不同嘛,老师都是善变的生物。展年华无聊地趴在桌子上,翻着白眼,完全听不进老师的叨叨,桌子上的作业本没有一个字,空白得刺眼。

“咱班某些同学离着二本线还差一百来分,还成天无所事事,一天到晚趴着,不把学习当回事,哼,安排了这么好的学生离你那么近,要好好珍惜珍惜才行啊。”班主任继续说道。

展年华心里清楚得很,班主任口中说的“某些同学”就是她。

但又如何呢?反正老师对她也快放弃了,大不了以后她靠写作赚钱,考不考大学无所谓。

而夏素雪却看着她,眼睛里闪出一丝光亮。

下课后,同学们再次把夏素雪围了起来,聚在一起热闹地说着。

“素雪,咱们老班就那副样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已经听腻了。”一位同学苦笑着说道。

夏素雪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哎素雪,第三节体育课一起踢足球吧,我知道你体育好,你可要让着我们啊。”几位女生走上前来说道。

“行啊,学习学了这么久,该活动活动身子了,不过放心吧,我足球踢的一般般咯。”夏素雪说道。

而展年华在一旁头也不抬地翻着诗集,听着夏素雪热火朝天地聊着,不禁有些佩服她,才刚来不久,就和同学们打成了一片......她忽然很渴望和夏素雪说说话,哪怕一句也好啊,但是夏素雪和同学们聊得那么投入,根本没有功夫理会她吧。

自昨天图书馆出来之后,她为何满脑子想的全是夏素雪的事儿呢?

果然,一天的时间了,她都没和夏素雪说过一句话。

上课的时候,夏素雪听课格外认真,下课后总有同学把她围着,就连体育场上,同学们看到她奔跑矫健的身影时,都忍不住大为惊叹,她不论在哪,都众人瞩目的焦点。

而展年华,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明明是同桌,相隔仅有几厘米,但为何感觉渺如烟云呢?

最后一节自习课,展年华趴在桌子上,一边玩着笔,一边打量着夏素雪仔细写卷子的侧脸,忽然,夏素雪抬起了头,停止了手中的笔,和她目光相对。

展年华感觉有些难为情,转过了头。

夏素雪微笑了一下,将一个叠好的小纸条放在了展年华的手心里,而后继续写题。

展年华愣了一下,展开了那张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一行字。

“今后我来辅导你学习吧。”

她看着这行字,不禁吸了一口气,桌子上的笔差点掉到了地上。



随后的日子里,展年华知道,她的噩梦要开始了。

夏素雪每天六点整到教室等着她,待她六点半才匆匆忙忙啃着早餐走进来的时候,夏素雪一脸严肃,将一张写满了试题的纸推在了她面前。

“喂,那个,我答应让你辅导了吗?”展年华咬了咬牙,扫了一眼题,又将试题推到她跟前。

“看样子你都不会吧,我一个一个教你,不过教完了你必须都给我再做一遍。”夏素雪用笔点着那张纸,而后用另一条胳膊勾住了她的脖子。

突然与她帖得好近.......展年华呆住了,她身体的香味不断地钻入展年华鼻子里,展年华感受着她的体温,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要走神啊,会了吗?”讲完题,夏素雪问道,而后将题推到她的跟前。

她看着题,笔举在半空中,不动弹了。

“啊,真是的,你刚刚没有好好听吧,我再给你讲一遍,这些题都是常考的题!”夏素雪的声音再一次在她耳畔响起。

就这样持续了几天,不管那个人愿不愿意,夏素雪依旧在教室里等待着那个人,那一天墙上的钟指针刚好指到六点十分,展年华走进了教室,缓缓走到夏素雪跟前。

“今天为何那么早?”夏素雪有些诧异。

“我不是为了不让你等我太久嘛。”展年华气哼哼道。

“哈哈,我倒没事,看来你比平时起的要早了,有进步有进步。”夏素雪莞尔一笑,而后照例推给了她一张纸,“这回题有些多,全是老师上课讲的重难点,看看你听了没?”

