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转载+翻译】Morality Chain道德枷锁 阿祖拉同人 第二章
须知：每周三更新（PS:这次应该不会像上一章一样小学语文了）
第二章 骄傲
我一直在思考这个故事应该朝什么方向叙述。其实这个问题有很多答案，但是我不确定哪一个是最好的。
不过目前来说我的思路还算清晰，所以这个问题可以到以后再说。这是新的一章节，我希望你们会喜欢。
免责声明：I own no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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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祖拉，你不该这么说的！”祖寇犹豫了一下，仿佛不该把话说完。
年轻的公主回头瞪了哥哥一眼，眼里充满失望和愤怒，“但是我说对了，是吗，祖寇。他是个逃兵，临阵脱逃。你觉得我还能叫他什么呢？”
“叔叔失去了他的儿子，Az，你觉得如果我们遭遇不测，爸爸会怎么想？”
这个八岁的小女孩停住了，“嗯…他可能会因为我们不够强大到活过这些灾难而感到难过吧。”她注意到祖寇难过的表情而翻了个白眼，“下一次，也许你应该用母亲来打比方。”她补充道。
…
阿祖拉再次开口，打断了兄妹之间不安的沉默：“真是浪费。”
“嗯？”祖寇从沉思中回过神，他看着妹妹，“你说什么？”
“叔叔。他可是火烈国中最优秀的御火师之一——几乎和父亲一样优秀，真的。”此话不假，尽管艾洛（Iroh）皇叔很少使用御火术（除了他用来热茶），但是当他真正使用时，阿祖拉发现自己的御术相较之下就像在放小鞭炮。“而且他也是我们国家中最有才能的将军之一，这样一个小失误竟然能让他丢盔卸甲，从战场上逃跑，真是浪费了他的才能。”
“Az…”
“我无法理解。如果敌军真的从他那里夺走了什么，那他就会非常生气，他就应该去报仇，他就应该…”她绞尽脑汁寻找适合的比喻，“就像我们两个都在战斗的时候，敌军的御土师将你甩到了很高很高的天上，当你快掉下来的时候，他们立起两顶很大很大的石墙，然后啪的一声把你压在里面。”她看到祖寇的表情，愣了一下，“这就是个比喻而已啦！”
“好吧。”祖寇抬起眼。
“但是，如果你真的发生了什么，我肯定会非常非常生气！我肯定要追他们到天涯海角，然后把他们烧得灰都不剩！我不会…不可能临阵脱逃的！”她气冲冲地倒在椅子上，双臂交叉。她十分恼怒因为她语无伦次找不到任何可以形容她心情的词语。
“嘿，Az？“
“怎么了！”她闷闷不乐地叫道。
“你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我说了什么？”
“如果我真的发生了什么，你会非常生气？”
阿祖拉叹了口气，将一缕散落的头发捋到耳后，“嗯…好像是吧。”她小声地自言自语。
她的哥哥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谢了。”
“哼。”
（X）
阿祖拉一屁股坐到石头台阶上，略显忧郁。尽管目光所及是皇宫花园内引人注目的景象，她的思维却在联想母亲和她朋友在一个房间内的对话。
“她居然把那个娃娃烧了！就因为她不喜欢它！真的…我都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出什么毛病了…”
不管她多么努力地想要将这些话抛之脑后，它们还是会在她的脑海中闪烁；不管她多么努力去否定它们，这些话的真实性是不容置疑的。
‘母亲觉得我有问题。’
令人悲伤的事实是，这是她亲耳听见的。为什么她的母亲这么难以取悦？
尽管他们的父亲是一个严厉顽固的人，但是他对他们的要求很容易就可以猜出来——在火烈国王室相关的各个领域表现出色，御火术、政治阴谋、军事战略，还有各种训练。做好这些，你就可以赢得他的认可。阿祖拉可以十分轻易地做到这些事情，而且每当她在她的练习中取得了新的进展，父亲都会给予她认可与表扬。对于阿祖拉而言赢得父亲的表扬就是小菜一碟，而且她已经无数地证明了这一点。
但不管她怎么努力，不管她将母亲的问题回答地多好，不管完成多少练习，母亲从不给予她鼓励，甚至一句“亲爱的，你表现得很好”都不会说出来。更糟糕的是，她感觉到，每当她发现自己发掘了一些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能力，母亲都会感到不安。她感到母亲将她越推越远。
到底是什么？母亲到底想让我干什么？她为什么如此反对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比如这个蠢得要死的土国娃娃，我根本就不喜欢，所以我就把它烧了。那又怎样呢？这难道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泰李（Ty Lee）那天居然成功做出侧手翻，她根本没有能力做到，这才应该是一件怪异的事！而且我也不会放过她的，因为她在挑战我才能做到的领域。而阿祖拉说到做到，她已经开始预防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母亲就应该为我感到骄傲，如果是同样的情况，父亲就会称赞我！但是她的母亲没有这样做，她批评了阿祖拉。
为什么？
比这还糟糕的是，祖寇居然能如此轻易地取得母亲的好感。哥哥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也许她自己太苛刻了——她哥哥至少在许多领域都表现出坚持不懈的精神，可是，她几乎在所有相关领域都远远胜过他。但是母亲从未把这些放在眼里。每当他擦伤了膝盖，搞砸了训练，或者在学习的时候偷懒，阿祖拉都会发现他蜷缩在母亲的腿上，他们会一起玩游戏，或者喂龟鸭（turtle-duck），或者什么都不做，享受彼此的陪伴。
为什么？‘为什么？’相对祖寇来说，她少了什么？阿祖拉根本理解不了。对于这个御火神童来说，能够轻易掌握如此多领域的技能，却无法理解这么一个简单的事情，这令她十分难过。
阿祖拉太专注于思考这个问题上，以至于很久后她才发觉哥哥也来到石头台阶旁，坐在那里，用手抵着下巴。过了一会儿，他发出长长的叹息。
“又怎么了，祖祖？”她愣了一下才问道。她的哥哥闭上眼睛作为回答。
“我又把学习的招式搞砸了。“
“哦，“自多年前她第一次创造蓝火以来，她逐渐被调配到和祖寇不一样的班级——她的导师们认为她应该获得更多特殊训练，而祖寇要想和她一样还远远没有达标。但是蓝火来的也快，去的也快，阿祖拉因此十分恼火。她的导师向她保证这是正常的（他怎么知道？他又不会掌握蓝火），而且最终她会完全掌控蓝火，这个回答始终不能让阿祖拉满意。不过这个问题扯远了。
过了一阵，祖寇又说：“今天父亲也来了。“
“噢，那挺糟糕的。”她尽量留给祖寇足够的同情心，尽管她心中在想为什么父亲很多时候都懒得去看他了。难道他现在已经确定无法将祖寇培养成一名强大的御火师了？
这不是阿祖拉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处境竟和祖寇的出奇的相似。他们都有一个可以取悦的父母，和一个取悦不了的。当然，症结在于，祖寇的问题很简单——他知道他的父亲想要什么，虽然他不能去解决这个问题——但是阿祖拉却无法理解她所处的麻烦，只要弄清楚母亲想要什么，她都可以轻易完成母亲想要她完成的任何目标，但是她搞不清这个目标是什么。
祖寇注意到她发出一声沮丧的叹息，“你怎么了，难过什么呢？”
“…母亲觉得我有问题。“
“什么问题？你感冒了？也许你躺一会就…”
“不，不是感冒！”阿祖拉回头瞪了哥哥一眼，虽然她在想祖寇的话是否合理。‘难道母亲觉得我像生病了之类的？’ “这就像…就像…”她叹口气，一想起她的母亲她总会回到同一个阻碍上，“我不知道这像什么感觉，”她痛苦地承认道，“但她就是不喜欢我烧了那个娃娃。”
“你说的是叔叔送给你的那个吗”
“呃，对。那个东西太蠢了，它就是个娃娃而已，它又不是什么小狗或者之类的——”
“你也烧过小狗，你知道的。”