展年华缓缓坐下,她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抗拒了,这其中的原因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可能是因为身旁这个总是对她微笑的女孩吧。

“你为何对我那么上心?”展年华忽然对她问了一句,“要知道,做这件事可要耽误你自己的时间,现在大家都在争分夺秒,而你却要管我这个连老师都要放弃的学生。”展年华自嘲地说着,不解地看着她。

“内心驱使吧,可能我对一些明明有资质却自甘堕落的人看不下去吧,我就是要挽救你咯,好好学习吧。”夏素雪拍了拍她的肩膀。

“莫名其妙。”展年华噗嗤一声笑了,而后看着纸上的题,陷入了沉思。



很快,几周后便是期中考试,夏素雪意料之中地拿了班级第一名,而展年华望着自己的成绩,居然惊愕起来。

她进步了一百多名,数学居然意外地及格了,虽然离着及格线仅有几分之差,但这足以让她大为震惊了。不得不说,这个夏素雪还是有一手的,好几次辅导,她给她出的那些试题,考试全考过类似的了。

“其实你有几道题也是不该错的,不过考得不错,今后互相加油吧。”夏素雪看着她的数学试卷,对着轻柔地说道。

“看来,我这回还是要感谢你嘛。”展年华轻笑一声。

“我也要感谢你当初没有拒绝我啊。”夏素雪接道。

展年华听了这话,感觉到有些奇怪,随后沉思起来。

“对了,我记得学校周围新开了家饭馆,周末去那里庆祝一下吗?”夏素雪忽然问道。

庆祝?展年华睁大了眼睛,随即说道:“有什么好庆祝的?不就是一次期中考试嘛。”

“不,是庆祝一下我们相识半个学期了。”夏素雪缓缓地说出这么一句,“你不会拒绝的,不是吗?”



饭馆里的香气似乎让人有些迷醉。

这是展年华第一次和她面对着面,这样仔细地打量着她的脸,望着她优雅地拿起筷子吃饭的样子,如此的赏心悦目。

展年华喝着饭店里的清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感觉到茶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那香气四溢,让她不觉得陶醉。

“年华,我跟你讲个事儿吧,是关于我的。”夏素雪手握着那绣着花的茶杯,忽然说道。

“嗯。”展年华漫不经心地放下筷子,注视着夏素雪,点了点头。

“我以前一直是孤身一人,不喜欢热闹,只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书,我父母没有固定职业,成天在社会上混吃混喝,他们被我的亲戚邻居所瞧不起,而且也并不认可我将来会多么争气,就连我父母都不认可我。”夏素雪也不顾她有没有在仔细听,自顾自地说道,“我之前也很颓废,想要自暴自弃,和我父母那样,感觉自己这一生没有目标,但直到有一天 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我。”

“有一次我受不了我那满脸讥讽的邻居和自暴自弃的父母,所以离家出走了,在不远处的街道上摔了一跤,于是边走边哭,路边有一个卖花的女孩,和我年龄差不多大吧,她走过去递给了我一束花,然后轻轻地安慰我,并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算摔疼了,也不要哭,花都是低到尘埃的种子开出来的。”

“那然后呢?”展年华仔细想着那句话,而后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

“然后啊,我谢过那女孩,又一次回到了家里,从那之后每天来那街道去找那名女孩,那女孩也天天陪着我,我将自己家的情况向她倾述了,她也一直安慰我,直到有一天,那女孩不辞而别了,可能家里有事走了吧,反正再也没有见过。但我一直记得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并且开始好好地学习、努力,心想着将来如果有一天自己变得更强了就能够遇到她呢。”

“相遇还不简单?那你们留下联系方式了吗?”展年华问道。

“没有呢,我连她的名字都没问。”夏素雪无奈地摊开了手。

“那真的是怪可惜的。”展年华说道,但她没有注意到,夏素雪正用一双认真的眼睛注视着她。



期中考试后,高考倒计时就拉响了,所有的同学陷入了兵荒马乱的高三总复习阶段,就像一群热锅上的蚂蚁,在水深火热中艰苦奋斗着,每日都是刷不完的试卷,这其中夹杂着永远擦不完的汗水,以及老师急切的督促,黑板上贴着的倒计时警示语,让每位同学看后都心急如焚。

而夏素雪还是照例给展年华辅导着,以她现在的成绩来看,她是最不急不躁的那一个,因为她现在考好的一本已经是妥妥的了。但对于展年华的成绩,她似乎比本人都要急,生拉硬拽,拿着试卷带她去图书馆、自习室、食堂.......