“那不一样！我只是点燃了它一点点毛然后它就跑了。”阿祖拉牢骚道，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母亲那时也很难过，“母亲从不给我说她想要什么，她只会给我说她不想让我去做的事情。我就是不理解。”
他们陷入了沉默，直到祖寇挠了挠额头说道：“我觉得妈妈肯定爱你。
“哦，你肯定知道，”阿祖拉翻了个白眼，“如果是真的话那她表现的也不够多。而且，你怎么会觉得母亲很爱我？就我看来，我好像从来没有做过什么真正让她感到骄傲的事情。”
“也许，但是…”祖寇停顿了一下，“为谁感到骄傲和真心爱谁是两个不一样的事情。我觉得。”
阿祖拉没有回答他。
又过了一会，祖寇还是没有放弃帮助妹妹的想法，他说：“要不你直接问她。”
问？
“为什么我应该去问她？”她强烈地反驳道，“母亲爱你，而且都看得出来，难道你还问过她这个问题吗？”
“好吧，没有，但是…”火烈国王子耸耸肩，“但是你和我不一样，阿祖拉。我其实很多次都想提醒你的。”他试图挤出一丝微笑。
“哼。”她交叉双臂，生气地转过去。问母亲这个问题，在她看来就是承认失败，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没有以正常的方式赢得母亲的爱。然而…
‘再等等。’她下定决心。‘如果我真的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那我就去问母亲。但不是现在。’
（X）
当全家人向祖父——火烈王阿祖龙（Azulon）行火烈国的抱拳礼时，阿祖拉琢磨着为什么他们要举行这场家庭会议。据她所知，是父亲请求觐见火烈王，但具体其原因却无从得知。她天性好奇的头脑立刻筛选出几十种可能性，但却没得出可能性最大的那一个。
显然祖——火烈王阿祖龙也很好奇。“平身，敖载，“他语气老迈而有力，“告诉朕，你请求觐见的原因。”
“父皇，我一会将告诉您。”父亲的声音迟缓而有节奏。‘他好像话里有话。’阿祖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首先，我想要为您展示我的孩子们。自您上次见到他们以来，他们都长大了不少。”
“确实如此。”阿祖龙含糊地说道，“很好，上前来，祖寇和阿祖拉。朕会测试你们的学习成果。”
祖父提的问题都相当基础——任何翻过历史书的人都可以容易地回答。年轻的公主在这些问题上都没有注意太多，然而当她发现祖寇结结巴巴地回答了几个问题——这里的日期错了、这里他停顿太久了。阿祖龙盘坐在被永恒燃烧的火焰包围的王座上，他的沉默让人很难洞察到他在想什么，但是阿祖拉可以注意到她父亲的表情，嘴唇紧闭、眼睛眯起，他明显是很不快的。
终于，敖载再次开口：“父皇，小女惊人的御火术肯定可以吸引您的关注。劳驾，我一定让小女为您做一个示范。”
“很好。”
‘这我倒没有想到。’对于阿祖拉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她也不介意成为关注的焦点。起身，鞠躬，她站稳了脚跟，深吸一口气…接着开始了。
击拳，踢腿，刺拳，防御。这是一套基础的动作，她非常熟练，但是没有特别引人注目的。她几乎感觉自己可以惊艳到父亲而暗自窃笑，但是从她的眼角中，她可以看到父亲逐渐失望的微妙迹象。
‘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做。’当她以单脚着地时，她本应将全身重量集中在前脚，然后完成整个特殊姿势。然而她没有，她集中精力，并向后飞跃，做出一个完美的后空翻。
‘这招怎么样——花了我好几个下午跟泰李学的终于有效果了！’当她双脚着地时，她立刻转换到所有招式中身体素质要求最高的一招——她本来应该要再学习五年才能学会这招。她飞到空中如旋风般扫腿，同时火焰跟随脚部的旋转爆发燃烧，火鞭与火舌与空气向上飞舞，在这短暂的一瞬间，火焰凝结成了永恒，没有火烈王在注视，没有父亲去取悦，没有哥哥和母亲在观察，那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在空中与火焰和谐地舞蹈。
她再次双脚落地在抛光木地板上，当她缓缓向火烈王鞠躬时，世界在旋转中回到了这一个焦点，她呼吸沉重，汗流直下脸颊。但是她心中小小的一部分感到不快——她本希望，至少在她做出的所有动作中，会出现一点蓝火，她渴望这个时刻太久了——但是她心中更大部分是欣喜若狂的，她看见父亲脸上淡淡的微笑迹象，这使她更加开心。
火烈王阿祖龙，却依然保持沉默。她有一丝恼火，默默地回到了座位。‘连一句“做得好”都说不出来吗？’她母亲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往常一样。这些已经把阿祖拉刚才展示时的好心情浇灭了。
她哥哥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打断了她的沉思：“我也想展示一下我所学的。”
阿祖拉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父亲，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紧咬嘴唇，如果现在的观众是其他人，父亲肯定会大声说出来，明确禁止祖寇展示。但是如果在火烈王面前拒绝儿子的请求是严重违反禁令的。
当祖寇在王座前就位时，阿祖拉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的姿势全错了！这么久了他的导师居然还让他保持这样的低级错误！事实上，她会很惊讶如果他持续这种移动方式而没有在第三个姿势上摔——
好吧，他还是摔倒了。公主迅速地扫了一眼她的父母，父亲的脸坚如岩石，她猜到了。而母亲，她似乎很担心祖寇。
‘毫不奇怪，’阿祖拉不耐烦地想。‘我发挥出一生中最好的表演，而她一根毛也没动过。祖祖仅仅摔到屁股上她好像都要冲过去抱他了。‘在阿祖拉开始更多的猜想前，阿祖龙再次开口：
“够了。我已经厌烦了这些杂耍。敖载，让你的家人退下，我们将私下讨论。”
当他们穿过黑暗的王座房间入口时（为什么火烈国的宫殿总是黑漆漆的）。她犹豫了一阵，接着躲到了一根柱子后面。父亲总是教她要学会收集情报，因为掌握了信息就是掌握了权力，还有什么信息能够比火烈王与他儿子交流时的情报更有价值呢？
她本来想拽着祖祖过来，教会他这种政治手段——天知道他有一天也会需要所有可以用到的方法帮助他自己。但是看到他失落的表情，阿祖拉感觉他不会感激她的教育之恩。
算了，他不来也行。毕竟有重要的事在先。阿祖拉尽可能地靠近他们，靠在柱子旁偷听。
（X）
她冲过皇宫的走廊，不顾路上任何东西。她喘着粗气，尽量不去注意自己的脚步声在夜深人静的宫殿内有多响。最后，她踩了个空，打滑到祖寇的房间前。她迅速瞥一眼门把手，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太好了。
阿祖拉松了一口气，直到她发现哥哥显然忘了要在睡觉前锁门。‘你这个轻信他人、粗心大意的白痴！’
她猛拽开门，冲进他的房间，窥视到躺在床上安静的身影后，她走过去，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
“你给我醒醒，笨蛋！”她大喊道，那双模糊的眼睛睁开，逐渐聚焦，她俯下身去：“爸爸要杀了你！”她贴着哥哥耳朵轻声说道。
他惊醒过来，上半身立起笔直地立起，阿祖拉反应性地向后躲去，不然他们俩的头就会撞到一起。“什么？”他语无伦次地说，“可、可是，我——啥——”
“冷静一下！”阿祖拉知道自己也冷静不了，但是她需要给祖寇说清楚这个事情。
祖寇现在回过神来，思考她说的话，他的表情僵硬了。“你在骗人。”他顿了一下，说道，“你肯定在骗人。爸爸不会——”
“爸爸不会？我在说真的！”她严肃地说道，“你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情。”阿祖拉摇了摇头，“你知道爸爸可以为了那个目的而不择手段，你肯定知道是什么吧？”
祖寇不蠢，经过片刻的思考，他眼睛低垂下去：“为了成为火烈王。”