就算意志再坚定的人,身旁有这么一个对学习积极的热血少女拉扯着,也会变得热爱学习。

——这是展年华在无奈之中总结出来的。

她被迫放弃了写文章和诗集,退掉了所有的约稿,一门心思投入到高考中。

有时候夏素雪还会拉着她跑步,和体育生在一块跑步,那感觉简直就是......回想起这一切,展年华便觉得欲哭无泪。

但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赖,她感觉到自己比之前的精神要好上许多。

她从以前的抵触和不情愿,渐渐地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朝阳一般,能让她在周身这风起云灭的慌乱里,心依旧绮丽如初。

难道她喜欢上她了吗?这情感,说不准。

反正不论她拉着她做什么,展年华都会欣然接受,只要是她让做的,她感觉自己不像从前与她遥隔千里,而是渐渐地离着她越来越近了。

“素雪,一起去打球活动一下身子吧!”同学们叫夏素雪道。

“嗯,带着年华一起吧。”

“......哎?”

“难得冷美人展年华也来和我们打球啊,真是意外啊,哈哈。”几位同学望着她,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

“可能是因为夏素雪吧,素雪你太厉害了,连冷美人展年华都无法抗拒你了。”其中一位同学嬉皮笑脸道。

展年华听着这话,拉着夏素雪的手,感觉到内心的云雾像是被一点点地敞开,透出了柔和的光亮。

在夏日不太炎热的雨后挥着汗水,这种感觉舒服极了。

以后还能离着她更近一些吗?能,不过要努力了,这个叫夏素雪的人,让她能够更好地触摸这个世界,拥有对的人,何其幸运。

展年华感觉到,自己像是变了。

这种变化,就连她父母也觉察出来了,他们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这位向来都是心高气傲孤芳自赏的女儿,也变得认真学习了。

当他们询问原因是,展年华只是翻着墙上的学习计划,回答了这么一句。

“我要和夏素雪考一所大学。”

不知何时自己有这样一个想法,反正这让她迷茫的路上有了第一个目标。



时光如白驹过隙,尤其是高考那几天的日子里,时间仿佛是在开玩笑似的,在弹指间转瞬即逝,马上要到分别的日子了,高中三年,不论是桃花流水,还是朗月清风,不论是挥汗如雨,还是爱意朦胧,终将会过去。

毕业典礼上,有人抱在一起哭泣,有人搂在一块欢笑,有人指点江山,有人立下flag。

展年华独自一人望着同学们,感觉心中并没有太大涟漪,但毕竟是离别的日子,免不了让人伤感。

这个时候,一个人缓缓地向她走了过来,是夏素雪。

“我们可能以后不会相见了呢。”

“不会的,不论今后你到哪里,我们都会相遇。”展年华笑了笑。

“你是不是喜欢我?”夏素雪问道。

展年华心颤了一下,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俯下了头,默默对她说了一句:“这个问题,我会在未来告诉你。”

“好,我等着你。”夏素雪听后,不知为何,眼里闪出了泪花,而后用手拂去眼泪,坚定地点了点头。



高考结束,漫长的等待成绩过后,展年华看着自己的高考成绩,惊喜地笑了,她此刻内心的欢喜无法言表,镇定后缓缓坐了下来,凝语道:“感谢自己,我终于和那个人离得更加近了。”

她选了一所海边城市的大学,那所大学不远处便是蔚蓝的大海,柔和的海风吹皱了慷慨的海水,洁白的海鸥,上穿云下在波涛中自在优游。

机场,她告别了送别自己的父母,缓缓走了进去,在那里,她再一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脸庞,褐色的头发,微笑的面颊,身着淡雅的风衣和短裙,她的背影,是那样的近。

而后,那个人缓缓地回过头来,望着她,微风柔和地吹拂着,吹散了她的头发。

展年华将手伸了过去,笑了一声,而后缓缓道:“我们牵着手吧。”



后续


夏素雪:感谢时光,让我再次遇见了你,我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欢上你了呢。当初那个哭泣的我无助地走在路上的时候,是你递上了一束花,把我从尘埃中拉了回来,让我向着自己的方向努力、前进。当我上高中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趴在桌子上颓废的你,便和你做了同桌,希望我凭着自己的力量能够拉你一把,就像当初你拉我一样。命运就是这样奇妙,感谢命运,让我们再次相遇,并从今往后一直在一起。

正如展年华当初看的那本诗集上说的,休道她芳心忍,她也为你也曾吞声,休道她淡漠,冰心里满蕴着热恋的火星。

即使穿过茫茫人海,我也能在人海里认出你,就算经历了人海茫茫,我也终将离你更近。

就像那,素雪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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