“对！”她迅速整理了刘海，继续说：“祖父让我们离开后，我躲到了他们后面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你不该——”
“那不重要！！懊恼、愤怒与恐惧涌上心头，但是阿祖拉调整了情绪，深呼吸几秒后再次平静下来，“总之，我听到爸爸说，尽管叔叔是继承人，但是叔叔没有能力继承王位，而他比叔叔更适合成为火烈王，因为他有两个孩子。”
“什么？但是祖父很爱叔叔的，他不会同——”
“他确实没有同意。爸爸激怒了祖父。他要求，如果爸爸一直渴望这份王权，他必须经受和叔叔同样的痛苦。”她咽了一下，“祖祖，你还不懂吗？祖父命令爸爸杀了你！”
祖寇目瞪口呆，陷入了完全的沉默，他瘫倒在床上。“爸爸…爸爸要…”他在自言自语，眼神空洞，阿祖拉也感到了无助的绝望。他们要怎么做才能逃出这个灾难？
门突然嘎吱一声关上了，阿祖拉立即紧绷神经，旋转手臂，双手举起，掌心上燃起了一颗小火球。如果在其他时候，她会欣喜若狂地发现自己再次制造出蓝火，但是这次她都没有关心这些。
房间里没人。阿祖拉眨眨眼。等等，她进来的时她明明没关门…有人在偷听！她内心咒骂自己的粗心大意，阿祖拉迅速扫了一眼房间内。她来过这房间无数次了，她知道每一个角落、甚至每一粒灰尘。然而她现在什么都看不到，阴影中的壁龛里似乎都藏了刺客和间谍，预谋着朝他们扑来。
不行，这样行不通。她不可能一晚上都保持警惕。计划，他们需要一个…计划…
“好了，”她轻声说，“接下来是我们要先做的，先到我房间里去。”
“什么？”
“闭嘴听我说！爸爸不会马上动手的。”她的父亲不是一个喜欢冲动的人，她十分清楚，如果真到了紧要关头，他也不会介意除掉祖寇，但是这样做的话他首先会找一个替罪羊，也许是他的敌人之一，反正他不会让他的名声受损，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来预谋。“所以你今天晚上是安全的。但就是因为这个情况，我们回我的房间会更好。”
“但是、但…”
“别哭了！”她清楚，对于一个刚知道自己的父亲要杀了他的人来说，祖寇已经很坚强了，但是她也很恐惧，而恐惧让她愈是不耐心。“等到早上我们可以去…去妈妈那里。她知道怎么做。” ‘希望吧。’这是她对自己保密的最后一部分，因为母亲爱祖寇，她会竭尽全力去保护他。肯定会的。如果运气好的话，叔叔也会回来。尽管她不喜欢这个男人，但是他仍然是‘平西之龙’——他肯定知道该怎么做。也许他会因为丧子之痛而感同身受…
几分钟后，祖寇睡在她的床单下，安静地颤抖，而阿祖拉在抓挠脖子上的疼痛处。在他们回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时，阿祖拉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疲惫。早些时候她费尽心思的御火术表演已经开始让她付出代价了。
但她还是睡不着。不能睡。她拉起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密切注视着门。祖寇的一切都靠她了。
她绝对绝对不能睡着了。
（X）
阿祖拉惊醒过来。今晚所有的记忆都涌回脑海，她低声诅咒自己。
我居然睡着了！我真傻——她的自责骤然停止了：一个漆黑的身影正蜷缩在她床头。而她床上…躺着祖寇。
她立刻起身，蓝火从她的拳头中喷涌而出。“离他远点！“她哭喊着。在那一刻，她不在乎那个人是他的父亲或者是火烈王阿祖龙，她不会离开他——
“母亲？”她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你…你在干什么…”
她的母亲穿着阿祖拉从未见过的衣服。一条又破又旧连帽长袍披在身上，身旁挂着一个小包，而…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朦胧闪烁着什么东西，阿祖拉呆住了。
“阿祖拉，我的女儿…”尔姝（Ursa）走过来，抓住阿祖拉的肩膀。尽管年轻的公主试着去理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的脑海如同有一场风暴在天翻地覆。“是你带你哥哥到你房间来的，是吗？”母亲的声音与往常不一样，阿祖拉无法理解她反常的腔调，无法理解，这令她害怕又生气。“是你保护了你的哥哥。”
阿祖拉呆呆地站着。显然没什么好说的，至少对她而言。但是她看得出来母亲有很多话想对她讲。她迅速看了一眼床上——祖寇躺在那里，徘徊在睡眠和清醒的边缘。
“阿祖拉，”母亲继续说道，“我很快就要被迫离开这个地方……很长一段时间。我…我再也不能再照顾你和祖寇了。我知道你在王座室内无意听到了你父亲和祖父的谈话，你知道祖寇现在有危险。”母亲垂下了眼睛，她似乎不习惯在女儿面前如此坦诚。
“阿祖拉，在我走之前，能答应妈妈一件事好吗？你知道你哥哥在很多事情上都不能做到最好，你知道他很多时候都做不到对自己好，你也知道你的父亲不会在不能出众的人身上花费太多感情，”她的母亲吞咽着，声音愈发低沉：“阿祖拉，求求你，答应我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照顾祖寇，永远护着他。”
她感到心中一部分燃起冷冰般的怒火。母亲在离别之际，她对亲生女儿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关于祖寇？她心中另一部分在责骂自己——告诉她今晚生命受到威胁的人又不是自己，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帮助这个人。然而她将这两个纠结的自我全部吞没——她第一次清楚明确地意识到，这是母亲出现在她短暂的人生中所想要获得的东西，而她终于，终于可以让母亲感到满意。
“如果我…”她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却不能停止哽咽，“如果我这样做，你会为我感到骄傲吗？”在我整个人生中，我想一次就好，我能让你为我感到骄傲吗？就算，一次也好…
阿祖拉站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她感到一双手紧紧地包裹住她的身体，母亲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阿祖拉…”她的声音在颤抖，她感觉母亲如此遥远又如此清晰，“我一直都为你感到骄傲。无论你有什么缺点…无论你做了多少我不认可的事情…也无论我表现得…多么讨厌它们，但是记住…我爱你，我永远都爱你…不要忘记…”
骗子！骗子!阿祖拉的内心在尖叫，撕扯她心中每一处伤口。但她无视了它们，伸手触碰母亲。阿祖拉第一次切切实实地感受到母亲的怀抱，她沉溺在温暖的臂弯中无法自已，泪水浸湿双眼。
（X）
惨白的阳光从阳台渗透下来。阿祖拉傻傻地望着火烈国首都繁荣的景象。
也许就在这片繁荣下，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他们的母亲正坚定地走向开往土强国的船只。
她哽咽了。她身后传来祖寇的声音，起初睡意依旧，接着立刻回到了昨晚的惊恐状态。
“妈妈？妈妈！”阿祖拉叹了一口气，振作起来，转过身回到房间。
“母亲已经走了。”她平静地说。
祖寇不敢相信地盯着她。
“而且，祖父去世了。他已立父亲为新任火烈王。”这些话如此朦胧虚幻，就连她自己说出的时候也不敢相信。
祖寇环顾四周，他的眼神在游离：“可是，那…”
“你已经安全了。”她走过来，坐在床边。“在母亲走之前，她让我承诺一些事情。”
哥哥说不出话。
“她希望我可以保护你，不论发生什么事。”阿祖拉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我向她保证了，而且说到做到。”
她靠近哥哥，一只手放在他肩膀上，露出鼓励的微笑，“所以别担心了，祖祖。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照顾你，好吗？”
他们就这样坐在床上，直到仆人敲门，告诉他们早餐做好了。
